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鐵大陸上,那些大唐的貴族們他們知道只有戰勝那個和湯章威他們作對的瓦丁人,他們纔有希望在塞北城裡得到安全。
所以,那個大唐的貴族們他們在遂寧公主,還有那個燕玲貴妃的帶領下,和那個西戎騎兵,以及那個白匈奴,還有那個仙鶴門的人,他們聯合起來對那個瓦丁人發起了進攻。
這些瓦丁人,他們依仗那個冰狼騎兵,以及冰熊騎兵的威力,還有那個斯墨人的幫助,他們對那個燕玲貴妃他們的騎兵發起了反攻。
在那些瓦丁人的眼裡,那個大唐騎兵也是不容易對付的。
那些冰狼騎兵,還有冰熊騎兵,他們都是一些十分厲害的人。
這些冰狼騎兵,他們總是用盡所有的力量對大唐的騎兵方陣發起進攻。白無敵便即起身跟上。
走出兩步,忽覺芒刺在背,背後竟象有人凝視。他佯做不知,在將出牢門的一瞬驀然回頭----
卻見那少年琴師不知何時竟醒來,雙目在黑暗之中明如星火,見他發覺,目光突地一跳,卻立刻知道掩飾已是無用,反揚了臉,繼續望他。
白無敵看清了那少年琴師的面目,心裡不由一震。臉上卻絲毫未曾流露,腳下不停,便即出了牢門。
……
牢外月光倩曼,若有些風,天上七八星子點點微寒。
白無敵跟隨那人躍出圍牆,穿街轉巷,終於到了一處極平常的小院。鄰家一二聲犬吠,他們已腳步輕悄地進了院子。
那人開鎖,自進了正屋。白無敵亦步亦趨,竟也不做防備。
黑暗裡聽見火石輕響,燈火燃着。那人伸手摘下面巾,轉過頭來。
白無敵低聲笑道:“果然是你。”
燈下那女子淡淡地問:“你料定我必會救你?”
“世事哪有定規?不過情理度之而已。”
範蘭特在椅上坐了,挑眉一笑:“這麼神乎其神?一面之緣,你竟瞧出了什麼?”
白無敵爲之震動,一向機鋒到此時竟然無話,停了停才問:“何以便能如此肯定?”
範蘭特向他輕輕一笑:“你都瞧出那麼多了,我雖不是什麼‘賽子房’,識人的眼光總還有些。”
白無敵深深望她,良久才大笑出聲:“好,相交十載不相識,陌路初見成知己。不料真知我者,原來卻在江南。”
範蘭特聽他笑聲朗朗,話語之下卻似有一種壯懷消磨的隱隱沉鬱。也不追問,起身到屋角木櫃裡取了一罈酒來,斟出兩杯,推一杯過去,只說:
“勸爾一杯酒,歸醉可無憂。”
白無敵伸手接過,一笑道:“只恐身世酒杯中,萬事皆空。”
範蘭特輕輕搖頭:“不,世事仍大有可爲,你來江南不也正是爲此?”
白無敵默默回看她一眼,心中感慨叢生。眼前這女子洞察他肺腑,夫復何言?
他將手中酒一飲而盡,憂思舊事從此拋置一旁。但覺酒香留齒,懷生激烈,竟是幾個月來頭一次壯志回瀾,雄心再起。
……
五更時分,兩人已喝完那酒。白無敵起身告辭。
範蘭特卻道:“我尚有一事相詢。”微一猶豫,擡頭望定白無敵,“當日你在毓華居,可看見那獲勝一方里,有個劍法極高明的藍衫人?”
白無敵迎望她目光,終於點一點頭。
範蘭特臉色微變,追問:“你當時爲何不說,要替他遮掩?”
白無敵起身走至窗前。“我不告知官府,是因爲我相信那人決非奸惡之徒。而我此刻直言相告,卻是因爲相信你有識人之明。”
範蘭特低頭不語。白無敵便也不再多說,轉身出門,忽然回頭問道:“那人是誰?”
範蘭特正拔了髮簪撥一撥燈火,屋中霎時一亮。只聽她低聲說道:“慕容瀾。”
這名字出口的一瞬,似有一種魔力,兩人竟都有片刻神馳。
白無敵立於門邊,回想慕容世家近些年來奇蹟般重振的聲威,瘦西湖上,毓華樓底,那人劍氣丰神直掠江山之美,不由失神笑道:
“原來是他。”陽光由洞外照入,耀眼生花,一人揹他而坐,卻看不清是誰。他略一掙動,洞口那人已聽見動靜,回過頭來。
少年看清他臉,全身劇震,似是脫力般又倒回去。
那人微吃了一驚,走到他身邊,俯下身來。見他雙目緊閉,似乎又再昏迷,伸手欲搭他脈搏----
卻見那少年手腕急彈,三指微曲,直點他脈門,眼見便將點中-----那人衣袖卻忽如活了一般,一翻一卷,徑纏少年手指。
但那少年卻似早已料到這般後招,手腕猛然一挫,便似霎時斷了,恰恰避過這衣袖糾纏。底下雙腿卻已無聲襲到,直攻那人頸側要穴。這一踢來勢奇疾,蘊力甚大,卻無一絲風聲,待發覺時已不及化解,那人笑讚一聲,不得不向後閃開。
少年自地上一躍而起,即向洞口竄去,並不回頭,手中已彈出幾根鐵線,經緯交叉,便如一張羅網攔截那人追勢,方位極爲精準。那人出手破解,身法便被阻截。
這幾下突襲逃脫阻截配合得妙到顛峰,眼看便已逃出山洞。少年心下正自一喜,忽覺腳底暄軟,欲避已有所不及,下一刻腳下已空,方自大驚,卻已腳落實地----原來那陷阱也不過二尺餘深。
他應變極快,未有片刻猶疑,已提氣向上一躍。但不過瞬息之差,那人已然趕到,五指輕揮,向他頭頂百會輕輕一按。
少年不得不身形急墜以求相避,終於又再落入淺坑。他臉色蒼白,明白自己卻已再無機會。
只聽那人笑了一聲:“你的應變當真不錯,沒想到居然真用到這個陷阱。”
少年神態鎮靜,揚頭問道:“你是誰?”
那人正自纏起方纔少年射來阻擊他的琴絃,臉上笑容依然未散:“我叫白無敵,並非你的仇人。”
“既非仇敵,爲何捉我?”
白無敵這時方纔凝目望他:“我只想知道,究竟是誰殺了府尹大人。”
少年琴師面不改色,眼神深澈清寒:“是我。”
白無敵默默審視他片刻,忽然笑道:“我知道了,殺人的是他。”
少年目光不由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