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柔軟得能捏出水來的調調,是薛麗麗無論如何都不能學的,她那種音色,再用這種調調說出來,那可就成了四不像了,讓人聽了,保證會起雞皮疙瘩的。
是以,薛麗麗從來不敢用除了正常語調以外的調調說話,就連在她極度癡迷祁顥煊的那段時間,她都不敢用任何調……情的調調說話,每次總是老老實實地打招呼,送文件,但她心裡卻是恨極那些見了男人就喜歡發喋軟噥的女人,每每遇到,總會在心裡鄙視一番。
此時聽到舒苡琋在故意她面前這番做作,更是氣得咬牙,如果倆人這時是面對面的,她估計會撲過來把舒苡琋的脖子給咬斷了,“再怎麼發喋,破鞋終歸是破鞋!也成不了黃花大閨女!”
薛麗麗以前是不屑於用這樣潑婦式的話語攻擊別人的,可當下,她與舒苡琋又不在同個單位工作,不能給她使辮子,而且倆人也沒有任何共同的交集,想對找其它途徑對她下手,也比較困難,況且舒苡琋現在被祁顥煊金屋藏嬌保護得很好,她就是有那個心,也很難找得到下手的地方,於是只能用這種她很不屑的方法跟舒苡琋互諷了。
“噗……”舒苡琋今天也不知道是幹嘛了,這個電話要是放在昨天或是早上,她想她都沒有心情陪薛麗麗在這裡浪費時間,可是正巧,這個電話是在她心情煩亂剛剛安定下來後打來的,她也就是多了點兒興趣與薛麗麗打打口水戰。
薛麗麗那句話一出,舒苡琋就想起她在局子裡懷孕的事情,不免嗤笑起來,“哈哈,我這鞋不管破不破,都不會比某些在監獄裡懷孕,卻總是裝得跟個黃花大閨女似的人要強多了。”
這句話,無非就是在諷刺薛麗麗自視清純,卻連監獄裡的犯人都可以要。
儘管薛麗麗很清楚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但那是不能對外說的秘密,所以這口氣無論如何她都得忍着,可被嘲諷又讓她極度憤怒,“蘇佳佳,有本事你這一輩子就一直活在祁顥煊護冀之下,哦,對了,還有你的那對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留下來的野種,你最好看緊了哦。”
沙沙啞啞的音質,聽得人不知道情的人總以爲她的喉嚨處卡着一口痰,很想伸手在她的背上用力一拍,將她喉嚨中的那口痰給拍出來,可薛麗麗卻還故意將最後一個字揚高語調,揚就揚了吧,她還要在揚的過程中來個“山路十八彎”,轉得那叫一個難聽……
舒苡琋有點兒受不了地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等到那個轉着彎的“哦”字尾音消了以後才又將手機放回耳邊,薛麗麗敢把主意打到墨墨和桐桐身上,她的態度就不再只是嘲諷譏誚了,不知不覺中,連帶着聲音也狠厲起來,“薛麗麗,你若是敢把你的髒手伸向我的孩子,我敢保證,一定會讓你後悔來過這個世界!”
保護孩子,是母親的天職,誰傷害她的孩子,哪怕她平時柔柔弱弱的,在需要被保護的孩子面前,她就是一隻勇猛無敵的母獅,將來犯的敵人咬死撕碎!或是她平日看着像個溫柔的天使,在那一刻,她可以化身爲魔鬼,推着所有膽敢傷害她的孩子的敵人一起進入地獄!
自從墨墨和桐桐出生後,他們一直在一個算是平和的環境裡成長,生活,舒苡琋也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說這樣的話,但是,只要腦子裡一想到墨墨和桐桐會受到傷害,她就自然而然的張開全身上下的尖刺,朝外對着來犯的人。
“哈哈!哈哈!”薛麗麗肆意笑了起來,“好大的口氣!只怕你沒本事!”嘲諷的笑聲裡帶着幾分輕蔑,微頓,她又緩緩接上話,“等你的孩子們上路的時候,你到時應該也正在忙,嘖嘖嘖,”說到這裡,她大約是想起了什麼,有點兒婉惜地感嘆道:“這次沒讓你在樓道里被清潔大叔爽一把,真是太可惜了,不過,你放心,下回,我保證一定會讓大叔們在騎在你身上好好爽一爽的,你說給你準備多少個好呢?六個?還是八個?哦,對了,你要多大年紀的?六十歲?七十歲?聽說現在八十歲的老頭兒能力也不錯,要不也給你找一個來試試,哈哈哈……”
薛麗麗突然像個瘋子一樣得意地大笑起來,“蘇佳佳,你說,祁顥煊要是看到你被這些大叔這樣騎過,還會再要你麼?他會不會一看到你就覺得噁心?就想吐?”
舒苡琋覺得薛麗麗一定是個心理變態!以前她還只是懷疑,薛麗麗暗戀祁顥煊,現在看來,基本可以確定了,這個心理變態就是暗戀他!而且暗戀到成癡成魔的程度了,比起於雅豔,她這種更是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薛麗麗,你確定你喜歡祁顥煊?”舒苡琋一直覺得,不能理智的喜歡和愛,那都不是真正的喜歡和愛,也不能稱之爲喜歡和愛!
薛麗麗不笑了,她吸了一口氣,“不!”
這一聲很堅定,要不是她說那麼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舒苡琋都快懷疑自己聽錯了,還沒從矛盾中回過神來,又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薛麗麗的聲音,“我是愛他!將他愛入骨髓的愛他!”
……舒苡琋懵了,她這麼愛祁顥煊?沒看出來啊,雖然與祁顥煊的三個月合約,她差不多有一個月是在休假中度過的,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後來有一個月是跟李凱共事的,但最開始的那一個月,她可是跟她和米芹一起共事的呀!
若是米芹說出這番話來,舒苡琋雖然會不贊同,但可能沒這麼懵,畢竟米芹那樣乍呼的人,每天都把那點小心思放在臉上,但因爲她似乎不止對祁顥煊一個人有那樣的傾幕放電的眼神,但凡是個高層,但凡有幾分長相,但凡稍微年輕一點的,她都會像條八爪魚一樣,牢牢的盯上人家,所以舒苡琋相信她對祁顥煊有意思,但更多的是衝着他的臉和錢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