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打的真是好算盤。
慕清婉勾勾脣角,嘴邊閃過一抹冷笑:“上官夫人這麼推脫,不想將人交出來,到底是怕我父親欺騙你呢,還是此時人根本已經被你們上官家給折騰死了?”
上官夫人聞言臉色一變,憤怒的說道:“你不要信口雌黃,我們發現了那個女人並不是慕小姐,就叫人將她關押了起來,她現在毫髮無傷,不信就等着慕三小姐嫁過來之後再看看,我所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
“上官夫人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明明整個京城裡面盛傳,昨晚上的賓客可是全都看見了,新娘子被你們那個心術不正的兒子折騰的渾身沒有一處好地兒,甚至是連呼吸都快斷了,怎麼這會兒上官夫人又說毫髮無傷的關押起來了,難道昨晚上的賓客們看到的情形都是假的了?”
上官夫人聞言瞳孔一縮,眸子裡就帶上了幾抹狠辣,冷聲說道:“我兒子院子裡的丫鬟多了去了,昨晚上只不過是一個不受教的丫鬟而已,和新娘子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人云亦云,以訛傳訛的道理慕三小姐不懂嗎?”
“是不太懂,我只知道,無風不起浪,既然上官夫人這麼篤定,那不妨將人叫出來看看,如果真的是完好無損的話,那我父親也可以放心了,婚事再另行商議怎麼樣?”慕清婉看着上官夫人,似笑非笑的說道。
上官夫人臉色一窒,頓時就有些說不出話來了,慕清婉的要求並不算過分,這種也可行,但是此刻,傅沛嵐半死不活的,她怎麼將傅沛嵐帶出來給他們看看,這一帶出來,豈不是穿幫了?
“怎麼,上官夫人不會是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吧?難道真的像是傳言那般,人早就被你們折騰死了,所以現在你們根本不能將人帶過來給我們看看了?”慕清婉淡淡的說道,臉上一副雲淡風輕的,看得上官夫人簡直是一肚子的怒火。
一旁的慕宗義此刻也站直了腰板,怒聲說道:“上官夫人,你如此推諉,是不是人根本就被你們上官府給折磨死了?”
上官夫人冷哼一聲,道:“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們理虧在先,我們靖國公府豈是隨便什麼人就可以這麼輕易的敷衍的嗎?今天本夫人還把話放在這兒了,想要見人,除非你將慕清婉順順利利的嫁進來,不然一切都免談!”
慕清婉聞言,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更重了,說道:“早前聽說靖國公爲人忠厚,秉性純良,我還以爲這上下一心,即便上官家的子孫不能青出於藍,可既然是靖國公的骨血,那肯定也是差不到哪裡去的,現在看起來,傳言也不過如此,不知道上官夫人這樣給靖國公府抹黑,等到靖國公回來之後,會怎麼看待你這個兒媳,怎麼看待他那個孫兒呢?”
上官夫人聞言冷哼一聲,聲音帶着輕嘲和不屑:“這就是我們上官府的事情了,不勞你們這些外人操心,至於老爺子怎麼看待我這個兒媳,我行的端坐的正,又何必怕別人議論呢?”
上官夫人這麼說着,心裡卻盤算過了無數的念頭,反正現在上官忠並不在府裡,等到他回來之後,事情也就平息了,到時候三言兩語的遮掩過去,也就沒什麼事情了。
“哦,是嗎?真的像是上官夫人所說的這樣,你自己行的端坐的正嗎?”慕清婉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嘲諷。
慕清婉說完,上官夫人臉色一冷,正要說什麼,這時候,突然從院門口傳來一陣渾厚的聲音:“我也想聽聽,你到底是怎麼行的端坐的正的?”
聽到這陣聲音,上官夫人的臉色倏地一變,雙眸瞪圓,驚恐的看向院門口的方向,就見上官忠從院門外走了進來,臉上帶着怒氣,雙眸銳利的盯着她。
“父、父親……”上官夫人幾乎是顫抖着雙脣叫出這兩個字,心裡幾乎是崩潰的,上官忠不是不在府裡嗎?
怎麼……
上官忠一步一步走過來,冷着臉看着自己這個兒媳,沉聲說道:“江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官夫人姓江,單名一個燕字,上官忠當面這麼喊她,顯然已經是已經動怒了。
上官夫人臉色慘白一臉,嘴張張合合,卻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上官忠冷哼了一聲,事情的始末他已經全部都知道了,現在看上官夫人這個樣子,他更加肯定,冷聲說道:“去,去二少爺的院子將人帶出來。”
“是。”隨從應了一聲,立刻轉身朝着上官奕的院子去了。
“不,不。”上官夫人出言想要阻止,可是,那隨從是上官忠的人,豈是她可以阻止得了的?
很快,人就被帶過來了,不,應該是擡過來的。
傅沛嵐躺在擔架上,一張臉上沒有任何的生氣,簡直就像是死人一樣,她的身上只是蓋着一條白色的被單,胳膊垂下來,上面斑駁的傷痕露出來,簡直叫人不忍心看。
光是胳膊上的傷口就這樣,可想而知身上的傷痕會有多重。
看見傅沛嵐這幅樣子,不消說慕宗義,就是連上官忠臉色都是猛地一變,雙眸之中瞬間幾乎能噴出火來。
“逆子,簡直是逆子!”上官忠憤怒的說道,一旁的上官夫人身體幾乎抖成篩子了。
“嵐兒,嵐兒你怎麼樣,嵐兒你醒醒?”慕宗義一張臉上盡是擔憂和焦急,看着面前的傅沛嵐,他根本都不敢上手碰,胸腔裡膨脹起的怒意,他猛地轉眸看向上官夫人,冷聲說道:“上官夫人,這就是你剛纔說的完好無損?”
上官夫人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根本就是她沒有預料到的,她怎麼會想到靖國公突然就回來了,而且,看這架勢,應該是事先已經得到消息了。
“父親,父親這……這是個誤會……”吶吶的想要解釋,慕宗義冷哼一聲:“這件事情,我要你們靖國公府給我一個交代,即便昨晚上錯嫁的事情是我們慕府不對在先,可是這也因爲只是個意外,但是你們卻見人折磨成這樣,簡直不堪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