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雨水淅淅瀝瀝,趙恆坐在落地窗前吃早餐。
蔣雯雯也被李潮仁派社團成員接了回來,似乎知道父親變故她前所未有的乖巧,早早起來陪着趙恆吃早餐,還自己動手把食物端到面前,扎着兩根辮子的小丫頭,沉靜的讓所有人都感慨不已。
蔣天軍依然躺在牀上沒有醒過來,但是各個數據顯示他身體機能正常,真如陷入熟睡的人一樣無驚無險,只是蔣天軍不會自動醒來,趙恆對此雖然有些擔憂,但見到他沒有惡化又鬆了一口氣。
趙恆還問過三名軍醫專家的意見,後者告知蔣天軍的昏迷不是無解,只是現在一時辨認不出毒物來歷,所以對症下藥就需要一定時間,如果有那條蛇的樣本,他們解除蔣天軍的速度就會提高。
趙恆曾讓蔣氏護衛描述過那條毒蛇,可是當時手忙腳亂只顧着營救蔣天軍,因此沒什麼人能記得那條毒蛇樣子,更不用說有毒蛇屍體或樣本了,事後他們細細搜查過毒蛇卻再也沒有它的蹤影。
專家只能靠着幾個模糊圖像去搜查毒蛇來歷,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夠鎖定,更不知道他們啥時候能夠研製出解藥,而百狗剩直接向趙恆告知,以他現在水平在蔣天軍的昏迷上難有作爲。
因此趙恆現在只有等待。
“趙恆哥哥,我爸還能活命嗎?”
蔣雯雯往嘴裡塞入一大塊雞蛋,咀嚼咬入後拋出一句:“如果他還有機會活命,那就請哥哥你全力救他,如果他永遠不會醒來,那你也不要扶持我坐他的位置,給我一筆錢去國外讀書就好。”
趙恆吃早餐的動作微微停滯,他一臉訝然的看着人小鬼大的蔣雯雯,似乎沒有想到這丫頭如此冷靜,不,應該說是理智到可怕,他捕捉到小女孩的眼神,清澈如水,完全不像是一個冷血的人。
趙恆低頭抿入一口溫熱豆漿,隨後就恢復平靜笑道:“放心,你父親不會有事的,他只是中毒昏迷而已,三天,給我三天時間,我保證讓你見到生龍活虎的蔣先生,雯雯,你不要想太多了。”
“希望如此!”
蔣雯雯臉上沒有太多的悲傷和痛苦,也沒有對父親康復的殷切和熱烈,只是跟年齡完全不相稱的如水平靜:“哥哥,父親生死我能夠看得開,蔣雯雯雖然只有十一歲,但見過不少血雨腥風。”
蔣雯雯揮舞着手中的筷子,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道:“所以早把生死看如花開花落,只是希望你不要隱瞞我,我情願直接面對父親的死亡,也不願你用善意謊言來欺騙我,哥哥,請答應我。”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好,我答應你。”他已經被小丫頭的強大心理打敗,隨後想起陸猛提及過她的刁蠻陰狠,不由暗呼虎父無犬子,這懂得審時度勢的蔣雯雯,將來長大必會讓人頭痛不已。
“恆少,不知道誰傳出你斃掉華如畫的消息。”
就在趙恆搖晃着豆漿低頭沉思時,一襲白衣的唐寧心從外面快步走進來,畢恭畢敬站在趙恆身邊彙報:“旗下死忠喊叫着要蔣生和你給個交待,如果今晚六點前沒有答覆就要前來這裡示威。”
說到這裡,她還補充上一句:“蔣先生的昏迷以及你被華堂主他們襲擊的事,按照你的吩咐沒有擴散出去,本來華堂主被斃掉的事也壓着,但不知誰選擇性的捅出去引得鳳堂上下頗爲憤怒。”
“他們認爲是你剷除異己。”
唐寧心微微挺直豐滿的胸膛:“鳳堂私底下有這樣一個傳聞,那就是恆少你一直想要坐蔣先生的位置,蔣先生懼於你背後的勢力沒敢拒絕,其餘堂主也是保持沉默,只有華堂主全力反對你。”
她冒出一句:“華堂主的反對讓你計劃流產,因此你對她是刻骨銘心的仇恨,這傳聞有很多漏洞且經不起推敲,甚至有點腦子的人都可以判斷其中真假,遺憾的是偏偏有人相信還深信不疑。”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趙恆把杯中的豆漿一口喝完,也沒有讓蔣雯雯刻意迴避,這個十一歲的丫頭完全不亞於三四十歲人的深沉,爲了讓她更好的長大和成熟,趙恆直接讓她留下:“看來有人想要社團雞犬不寧。”
唐寧心神情凝重的點頭,接過話題回道:“蔣先生被蛇咬住昏迷,華堂主帶人襲擊你,華堂主橫死消息適時傳遍鳳堂,這一連串的事件看起來很獨立,但在我眼裡後面肯定有人在推波助瀾。”
“恆少,鳳堂現在羣情洶涌。”
唐寧心踏前一步看着趙恆,壓低聲音彙報:“五十多名骨幹今晚就會過來示威,他們先禮後兵!如果咱們到時沒給他們合理解釋和交待,只怕、、他們會跟社團和你翻臉甚至衝擊蔣氏花園。”
“一環扣一環,來得真是兇猛啊。”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隨後眼裡涌現着無盡殺機道:“內憂外患必須穩住社團內部,唐組長,你馬上安排紅棍給我監控鳳堂上下,同時向他們表達我的意思,沒有指令不得擅出地盤。”
趙恆向唐寧心下達着指令,語氣沒有絲毫商量餘地:“更不可以來蔣氏花園示威,三天,三天後我和蔣先生會給他們交待,如果他們不聽從指令來鬧事,一旦造成嚴重惡果休怪我不給面子。”
“唐寧心明白!”
唐寧心輕輕點頭應允,隨後卻又生出一抹不妥:“只是這樣一來、、、難免會讓鳳堂情緒更加不滿,搞不好他們會因此造反,還不如讓他們過來示威,咱們到時候把蔣先生和襲擊消息告知。”
“不!”
趙恆毫不猶豫的搖搖頭,臉上涌現着一抹自信回道:“你似乎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在乎鳳堂情緒怎樣,不顧是憤怒還是想殺人,我只要鳳堂和社團保持穩定,誰想搗亂生事給我立殺無赦。”
趙恆手指還輕輕一點:“今晚我不想看到有人示威,別說華如畫是罪有應得,就是我無緣無故殺掉了她,旗下親信也沒資格向我示威,他們這幾天最好安分守己留在堂口,免得撞在槍口上。”
唐寧心嘴角牽動不已,心中苦笑趙恆性子還是沒有改變,還是喜歡用鐵血手段來壓制事態,儘管她覺得這不是明智之舉,但趙恆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她只有服從性的點點頭:“恆少放心。”
“我馬上安排!”
在唐寧心轉身出去安排後,趴在桌子上安靜吃早餐的蔣雯雯,忽然擡起頭看着趙恆開口:“你有陰謀,你是故意想要激怒鳳堂故意引他們來跟你鬧事,你想向對手展示你還是一如既往武斷。”
“你擺出上當的態勢爲了什麼?”
蔣雯雯眨着大眼睛補充:“是不是要引出幕後黑手?”接着她又敲敲自己腦袋,石破天驚的冒出一句:“我感覺你對唐寧心好像持懷疑態度,莫非是她勾結外敵想要謀朝篡位?這太狗血了!”
“唐寧心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
趙恆伸伸懶腰走到窗邊,漫不經心開口:“但我不會讓她跟各堂走的太近,另外,你要忘記我剛纔說過的話,如果鳳堂骨幹找上門來興師問罪,你要記住,我從沒有跟唐寧心說過那一番話。”
“所以事情都是她擅自做主。”
“撲!”
蔣雯雯噴出一口牛奶:“靠!小人!”
正在這時,趙恆的電話輕輕響起,他拋下蔣雯雯向外面走去,同時拿起手機接聽,耳邊迅速傳來一個聲音:“恆少,青龍在京城機場遭遇槍擊,身受重傷難於前往香港,少說要休養半個月。”
趙恆很平靜吐出三個字:“知道了!”
PS:謝謝arthurchin打賞作品100逐浪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