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死,在他心裡多少還是蕩起些漣漪的,談不上痛苦,有些哀慼,更多的是因爲自己的命運。
他開着車,晚風灌進來,心口揪着,有點難以喘息。此刻也更加思念她,如果她在,一定會安慰他,開導他的。而且,只要她在他的身邊,什麼事、什麼人對他來說,都不會這麼影響情緒。
有時候,甚至在想,杜澤鎧會不會已經把她給殺了?
這樣的想法,會令他心驚,冷汗涔涔!
也連忙否定,扇自己兩耳光,覺得這是在詛咒她!自欺欺人地認爲,杜澤鎧不會那麼狠絕,抓她肯定還是有利用價值!
但他又能利用她什麼呢?
只要他開口,他可以把所有的一切給他,把她換回來。
“前方五百米,右轉,向前行駛一千米,抵達終點。”,根據導航儀開着車,右轉,杜家接近。這是杜澤鎧的住處,一處偏僻的四合院。也是杜家老宅,目前的主人是杜澤鎧,平時也只有他一個人住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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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巷道很偏僻,幾乎沒人,他的車停靠在附近三百米的距離,坐在車裡,吞雲吐霧,雙眸鎖着緊閉的大門。
掐滅菸頭,閉着眼,揉了揉太陽穴,手機響了,是卓君天的來電。
“你還在京城?”
的在是起會。“是,明早回去。有消息?”,裴亦修靠進椅背裡,低聲問道。
“有消息說,杜澤鎧回國了,沒見着嫂子。”,卓君天小心翼翼地說道,裴亦修倏地從椅背裡坐起,“他在哪個城市?!”,大聲吼道。
“你別衝動,我這消息也還沒經覈實,想給你點希望才告訴你的。可能就在京城。不要輕舉妄動啊,咱們探探消息再說。”,卓君天沉聲道。
“我現在就在杜家門口,裡面好像沒任何動靜!”,裴亦修沉聲道,打開車門下了車,朝着那扇門走近。
“你去那幹嘛?!小心有詐!”,卓君天連忙說道。
“我知道了,就這樣。”,裴亦修說完,掛了電話。走到門板邊,側耳貼在門上,細細地聽着。
裡面似乎沒任何動靜,不過,他還是走到門垛邊,按了下門鈴。
“誰?!”,竟然有人!
他連忙躲閃開,躲到車後,“吱呀”門開,有個穿着黑衣的男人探出頭來,四下打探,隨即又進門。
裴亦修連忙上了車,坐在車裡,繼續看着門口的動靜。13acv。
過了十五分鐘,仍沒任何動靜,他正要發車,卻見着有輛車從他車後方行駛過來,在那門口停下,是一輛黑色的賓利。車上並沒下來什麼人,他的心懸着,雙手握緊方向盤,這時,只見四合院的大門又打開了。
他不顧一切地打開車燈,只見四五個人出來,其中有個身穿黑色套裝的女人,那身形令他的心猛地一緊。
幾乎不假思索地打開車門,衝了下去,“唐淺央!”,衝着那抹熟悉的,正在上車的身影大吼,那女人像是沒聽到般,快速地上了車。而杜澤鎧這時站在車門口,睇了眼裴亦修。
“杜澤鎧!”,裴亦修快速地衝了過去,只是,他纔到那,杜澤鎧已經上了車,黑色的賓利,啓動。
“央央!”,他的心,像是沸騰的大海,激盪不已!他確定,裡面的人,肯定,肯定是她!
他拍着車窗,裡面沒任何迴應,黑色賓利發車,箭一般地飛了出去,他退讓開,“央央!”,他衝着車,大吼,飛奔上自己的車,追着那輛車快速駛去。
幽暗的車廂裡,唐淺央面無表情地坐在那,無動於衷的樣子,杜澤鎧滿心地看了她一眼,將她擁進懷裡,“倒是找到我家來了。”,他低聲地開口道。
唐淺央什麼話也沒說,握着雙手,雙眸直視前方。
“滴滴滴滴滴”
“杜爺!那小子追上來了!”,一陣陣的車喇叭聲響起,一輛黑色的路虎攬勝已經追上了賓利,不停地按着喇叭,車窗拉下,裴亦修發了瘋地對着窗外大吼,“央央!”
“央央!你聽到沒有?!我在這!”
“杜澤鎧!你給我停車!停車!”,裴亦修大吼,加快車速,踩下油門,超過了賓士,顧不得交通規則,雙眸死死地盯着前方,然後又看了眼窗外,不怕死地一個左轉。
“嗤”
“啊”
那輛路虎竟然橫在了馬路中央,發出尖銳的急剎車聲,賓利在離他一百米遠的距離緊急剎車!此刻,裴亦修打開車門,跳下了車。
黑暗裡,只見他大步地走來,唐淺央恢復平靜後,怔忪地看着,一旁的杜澤鎧嘴角上揚,睇了她一眼,“這小子瘋狂起來,有點像個瘋子。”,他幽幽地說道。
深夜,馬路中央,一輛黑色的路虎攬勝與馬路垂直地停在馬路中央,一臉黑色賓利被攔着!交警聞訊朝着這邊趕來,賓利上的司機下來,“不要命了?!有你這樣開車的嗎?!”,那司機暴吼。
“讓裡面的人給我下來!”,裴亦修冷冷地低吼道,這時,從車上下來兩名男子,攔着他,“不想被打,就滾開!”
“央央!你出來!別怕,杜澤鎧威脅不到我們!”,裴亦修轉瞬看着車窗,其實什麼都看不到,但他就是篤定剛剛看到的女人是她!
這時,車窗打開,裴亦修要上前,卻被兩名男人堵住,“什麼情況?報警了嗎?”,杜澤鎧沉聲道,裴亦修被人攔着,透過車窗,可以看到杜澤鎧的身旁坐着的,就是唐淺央!
“央央!你下來!下來啊!”,她還活着,這一點,教他的心激動不已!
唐淺央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動不動。杜澤鎧這時拍了下她的手背,“怎麼還不走啊?!”,她不耐煩地揚聲道,聲音清楚地傳到他的耳裡,這時,警笛聲也不停地傳來。
裴亦修愣了下,是她的聲音,他十分地確定,可她爲什麼沒看他一眼,不跟他說話?
“央央!你聽到了沒?迴應我啊!”,裴亦修要重生前,那兩男人將他死死地攔着,容不得他靠近!
“什麼情況?!”,交警和巡邏的警察都趕來,問道。
“車上有人被挾持了!”,裴亦修這時激動地吼道,指着那輛黑色的賓利。
“車上的人都下來!”,一名警察沉聲道。
杜澤鎧睇了眼唐淺央,她已經打開了車門,裴亦修屏息地看着賓利的另一側,只見小女人繞過車頭,走到了這邊,隨即,被杜澤鎧擁在了懷裡。
“央央!”,裴亦修看着她,大吼。
唐淺央緩緩地轉首,一臉的淡漠,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像是看陌生人。
裴亦修心口一陣鈍痛,也如遭電擊,她怎麼像不認識他似的?!
“警察同志,這個人突然橫堵在我們的車前方,我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杜澤鎧睇了眼裴亦修,扯着脣,對警察說道。
“把身份證、駕駛證交出來!”,交警對裴亦修說道。
“他挾持了她!”,裴亦修激動地指着杜澤鎧,又目光貪婪地看着他懷裡的唐淺央,厲聲道。
“笑話!警察同志,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怎麼會挾持她?親愛的,你說呢?”,杜澤鎧睇着唐淺央,說道。
裴亦修這時心緊地看着唐淺央,等待她開口,只見她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警察,“我根本沒被任何人挾持啊,深更半夜的,開什麼玩笑。”,她淡笑着嘲諷道。
“央央!我是裴亦修!裴亦修啊!”,裴亦修聽着她的話,差點急瘋了,激動地吼道。
“把你的身份證和駕駛座交出來!不然我們告你妨礙交通!”,交警衝着裴亦修嚴厲道。這時,只見杜澤鎧跟另一名交警說了什麼,隨即,擁着唐淺央上了車。
“央央!唐淺央!他威脅不了你的!你怕什麼!說實話!給我說實話!”,裴亦修激動地大吼,只見那賓利已經駛開。
他立即要追,那警察將他攔住,“滾開!”,裴亦修氣憤地吼,重重地打出去一拳,發了瘋地奔跑,“站住!央央央央”
馬路中央,男人瘋狂地嘶吼,追着一輛賓利跑,其他車輛因着他,不停地讓道。
轉首,看着一個男人在奔跑,唐淺央面無表情着,杜澤鎧也轉首,嘴角擎着得意的笑,“他今晚非得在警局呆一晚不可。”,他得意道,此刻,唐淺央已經轉首,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
他爲什麼在京城?來找她的嗎?
瘦了很多,心口一陣陣地悶痛,要十分用力地握緊雙拳,才能抑制住那股痛和要奪眶的眼淚。
裴亦修被警察抓.住,帶上了警車,他的情緒失控,警察只好將他銬住。裴亦修恨恨地用拳頭捶着自己的頭!她一定是被杜澤鎧威脅了,不然不會裝作不認識他!
這麼一想,心裡更痛!
十分努力地回想剛剛看到她時,她的樣子,看起來很好。他起身,靠近座椅裡,閉着眼,任由心臟抽.搐。
不管怎樣,她還活着,活着就足夠了!他一定想辦法把她拉離杜澤鎧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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