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存孝和那些唐昭宗的手下發生了大戰,唐昭宗終於介入到了那些從吐蕃省退伍的大唐士兵和湯章威的糾紛中了。
當白存孝看到唐昭宗插手這個事情的時候,他非常頭疼,可是湯章威
這個時候不怒反喜。
湯章威說:“唐昭宗中用戶親自下場了,他出現了就好,我就擔心這個人給我使陰招。”
羅中夏快樂得要暈過去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把錦盒小心關好,握在手裡問那個女孩子:「這一枝,要賣多少錢?」
「對不起,估價要等我爺爺回來才行。」
「他什麼時候回來?」
「他剛出去了,要下午纔回來。」
羅中夏神情恍惚地從地上站起來,雙目茫然,像是被人攝去心神。
歐子龍又急又氣,立刻二指一併,大喝道:「給我把筆靈退出來!」一道勁風破指而出,直刺羅中夏胸前。不料後者卻像是喝醉酒了一樣,身體一搖一擺,輕描淡寫地避過了這一擊。歐子龍一愣,還想再攻,羅中夏卻不知何時欺到他身前。
歐子龍大驚,疾步後退,羅中夏也不追趕,還是掛着那麼一副恍惚表情,嘴裡不住嘟囔着:「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
原本這屋中風雲交加,雪絮本是輕忽之物,與罡風相比落於下風,一直被吹得四散飄蕩。現在隨着羅中夏的唸誦,數道青氣逐漸彌散,歐子龍的風雲被青氣沾染,幡然變色,凝成點點水滴落在地上,覆被小榕的詠絮筆凍結成白絮。
由此一來,凌雲筆噴吐出的風雲,反而成了雪絮的助勢,越是催動,越是此消彼長。屋內風勢漸弱,雪威愈洶。
歐子龍暗暗心驚,心想擒賊先擒王,他又催出一陣風雲,趁還未被青光徹底侵蝕之前猛然挺身,直撲向羅中夏,試圖扼住他的手腕。誰知羅中夏輕側身體,與歐子龍的拳頭擦身而過,身法妙至毫巔。小榕趁歐子龍攻擊落空失神之際,雙手輕推,將無數雪絮凝成一管冰筆,猛然刺中他的右肩。
只見筆毫所至,肩膀立時爲一大片冰雪覆蓋。歐子龍痛苦地怒吼了一聲,倒退了三步。數枚新凝成的冰錐窮追不捨,迎面飛來。他情知來者不善,只好強忍痛楚,噴出一口血來,飄在頭頂的凌雲筆在半空以雲氣唰唰寫出兩個大字:
子虛!
「子虛」二字寫得磅礴大氣,字成的瞬間,冥冥中傳來鏗鏘有力的唸誦之聲,似是長賦漫吟,巍然有勢。原本萎靡的風雲爲之一振,彷彿被這兩個字帶起了無限活力,反捲而去。小榕的冰錐被這一突如其來的壓力所震懾,全都凝滯在半空動彈不得。
羅中夏雙手一攤,青氣冉冉上升,很快子虛二字中便滲入絲絲青痕,如殘碑苔痕。只是這兩個字太過煊赫,一時之間這青氣也無法撼動其聲勢。
雙方就這麼僵持着,歐子龍固然無法擊敗他們兩個人,他們兩個也攻不進子虛的圈內。
歐子龍原本也沒指望這次攻擊能有多大效用,他只是借用這招遲滯一下敵人的攻擊。一見雪絮青光暫時被子虛二字壓制,他顧不上拍落身上沾滿的雪花,轉身砰地用左肩撞開大門,跌跌撞撞逃了出去。
主人既逃,子虛二字也無法維繫,瞬間轟然落地,化作片片靈氣,消逝不見。原本混亂的屋子裡,戲劇性地重新恢復了平靜。眼見大敵退去,精疲力盡的小榕長長舒了一口氣,也把詠絮筆收歸靈臺,屋中風雲雨雪登時化爲無形。只有那些舊物古董表面溼漉漉的,是這一場劇鬥留下的唯一痕跡。
羅中夏仍舊站在屋子當中,一動不動。小榕強忍着全身酸楚,走過去扳過他肩膀,細聲問道:「你……還好吧?」
羅中夏衝她癡癡一笑,隨即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久,羅中夏悠悠醒來,神智卻仍舊存遊夢中。夢裡恍惚間能遠遠看到自己峨冠博帶,長襟寬袍,提長劍、持犀杯徜徉於天地之間。時而光怪陸離,瑰麗炫目;時而遠瀑長風,泱泱千里;時而斗酒海量,酣暢淋漓,遊至興處,不禁撫膝長嘯,嘯聲中隱然看到一青袍仙者乘雲而來,與自己合二爲一,霎時無數詩句流光溢彩,磅礴入腦,讓人一時間迷亂暈眩……
他花了好長時間,才把自己從那個夢裡拽出來。羅中夏頭很疼,有宿醉的感覺,心想不會是夢裡酒喝多了吧?他一伸手,發覺額頭蓋着一塊浸着涼水的絲質手帕,摸起來手感很滑順,在一角還用青線繡了一個娟秀的「榕」字。環顧四周,羅中夏發現自己置身於一間小屋之內,正和衣躺在一張簡陋的摺疊牀上。房間很舊,牆壁上的灰黃污漬清晰可見。屋子裡除了牀以外只有兩把白色的塑膠椅和一張木桌,地板上還擱着一個小電熱壺。唯一與房間格調格格不入的是一個懸在牆壁上的神龕,龕中不是財神不是關公,而是一幅已然泛黃的古畫,畫上男子面色清癯,青衿方冠,右手持着一管毛筆,左手二指輕捻筆毫,神態似是在小心呵護。
「奇怪,這是哪裡?」羅中夏掙扎着要起來,發現身體痠疼不已,動彈不得。他只記得自己被黑筆穿胸,接下來什麼都不記得了。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說話聲。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正是鄭和。
「韋先生,這裡是您的錢。」
「好,好,筆我已經幫您包裝好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算您幸運,這種鳳梨漆雕管狼毫筆只有我這裡纔有,別人根本都收不到。」
羅中夏聽了大驚,難道自己是躺在長椿舊貨店的裡間?他拼命要爬起來,想要去阻止他們交易,自己好不容易纔佔了先機,怎麼可以讓那管筆落入鄭和之手。
可惜他的四肢如灌注了重鉛,完全不聽使喚,只能眼巴巴地聽着屋外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