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宇文櫻以爲宇文陵傷重不治,一陣哀痛,那少年見宇文櫻竟又哭起來了,一陣頭疼,忙解釋道:“他傷得很嚴重,但是已經救過來了,只是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中。我剛纔……”
只他話還沒說完,見宇文櫻一臉憤怒望着他,那少年本想說自己是開個玩笑,轉念想,這話一說,只怕更讓她生氣,只心虛說道:“剛纔大夫說你快醒了,我着急來看看你,跑得太急,方纔回答的時候一時沒喘過來氣,然後你就誤會了。他如今就在隔壁房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看看。”
宇文櫻聽了這話,哪還記得他解釋了些什麼,直奔向隔壁屋。走近牀前,探了探他的鼻息,一陣輕鬆。還好!還活着!再仔細看了看宇文陵,臉色蒼白得厲害,眉頭緊皺,想來傷口疼得厲害,頓時又是一陣心疼。
只那少年也跟着進來了,在一旁討好似的說道:“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宇文櫻對着他噓了一聲,便示意他跟着自己出去,以免打擾宇文陵休息。
一出門來,眼見宇文櫻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那少年不待她出聲,就自顧說開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用道謝,男人大丈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何須言謝!”
宇文櫻一陣無語,還欲說話,卻再次被那少年打斷道:“你是想問我的名字,以後報恩?大恩不言謝,不用客氣!我叫慕容霸。你不用告訴我你叫什麼,我知道你是宇文部的公主宇文櫻。”
眼見宇文櫻還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慕容霸有些不耐煩道:“你們女人還真是麻煩,問題這麼多!這兒是溝樑村,當時你們昏死過去,我和四哥只得帶着你們來這兒,就近求醫。別看現在是晚上,你可已經昏睡了兩天一夜了……”
自己什麼時候說過要道謝,什麼時候問過他的名字,什麼時候說了要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宇文櫻搖了搖頭,疼得厲害,心裡直感嘆這慕容霸話怎麼這麼多!
好在慕容霸見宇文櫻撫了撫頭,終於住嘴了,宇文櫻這纔有機會插上一句話,忙問道:“跟你一起的那人呢?”
“哎,你問我四哥啊,他叫慕容恪。”
若不是現在身體還虛弱,宇文櫻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暴跳如雷,自己剛纔那問題,難道像是問慕容恪的名字?
被慕容霸這麼一鬧騰,宇文櫻只覺得渾身哪兒哪兒都疼,沒有一處暢快的地方,只推脫自己不舒服,再回房休息休息,明日再聊。
慕容霸這幾天都沒怎麼說過話,如今見宇文櫻醒了,本想着多了個人和自己聊聊,把前幾日沒說的話都補回來。如今見宇文櫻竟直接回房、完全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心裡一陣失望,只自言自語說道:“好歹救了你一命,不說一聲多謝,至少陪我說說話啊!這幾日都快悶死我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只他這話剛落音,後面走出一人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剛纔說了無需言謝,還救命恩人?若不是你,只怕她姐弟二人也不至於受傷吧?”
慕容霸往後一看,竟是四哥慕容恪,嘿嘿笑了兩聲,才裝傻道:“四哥你說什麼呢,我可是花了大力氣才救了他們姐弟倆,不算是救命恩人?”
他這反應,慕容恪也覺得見怪不怪了,只面無表情說道:“我原本見你往她身邊放了把刀,還用石頭砸醒了她,也以爲你是要救了他們。只是人家姐弟倆明明能神不知鬼不覺偷偷跑了,你又用石頭砸那孩子一腳,讓他們暴露了,這又是爲何?”
慕容霸聽慕容恪這麼說,立馬明白,只怕自己當時的舉動,全讓四哥給看了去,哪還敢狡辯,只老實交待道:“我當時就是想着,他二人真要就這麼跑了,那多無趣,就……”
看着慕容恪投向自己的冰冷的目光,慕容霸老老實實閉嘴了,假裝狠打了幾個哈欠,唸叨着“好睏好睏”,徑直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