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確定自己被腹黑的表妹夫下套了,他無言以對,但點點頭表示理解,“原則上來說,很多大公司都有規定,不允許具有親屬關係的員工同時任職,這是出於公司各方人事與利益的考量,尤其市場部經理這樣重要的職位。所以,我沒關係,再找其它工作就是了。”
聞言,白央眨眨眼,沒有說話,心中暗暗思索着什麼。
聶岑微微一笑,宋言的淡定處事和大度明理,令他眼神中浮起讚賞之意,他道:“確實是這樣,不過我公司總部在溫哥華,我不能長居上海,過陣子就要返回溫哥華了,上海分公司由集團委任的總經理管轄,他姓樑,樑總纔是市場部的直屬上司。”
“那你的意思到底是……”宋言又不確定了,一臉迷茫。
聶岑卻再不言語,表情高深莫測。
白央冥思苦想許久,終於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測,她眯起雙眼戲謔的笑,“老公,你是吃醋了吧?”
聶岑挑眉,“嗯?”
“隔了這多年,表哥從照片來到現實生活裡,都能被你指認出來,可見你對他的記憶有多深刻!那麼,換句話說,你從來沒有停止過嫉恨他,是吧?因爲我倆親嘴兒了?”
白央有理有據的分析,聽得宋言直接想吐血,如果真是這個原因,他則比竇娥還要冤屈了!
聶岑大手輕拍了拍白央後腦勺,依然不發一言。
“老公。”白央雙手抱住他的腰身,殷勤的賠着笑臉,“這事怪我,表哥也是被我逼的,而且是我主動親他的,時間不超過三秒!”
“對對,我纔是受害者,白央有暴力傾向,仗着她會武,從小到大,我可沒少挨她的揍!”宋言連忙自證清白,甭管工作如何,這份親屬感情可不能被白央給連累了。
聶岑眼神淡淡的看着白央,“對着自己哥哥你也能親得下去?”
“不然呢?親哥哥總比親其他男人好吧。”白央聳聳肩,覺得這已經是她當時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以及最佳人選了。
但是,她低估了*型男人的妒忌心,即便在她看來完全是小事,可到了聶岑那兒,他眼中的宋言,就是一個吻過他老婆的男人!
公私分明是對的,但利用公而達到私的懲戒目的,也未嘗不可。
所以聶岑無動於衷,俊容始終冷冷淡淡。
宋言不太瞭解他的性格,見狀一時懵住了,尷尬的不知該怎麼辦,白央哀嚎一聲,無語的趴在了餐桌上,以至於沒有看到聶岑食指和中指在宋言面前輕點了兩下,並作了一個手勢,然後宋言楞了一瞬,便恍然大悟,繼而忍着笑,故作嚴肅的說,“央央,就是你錯了,好好檢討反省,以後不該隱瞞老公的,一個字也不行,知道了麼?”
白央刷的擡頭,“表哥,你……”
“我去趟洗手間。”宋言不給她廢話的機會,起身出門,留給他們夫妻一點相處的空間,也讓他這個電燈泡能夠緩口氣。
白央呆了幾秒鐘,立馬趁四下無人膩在了聶岑身上,她捧着聶岑的臉,猛一通親吻,並且着重補償親嘴兒,直親的聶岑呼吸不穩,心旌盪漾,又生怕服務員突然進來,而着急的喊停,“別鬧了,讓人看見不好。”
白央紅脣厥起,嬌嗔道:“那你還耿耿於懷麼?”
“唔,看你表現。”聶岑說着,將她的色爪從他胸膛扒下來,警告她,“別再給我動歪心思,不然繼續罰你獨守空房。”
白央欣喜,“我乖乖的不再*你,你就會回家?”
聶岑不置可否的點頭,“我儘量。”
“嘁,那我表哥的工作到底怎樣啊?”
“以公司高層投票爲準,若他得票最高,我會審批聘用。”
“肯定沒問題,我表哥工作能力很強的。”
“如此最好,憑藉真本事才能立得住腳,私企畢竟不同國企和事業單位,優勝劣汰,適者生存。”
白央表示贊同,市場經濟,競爭巨大,她不會要求聶岑爲她的親人開後門,裙帶關係是不會讓一個人走得長遠的。
宋言估摸着時間差不多時回來,服務員也恰好上菜了,三人誰也不再提照片的事兒,默契的翻了篇。
席間,聶岑果真一口一口的喂白央吃東西,白央開心的掩不住笑意,聶岑寡言話少,她則嘰嘰喳喳的代表聶岑可勁兒的招呼宋言,生怕冷落了這個電燈泡,但宋言吃得心塞,“我說表妹夫,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單身狗的感受?對我造成了一萬點的傷害啊!”
白央樂不可支,“哈哈,我們難得秀一次恩愛嘛!”
“好,不虐你了。”聶岑莞爾,終於停止了侍候太太的舉動,可白央立馬叉起一塊牛排喂進他口中,甜甜的笑說,“老公,換我餵你吃。”
宋言徹底瘋了,他快速扒拉一通填飽肚子,起身道:“我先走了,你們慢慢恩愛吧。表妹夫,謝謝你的午餐,再見!”
白央壞心的揮手,“拜拜!電燈泡走好,不送!”
宋言氣得胃疼,好在他的新晉妹夫是個穩重的人,又是個能治得住老婆的人,一句“乖點兒”便令白央閉了嘴,聶岑送宋言出門,兩個男人在外面多聊了幾句,相談甚歡,然後握手告別。
回到包廂,白央正在吃水果沙拉,拿着叉子挑挑揀揀尋找她可以吸收的時蔬,聶岑過來坐下,側身摟住她的細腰,柔聲道:“你下午在哪兒工作?需要出去採訪麼?”
“楊主編最近沒有安排採訪任務給我,我負責坐班編輯稿件。”白央扔下叉子,側頭與他面對面,“怎麼啦?你是有急事現在要走麼?”
聶岑勾脣,眸底浮起淡淡笑意,“不急,吃好再走。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請假的話,我們出去走走。”
“去哪兒啊?”白央詫異,略感狐疑,這人似乎有點無事獻殷勤的症狀,平時都是她主動製造相處機會,而他總是很勉強的樣子。
聶岑道:“你想去哪兒,聽你的。”
“不對!”
聽到這兒,白央篤定的下結論,“聶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沒有。怎麼,你不想去?”聶岑鎮定自若,平靜的面容看不出半分虛假。
“不是,我只是覺得……”
“冷落你的時候,你天天訴委屈,對你好點兒,你又懷疑我。既然這樣,那便算了,我下午去公司。”
說罷,聶岑作勢起身,意料之中,白央慌忙拉住他,“我去我去,不是懷疑你,是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我一下子適應不了。”
聶岑禁不住輕笑,他彎腰在她紅脣上吻了一下,“你是我太太,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白央頓時心裡一甜,雙頰少見的染上羞色,她立馬迴應他一個淺吻,嬌笑着說,“嘿嘿,我猜……你其實是因爲心情好,是吧?”
“哦?怎麼講?”聶岑饒有興致。
白央鑽進男人懷裡,底氣十足的說,“雖然你妒忌生氣我和表哥親嘴兒,但你心裡敢說不高興?我沒有嫁過人,沒有背叛你,分手的六年,我也一直是單身,從頭到尾都只是你一個人的女人,這對男人來說,不值得激動嗎?”
“一半吧。”聶岑不以爲然,他最討厭的是欺騙,六年等候的代價實在太重,而在得知她欺騙的原因後,他哪裡還能高興得起來?
白央愕然,“爲什麼一半?這不是可以證明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身體也始終忠於你嗎?”
“那你爲什麼這樣做?”
“呃……”
“算了,折騰這些日子,我也累了,懶得追究了。我們過好以後的日子,既是夫妻了,你再欺我瞞我,當心我休了你!”
聞聽,白央先是楞了幾秒,下一刻欣喜若狂,他終於停止對她的審查了,她黑暗的婚姻生活終於迎來了光明!
但是,她忽然想起一個重大問題,“對了,老公,你真的要回加拿大啊?那我怎麼辦?”
聶岑點頭,神情嚴肅,“是,工作需要,我不能久留上海,你跟我一起去加拿大定居,怎麼樣?”
“不,不行,我不去國外,我……我的家人都在中國,我的工作也在中國呢。”白央頓時着急的語無倫次,看到聶岑眼底的失望,她難過的咬脣,“至少現在去不了,我,我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舒夏還沒解決呢,她怎麼敢羊入虎口?
聶岑不知她心裡的掙扎,只以爲她舍不下親情,略一思忖,道:“沒關係,你媽媽和白濮可以隨時飛溫哥華探親,你想他們了,也可以回來探望,至於工作,我希望你休息兩年不要上班了,在家好好休養身體,等到以後身體狀態不錯了,再重新找份工作,或者直接來公司幫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