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都不想要自卑或者是自憐,黃媛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我除了當小姐之外,還能夠做什麼?可是,就算是當小姐,我竟然也不願意張開腿。
我這麼矯情,這麼跟自己過不去,難怪會過得如此的痛苦。
“你真的不願意跟我走嗎?”我沒有理睬黃媛說的話,而是看向了孟姐,就算是她拒絕了我,但我並不想救這麼輕易的放棄了。
孟姐沒有擡頭,她只是機械的做着黃媛讓她做的事情,那一刻,我的心一點點的變涼,我開始否認,她只是怕連累我。
那種內心拔涼拔涼的感覺,讓人很是難受。我轉身就朝門口走去,身後的黃媛,臉上的得意就更勝了幾分。
只是我沒想到,當我從屋子裡拔腿離開的時候,謝墨涵也跟着出來了。我腳下的步子很快,就像是爲了逃避瘟疫一樣,我無比的想要快一點離開這個地方。
“邱戀,你等等我。”謝墨涵在身後追着,他叫着我的名字,但是我一句話都不想說,更別說是停下腳步等等他。
他不過是黃媛身邊的一個抓手罷了,雖然曾經他救過我,但是今天,因爲他的存在,我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我還是賭氣一般的朝門口跑去,謝墨涵跟了上來,他身量很高,屬於長腿歐巴的類型。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大口大口的喘氣。
我迅速的就甩開了他的胳膊,被這樣一個陌生的男人抓着,我很是反感。
“喂,你不要這麼倔強好不好?我剛纔叫你呢,你幹嘛跑那麼快,你又不是不認識我,幹嘛要裝?”他站在那裡,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氣,一邊訓斥着我。
我要是不煩他,真的會覺得自己腦子不正常。我狠狠地瞪着他,將剛纔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到他的身上了。
“謝大公子,麻煩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是什麼好人,你乾媽說得對,我就是一個寄生在男人身上的小姐。怎麼?你現在是對我這個小姐感興趣嗎?看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我陰陽怪氣的說道,說實話我那時候真想使壞,可是一想到他跟黃媛那麼親暱,腦海中瞬間冒出來的念頭就打消了。
謝墨涵似乎對我的話有些反感,“喂,你這人能不能好好說話啊,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跟他是不一樣的。你這個人怎麼說話一點都不經過腦子呀!”
我當然知道,他對他那個父親很是反感,但我現在真的是一肚子的火沒有地方發泄。他不是和黃媛關係親暱嗎?還一口一個乾媽叫得那麼歡。
我冷笑一聲,“有什麼不一樣嗎?我還真是沒有看出來,哦,我發現了,你爸爸喜歡年輕的女人,你喜歡年老的女人,這就是你們的區別,對吧?”
我這個人要是毒舌起來,那真不是一般的水平啊,謝墨涵的臉氣的鐵青,他也不是傻瓜,自然明白我話裡要說的意思。
“你……”他想要發火,但是很快就忍住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就想問你一句,你真的在我爸爸的夜總會裡上班嗎?”
就爲了問我這個?
我鼻翼裡發出一聲冷哼,“怎麼?你想要光顧我嗎?不過不好意思,我對你可能沒什麼興趣。你還是多花點時間陪陪你這個變態的乾媽吧。”
我說完掉頭就走,根本就不給謝墨涵任何解釋和思考的機會。我走的那麼瀟灑,可是當腳步從黃媛的別墅裡走出來的瞬間,我的淚水奪眶而出。
那種壓抑在心底的委屈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我伸手狠狠地拽着頭髮,想要吼叫,想要號哭,這是我近端時間最想要做的事情。
我只是無聲的不停的流着淚水,從未想過,那麼疼我的孟姐,竟然會動手打我。我還是忍不住想起在黃媛別墅裡發生的一切,想起孟姐沾滿鮮血的雙手。
我去了酒吧,一個人去的。
人有時候是需要一點發泄,用極端的方式,將體內淤積的痛苦清除,然後再堅強的上路。
我就在吧檯的位置坐下來,要了幾瓶酒,一個人對着舞池裡搖擺的人羣喝酒。沒有流淚,根本就沒有淚水可以流下來,我只是覺得心裡難受而已罷了。
“美女,請你喝一杯呀!”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一會兒就有個穿着皮褲的男人貼了過來,他那雙色眯眯的眼睛盯着我,好歹我也是在風月場裡待過的人,對於男人眼裡的慾望,一覽便知。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側轉深身,不願意搭理他,他不是個識趣的人,我甚至不知道,我坐在那裡喝酒,有什麼地方能夠吸引到他。
“待會去玩呀,什麼價?”他壓低了聲音,在我耳旁突然小聲的說了這麼一句。其實我對這話一點都不陌生,在夜總會的時候,經常有客人對我們說這句話。我都已經見怪不怪的,可是現在,這話從一個陌生的男人口中說出來,那種來自小姐的羞恥感,又在我心裡瀰漫了。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滾。”那是我用盡力氣說得最大聲的一句話,對於這樣一個男人,我唯一願意說出的字眼就是這個字。
他很是詫異,畢竟來這種地方的女人,多半都是寂寞空虛冷。我的長相還算是可以,臉上又帶着一絲落寞,多半也給了他錯誤的訊息。
我去洗手間,穿過人羣一直往裡走,這種頭重腳輕的感覺,很是難受。可是,我剛從洗手間裡出來,卻被剛纔那個穿着皮褲的男人給堵住了。
他不再是剛纔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眼裡都是懷意,“怎麼?爺給你臉,你還不要啊,別以爲我不認識你,你他媽不就是白金翰宮的一個小姐嗎?有時間在這裡叼男人,怎麼着,爺花錢睡你還不行啊?”
我還真是沒想到冤家路窄啊,竟然來個酒吧也能夠碰到客人,只是我對他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會兒,輪到我保持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