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兄,你怎麼來了?呀,受傷了?”
天機樓悽風苦雨的半開放式大廳,魚玄機一臉驚訝的看着嘴角殘留血跡的韓‘花’棠,隨後親自進入自己臥室端來一個家用急救箱:“你前幾天不是還在希臘朝聖嗎?怎麼又折回到哥倫比亞了?”
風雨飄飛,卻不能澆熄魚玄機久逢知己的欣喜。
韓‘花’棠扯過一張紙巾擦拭嘴角的血跡,隨後揮手製止魚玄機對自己的救治:“玄機不要驚慌,我只是受了一點小傷,沒有什麼大礙,我確實在希臘參觀朝聖,聽到妹妹你有難就連夜回來了。”
他拿起自己的酒壺往嘴裡灌入一口,在魚玄機出聲勸阻前輕聲一笑:“我這酒壺裝的都是我親自配置的‘藥’酒,最適合強身健體和治療小傷,所以它對我傷勢有利無弊,玄機不要有什麼擔心。”
“來的匆忙,沒有帶什麼禮物。”
韓‘花’棠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左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遞過去,魚玄機笑着接過打開,是一塊‘色’彩鮮‘豔’的頭巾,簡潔大方充滿着希臘風情,隨後聽到韓‘花’棠悠悠一笑:“這頭巾很適合你。”
他像是一個充滿情趣體貼溫柔的丈夫,抿入壺中一口‘藥’酒補充:“如果用它來裹住你的長髮,你就不用每天梳雲螺髪,但依然會讓你高貴大方,依然會讓你‘迷’住所有男人,你是永恆的尤物。”
“謝謝韓兄,小妹謝過。”
換成別人講這一番話,魚玄機肯定會覺得‘雞’皮疙瘩四起,還會覺得對方‘肉’麻噁心,但來自韓‘花’棠口中卻讓她明媚一笑,因爲她知道韓‘花’棠是怎樣一人,正義、勇敢、執着以及世人缺乏的真誠。
魚玄機跟韓‘花’棠是人生知己,她還知道喜歡四處雲遊的韓‘花’棠有不少紅顏,當然,也都是君子之‘交’相望江湖的知己,他呵護着每個‘女’子卻從不縱情聲‘色’,他對紅顏知己的坦誠如天山上的雪蓮。
這樣一個奇男子會讓‘女’人心存遺憾,但絕對贏得每個人真誠敬重,這是趙恆那小子所不具備的,魚玄機看着放‘蕩’不羈的韓‘花’棠不由自主的想起趙恆,想起那個‘陰’險卑鄙卻讓人徒然無奈的傢伙。
“韓兄,在希臘有沒有老牛吃嫩草啊?”
魚玄機閃爍着趙恆的影子,輕笑着拋出一句,老牛吃嫩草在希臘有特定的‘浪’漫意義,上世紀八十年代末總理帕潘德里歐被一位空姐‘迷’倒,這位空姐在他專機上工作,身高一米有八,年輕貌美。
出生政治世家的帕潘德里歐儘管當時已經七十多歲,空姐的風姿卓約讓總理抵擋不住‘誘’‘惑’,最後他與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離婚,在世人的津津樂道中娶了這位空姐,讓這事成爲希臘年度新聞。
所以她望着喜歡結識‘女’子呵護‘女’子的韓‘花’棠,聲音輕柔的問出一句,韓‘花’棠也沒有絲毫藏掖,微微‘挺’直消瘦的身子回道:“有,我上個週末在愛琴海認識了船王的千金,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韓‘花’棠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傷勢忘記了殘留的苦痛,整個人忽然煥發出一種怡人神彩:“她坐在沙灘上聽我拉小提琴,我坐在岩石上看她彈鋼琴,琴瑟相合,讓她的美麗在愛琴海上肆意綻放。”
魚玄機幽幽一嘆:“韓兄生活真是‘精’彩。”
韓‘花’棠散去記憶中的美麗情景,望着生出落寞的魚玄機笑道:“其實玄機妹妹也可以綻放自己的青‘春’,就看你是否能放下擁有的東西,以玄機妹妹的美麗和才華,天下男子還不是俯首稱臣?”
魚玄機鬼使神差的吐出兩字:“未必。”
韓‘花’棠是一個七竅玲瓏心的人,簡單兩字以及對‘女’子心態熟悉的他,輕易捕捉到字眼後面的乾坤道:“聽玄機妹妹的落寞口氣,莫非心中已經有了意中人?不知道是何方纔子讓人暗生無奈?”
“我哪有什麼心上人、、韓兄,你傷是怎麼來的?”
魚玄機從趙恆的影子中反應過來,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韓‘花’棠偏轉話題,韓‘花’棠神情保持着平靜,很誠實的告知美麗‘女’人:“聽說有人糾纏你和吃飯不給錢,於是我在街道盡頭攔住了那小子。”
魚玄機微微一怔:“趙恆?”儘管有人糾纏和吃霸王餐的真相有很大出入,但魚玄機很快就鎖定韓‘花’棠攔的是趙恆,繼而就明白是身邊護衛請了韓‘花’棠回來,否則後者不會對這兩事如此清楚。
她一邊思慮找機會嚴懲身邊護衛,一邊向韓‘花’棠關懷備至的問道:“韓兄,你身上的傷莫非就是趙恆他們所爲?”她本來覺得能傷韓‘花’棠的傢伙不可思議,但想到那個百狗剩又釋然心中疑問。
“原來他叫趙恆。”
韓‘花’棠默唸了一下名字記住,隨後淡淡一笑開口:“算是兩敗俱傷吧,我本來是想帶他過來跟你對質,看看究竟是不是一場誤會,前者我會向他道歉甚至‘交’個朋友,後者我會全力調停恩怨。”
韓‘花’棠告知他和趙恆之間發生的事:“他是一個驕傲的人,所以他拒絕跟我前來,於是我就迫不得已出手,趙恆身手沒有在我面前過多展‘露’,倒是他身邊的保鏢相當強橫,招式無法勝有法。”
“我刺傷了他的腋下,他打了我一掌。”
魚玄機苦笑一下:“原來如此!”韓‘花’棠說的很是輕描淡寫,但魚玄機卻能感受到其中的驚心動魄,她清楚趙恆那幫人的能耐。
隨即她給韓‘花’棠倒了一杯茶水,還輕聲向韓‘花’棠解釋着誤會:“趙恆算是我一個客人,我跟他沒有什麼恩怨,小小爭執也是在我承受範圍之內,韓兄應該清楚我‘性’格,我是不會讓人欺負的。”
在韓‘花’棠的點頭中,她進一步解釋:“所謂糾纏,他昨天過來出言有些輕薄,護衛按捺不住跟他對戰,結果被他保鏢一一擊敗,不過我對此並沒有感覺不快,畢竟開‘門’做生意受點氣很正常。”
韓‘花’棠好奇的看了‘女’人一眼,笑容多了兩分說不出的玩味,隨即又聽到魚玄機道:“而吃飯不給錢是他忘記帶錢了,他是名‘門’望族的大少,身上習慣‘性’不帶錢是正常的事,我相信他會補回。”
“看來是我擔心過度了。”
韓‘花’棠輕輕一笑,直接向魚玄機表示歉意:“沒想到事情的內情是這樣,更沒想到這纔是玄機妹妹的心聲,看來我終究是誤會了趙恆,所幸沒有釀成什麼大錯,下次見到他定要說聲對不起。”
在魚玄機揮手告知不要在意時,韓‘花’棠又輕聲補充道:“玄機,我這次雲遊結束忽然想要安靜呆幾天,思慮一些事情,不知道我能否在天機樓小住些日子?只要一間能擋風擋雨的屋子就行。”
“韓兄說哪裡話?”
魚玄機捏着茶壺給他倒上一杯水,笑容燦爛的開口:“你我是君子之‘交’的朋友,天機樓有今天的成就也離不開韓兄幫忙,別說是一間擋風擋雨的小屋子,就是你要這整間酒樓我也會讓出來。”
儘管魚玄機不知道喜歡雲遊的韓‘花’棠爲什麼選擇修身養‘性’,但作爲朋友的她還是願意提供一切便利:“我待會就讓人給你收拾房間,韓兄喜歡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在這裡也可以陪我說說話。”
“風大雨大,知己難尋啊。”
韓‘花’棠端起茶水抿入一口,臉上涌現一抹謝意:“那就謝謝玄機了。”他選擇在天機樓住一些日子,是因爲他想到趙恆最後那幾句話,不知道爲什麼,直覺總是告知趙恆是一個極度危險人物。
哪怕魚玄機爲趙恆極力辯護,他也依然認爲該守護天機樓一些日子,韓‘花’棠跟魚玄機的‘交’情止乎知己,但他絕對不允許魚玄機出現危險,所以他要在天機樓住下,順便查一查趙恆的來歷身份。
“韓兄不用客氣。”
魚玄機手掌輕拍兩下,叫入兩名護衛去安排酒菜和房間,待他們離去之後,她又望着韓‘花’棠幽幽一笑:“韓兄,聽說三小姐已經跟人訂婚了,而且這兩年就可能下嫁他人,你不爭取點什麼?”
“要知道,周詩婧心儀的人是你。”
韓‘花’棠原本燦爛到陽光都不如的笑容,隨着三小姐周詩婧幾個字眼迸出黯淡了下去,他整個人如埋入故土的寶劍變得落寞起來,輕嘆一聲吐出了幾字:“月橋‘花’院,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
魚玄機沉默一會,又嘆息一聲:
“趙恆也以和氏璧爲聘,‘欲’娶週三小姐。”
PS:鮮‘花’1280朵加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