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游面色沉靜的看着殷子瀚,眼前這個男人的確是讓人刮目相看,大概是前幾年過於平靜甚至如一潭死水,現在看來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殷長峰卻是臉色陰沉,沉厚的聲音中滿是怒氣,“殷子瀚,你現在是挑唆他,讓他對付我?”
殷子瀚無辜的道:“爸,你怎麼會這麼想,你看我不是有在救你,跟他做交易嗎?我要是真的想要挑唆他殺了你或是怎樣,我可不會跟他做這麼不划算的交易,再說了,現在是我幫你拿回了殷氏。”
殷長峰覺得他這話裡哪裡說的有些不對勁,可一時又沒有琢磨過來,重點只落在他說的拿回殷氏的話。
現在的殷氏可跟以前不一樣,殷子游的公司都併入了殷氏,資金充足,股份上漲,殷氏可是比以前更值錢。
這樣一想,原本積鬱的心中總算是暢快了幾分,連帶着表情都放鬆下來,渾濁的眼睛裡透着精光和笑意。
殷子游和殷子瀚將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殷子游表現冷漠,殷子瀚的眼中則是劃過嘲諷。
“人我可以交給你,我要帶橙橙回家!”
殷子游將殷長峰推出去,冷冷的看着殷子瀚。
殷長峰踉蹌了幾步,站穩,有人上來給他解了繩子,他就想轉身抽殷子游幾巴掌,畢竟他之前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
殷子游反應很快,直接握住了殷長峰的手腕,眉目鋒利,伸手一推,就將殷長峰推出去好幾步遠。
殷長峰憤恨的目光朝殷子游看過去,捂着胸口,“不孝的東西,你是不是還想動手打我啊!”
殷子游眸光狠戾,“你以爲我不敢?”
殷長峰氣得心口起伏不定,兇狠的看着他,“你不就是覺得你母親是我害死的所以恨我嗎?我告訴你,你母親就不是我害你的,要怪就怪你母親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情,得罪了人!”
原本靜觀其變的殷子瀚在盯着這話的時候,表情變了變,像是聽見了什麼很有意思的事情,臉上露出玩味的笑。
殷子游則是直接變了臉色,目光冷厲,“你說什麼?誰,誰害死我的母親的?”
殷長峰大笑兩聲,“你覺得我會告訴你?我死都不會告訴你的!”
殷子游神色陰沉,“你果然知道原因,所以你不僅僅只是知道,還有份參與吧?”
他雖然恨她的母親帶給他這樣的不堪身世,可他母親也是真真切切的愛她的。
她死得慘,那一場大火,儼然成爲記憶深處最不可磨滅的景象。
殷長峰沒回他,走到另一邊坐下來,他擔驚受怕了十幾個小時,總該是要緩緩的。
而且他剛纔太沖動,說了不該說的話。
殷子游見殷長峰那沉默又安靜的樣子,眸中翻滾着滔天的怒意。
因着注意力都在殷長峰身上,所以沒有注意到殷子瀚的眼神和動作。
以至於背上猝不及防的捱了一棍子!
他的反應並不慢,在捱了一下之後,直接矮身,長腿一掃,就將偷襲的那人絆倒在地。
緊接着一個手肘,砸在男人的背上,力道重的直接將人砸暈了過去。
他這邊剛解決了一個人,又有約莫十幾個人冒出來,直接將他圍住,每個人都是一臉殺氣的手持木棍。
“呵,你還真是看得起我,找了這麼多人來對付我!”殷子游陰狠的掃着周圍的人,不緊不慢的將趴在地上那人手中的木棍拿了起來。
“不知道你的底細,所以爲了不失去這次機會,當然得準備充足一些!”殷子瀚脣角的笑容格外的陰森詭異,語調顯得慢條斯理的又透着書生的文雅氣。
殷子游朝他掃了一眼,在右邊的人攻上來的時候,一棍子快準狠的砸在對方的腦袋上,那人直接暈了過去。
他的動作很快,出手狠辣,像是練家子,十幾個人圍着他攻擊,都沒有討到半點便宜。
殷子瀚握着扶手的手青筋曝出,骨節泛白,冷寒的面容上一片森冷。
他的確是不知道殷子游的身手如何,畢竟他有幾年的空白時間,那幾年他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更何況這幾年他一直致力於公司的發展,行事低調,給人的感覺也就是低調的商業精英形象。
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他的身手比一般的人要好,甚至都能比得過當過兵在部隊摸爬滾打過的。
招式狠辣凌厲,招招不留情,又不像是軍人的行事作風,反倒是像在黑中混過的人。
殷子游身手敏捷,招式狠卻又靈活,十幾個人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傷,但他卻毫髮無傷。
“看來你請來的人不怎麼樣啊!”殷子游朝殷子瀚露出一個挑釁十足的冷笑。
“我還真是小看了你!”殷子瀚冷笑,難怪他敢隻身前來,原本就是做好了準備的。
可他今天能把他逼來,必然是要有個結果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要報了這個退殘和未婚妻死亡的仇。
殷子瀚朝旁邊的人看了一眼,“你底下的人不行,你看怎麼辦?”
他身邊的男人高大魁梧,身材健碩,一身黑衣裹身,渾身透着肅殺之氣。
聽見殷子瀚的話,男人冷峻的面容上浮現一點波動,嘴角微微扯了扯,那一點弧度,滿是嘲諷。
長腿往前一邁,雙手握拳,手腕動了動,掃向殷子游的目光凌厲狠辣,閃着嗜血的光芒。
殷子游對上這人的眸光,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皺,從進來開始就注意到了殷子瀚身邊的這兩個人,一個看起來弱小但是賊眉鼠眼十分的精明,一個便是這個魁梧的一看就十分有力量的男人。
這個人很不簡單,而且很難對付。
殷子游的神情變得越發的冷肅,他持棍的手緊了緊,“這人是你從哪裡請來的?”
殷子瀚自然不會回他,而殷子游隱約能猜到一些,畢竟有那麼些個組織什麼的,只要收錢,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都能做。
對方極具壓迫性的一步步的往前朝殷子游逼近,殷子游勾了勾脣,腳步靈活的往後面退着,一邊在觀察着這人的路數,該朝哪裡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