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少,少nainai,你們要不先出去吧,我派人進去看看。”
阿城衝我們說道,赫亦銘沒有點頭,我也沒有退縮。
“走,進去。”
赫亦銘的面色十分的平靜,他第一個走了進去,阿城也趕緊跟了進去,我也沒有後退。
這個地方曾經是謝德全的辦公室,在這個陰森森的地方,發生過各種各樣醜陋的事情。
我的腳步踏進來的的時候,就覺得腦海裡不由得勾起了不好的記憶。
他在沙發上蹂躪剛來的小姐,在辦公桌上脫掉女大學生的胸衣,他那隻罪惡的手無數次伸向女人的兩腿之間……
那個十惡不赦的男人,他做了那麼多可惡的勾當,即便是現在到了底下,我依舊譴責他永世不得超生。
“赫少,這裡……”
阿城最先進去,這個房間很大,有兩個隔間,我跟赫亦銘只是在外間看看,阿城已經進入了裡間,他捂着鼻子很緊張的從裡面出來。
“那裡,有一具屍體。”
他說完,伸手指了指,赫亦銘便跟了過去。
其實,我真的是怕看到這些東西的,我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勇氣去面對,但是那時候,我鬼使神差的也跟了過去。
只是剛走進那個房間,我立刻嚇得就尖叫了一聲。
赫亦銘恐怕沒有想到我真的會跟進來,他伸手攬住我的肩膀,一隻手已經捂住了我的眼睛,“阿城,送少nainai出去。”
他衝阿城說道。
只是,當阿城抓住我胳膊的時候,我卻抗拒了。
“她是誰?”
地上那攤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其實我是看到了一眼,只是我沒想到,竟然是那麼的噁心。
衣服黏糊在屍體上,皮膚全部開始腐爛,那張臉浮腫不堪也已經面目全非,只是蜷縮在地上的姿勢,卻讓人看着實在是觸目驚心。
赫亦銘搖了搖頭,他強行抱着我從哪裡走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出來之後,那副噁心的畫面就好像在腦海中定格了一般,我扶着欄杆不住哇哇的嘔吐,赫亦銘拍打着我的後背,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覺得我快將膽汁都吐出來了,也吐不出那具屍體帶給我的恐懼。
隔了一會兒,阿城也從裡面出來了。
“赫少,可以肯定的是,這具屍體是個女人。”
他說完,赫亦銘點了點頭。
“你採集一點她的皮膚,回去之後再說。”
赫亦銘又有了新的安排,阿城便讓人重新鎖上房門,一切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回去的路上,我還是覺得胃裡翻腸倒海的難受,可我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乾的,爲什麼這裡會出現一個女的?
我之前聽說過一個傳言,說是用活人祭奠死者,雖然這只是某個地方的一種落後的風俗,但畢竟這種事情是發生過的。
難道是謝默涵覺得謝德全死了一個人在那邊孤單,所以弄了個女人在這裡陪着他?
可是這樣一種方式,是不是太變態了一點?
我只覺得謝默涵怪異,還沒有將他跟變態掛上鉤。
尤其是,我從來都沒有忘記,他回到夜總會其實是想要拿走一個東西,並不是爲了殺人。
但,事情進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着實讓人覺得撲朔迷離。
我們回到家的時候,赫亦銘一個人長久的坐在沙發上沉思着,寶兒還沒有回來,我有些着急,便去了前院等候,交代管家見到寶兒回來一定要通知我。
等我再回來的時候,赫亦銘已經去了書房。
後來,蘇俊真的將寶兒送過來了,他只是把寶兒交給了管家就走了,我出去的時候,寶兒早已經睡着了。
抱着寶兒回房,所有忐忑的心情才放了下來。她在追夢中,眼角還掛着一滴淚水,我伸手替她擦掉,她一點察覺都沒有。
那時候,我心裡十分的複雜,等赫亦銘從書房裡回到臥室的時候,我衝他說道,“赫亦銘,要不算了吧,我們就不要查了。”
那是我此時此刻最真實的想法,所有的陰謀、詭計、秘密,遠遠都沒有一家人團圓在一起那麼重要。
我們缺失了寶兒太多的陪伴,現在有了恩姿和恩玖,我更是希望一家人可以平平安安的。
管他謝默涵是不是殺了人。
管他蘇俊是不是參與了整件事情。
管他那個秘密有多麼的重要。
赫亦銘嘆了口氣,卻沒有做聲,他徑直去了洗漱間,洗澡的時間比平時長了一些。
後來,他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快要睡着了,他從身後抱住我,聲音微弱到了極致,可是,我還是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
“戀戀,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放心,調查清楚這件事情了,我再也不管其他事。”
他說的很認真,但,我卻給不了任何的迴應。
那些天,日子又過得平緩了些,直到阿城將檢測到的信息告知赫亦銘的時候,我才覺得事情遠比我們想的可怕。
“赫少,我調查清楚了,那具女屍就是張嵐。”
什麼?張嵐?
我的腦子裡一下子涌出她的模樣,又閃現出那具屍體恐怖的樣子來。
我這輩子絕對沒想過,張嵐有一天是會落入這樣的下場。
冷汗一層一層的在後背生起來,我當然知道謝默涵和張嵐不和的事情,當年,若不是謝德全對張嵐動了心思,也不會造成謝默涵母親的出走。
“確定了?”
赫亦銘仔細的翻閱着手裡的報告,我們都保持着沉默。
讓我怎麼說呢?
如果要我評述我身邊這些外表光鮮但內心荒涼的女人,我覺得最可悲的自然是張嵐,一輩子都在尋找自己的愛,哪怕不擇手段,即便是爲了這份尋找,孤注一擲的附上自己的生命。
“應該是她,不會有錯的。”
這句話是從我的喉嚨裡說出來的。
我說完,赫亦銘和阿城都看向了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裡來的篤定。
但,知道是她,好像又覺得很平靜。至少,死去的那個人,也沒有那麼的無辜。
人與人之間,有些債,從一開始就是註定了的。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