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隨機應變三個假和尚!我嚥了口唾沫,心又提了起來。
那三個年輕人似乎沒看見我一樣,從我身邊吹着口哨過去。拜託!別吹口哨了,我有尿快憋不住了!
“老闆,有廁所沒?”我雙腳搓着,一副要尿褲子的樣。
那老闆眼皮都沒擡:“九蹬山上全是廁所,如果你願意就地解決也行,別尿到我油鍋裡就成!”
我白了一眼老闆,拎着油條豆漿就往墓園方向跑。不是尿憋的,我是怕那三個傢伙認出我來。就當我愜意地沿着“黃泉路”走的時候,一回頭猛然發現剛纔那個煎餅鋪子前面站着三個人影兒,赫然都是光禿禿的腦袋!
我勒個去!惹到小鬼兒了!我停下腳步,把手中的東西掛到路邊的樹枝上,解開褲帶轉過身子尿尿,便尿便吹着口哨,眼睛溜向煎餅鋪子,看見其中一人向我這望來。 Wшw ⊕ttκá n ⊕C〇
“嘿嘿!張園主果真是神機妙算啊!”我提着褲子想着這事。都說影視劇裡面的臥底什麼的聰明機智,我想就剛纔一樣的處境人家該會怎麼處置呢?比如《潛伏》裡面的餘則成,一定是扶着黑邊眼鏡,眯着小眼睛,露出鄰家大哥般的微笑!
我發現我成不了餘則成,頂多就是個臥底的癟三,因爲我心機不夠。一有事情了就想着脫身,而不是學着隨機應變!我拎着煎餅果子和豆漿,緩緩地走在“黃泉路”上,心裡把自己想成餘則成,微眯着小眼睛,想着這一夜的驚魂怪事。
我忽然想起昨夜的夢來,可當真的詭異的緊!夢中我就識破了三個假和尚,還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上!只是後來爲了給墳做記號,拔歪脖小榆樹時候才掉到地上驚醒。該不是抱着地上那帥哥的腦袋往上拔了?我心下一驚,額角上的冷汗便沁了出來,心又跳成了一鍋粥!
“你想什麼呢?六神無主的?”一聲嚴厲的喝問,嚇得我一伸脖子,眼鏡好懸沒掉下來!嗨,我是餘則成!我心裡穩當了不少。
“師傅?您這麼早?”我擡頭一看,原來是姜八綹,這老夥計一定是從電廠那邊的山路上走下來的,我知道那路口正對着墓園的大門。
“你比我還早?給誰賣的早餐?”姜八綹的三角眼一瞪問道。
我他媽的是餘則成,一定要鎮靜,要學會隨機應變!
“師傅,這是給張園主的早餐!”我笑了笑。
“張園主?”姜八綹狐疑地問道。似乎看到我身上髒亂不堪樣子,圍着我轉了三圈。
“您這是幹嘛去了?”我神色泰然地看着姜八綹,發現老夥計的眼睛似乎佈滿血絲,心想他肯定又一夜沒睡!
“才下夜班!”姜八綹淡淡地說到。
“我把早餐給張園主送去就回來!”我看了眼姜八綹,便快步走進墓園。張園主在小屋中那個帥哥前面舞弄着什麼,我一進屋打斷了他的行動。
“張叔,您的早餐!”
“放那,你先吃!”張園主笑了笑說到。
“您幹嘛呢?”我狐疑地湊過去看。
我勒個去!大白天的我纔看明白那帥哥怎麼個情況:腦袋完好無損,只是脖子上纏着白紗布,透着血跡,我還以爲那是紅襯衫呢!我說昨夜我找不見他的脖子呢。
我一下子就站起來了,受不鳥了。這情境也就是我,換第二個年輕人估計得嚇得嗷嗷叫喚!
“張叔,我得回家睡覺了!”我歉意地向張園主告別。
張園主站起身,拍了拍手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金雨,記住我的話,要想改變命運就得離開清城,要想成就事業更要離開清城!”
我點點頭,沒言語。此處無聲勝有聲,說那麼多幹嘛?我心裡有數,在清城呆了三年,這裡風光獨好,景色怡人。九蹬山上風光好,清城水下藏龍蛟!這麼好的地方我是不會輕易走的!
“如果你不想離開,也記住我的話,做人要牢靠,辦事要老道!”張園主嘆了口氣說到。
我說你別婆婆媽媽地行不?這是法制社會,有王法在的!我一不犯法,二不得罪什麼老大老二老三,蕭老四死了得罪也無妨!
“張叔,明天晚上七點,紅門酒館請您喝酒,還有我師傅!”我笑着說到。
張園主臉色複雜地看看我:“成!”
晨曦微微,紅陽乍現。昨天夜裡我怎麼沒看到這麼美麗的九蹬山呢?否則我會義無反顧地跑出墓園去!
“師傅,最近怎麼樣?”我拎着手電笑着問道。
“什麼怎麼樣?”姜八綹嘿嘿一笑問道。
“我說您長白毛了!”
“那是少白頭!都三十多年了!”
“扯淡!”
“……”
我們沿着環城路向着我家的方向走去。環城路,就是環繞清城的一條邊路,靠九蹬山這邊,連接着電廠主道、黃泉主道、清城正街,東面與環山鬼道相接,西面連接着進出清城的一段鬼道。
環城路是清城人們平時散步最佳路線,也就是說要想散步,就得依次經過以上幾個“極端存在”的“鬼道路口”!你說邪性不?!
“晚上五點到我家來一趟,給你手機裝備!”姜八綹淡淡地說到。
我一愣,第一秒想到的竟是“偶也是手機一族”了!對於這個新興的玩意我是“朝朝想夜夜盼”,不過本人確實窮,沒錢置備那些高檔玩意!
“師傅,您還真買了?”我不信。姜八綹雖然工資比我高,但我知道他要要活老婆孩子呢!一隻手機就是兩個月的工資,打水漂呢?不過我也是心裡激動。
“什麼真的假的,需要就買,哪來那麼多廢話!”
對,餘則成之所以能成功潛伏,就是因爲沒廢話!這點我得多加註意檢點些,我低頭思忖:是不是該給毛毛也弄個手機玩玩?那才體現出我的大度無私和關懷麼!
“不是,我自己有錢買,只是逗您呢!”我有點不好意思。
回到家裡,我把渾身衣服都脫掉,扔到洗衣機裡面狠勁甩,把那些泥巴和死人的氣息都祛除掉。我洗了個熱水澡,便洗邊爲那個躺在張園主小屋裡面的帥哥嘆氣:都死那樣了連洗個澡的機會都沒有……
我裹在被子裡面,坐在沙發裡面蜷成一個團,盡力凝聚精神,想着這一夜的離奇經歷。
一口紅漆棺材,四個青衣和尚,一部泥巴一般的手機,三首似懂非懂的命詞!唉,世間真是奇妙得緊,都說萬物的關聯性,我試圖用各種方法分析這些東西的關聯意義,卻沒有半點頭緒。
我拿出那隻黑色筆記本,先將自己的命詞謄寫下來,張園主果真是“裁縫”出身,太有才了,這東西讓我想破腦袋都寫不出來。
張園主說那紅漆棺材裡面真有死人,我也想起自己往棺材裡面房手機時候碰觸到的冰涼的皮膚一般的感覺,回想一下自己當時的位置,我猛然大驚:拿手機我不會放到那死屍的褲襠裡面?
我心下一驚:啊彌豆腐!拜託,我可不是故意爲之的!我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記住了下次做這事點到爲止!誰他媽的把手機放到褲襠裡面?那還不得把“小鳥”給振飛了?
關鍵是手機怎麼在棺材裡面!我在廢紙上寫下幾個理由:一是陪葬品,二是自用的,三是別人放裡面的,四是沒注意落裡面的,五是偷的,六是撿的,七是裝鬼鬧着玩的……
我拿着黑筆往下劃:陪葬品?不可能!現在都時興紙質陪葬品,誰拿幾千元的手機陪葬?第二條也劃了下去,既然是老修士着呢,用不起手機!第三條也劃了下去,理由很簡單:如果別人放得,他傻啊?把自己的手機放到棺材裡面,沒事給棺材裡面的人通個電話?不可能!
我揉着太陽穴,頭疼欲裂。第五、六、七條全被我劃了去,理由很簡單:在我的認知範圍內,基本不可能發生!
所以,這手機一定是別人無意中丟在棺材裡面的!我在黑本上先記下一條。
第二點,誰能把手機落到棺材裡面?這個簡單:爲老修士裝殮的人!而且是有手機的人,這個似乎是廢話,不過有時候廢話是很有用的!現在的通訊雖然發達,可還有許多人不是用着“bp”機麼?手機很金貴,一定是有錢人——有錢買得起又用得起手機的人!
記下第二個要點。
我正然想着,忽地想起自家的固定電話來,慌忙抓過來,看看未接來電有什麼顯示。我記着昨天用那個黑色的手機給自己的固話打過。我一點也不笨!別說我是故意暴露目標,我就是在那部電話裡面留着我的電話號碼!如果棺材裡面的小鬼有靈,說不定給我回個電話。
整理思緒就跟整理心情一樣,不太好弄。我發現電話上面顯示着毛毛和紅姐的電話號碼,還有一個很陌生的號碼,一定是那個黑色手機的,心裡倒是安心了許多。
記下這個號碼,這是最重要的線索!我想下一步是不是要到九蹬禪院去走一遭?春燕姐不是說九蹬禪院有條“大魚”麼?說不定這條大魚正急得團團轉,手機丟了能不着急麼?不是那幾大千的手機,關鍵是他一定是心虛!
我小心地將電擊手電後蓋打開,從裡面拿出來那張寫滿電話號碼的錫紙,慢慢展開撫平,微眯着眼睛仔細盯着。這上面似乎有着某種魔力一般,我這人比較扣,對這上面的一寫名字比較感興趣!我想這些也許就是我今後要一一調查的對象!
什麼“馬小孩”、“嘎妞”,尤其是那個“屎蛋子兒!”,一聽就讓人噁心!還有江陽!這裡面我就認識江陽,那些癟三癟四的我都不知道。我想既然江陽和這手機的主人有聯繫,那這裡面的我所要做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如果餘則成碰見這麼個事情,他該怎麼做?不聲不響地秘密調查,還是使些手段聲東擊西?我想,江陽這條線先放一放,既然我不能正面打倒你,那就採取“非常規”手段——挖牆腳!至於怎麼挖我得好好想想,挖不好容易把自己埋了!
我點燃一根菸,心下盤算着時間:五點去姜八綹家取手機,然後就採取行動!不過這之前得到獨身樓去一趟,想毛毛了,怎麼也得對她負責?一起共進各晚餐還是比較有情調的!我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有兩天沒見到毛毛了,也不知道那套“情侶套餐”用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