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心,要不要玩一把呢?”
許婷出現在兩人面前,她先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靳正庭,眼底閃過一絲怨毒的表情,然後又裝出一副熱情的樣子,好像昨晚被趙瞳心打了一耳光的人不是她一樣,但臉上刻意露出不易察覺的嘲諷神色。
“對不起,我沒有興趣。”趙瞳心對她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對許婷的挑釁視而不見。
“靳總,我一個人好無聊,能不能讓瞳心陪我玩兩把,沒關係的,就算輸了我也不會讓她賠錢的嘛。”
許婷轉向靳正庭,她故意把就算輸了這四個字加重了一點語氣,意思就是趙瞳心不是她的對手,暗含着激將的手段,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沒有哪個女人承認自己比不過情敵的。
趙瞳心的臉色一變,她不喜歡這樣的賭局,但是她也不會在情敵的面前忍氣吞聲,所以用尋問的眼神看着靳正庭。
不可否認靳正庭是一個智商超高的存在,但他畢竟也是個男人,很多女人之間的暗箭他不是很瞭解,不過他也能看出趙瞳心有些躍躍欲試,於是淡淡的說:“沒事,想玩就去吧,讓容琪跟着你。”
“瞳心,你看靳總都同意了,你就陪我玩吧,要是你覺得一定贏不了就算了,也沒什麼關係。”
許婷在一旁繼續補了一刀。
趙瞳心衝靳正庭笑了一下:“正庭,那我去和她玩兩把好了。”
靳正庭淡淡的點頭:“嗯,去吧。”
說着將那塊紫水晶放在趙瞳心手裡:“它會給你帶來好運的。”
趙瞳心溫柔的凝視了一下靳正庭,走到許婷身邊,兩人在擦肩而過之前,她輕聲的對許婷說道:“你贏不了我的。”
許婷的瞳孔收縮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也小聲的說:“趙瞳心,咱們走着瞧。”
兩人的眼神激烈的對視一眼,然後向一張賭桌走去,容琪不緊不慢的跟在趙瞳心身後,隨時保護着她的安全。
靳正庭端起一杯紅酒,淡淡的品味了一口,目光落在趙瞳心的背影上,那個熟悉的婀娜身影,早已經走進了他的內心最深處。
“靳總這麼閒,我們玩兩把怎麼樣?”
許政找上了靳正庭,也許整條船上的人只有他敢和靳正庭對賭,因爲靳正庭已經放過他好幾次,聰明的許政知道自己只要做的不是太過火,靳正庭就不會對他怎麼樣。
不過他找靳正庭,也不是因爲有個人恩怨,只是他有些不服氣而已,他自認爲不比靳正庭差,卻總是輸給面前的這個男人,所以他很想和靳正庭對決一次。
靳正庭的臉上帶着淡淡的表情,放下酒杯起身,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眼眸掃了一眼許政,淡淡的說:“可以。”
“靳總放心,我們玩的這局是場友誼賽,不是淘汰賽。”許政的眼神裡表現出濃濃的戰意,能和靳正庭這樣的男人正面交鋒的機會不多,他感覺現在全身的血液都興奮起來了。
“無所謂,你想玩什麼,隨你。”
靳正庭風輕雲淡的說,他身上就是有這種強烈的自信,任何人都對他構不成威脅,因爲他有絕對的實力。
兩人走到一張賭桌前,原本在桌前鏖戰的人見靳正庭過來,紛紛放下手中的牌,主動爲他們讓出了場地,他們從沒見過靳總的賭局,所以都沒有離開,遠遠的觀望着。
許政拿出信用卡遞給服務生:“先給我拿一千萬美金的籌碼。”
開口就是一千萬美金,引起了衆人一片吸氣的聲音,這裡的人都可謂是社會上的成功人士,但也沒有許政這樣的氣魄,不過想到許政也是江濱有名的花花公子,拿出一千萬來玩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也就釋然了。
靳正庭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對服務生說:“給我準備五千萬美金的籌碼。”
服務生第一次接觸上流社會的圈子,並不認識靳正庭,見他就坐在那裡,也沒有給他信用卡的意思,面露難色的說:“先生,您需要刷一下信用卡。”
“我說的話就是信譽。”
靳正庭的目光一寒,服務生接觸到他的目光後,身體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給靳總拿籌碼,你們要記住,靳總說要多少,你們就要給靳總拿多少!”
霍廷琛揹負着雙手出現在這裡,他厲聲呵斥着服務生,眼底卻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他在船艙裡遠遠看見靳正庭和許政來到賭桌前,就迫不及待走了過來,因爲他很想知道,靳正庭在這方面的實力,許政不愧是他的前任盟友,自然而然的扮演起炮灰的角色。
瞭解了靳正庭的實力,他對自己的計劃成功的把握就大了很多了。
服務生鞠了一躬走開了,不一會就拿來了兩人的籌碼放在桌上,霍廷琛施施然的站在一邊,眼神向發牌員暗示了一下。
這些發牌員是他請來的千門高手,接到他的眼神指令以後,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對靳正庭問道:“先生,請問你們要玩點什麼?”
靳正庭看了一眼許政,擡了一下手:“你說。”
許政想了想,說道:“不知道靳總對梭哈有沒有興趣。”
“可以。”
靳正庭的臉上帶着淡然的表情,他對發牌員說道:“可以發牌了。”
發牌員答應一聲,假裝無意的瞟了霍廷琛一眼,只見他正在用兩根手指整理領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賭局上的暗語,他要靳正庭輸。
發牌員洗牌,這個過程實際上就是偷偷的記住每張牌的位置,然後利用控牌的手法,他想讓別人拿到什麼牌,別人就會得到什麼牌。
這是千門的基本功,也是最考驗一個千術高手的一種技術。
發牌員只洗了兩遍,就將所有撲克牌的位置記在了心裡,他先將兩張K發給了許政,又將一張A一張Q發給了靳正庭,按照牌的順序來說,靳正庭應該拿到兩張A,但霍廷琛之前暗示過他,要靳正庭輸,所以他用控牌的技術,將原本發給靳正庭的A換成了Q,但沒有人能看出他是怎麼將牌換掉的。
許政拿到兩張K,在底牌裡已經算是比較大的,但他的臉上沒有露出驚喜的神色,可見也是混跡於賭場的老手了,因爲一旦把自己的表情暴露出來,很可能會嚇跑對手,賭局在沒有千術的情況下,實際上就是一場心理戰。
他晾出一張K的同時,靳正庭將Q作爲底牌,把A翻過來放在桌上。
“這位先生牌面是A,請您說話。”發票員不動聲色的說。
靳正庭隨意的將全部籌碼推到桌子中央,淡淡的說:“梭哈。”
圍觀的人都不由得一愣,梭哈的規則是要發夠五張牌,現在只看了兩張,靳正庭就非常自信的梭哈了,就算底牌是A,他也不過只有一對A而已,在沒有拿到剩下的三張牌的時候,這樣實在是太不科學了。
霍廷琛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靳正庭敢這麼玩,證明他一定有贏的實力,如果他真的也是千門的高手,那自己的計劃就不太好成功了,在別人的驚歎聲中,霍廷琛已經凝神開始思考對策了。
許政也愣住了,只拿了兩張牌,靳正庭沒有理由這麼冒險,不過他看到靳正庭淡淡的眼神,心裡也忍不住開始打鼓了,他爲什麼有這樣的自信呢?雖然靳家在江濱可謂一手遮天,是第一大家族,但也不會拿出五千萬美金來揮霍一把牌局啊。
許政咬了咬牙,將面前的籌碼推到桌子中央:“跟!”
他沒理由第一把就被靳正庭嚇住,說不定靳正庭也只是虛張聲勢而已,每個賭的人都有一個心理,寧可輸死,也不會被嚇死。
服務生點了一下頭,開始發牌,他要遵循霍廷琛的命令,要靳正庭輸掉這場賭局,所以後三張牌,發給許政兩張K,兩張A,因爲就現在的牌面來說,四條已經算是最大的了,因爲靳正庭肯定拿不到同花順。
他又給靳正庭發了三張牌,兩張Q,一張J,這樣靳正庭的牌面只有兩對,許政贏定了。
當許政翻出三張K的時候,人羣裡就發出了一陣驚歎聲,大家都清楚規則,許政翻出三張K,就說明他手裡要麼有滿堂紅,要麼有四條,贏面已經非常大,除非靳正庭可以拿到四張A。
靳正庭淡淡的掃了一眼手裡的牌,然後反手將牌扣在了桌子上,對許政說道:“你贏了。”
許政又一愣,在兩張底牌還沒有亮出來的時候,靳正庭居然選擇了認輸,這也太不科學了。
可推到他面前的籌碼,證明了靳正庭確實認輸了。
就在許政還在發愣的時候,靳正庭已經起身要離開了,霍廷琛走過來,臉上帶着不易察覺的微笑:“靳總今天的運氣似乎不太好。”
“五千萬而已。”靳正庭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深邃的眼睛也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些什麼。
“沒關係,等快要結束的時候,我也會親自下場去玩,到時候希望能和靳總玩一局。”
“可以。”靳正庭沒有和他說話的興趣,分開人羣離開了。
霍廷琛的笑容一窒,叫過發牌員來,問道:“你覺得他的實力怎麼樣?”
發牌員仔細的想了想,說道:“老闆,我確定他剛纔沒有看出我用的手法,我也看不出他會什麼千術,只能說他在賭桌的心理素質比較好吧,可能他看到自己的底牌不理想,所以想用梭哈的手段嚇退對手,結果那位先生沒有上當而已。”
霍廷琛點了點頭,這才稍微的安心了一些,靳正庭不會千術就好,那麼在不久的將來,他用千術大殺四方的時候,就少了一個最爲可怕的障礙。
他冷冷的掃過寬大甲板上的賭桌,這些受邀的富豪們,差不多都已經雙眼血紅了,有不少人蹲坐在甲板上一言不發,顯然是在賭桌上損失慘重。
“靳正庭,這次總算輪到我贏你一次了。”
霍廷琛冷笑着自言自語,他被靳正庭壓制的太久了,終於能找到一個翻盤的機會,怎麼能不讓他興奮呢?
站在遠處甲板上的靳正庭,手微微一動,一張K就被夾在了兩指中間,那赫然是許政的底牌!
“簡單的換牌都沒有發現麼,霍廷琛,這次你又輸了。”
靳正庭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