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淵扯了扯衣領,勾脣嗤笑一聲。
殷子游警告他的兇狠模樣,當真是好笑得很。
不過,他這樣來警告他,是有那麼一些在乎顧嵐音的?
並不像他所瞭解到的那樣?是他們都誤會了不成?
他暗自尋思了一會兒,伸手去拿杯子,才發現桌子上的書不見了!
嘴角狠狠一抽,那個男人真是……
居然順走了他的書!
……
殷子游離開的時間不長,不到十分鐘。
回到病房,蕭錦茹坐在牀頭,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讓人在外面守着,有事可以叫他,”殷子游淡聲開口,背在身後的手,拿着一本書。
“你不留下來陪我?”聞聲,蕭錦茹擡頭看向他,臉上還帶着沒有消退的迷茫。
“你希望我留下來陪你?”殷子游微怔,很意外她會說出那樣的話。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醫院,讓我一個人待在醫院,我更加的覺得難受,”蕭錦茹平靜的輕聲說。
殷子游靜靜的望着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
可在知道那件事情之後,一開始的震驚憤怒,到現在再想起來,好像也沒有太多的情緒。
“我留在這裡陪你,不合適!”
男人的神色沉靜,目光幽深不明。
蕭錦茹扯脣笑了下,“我覺得你變了很多。”
就像前幾天通電話的時候,她同他說的那話,他啊,應該是對他的太太動了情。
所以,她便變得不再重要!
殷子游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人都會變的,你不覺得你現在同我說話,也跟以前不一樣?”
蕭錦茹嘴角的笑意僵了僵,眼中隱隱染了些不悅之色。
冷淡的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撂下這句話,她便躺了下來,側過身體,背對着殷子游。
這樣的話,這樣的動作,明顯是在耍脾氣,有點女孩子的矯情的小性子。
可殷子游站在原地沒動,淡淡的說:“你好好休息,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我先回去了。”
躺在牀上的女人沒有吭聲,他站了十幾秒,轉身離開。
蕭錦茹咬着嘴脣,捏着被子的手指指節發白。
……
殷子游離開的時間其實不算很長,不到一個小時。
房間裡的燈已經關掉,安安靜靜的。
只是在走進臥室後,能夠看到微黃的燈光。
他看了一眼,去換了身睡衣,再折回來,掀開被子上了牀。
他的動作很輕,大概是以爲顧嵐音已經睡着怕吵醒她。
但其實他一上來,顧嵐音就感覺到了的。
她根本沒有睡着,只是一直躺着,想了許多的事情。
好像是過了很久,但是瞥見牀頭上的鬧鐘顯示的時間。
一個小時而已,並不算久,更何況她本來以爲他出去後可能不會回來的。
殷子游伸手碰了碰她的頭髮,女人的髮絲很柔軟。
顧嵐音緊抿着脣,保持着側躺的姿勢沒動。
但男人這樣撫—摸她的頭髮,很容易讓人分神。
更何況下一刻,男人伸手將她抱進了懷裡。
他的身上有點涼,她微微動了動。
她這麼一動,男人自然是察覺到了的,“你沒睡?”
是沒睡,在等他?還是睡着了被他吵醒了?
這是兩種不同的意思!
但是很顯然,顧嵐音不會說沒睡的話,“被你吵醒了的!”
殷子游嗤笑,將她的身體板過來,兩人正面相對。
牀頭亮着的暗色調的光,不算明亮,但是是對着她的,是以,他能夠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她其實沒有完全張開眼,或許是睡着了被他吵醒,所以臉上有點迷茫,濃密的長睫顫了顫。
“自己老公這麼晚了出去,你都不擔心的嗎?”男人捏着她的下頷,臉上浮現着很明顯的怒氣,就連聲音也是陰沉沉的。
“……”顧嵐音懵,他是不是喝多了酒,居然說這種話!
“殷太太,你就這麼沒良心?”男人見她不出聲,再次開口,手指摩擦着她的皮膚。
“我怎麼沒良心了啊?你有急事要出門去處理,不是很正常?以前你還常常不回家,十天半個月不回來,是常有的事情,”顧嵐音拉開他的手。
“……”
男人的手被她拉下來,他反握住她的手。
顧嵐音嚥了咽口水,她覺得她這反駁的話說出來,原本只是習以爲常的事情,卻顯得滿滿的抱怨之意。
“你別誤會,我不是在抱怨你什麼,只是覺得你剛纔說的那些話,實在是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顧嵐音試圖挽救一下,免得他誤會什麼。
男人幽深的眸子看着她,女人小臉上佈滿了認真。
誠如她所說,他以前確實常常不回家,因爲不喜歡,所以不常回來。
那時候她還會問一問,後來漸漸的不問了,他也不覺得有什麼,甚至覺得終於不用被人煩。
可現在呢,她一副已經習慣了甚至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看了生氣。
“你就這麼不在乎?不在乎我出去做什麼?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殷子游冷着聲音問。
顧嵐音被他冷聲質問的話逗得笑出聲,“不是啊,你好像接到那個緊急電話就急匆匆的換了衣服要出去,也忘了我的存在,沒有要知會我一聲的意思啊!”
若不是她一時迷糊沒注意到情況,多問了一句,他可能都不會說那麼一句,畢竟當時他已經做出了那樣的姿態。
“……”
殷子游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他承認他確實是忘了要同顧嵐音說一聲,大概是一種習慣,習慣了有什麼事情要處理便直接去處理,沒有要同誰交待一聲的習慣。
顧嵐音見他不說話,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也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並且下意識的覺得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
已經決定要斷掉,要拋棄過去的一切,那又何必斤斤計較什麼,她還是得學着灑脫一些。
“很晚了,睡覺吧!”
顧嵐音輕聲說着,男人沒應,只那雙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的盯着她看。
她抿了抿脣,轉了個身,背對着他。
下一秒,男人的身體貼了上來,隨之而來的是低沉的嗓音,“習慣是很難改的,我以後儘量改一改。”
顧嵐音滿是震驚,他說改,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