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跳樓

教學樓的陽臺已經用鐵欄杆給封了起來,梵尼慢慢地攀爬上去,然後再跳下來,悄悄地爬上了教學樓的陽臺,這裡已經荒廢了,有許多不知名的荒草植被佈滿了表面,梵尼靜靜地站在這裡,眺望遠處的商業大樓,以及車水馬龍的商業街,車輛行人川流不息,在低頭俯視看看校園裡紛紛飛舞的樹林,空無一人的校園走廊,梵尼頓時感到心裡的惆悵情緒涌了上來,其實,有的時候發現,一個人消失也不錯,至少不需要面對未來無知的,難堪的情況,遭受一些不知所措的境遇。

梵尼用雙手撐在陽臺上,看着樓底下的一個點,那裡是鬆軟的土地,而且長滿了綠色的小草,看起來死亡也並不那麼可怕吧。

“嗨!小梵尼,好久不見,吃不吃冰淇凌?”小四出人意料的來到了梵尼的身邊,手裡拿着兩支香草冰淇淋。

“小四,如你所願,我其實並不想活着,我不開心,我現在特別想自殺,想離開這個沒有人在意我的世界,不想自己再無端地痛苦,傷心了。”梵尼堅定地看着小四,眼眶中似乎流淌着淚光,看起來像一隻孤苦伶仃的小動物。

小四吃了口冰淇淋,將另一支冰淇淋塞到了梵尼的手裡,眼睛笑成月牙一般,齊耳的頭髮在陽光下奕奕生輝,白色的襯衫服帖的合在他的身上,梵尼覺得她看到了天使在她的面前。

“自殺這事好辦呀,小梵尼你彆着急,你先吃點冰淇淋,我幫你搞,哈哈哈。”

梵尼一臉苦笑,我纔不着急呢,什麼天使,有誰像你一樣,勸人自殺的,真是讓人無語。

“我不吃冰淇淋,我有腸胃炎,還是你吃吧。”梵尼其實也想吃冰淇淋,可是想到自己身體的情況,還是將手中的冰淇淋還給對面的那個人。

“小梵尼,這冰淇淋就是專門給你買的,它這種冰淇淋跟你們人類的不一樣,專門治腸胃的,可好吃了,你嚐嚐吧,香草味的哦!”說着小四又把冰淇淋塞回梵尼的手裡,看起來一定要梵尼吃下去。

“竟然有治腸胃味的冰淇林,那我嚐嚐。”

梵尼嚐了一口手裡的冰淇淋,頓時覺得口中溢出香草的氣息,甜香四溢,綿滑絲綢,瞬間吸溜進了喉嚨之中,進入了身體的內部,本來梵尼會以爲自己的腸胃一定會受不了刺激,將冰淇淋給吐出來,但是並沒有,梵尼竟然覺得肚子暖暖地,飽飽地,像儲存一杯溫吞的熱水,充實了自己的身體,連中午沒吃飯的飢餓也一掃而光,渾身充滿了力量。

梵尼突然又覺得身旁的人是個天使,她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謝謝你小四,吃了你的冰淇淋,我感覺肚子非常的舒服,感謝。”梵尼有點感激這個傢伙

“咳咳,小事兒,小事兒,我們現在應該辦點正事兒,不如我們想想你怎麼自殺吧!”突如其來的感謝讓小四感到羞澀,還撓了撓後腦的頭髮,耳朵都紅了一點。

“哎,其實我已經想好了,就在這裡跳樓自殺吧!”梵尼嘆了口氣,她實在不想面對家裡,也許死在學校,死在最美麗的地方,纔不會死的面目猙獰吧。

“小梵尼不錯嘛,跳樓纔是本世紀自殺使用率最高的方式嘛!簡直是中青少年自殺的首先之一,首先自殺成本低,途徑種類多,既可以跳高大的大廈,又可從去居家的居民樓,甚至還有海陸空三選一,跳海,跳崖也是居家之常備呀……”

“哎哎哎,打住哈,說起這個,你怎麼那麼激動,是我跳樓又不是你,好嗎”梵尼鄙視地看一眼說話激動口水亂飛的小四。

“sorry啦,一講到專業的東西就有點激動,小梵尼,其實你之前選的上吊也不錯,但是跳樓真的是本世紀選擇率最高的……”

“不要講上吊了,現在我一想到那個牀上的幻象,就直噁心。”梵尼簡直不敢想昨晚的畫面,害怕剛吃的冰淇淋都要給吐出來。

“咋了嘛,那多好看,舌頭長長的,多美妙呀,都可以把你的腰圍一圈,而且……”小四一講到這些,就特別地興奮,誓要把自己專業方面的知識給傳授給梵尼。

“小梵尼,你跳的時候一定要頭部着地,到時候,整個顱腔裡面的腦組織可以全部噴到一樓圍牆還有地上,就像副山水畫一樣,特別壯觀,還有就是,口鼻腔裡面還有新鮮血液的流注現象,看起來如流水的番茄,可口得很呢?對了還有,你一定要去高一點的樓層,否則你送到醫院搶救,又得要活過來,到時候情況就非常糟糕了,聽說全身會多處壓縮骨折,甚至雙腿骨折,一不好雙腿都把你的砍掉,一輩子就殘疾了,所以記住一定要高的樓層……”

“好了好了,小四別激動了,我這就跳下去。”受不了眼前這個一講起來,就滔滔不絕的傢伙,梵尼真想一股腦跳下去死了算了。

“歐克,那你趕快跳吧,我爲你吶喊助威!”

“好了,我知道啦!”

說着,梵尼用雙手撐在陽臺的表面,右腿緩慢地爬了上去,一不心瞥了一眼下面,教學樓的陽臺是第九層樓,這九層樓高度足以讓一個人暈眩,更何況梵尼有恐高症,只一眼,就讓她心跳加速,頭暈目眩,另一隻腿怎樣也擡不上去,手心也開始冒冷汗。

“加油,小梵尼,加油,你一定可以的。”旁邊的小四也不閒着,他不費吹灰之力地跳上了陽臺的高處。

“你…你怎麼不怕呀,我有點恐…恐高”梵尼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上身圃在陽臺上,一條腿搭在旁邊,另一條腿微微顫立在地上,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流到了站在地上的腳上?

小四蹲下身子,雙手用力地把梵尼的未在上面的腿給扯了上來。

“小梵尼,你一定可以的,我來幫你”

“等下!讓我再緩緩!”

“剛剛你不是看過了嗎,怕什麼,來,我推你一把!”

“等等!”

“等什麼,小梵尼,機不可失呀!”

在雙方激烈地拉扯之中,小四一把把梵尼拉了上來,一不小心梵尼頭朝外面搖晃了一下,屁股撅了起來,看起來有向下的趨勢,她心一慌,急忙死死抱住了旁邊扯她的小四,小四被她身軀一撞,痛得呼了一口氣,兩個人像連體嬰兒般地掉到陽臺裡面,垂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