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你先謀害江破浪,又伏擊烏管家。”
在大雨籠罩的紅牆中南海內,還是那一間非正式會議室,還是那一羣德高望重的常委老頭,今天主題依然是質問趙氏勢力,只是除了漫不經心的趙定天之外,還多出了趙恆和烏管家這兩外人。
雖然趙恆和烏管家沒有職位在手是外人,但因爲大家都知道他們身份和背景,而且涉及到當面對質,所以對他們坐在這裡沒有人大驚小怪,衆人一邊讓自己坐得舒服,一邊玩味看着這一場戲。
“趙恆,你眼中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東太白他們上次抨擊趙定天遭遇強烈反擊,當下不敢把矛頭直接放到他的身上,而是揪着後輩趙恆大肆批評起來:“江破浪的事還沒找你討公道,你昨晚又帶人把烏先生打傷還殺掉十多人。”
東太白直立起身子,手指點着趙恆的鼻子:“你的罪行簡直是罄竹難書!你知道嗎?烏先生是美國有名華僑,他這次回來京城想投資幾百億籌建商城,你把他打傷可是給華國造成重大損失。”
“幾百億啊,影響多麼惡劣。”
這起案子沒有太多的現場證據,涉及到事件的周氏護衛又全部死掉,而歐洲熊王又不見了蹤影,所以東太白對打擊趙恆顯得肆無忌憚,反正這事胡攪蠻纏無法搞清之時,烏管家證詞決定真相。
江中華也高高昂起頭,喝了一口茶水後用鼻子冷哼一聲:“年輕人,一個人做錯事不要緊,要緊的是勇於承擔責任,而不是畏畏縮縮的躲在家人後面,這不是一個華國兒郎的骨氣,你可懂?”
“把這兩件事大膽認了,十年八年從監獄出來不算太晚。”
面對江中華的笑裡藏刀和東太白的氣勢洶洶,趙定天連眼皮都沒有擡,只是端着茶杯喝水,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勢,他今天把趙恆帶來這裡承受東江對質,就表明他對趙恆充滿了絕對信心。
“我只說三點。”
趙恆無視東太白的洶洶氣勢和凌厲目光,他早在香港就承受過對方的態勢,當下拍拍身上衣服站起來:“第一點,我不認識這烏先生,更沒有帶人襲擊他,我昨晚確實帶人在十里長街廝殺。”
趙恆揮舞着拳頭,制止東太白的打擾:“不過不是對付這什麼烏先生,而是圍攻一個歐洲熊王,因爲歐洲熊王差點傷害到我小老婆北如逸,聽說北如逸跟歐洲熊王對戰是爲了救一華國老者。”
“但老傢伙趁着兩人廝殺跑掉了。”
趙恆的目光落在端坐在椅子纏着紗布的烏管家身上,聲音清冷而出:“不知道那白眼狼是不是烏先生?是的話,那我會很後悔沒有殺死他;第二,這烏先生說投資幾百億就幾百億,你信啊?”
他緩緩走到烏管家的面前:“我還說我要給京城建設投資幾千億呢,這沒什麼技術含量的帽子就不要扣我了;第三,警方抓到幾個暗中清洗視頻的東系臨時工,好端端的他們清晰視頻幹嗎?”
在東太白臉色微變恢復平靜時,趙恆一字一句問道:“烏先生遭遇襲擊不是應該找出真相嗎?怎麼反而去洗掉視頻呢?是你們怕見到真相誣陷不了我們,還是襲擊烏先生的真正凶手爲東系?”
東太白臉色鉅變:“趙恆,你不要血口噴人!”
趙恆沒有理會他的凶神惡煞,揹負着手淡淡一笑:“這不是血口噴人,而是有理有據的推測,大家想想啊,烏先生三更半夜進入京城,對自己行蹤自然是相當隱匿,我怎能輕易鎖定他們呢?”
他聳聳肩膀:“莫非我在烏先生身邊安排了人手?這不科學啊,所以相比我來說,深知烏先生來京城的東系更有作案可能,目的很簡單,殺掉護衛和擊傷烏先生,把這起兇案扣在我的頭上。”
“這似乎也可以解釋烏先生活着的原因。”
“其心可誅!”
趙恆話音一落,東太白就呈現出一抹激動,再度點着趙恆鼻子喝道:“小子,你就喜歡信口雌黃胡說八道,明擺着是你做的案子,偏偏要東拉西扯到我們身上,換成平時還會被你混淆真相。”
東太白有意無意掠過烏管家一眼,見他沒有沉思趙恆的話就鬆了一口氣,這趙恆王八蛋還真是殺人無形,幾句話就戳到他和烏管家的敏感處,行蹤隱秘還被伏擊,如說沒人泄露是不可能的事。
只要稍微挑撥或者烏管家多疑,東系就難免捲入昨晚糾紛,所以東太白也不跟趙恆虛與委蛇,直接拿出殺手鐗開口:“趙恆,如今當事人在場不容你來狡辯,難道烏先生還會認錯襲擊者不?”
“烏先生,你說說,是不是趙恆襲擊你?”
“東老,烏先生會告訴你,趙恆是無辜的!”
趙恆忽然笑了他這一次的笑容一改他的溫文爾雅,他的書生氣息渾身上下在這瞬間甚至流淌着血氣升騰的張揚,他輕輕打開幾個鈕釦開口:“烏先生,做人要真實厚道點,不然要被雷劈的。”
“白眼狼已讓人厭惡,反咬一口更是其心可誅。”
在這一瞬間趙恆臉上的笑意盡斂,雙眸流露出陽光照射在漆黑槍口那種一掠而過的鋒銳光芒,當他知道眼前氣勢不凡雍容華貴的老人,就是北如逸救下的白眼狼後,他就對烏管家生出殺機。
兩人目光相視如鎖如扣。
雖然烏管家比趙恆大幾十歲江湖閱歷也足夠秒殺趙恆,但在此刻全身散發着貴者風度的烏管家唯一的感覺,就是當這名少年的敵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過想到此行的任務他還是冷冷開口:
“昨晚襲擊我的人就是趙恆。”
烏管家悍然應對着趙恆的陰冷目光,良心和厚道於他來說是很遙遠的事完成任務拿到和氏璧纔是他最大動力:“我死了十多名忠心耿耿的護衛,還肩膀遭遇重傷難於擡起,我以尊嚴發誓。”
“襲擊我的黑衣人是趙恆。”
東太白聞言立刻笑了起來,揹負雙手上前看着趙恆開口:“趙恆,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江破浪的襲擊一事因沒有實質證據可以擱淺再說,如今襲擊烏先生的罪狀可是跑不了,你還不認?”
“坦白從寬,從輕發落。”
江中華也放下了茶杯,看着一言不發的趙定天道:“小趙,趙恆犯下這種滔天罪行,你可不能再庇護他,這樣的例子一旦開了先河,整個京城就會血雨腥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是你說的。”
趙定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依然沒有回答。
面對烏管家的當場誣陷和東太白的打壓,趙恆依然保持着平靜態勢,他坐回到自己的沙發椅上,隨即左手一閃摸出一個東西,啪的一聲拍在旁邊茶几上,脆響過後,四五塊碎裂玉石躺在茶几。
衆人微微詫異,烏管家卻是莫名心驚。
“不好意思,脾氣暴躁了一點。”
見到所有目光集中到自己的身上以及那塊碎裂的玉石,趙恆揉揉自己的腦袋一笑:“雖然說烏先生不可能撒謊胡亂指證我爲兇手,但難保他遭遇重創一時記錯了,烏先生,你再好好想一想。”
說到這裡,趙恆左手又閃出一塊玉石,他漫不經心的輕拋了兩下,其餘人倒是沒有什麼感覺,烏管家卻是身軀一震,他差一點就站起來喊道和氏璧,只是還沒等他精神集中,趙恆又大喝一聲:
“烏先生,趙恆是不是兇殺?”
隨着這聲大喝,趙恆左手直接拍向茶几。
“不是,趙恆不是兇手。”
烏管家脫口而出:“兇手是歐洲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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