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二中,是花城最好的重點高中,所有的中學生都想考上的高中,但是隻有學霸才能考得上去,所以,全城考上清華北大的學子都來自於二中,但是即便你分數差一點,只要父母給得擇校費夠高,也可以上這裡的學校,因此二中的學生不是學霸就是有錢人。
梵尼此前在高一分科的時候,考了全班第一,但是由於競爭壓力大,常常熬夜,拼命地學習,終於出現了抑鬱症的症狀,她休學了半年,病情稍微好轉的時候,又返回了二中,剛剛回校的時候,梵尼在考試中得了倒數幾名,但是她不想放棄自己從前學霸的驕傲,通過半年的複習,梵尼也只回到排名的中上等,致此,她鬱郁不得志,抑鬱症反爾沒有好轉起來。
進入二中大門,就可以看到路旁兩邊參天的棕櫚樹,將藍天分成好幾個空間,幾個教學樓亭亭玉立地站在原處,鮮花盆栽擺滿在臺階,噴泉按時地涌出水流,寬敞的大路上行走着朝氣蓬勃的學生,由於沒有規定穿校服,學生們穿着時下潮流的針織外套,穿看匡威,顯得非常時髦,右邊停車場停滿了寶馬,奔馳等名車,孩子們紛紛從車上下來,在二中的清晨,這個是常規的畫面。
梵尼覺得學校很美,從小到大也沒見過如此龐大齊整的建築,她小時候是在農村讀書,那裡很小但有很多花草,像一個小家碧玉的女生,而二中非常大,有許多奇妙的景觀和巨型建築物,像一個高貴莊重的女士,她對於二中是自卑的,因爲這裡是一個競爭激烈的地方,有天生就學習特別好的人,即便自己在怎麼努力,也不可能達到他們的水平,還有長得漂亮和有錢的學生,這些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自己更是和他們沾不上關係。
進入學校的那一刻,梵尼又覺得心裡不高興了,在這裡她只有孤獨和自卑陪伴在一起
“怎麼了,小梵尼,你看起來有點不開心。”小四看着沒精打采的梵尼,心裡感到奇怪,這個學校看起來不差呀,這人怎麼感覺心情不佳呀。
“沒什麼,我只是沒睡醒。”你懂什麼,誰又能知道我的難過,只能一個人在學校學習,吃飯,連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哎。
“對了小四,你這樣跟着我,等會兒,保安看出你不是我們二中的學生,不得把你給抓了?”梵尼不解地問道。
“這你別擔心,只有需要我的人才能夠看到,其他人看不到啦!”小四笑嘻嘻地走在校園的路上,路過的學生竟真的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全都徑直去了教室。
“哦哦,原來如此,不過你跟着我也沒用,我現在並不想自殺,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梵尼翻了翻白眼,不理旁人的回覆直接進入了教室。
“好吧,那走着瞧吧”小四說完,便直接消失在教室門口。
梵尼剛進教室就發現幾個學霸正在奮筆疾書,似乎在學着什麼深奧的知識,像一個個忙於參悟道義的學者,正在冥思苦想,見到這樣的場景,她趕忙走向她的座位,快速地坐在椅子上,從左邊裝滿書本的箱子裡,抽出一本語文本,開始默讀昨日學的古文。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忘歸客不發。尋聲暗問彈者誰……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終於,梵尼默讀完畢,看了看其他人還在學習,好吧,自己再做幾道英語題吧,隨着梵尼做題的時間流逝,其他學生也漸漸來到了教室,教室裡也傳出了嬉笑打鬧的聲音,看着其他的人打鬧,梵尼終於鬆了口氣,跟着學霸學習,壓力實在是太大了,本來自己腦袋就出過問題,在這麼學下去,遲早要傻,還是混魚才行。梵尼漸漸放緩了手中的筆速,聽着他們的吵鬧聲音,梵尼竟然感覺十分地悅耳,心裡生出渴望和他們一起玩的想法,可是梵尼不敢擡頭,自從休學回來,梵尼就失去了和同學建立親密關係的機會,梵尼甚至覺得他們把自己當成怪胎,沒人願意和她一起玩,不過沒錯。自己既不是學霸,也不漂亮,又非常的窮,梵尼只能用怪胎定義自己,以達到自己劃屬每個圈層,來找到自己同伴的目的,可惜怪胎只有一個,而自己也只能一個人。
梵尼感覺到周圍每個人的動作,聲音,可好像這些都與自己無關,似乎沒有一個人記得起還有她的存在。
“你覺得她像不像一個怪物,也不說話……”
“對,對,真是個奇葩。”
梵尼細微地聽見嘈雜的聲音中有幾個不和諧的符號,什麼怪物?什麼奇葩?這是誰,在她們班,梵尼覺得最奇怪的就是自己,該不會是她吧?梵尼悄悄地瞅了一下週圍,還好,他們都在玩耍,沒有人注意到她,可梵尼的心裡還是慌慌的,耳朵也開始發燙,感覺好像做了一些羞愧的事情,這種感覺好難受,孤獨,害怕還有點彷徨。梵尼暗示自己,他們並沒有說自己,
“你看他們誰關注你了,別加那麼多的戲。”
一個上午,梵尼的班上了兩節數學,兩節英語和一節語文,每個人的思緒早就飛到了幾百米外的食堂,而梵尼卻過得怡然自得,因爲在課堂上是羣衆學習,每個人都做同一樣的事情,梵尼彷彿和他們真的一樣,是二中的學生,可是一下課,梵尼只能一個坐在座位,埋頭睡覺,好像學習之後的小憩,其實那只是孤立無援的最後防守,梵尼想保留的最後尊嚴。
最後一節課鈴聲響起,大家紛紛衝出教室,奔向飄香的食堂,往往這個時候總有幾個人會繼續留在教室學習梵尼也會留在教室裡做完上午老師已經佈置的作業這也是一種思維畢竟所有的人衝進食堂,落後的人也會排到最後,梵尼由於體育神經極其的不好,所以總是落人後面,與其這樣,還不如等食堂那羣人之餓鬼打完飯後,再去打飯,而且和一羣搶飯略顯孤單,一個人打飯卻讓梵尼無比自在。
漸漸地,教室裡的人陸續走掉,現在只剩梵尼一個人,可是突然,梵尼感覺肚子開始疼痛起來,梵尼知道這是老毛病,以前休學的時候,也是因爲腸胃炎發作,只能請假回家,後來又衍生成心情抑鬱,鬱結於心,直到現在也沒有好轉。
肚子一抽一抽的發痛,手緊緊的夾着肚子,頭埋在手臂之中,冷汗一滴滴的落入毛衣裡面的深處,看不見。
“他們今天都沒有問我爲什麼穿毛衣,明明那麼熱的天。”在無法控制的疼痛下,梵尼沒有來頭的想起來,
“剛剛他們走的時候,好像也沒有人叫處一起吃飯,我疼的時候他們好像還在,爲什麼他們沒有問問我怎麼回事。”
“啊…嗯…嗯……”埋在手臂中的梵尼開始沒來由的小聲抽泣,淚水浸溼了袖子,她感到莫名的委屈。
在身體和心理雙重的打擊下,梵尼漸漸不受控制的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兒,梵尼的肚子似乎不疼了,可是心情還是很沮喪,於是梵尼決定去學校陽臺散散心,反正現在食堂的飯都已經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