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睡覺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酒氣都散的差不多,雖然有些累,但是比剛纔還要清醒一些。
葉淺窩在蕭君奕的懷裡,手指輕蹭着他的臉,“我們明天做什麼?”
她想問的是他是不是要回家?
如果要回家的話,他是不是得跟她講講家裡的情況,她好有所準備。
像今天這樣,就有點兒丟臉了啊!
蕭君奕捉住她的手,反握着,嗓音微啞性—感,“晚上再回去。”
葉淺低低的哦了一聲,又不確定的問,“你的意思是我跟你一起去嗎?”
蕭君奕彎脣笑道:“我父親見過你。”
葉淺咬脣,是見過啊,匆匆一面,又有點兒失禮,她是印象深刻的。
“你們的關係是不是不好?”
“說不上好不好,總歸是幾年沒見,感情越來越淡。”
“你要是想回家,早就可以回來的,你爲什麼不回來?”葉淺疑惑。
他雖然是她的保鏢,但是她沒有束縛他,不准他回家什麼的。
他卻待在她身邊好幾年,也就是傷好了之後回去了一趟,可沒兩天又回來了。
感覺他和他父親的關係也不能用淡來形容,還是她所想的那樣——不好。
蕭君奕沉默不語。
不回來,自然是覺得沒什麼可留戀的。
他母親過世,妹妹不知所蹤,他留在安城做什麼?
視線落在她嬌俏的小臉上,脣彎起,目光越發的柔和。
“你是還不困?”
“還好,”葉淺條件反射的回。
蕭君奕眸色深深的看她一眼,挑着她的下頷吻了上去,再翻身壓住她。
等到葉淺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已經無力反抗。
………
夏雲汐本來想中午去同蕭君奕和葉淺一起吃午飯的,楚漠沒同意。
本來起來得就晚,再加上下午要去南山公館,想想也就算了。
楚漠的那點兒小心思,她還是能夠猜到一點兒的。
不去便不去吧!
在家用過午餐,夏雲汐同楚漠帶着楚煜去南山公館。
其實也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但是還是得早點兒過去。
到了之後,很驚喜的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楚璃。
比以前長高了,黑了,壯了,但是看起來精神極好。
“阿璃,好久不見,”夏雲汐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雖然你看起來比以前黑了不少,但是我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你來。”
從小就白,長大後,皮膚比她還白,她不服,每每都要跟他比一比,總覺得他一個男孩子要這麼白做什麼,難道以後去當小白臉麼?
“小瑾,不,現在應該叫你大嫂,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比以前更漂亮,”楚璃抱着她,感嘆。
“那肯定的嘛,你都比以前帥,我肯定更漂亮,”夏雲汐得意的笑。
楚漠將她拉回來,不悅的看了自家弟弟一眼,“什麼時候回來的?”
老爺子還真是聽話,居然真的徇—私,把難得回家一趟的楚璃給弄了回來。
楚璃上前抱了抱楚漠,“上午回來的,哥,我也想你。”
楚漠推開他,板着臉,“一邊去,想我做什麼,我一點都不想你。”
楚璃委屈,“哥,你真是沒良心。”
這一副哀怨委屈的樣子,怎麼像個被拋棄的怨婦?
看得楚漠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上前揍他。
楚璃表了一表委屈,將楚煜抱了起來,笑聲爽朗,“小煜又長高了啊,嗯,不僅高了,還重了!”
楚煜不高興了,“二叔,你在說我胖嗎?”
楚璃哈哈大笑,“沒有沒有,小孩子胖哪裡能叫胖,就是嬰兒肥。”
楚煜撓他的臉,“我又不是嬰兒。”
楚璃又笑,“你是個嬰兒的時候,一點都不肥。”
楚煜,“……”
楚漠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
夏雲汐捏自己的耳朵,怎麼聽着有點兒心酸呢!
她家兒子生下來的時候,早產,確實不肥,且身體虛弱,都靠後天養好。
………
楚家的人,好幾年沒有像今年這樣齊全。
老爺子高興得很,眉開眼笑,說話都中氣十足。
小輩都圍着他說話,楚淞元和楚慶元在一邊看着,沈冰和童芝蘭去了廚房忙活。
“這麼長時間不見阿璃,看着還像個小孩子似的,”童芝蘭挽着袖子在包餃子,動作熟練。
“是啊,”沈冰笑,兒子能回來,她是真心的高興。
“他在部—隊裡有女朋友了嗎?他現在都快二十五了,也該談個女朋友了啊!”童芝蘭又說。
沈冰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笑笑,“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不想管,隨他去吧!”
童芝蘭愣,狐疑的看着她,“大嫂,你這是怎麼了?以前可不是這樣想的。”
沈冰暗自喟嘆,輕聲說:“管了有什麼用,除了惹他們不喜歡,又能改變什麼。”
她想起昨天中午同楚漠一起吃飯,他說的那番話。
原本他主動約她吃飯,她便覺得奇怪,倒不想是同她秋後算賬呢!
——媽,我從來沒想過您會是我婚姻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雖然您給了我生命,我很感激您,同時也敬您愛您,可不表示您能操—控我的人生。
——我是你的兒子,不是您隨意擺弄的寵物,所有的喜好都要遵從您的想法。
——我有獨立的人—格和思想,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有自己喜歡的人,我喜歡她,想要跟她在一起,這是我的選擇,您可以不喜歡她,但是您無權干涉和反對,您不能剝奪我的愛情。
——我想過許多小瑾要鬧着逼我離婚的理由,可我從來沒想過是因爲您逼迫她,從來沒想過。
——您太讓我失望了!
她聽着他的那一番話,覺得難過極了,可是,想要發火,卻是發不出來。
她想以他的母親自居,可他說的對,他是個具有健全思想和人格的人,她有什麼權利去要求他喜歡誰,娶誰。
她問,“她什麼都想起來,便告訴你這些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讓你來興師問罪?”
楚漠搖頭,淡笑,“不是,小瑾什麼都沒說,是我偷偷的拿了她同心理醫生談話的錄音,聽到的,她不肯告訴我,至始至終都在維護你!”
她越發的覺得難堪,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度惹了他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