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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渾然不知的狄舒夜,此時還傻傻的站在擂臺上等待棋宗對手上場。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棋宗一干人等見到琴宗竟然派出一個生面孔,盡皆以爲琴宗玩弄花樣,隨便選了個人上來一戰求敗,心頭均是一沉。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若是一上場,還沒開打就哎喲一聲直挺挺躺下去,那棋宗可就欲哭無淚了。
反觀認識狄舒夜的琴宗弟子卻是心頭暗喜,狄舒夜加入琴宗八年,八年來從不顯山露水,且每年期末考覈,狄舒夜總以義父忌日的理由拒絕參加,在他們眼中,狄舒夜徹頭徹尾就是一個比菜鳥還菜的貨色。
“這一場,咱們輸定了!”琴宗幾位峰主心頭暗喜,全然沒看到坐在末尾的八長老敲鐘人,此時一張臉陰沉的嚇人。
“你們卑鄙,那咱們就比比看,誰更卑鄙!”棋宗陣營,負責人掃了眼琴宗這邊,心頭暗罵一聲,隨即匆匆走到前面弟子中,示意其中一人出戰。
從棋宗弟子中緩緩走出一人,這人腳步蹣跚,走起路來像一隻扭着腰的大狗熊,笨拙而又遲緩,到了擂臺之下,他擡頭看了眼擂臺,在場下數千目光的注視下,緩緩伸出手臂,攀上擂臺邊上的一塊凸起,拖動着臃腫的身體往上爬去。
“轟……”看到這一幕,場上八大宗門一衆人等盡皆鬨笑,棋宗那弟子被這震天價的鬨笑一驚,雙臂一顫,咕嚕嚕從擂臺之上跌落下來,他倒也不覺的羞恥,對着場下,憨憨一笑,再次伸出粗短的胳膊,往擂臺上爬去。
“這棋宗也太過分了吧?”評委席上,各大宗門此次前來的負責人們不禁均皺了皺眉,畫宗唐遜不滿說道。
其餘幾人深有同感的點點頭,熟料棋宗相長老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一笑,道:“大夥的心思都差不多,彼此彼此啦!”
“彼此彼此?相南飛,棋宗出戰的可是牧羊的弟子,你們棋宗出戰的……簡直……太過分了!”唐遜顯然識得狄舒夜,畢竟當日有過一面之緣,擂臺上的少年,當日竟然能擋住顏如刀《八駿圖》的全力一擊,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牧羊的弟子?”相長老心頭一凜,隨即哈哈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笑聲漸大,一臉得意。
一邊的牧羊人沉着臉,狠狠瞪了眼琴宗弟子後面的蕭長生,顯然敲鐘人已將這邊的情況告知於他了。
擂臺上其他宗門弟子早已哼哼哈嘿的戰在一處,狄舒夜皺眉看了眼依舊在哼哧哼哧往擂臺上爬的棋宗選手。
“怎麼會這樣?”狄舒夜愣了片刻,微微搖頭,略一思忖,行到擂臺邊上,探出手掌道:“抓着我的手,我拉你上來!”
“哦!”那胖子悶悶答了一聲,左手緊緊攀住擂臺邊緣,又肥又短的右手顫抖着終於夠到了狄舒夜的手指,兩手相握,狄舒夜頓覺手中像是握住了一顆沉重至極的石鎖,他本就站在擂臺邊上彎腰探手,被這重量一拉,尚不及調運涵養力,身子便已前傾跌落。
“不好,我掉下去倒沒什麼,這胖子如此重,摔下去可不得了。”百忙之中,狄舒夜狠狠一提手腕,涵養力借勢而出,雙腿狠狠一蹬擂臺邊緣,這一拉一蹬,胖子身體終於竄上擂臺,可自己也向着擂臺下激射而去。
輕巧的在臨落地之時一個轉身,狄舒夜穩穩落在地面上,擡頭看向擂臺之上。
“哦!”
全場衆人同時‘哦’了一聲,誰都看得出,狄舒夜是不想那胖子受傷,不過這樣一來,勝負已分了。
出了擂臺便算作失敗,不管狄舒夜是出於何種心思,但終究是他率先離開了擂臺,這場比賽就算是輸了。
原本一臉歡喜得意的棋宗弟子盡皆一愣,而本就沒了希望的敲鐘人與牧羊人卻是瞬間大喜。戲劇性的結局令,也讓兩大宗門陣營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罷了,剛纔抓住他手腕的那一剎那,我已經發覺他根本沒有修煉過涵養力,這樣的戰鬥沒有任何意義,只是比賽輸了……”狄舒夜倒沒覺得什麼,只是覺得有點愧對醉龍吟,擡頭看向下方,果然,醉龍吟臉色不太好看。
其實醉龍吟的心思狄舒夜又如何得知?待得回到駐地,醉扶風這才詳詳細細將其中緣由講述了一遍給他聽,狄舒夜這才明白過來。
“這麼說,各大宗門都怕門中弟子死傷,這才選擇這樣詭異的比賽?龍吟師兄佯敗,想必是長老傳音了?”狄舒夜不禁看向評委席上一臉歡喜的牧羊人。
看着黑着臉的棋宗相長老,牧羊人心中那個開心啊,得意洋洋自言自語道:“嘿嘿,胖了好啊,胖了好啊!”
原本黑臉的相長老一張老臉更黑了,這場比賽關乎宗門年輕一輩的命運,或許就因爲這一着不慎,而導致棋宗年輕弟子們命喪那瘋狂的雲獸之口,沒了新鮮血液的注入,棋宗至少要形成一段時間的真空期,這種慘重的損失不是他一個長老可以擔負的。
“哈哈,好了,接着比賽吧!”三場比賽,琴宗輸了兩場,再也沒有任何資格爭取最後的狀元探花了,牧羊人又是欣喜又是得意,說話時語氣顯得極爲興奮。
“還比什麼?這樣比下去你覺得有意思嗎?”
反對的聲音立時響起,正是勝出的四大宗門負責人,牧羊人眉頭一皺,臉色微寒。
“牧羊,你這是什麼態度,這等比賽,也叫做比賽?大夥兒都想着敗了好,一個個上場之後還沒使個三五招就倒地不起,這些弟子們至少都是六級中期的實力,有這麼弱嗎?”竹宗長老墨竹脾氣暴戾,怒哼道。
“墨竹,之前大夥商量妥當的,百年一次的雲獸潮流在即,這次比賽也正好確定抵擋雲獸的宗門之選,之前大家是不是這樣說的?這會你倒是反悔起來了,你當真咱們說話時兒戲不成?”牧羊人冷眼看着墨竹,沉聲道,身上一股股忽明忽暗的氣息波動,像是隱藏在寧靜之後的暴風雨一般。
“呵呵,牧羊長老莫要激動,墨竹他性格如此,你何必跟他置氣?不過咱們之前說的,可是八大宗門公平比賽,如今你敢說這比賽公平麼?”工於心計的水竹像個笑面佛陀,出聲緩解局面。
“水竹說的有理,這比賽根本談不上公平!”看到一絲苗頭,一邊的梅宗長老梅傑漕忙攙和一句。
“那依你說,怎麼就是公平了?”牧羊人嗤笑一聲,斜睨着三人。
“這樣比賽終究不是解決的辦法,百年前的恐怖場面想必大家都心有餘悸,但是若不加以阻擋,恐怕那些瘋狂的雲獸會席捲整個大陸,關乎整個大陸的命運,一場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就解決了,太過兒戲!”水竹沉吟半晌,緩緩開口。
“這話雖然不錯,可是你我也都是明白了,抵擋獸潮,無異於送死,你覺得,誰會去送死?百年前要不是這種坑爹的比賽決定,我琴宗也不至於道如今這個地步!”牧羊人看了眼注視着自己八人的八大宗門弟子,回想起百年前琴宗被其他宗門算計的事情,心頭一陣無名怒火。
“呵呵,老夥計,都過去了,也就算了,保家衛國,人人有責,我倒是覺得百年前漢陰國的提議不錯。”一旁沉默不語的菊東籬忽然開口,這菊東籬正是此次菊宗前來的負責人。
水竹雙眼一亮:“你是說……採取自願?”
“不僅僅採取自願模式,一部分肯定得漢陽、漢陰兩國出力,其次咱們八大宗門肯定也要有人,以金錢催動,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人咱們是湊夠了,具體該怎麼做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了,就交給總宗吧!”菊東籬語氣淡漠,似乎這些話不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一般。
“爲了宗門的發展,咱們不得不如此了……算算時間,距離獸潮的時間,差不多還有三年多了啊。”牧羊人長長的伸了個懶腰,低嘆一聲。
“那這羣熊孩子們還比不比?”墨竹嗓門頗大,這一聲,差不多附近的幾大宗門都聽到了,年輕人們都面含憤懣地看向墨竹。
“還比個毛線啊,軟綿綿的裝死你喜歡看?算了,進行下一個環節吧!”牧羊人沒好氣的迴應一聲,十年一次的八大宗門小比就這樣不了了之畫上了句號。
年輕人們雖然奇怪不了了之的小比,但比起長輩們的‘恩怨之戰’,他們更熱衷的是後者,隨着牧羊人一道道命令下達,場中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每個少年心中都有一個強者夢,觀看長輩們的戰鬥,對自己修爲的提升很有裨益,歷來觀看別人比鬥而有所領悟進而突破桎梏的比比皆是,這八大宗門中,不乏正在瓶頸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