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捏着藥丸的江破浪冷冷一喝,十八枝長弩挾着勁風,從黑衣人手上齊齊射出,嗖嗖散發着殺氣,速度極猛直取吳夏國的身軀,吳夏國似乎對敵人的圍殺早有準備,他的身子也如長弩一般射出。
他像是獵豹一般在半空中翻出優美動作,扭動着身子躲過十八枝長弩,嗖嗖嗖!長弩從吳夏國身邊擦過,五六枝落入倒映夕陽的湖泊,幾聲脆響就不見了蹤影,其餘則都射在涼亭和草地四周。
長弩像是雜草一般,讓人看得膽顫心驚。
只是因爲躲避的速度和方向,吳夏國落入了湖邊花叢中,鮮花正在夕陽中盛放美麗,但花叢立刻就有刀光飛起,七把刀,兩把刀刺他的足踝,兩把刀砍他的腰,還有兩把刀在旁邊慢半拍等着。
誰也不知道要砍向哪裡。
還有一把刀是從上面砍下來的,直挺挺取他腦袋,花叢上完全沒有借力之處,吳夏國的身子已無法再躍起,而四處要重傷自己的刀光已至,看來已免不了要挨一刀,至少挨一刀,也許是六刀。
吳夏國沒有挨刀,他身子不能躍起,就選擇沉了下去,吳夏國的身手雖然也有師父教導,招式一板一眼固定死板,但他頭腦不是死的,患有精神分裂的他甚至比常人更清醒,否則他早就死了。
他不按常理出牌!
他身子忽然落入花叢中,落下去之前雙腳猛地一踩,踩住了削他足踝的兩把長刀,隨後他扭身揮出兩拳,打飛了砍向他腰部的兩把刀,他身子既然已經沉下去,砍向他頭的一刀自然也是砍空。
下一秒,吳夏國已經揮舞手中書籍,擋住兩把隨後跟來長刀,書籍在刀光中破裂粉碎,但是刀勢已經受滯,隨後已經踩到泥土的吳夏國,腳尖一借力身子又躍起,如毒蛇一般踢上另一人手腕。
手拿不住刀,刀飛出。
吳夏國彷彿早已算準這把刀要飛往哪裡,輕描淡寫往空中探手,就已將跌飛長刀抄住反手一掠,另一人頓時見到刀光在胸前閃現,擡手擋擊卻擋無可擋,一股鮮血濺射,他捂着胸膛踉蹌後退。
一個箭步竄出,一個肘部撞在他身上,黑衣人慘叫着摔飛出去,吳夏國背對夕陽持刀而立,他並沒有使出什麼奇詭招式,他使用的每一個動作都很自然,就好像這一切本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因爲他每一個動作都配合得很好,而且所有的動作彷彿是在同一瞬間發生的,現在他手裡雖有了一把刀,但江破浪手中的刀顯然更多,他身子還未落下,又有刀光飛起,六名黑衣人再度撲到。
“一直以爲你是神經病,想不到你比正常人還正常。”
江破浪捏着藥丸掠過一抹笑意,掃視過擋擊黑衣人進攻的吳夏國:“不過待會把你抓住,我給你餵食下苗疆的失心丸,你就真會變成神經病,吳夏國,你怨不得我,這是你忘恩負義的下場。”
他眼裡迸射着一抹殺機:“我好心爲你保媒讓你迎娶南清婉這樣的才女,讓你這滿腹才華有一個紅顏知己,你他媽的卻狗血喜歡上越小小,還被對方策反來對付本少,你如不死我何於泄恨?”
江破浪對吳夏國恨恨不已,他算計無數害人不少,結果卻被一個神經病擺了一道,如非橫琴大橋一戰命大,下面江水夠深自己水性夠好,他怕是早成了淹死鬼,而始作俑者就是信任的吳夏國。
“你爲我保媒存有私心。”
吳夏國一腳踹飛一名黑衣男子,臉上依然保持風輕雲淡:“吳家上下被你矇蔽贊成親事,我卻知道你想要挑撥吳家跟趙恆對立,只是我當時無力阻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找機會毀掉婚事。”
吳夏國冷冷指出江破浪其餘心機:“你想要拿我這個神經病實現政治目的,我也想要找機會捅你這小人一刀,大家各懷鬼胎沒有什麼忘恩負義,不過,我確實喜歡越小小,雖然她不喜歡我。”
說到越小小的時候,吳夏國的臉上格外輕柔,每一個男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個女神,他也不例外,想到野性十足短衣短褲的越小小,吳夏國心中就被柔化了一樣,爲此他願意保險保護越小小。
“不管我出於什麼政治目的,我終究爲你娶了南清婉。”
江破浪把珍貴的藥丸放回口袋,冷哼一聲:“我怎麼說也算你恩人!不僅讓你抱得赫赫有名的冰美人進門,光耀你吳夏國無人問津的面子,也讓吳家通過跟南系聯姻壯大了勢力,難道有錯?”
吳夏國手腕一抖,手中長刀掠過一名敵人胸口,鮮血四濺:“在你來吳家之前,我每天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種花弄草遛狗逗鷹,生活前所未有的愜意,結果卻被你打破平靜。”
他臉上劃過一絲落寞:“最重要的是,你把吳家拖入了政治鬥爭中,十多年前吳家被北老踢到雲南,這於吳家在官場上來說是失利,但在生活上來說卻是轉變,一家人開開心心過了十多年。”
“誰知,你卻設局把吳家拖入萬丈深淵。”
他淡淡開口:“吳家可以被親事矇蔽,但我吳夏國不是傻子,如我真娶了南清婉的話,趙氏和吳家必會爭鬥,東方雄掌控八十萬精兵,吳家拿什麼跟趙氏抗衡?鬥爭下來吳家怕會家破人亡。”
“而你自然也早知這一點,想用吳家做炮灰耗損趙氏。”
吳夏國殺氣呈現:“你這樣奸詐,我豈能容你?”
“你不能容我?我更不能容你!”
江破浪見到十餘名黑衣男子倒下大半,又聽見吳夏國自負自大的話,臉上止不住掠過一抹殺機,趁着他身上增添一道傷痕時爆射過去,三點寒光直射吳夏國的面門,後者見狀下意識側身躲閃。
不等吳夏國做出反擊,江破浪已經兇猛的撲到他身邊,右手一沉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短刀,這把看似很普通的短刀就藏在他的袖子裡,削鐵如泥吹毛可斷!短刀帶起一道寒芒划向吳夏國的咽喉。
江破浪的出手不帶絲毫感情,濃厚的雙目充滿了殺意。
吳夏國看着鋒利的刀鋒,嘴角揚起譏嘲之意:“江少果然是霸道,換成昔日或許我不是你對手,但你從橫琴大橋掉落下去受的傷應該還沒好吧?這就註定你今天傷不了我甚至要死在我刀下。”
“確實有點內傷。”
江破浪冷冷一笑:“不過殺你依然足夠!”
吳夏國眼睛清亮:“那就看看誰先死!”
隨着不輕不淡的話音,他上身後仰右腿膝蓋頂向對手的小腹,江破浪見吳夏國動作奇快的身體後仰,嘴角也翹起一抹冷笑,身體快速左轉,轉到了吳夏國的身側,刀尖向下直刺吳夏國的胸口。
江破浪這連串的強悍攻擊並沒有令吳夏國被動不已,後者身體繼續後仰,眼睛盯着快速刺下的短刀,當刀尖即將挨着他的胸口時,手中長刀一揮斬向短刀的刀尖,左手扣向江破浪持刀的手腕。
雙手幾乎同個瞬間擊出,
江破浪被吳夏國詭異的笑容分了心,導致手上的動作也隨着慢半拍,因此刀尖剛觸到長刀之時,手腕便被牢牢扣住,吳夏國彷彿是巨蟒翻身,瞬間躍到了江破浪的上方,手中的戰刀直刺而下!
這刀,如半空疾劈的閃電。
刀光的寒芒,映亮了江破浪充滿愕然的眼睛,也使他的頭髮根根倒立,他對自己身手有着絕對自信,也相信自己最終能夠贏取吳夏國,可面對他這一波剛纔還是凝重,吳夏國真他媽的敢玩命。
江破浪本能的仰天跌倒,同時拼命回收手中短刀,如傾瀉水銀,江破浪轟然跌倒在地,整個草地似乎都隨着他的身軀在震顫,他終於在長刀貫入脖子之前,即時的圈臂回手頂住了長刀的奪命。
雙方的攻守發生戲劇性掉轉。
出現了短暫對峙,吳夏國在上,俯瞰衆生,雙眸乍射着比刀鋒更銳利嗜血的精光,戰刀的鋒尖,只要有那麼半釐米,就可以已經刺入了江破浪的眉心,可惜,就是這半釐米讓江破浪換得生機。
雙方的右手進行着生死較量,左手也死死對抗!兩人的胳膊都灌注全力,吳夏國掃視着江破浪那細汗滲出的臉,還有不斷隨風飄起的衣衫,無盡譏諷落地成釘:“江少,老天真是厚愛你啊。”
“一次一次讓你命大!”
“撲!”
一條銀蛇從江破浪腰間騰昇,咬住吳夏國的腹部。
“吳夏國,你怎麼跟我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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