?過了許久,鄧術才懶洋洋的開門,他臉上十分的疲倦,看到穆在芯後,說了句,“剛纔趴桌子上睡着了。”
原來,他通宵達旦的玩“刀劍”?
穆在芯小心翼翼的問,“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這個時候,她感到自己特別的蒼白與無力。
鄧術反問,“什麼出發?”
“去醫院……流產……”
說出這話的時候,穆在芯只覺鼻子一陣酸楚。
鄧術這才恍然大悟,“是嘍,我都忘了這事了。不過是一個人流手術而已,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嗎?一定要我陪同?”
鄧術把話說得很輕鬆。
穆在芯一聽,差點落下眼淚,這可是一個手術啊?鄧術啊鄧術,你以爲只是去藥店買個藥這麼簡單嗎?那可是要把你的孩子從我的肚子裡除去啊?
如果不是內心有着深深的恐懼感,她何必要低聲下氣的站在這個沒有責任心的男人面前呢?
她痛苦的看着鄧術,這一刻,她感到自己瞎了眼了,這個男人原來得到她之後就不管不顧了,得到她以前,他對她多溫柔體貼啊,怎麼一到手了,臉面就變了顏色了?馮一航說得沒錯,鄧術看起來就不是個好東西?
她緊緊咬着嘴脣不讓自己落下淚來,她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在一個不在乎自己的男人面前掉眼淚,不能在他的面前顯示出自己的脆弱,她要堅強,堅強?
她咬牙切齒的說,“鄧術,你是個混蛋?”
說着,擡起腳,狠狠的對着他的下身踹了一腳,罵道,“你可以去死了?”
然後轉身就走。
鄧術慘叫一聲,臉色蒼白,呲牙咧齒,雙手捂着下身,差點滾到地上去打幾個滾,他今天算是見識了穆在芯的野蠻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點良心發現,忙叫住她,“穆在芯,我跟你開玩笑的。等等,我陪你去?”
穆在芯果然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等他。
大概二十分鐘後,鄧術才洗漱完畢,慢慢悠悠的走過來。似乎下身的疼痛還沒完全緩解過來呢。
“走吧。”他微笑的說。
到了衛生院,電梯把他們帶到了三樓,一走出電梯口,鄧術馬上說,“我很困,我要回去睡覺。我說了我陪你過來,任務完成,我要走了。”
說着,又鑽回了電梯裡。
穆在芯愣在原地,看着電梯門口慢慢的關上,又看着電梯慢慢的由“3”變爲“1”,最後暫停在了“1”字處。
穆在芯麻木的走進醫生護士辦公室,裡面坐着一個年輕漂亮的護士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醫生。
“你好,我是過來……流產的?”穆在芯憋了好久才說出“流產”兩個字。
看到穆在芯,女醫生和漂亮護士擡起頭,漂亮護士冷冷的問,“什麼名字?”
“穆在芯?”
漂亮護士看了一下牆上的白板,白板上寫着“藥流穆在芯”等字,下方是一個日期。
“好吧,你在外面等一會,我通知主任。”漂亮護士面無表情的說。
“沒有人陪你?”女醫生擡起頭看了一眼穆在芯,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你家屬呢?”
子前己己。不問還好,一問,穆在芯只覺得鼻子一陣酸楚,淚水涌上眼眶,她再次緊緊咬緊嘴脣,以阻止就要溢出眼眶的淚水。
“沒人?”她裝作毫不在意的說,就走到了走廊處,坐在長椅上。
這裡的婦產科很安靜,靜得讓人有些害怕。穆在芯坐了好長時間,也沒見一個病人,更沒聽到牀頭傳呼器的聲音。
婦產科主任終於出現了,她留着短短的頭髮,看着很乾練的樣子,五十歲左右的年紀。
與女醫生和漂亮護士相比,這個主任的態度很好,說話聲音很溫柔,問了穆在芯一些問題後,便說,“你跟我來。”
她把穆在芯帶進了產房的待產室裡,這裡一個人都沒有,靜得詭異。
婦產科主任給穆在芯倒了一杯水,然後遞給她三片米索前列醇片,看着她吃下後,溫和的說,“吃了藥之後肚子會痛,會流血,你在這牀上躺着。有什麼事就叫我們。”
穆在芯點點頭。
在空蕩蕩的待產室其中一張小牀上躺下,這張小牀鋪着藍色的一次姓產墊。
她閉着眼睛,什麼都想,也什麼都不想去想。
三天前,她開始服用米非司酮片,這種藥是使子宮蛻膜變姓壞死、宮頸軟化,剛纔服用的米索前列醇片則是使子宮收縮,促使胚胎排出。
不到半個小時,穆在芯的腹部開始疼痛,如來月經時的疼痛,不久,下身開始流血。
她這時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沒有準備衛生巾?
腹部開始越來越疼,下身仍在流血,此時的疼痛已經超出了穆在芯所能忍受的程度。
一個小時過去了,她疼得直抹眼淚。打鄧術的電話,處於關機狀態。她並不知道,此時的鄧術,正與歐碧碧在牀上翻、雲覆、雨,大汗淋漓,他身下的妖豔女子嬌喘吟吟。
穆在芯抹着眼淚,伸手去拿牀頭櫃上的水杯,杯子裡沒有水,強忍着疼痛支撐起身子,提起水壺,是空的,沒有水。想按牀頭傳呼器,找了半天才發覺這裡根本沒有傳呼器?rBDD。
她只好無助的躺到牀上,口乾舌燥。
鄧術的電話仍處在關機狀態中。
她痛苦的給鄧術發了一條信息,“鄧術,我恨你?你比王八蛋還要王八?”
又半個小時過去了,婦產科主任終於露面了,看到穆在芯哭得淚眼汪汪的,溫和的問了一句,“很疼是吧?”
穆在芯點點頭,“我口很渴。”
“我給你倒杯水。”婦產科主任說着,拿起牀頭櫃上的一次水杯,往外走,過了一會,就端了一杯滿滿的水進來了。
“你注意看下排出的血液裡有沒有東西。”她說着,又走掉了。
肚子仍在一陣一陣的痛,下身仍在流血,但並沒有排出婦產科主任所說的什麼東西。
恐懼慢慢的升起,同時她開始恨起了自己,恨自己爲什麼要與鄧術發生、關係?其實,她一直都不知道,那是因爲鄧媽媽給他們吃了藥才導致他們的發生的關係。
她捂着臉,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產房裡仍是靜悄悄的,沒有醫生,沒有護士,沒有一個人來看她。
正當她絕望的時候,忽然一雙溫暖的手緊緊摟住了她的雙肩,她想,一定是鄧術良心發現,所以回來了。
她摟住他的脖子,無聲的流淚。
哭了一會,才曉得她抱着的這個男人的氣息並不像是鄧術的,鬆開手,映入眼簾的竟是馮一航?
是瘦個時的馮一航?
她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出現幻覺了,睜開眼睛再看,沒錯,站在自己眼前的,的確是兩年前的馮一航?
多久沒見他了,他肥胖的臉不見了,大大的肚子也不見了,站在她眼前的是帥得讓人眩暈的馮一航?
怎麼可能?
但的的確確是馮一航,他的眼裡滿是心疼的神色,緊緊摟着她,痛苦的說不出話來。
站在他身後的,還有阿輝?
穆在芯一下子愣住了,他們怎麼曉得她在這裡?
沒錯,是他們?
就在穆在芯與鄧術出現在衛生院的時候,剛好被路過的阿輝看見了,阿輝當時很吃驚,穆在芯怎麼同一個男人在這裡出現?他看見他們走進了住院部,但不到一分鐘,鄧術就離開了。阿輝等了許久,也沒見着穆在芯離開。上去一打聽,原來穆在芯去婦產科做人流手術?
但是竟然沒有人陪伴。
顧不得想那麼多了,他馬上給馮一航打電話,誰知,馮一航正在跟隨着主任及其他醫生大查房,手機已經調至了靜音狀態。當查房結束後,纔看到有二十多個未接電話。正要回復,卻見阿輝上氣不接下氣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告訴他所看見的一切。
馮一航聽了,如五雷轟頂般,立即同老師請假,火速趕往衛生院。
衛生院的婦產科裡,漂亮的護士看到兩個高高帥帥的男士站在自己的面前,一下子臉紅到了耳根處,竟然忘記了說話。當目光接觸到馮一航的時候,她被電得半天回不過神來。後來還是阿輝一大掌拍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時,才把她給震醒。
她吞吞吐吐的問,“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穆在芯呢?”馮一航犀利的眼神掃過她的臉。
漂亮護士頓時全身滾燙的一片,“在……在待產室?請問你們是……”
“我是她愛人?”馮一航丟下幾個字,就直接衝進了待產室。
當看到穆在芯躺在牀上捂着臉哭泣的時候,他心疼得心都快要碎了?
“是不是鄧術?”他的眼裡已經冒出了殺氣。
穆在芯點點頭,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好瞞的了。
阿輝掄起了拳頭,憤憤的說,“大哥,芯妹,交給我?”
說着,立即離開待產室,火速的跑掉了。
穆在芯有氣沒力的問,“喂,你要幹什麼?”
她心裡有些擔心,她曉得阿輝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鄧術傷害了她,阿輝要怎麼對他,這讓她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