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趙恆雖然斬了清幫百餘人,還跟張嘯林打過幾次交道,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認識他,何況就算知道他是趙恆也要出手,鐵羅漢已經下了死命令,周琪軒絕對不能活過今天,因此十餘人圍了過來。
清幫弟子的目光很冷,就如手中的砍刀,可以殺人。
爲首漢子一側刀刃,雨水嘩啦而下:
“殺!”
一道寒芒,撕裂雨空,如疾電般刺出。
長空腳步一挪,手中銀槍裹着雨水破空而出,他出手向來講究一槍得手,所以這一刺雷霆萬鈞,清幫領隊也是在血中打過滾的狠人,對這種殺氣比對女人的身體還熟悉,危機一起,就已覺不妙。
但他已不及反應。
鋒芒一閃,如流星閃過,瞬息間就刺入了領隊的心臟。
擋無可擋,一刺穿心。
周琪軒瞬間睜大眼睛:這傢伙好強啊。
“嗯、、、”
雨水敲打的胸口突然很溫熱,清幫領隊低頭去看,晶瑩剔透的尖物透胸而出,他扭曲的的面容沒有驚恐,沒有怨恨,反而在笑,江湖向來很殘酷,不是你殺人,就是人殺你,這是天道循環、、
定數。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死的這麼快這麼幹脆,鮮血帶着熱氣,開始滴下,領隊的腦袋也耷拉了下來,最後的氣息從喉間逃了出去,身體開始漸漸僵硬,隨後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永遠告別了這世間。
長空經過監獄一戰後,學會了不浪費一分的氣力。
唯有那樣,再遇見趙恆這種變態,才能多一分勝算。
這批清幫子弟臉色鉅變,隨即怒吼一聲包圍了過去,他們都是從屍山血海中滾出來的,百戰之餘他們健壯的身體上流淌着血性,長空右手一側,腳步一挪迎接了上去,槍尖在雨水中肆意綻放。
殺氣瞬間瀰漫,騰昇。
長空斯文卻冷漠的表情,和眼中流露出的那種,目空一切的不屑,讓清幫子弟看上去十分不舒服,只是誰都清楚長空確有驕傲的資本,包括周琪軒也不得不承認,長空剛纔一槍,他未必能擋住。
長空眼中雖然流出輕視的眼光,但是全身卻處在隨時可以爆發的狀態,雖然橫槍在前,但是包圍長空的清幫子弟,卻感覺對方沒有漏洞可以讓他們發動攻擊,儘管他們佔有人數上的絕對優勢。
在場中的每一個人都有一種預感:
誰第一個攻擊,都會遭到對方無情的反擊。
十多個人徹底地包圍了長空,腳步緩慢地圍繞着她運動着,在找尋長空的破綻,而對方依然只是單身橫槍,冷冷地注視着在自己眼前走過的每一個人,目光同時牢牢鎖定每個清幫子弟的氣息。
這個時候,風,突然一急,灌了進來。
被撞破的門發出‘砰’地一聲,在這緊張的時候,衆人繃緊的神經突然再緊,嘴角止不住一抽,就這一瞬間的功夫,圍着長空的清幫子弟立刻發動攻擊,其中一人更是朝長空的後腦凌厲劈出。
他的衝殺無聲無息,就像叢林撲出的獵豹!
長空卻看都不看就身子一側,鋒利槍尖順着他的胸前就劃了下去,當!刀槍相撞發出刺耳聲響,長空並沒有給對方揮第二刀的機會,左手抓住清幫子弟的右手腕往前一帶,右手銀槍猛地砸出。
“咔嚓”一聲!
這名弟子的關節處傳來骨折聲,折斷處的骨頭斷渣穿透了肌肉暴露了出來,陰森刺眼,接近着清幫子弟就聽見同伴一聲慘呼,捂着右臂倒在地上,砍刀隨之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記清脆的聲響。
下一秒,跌落的砍刀射入他胸口。
僅僅一個回合,一名清幫子弟就在長空的手裡報銷了。
緩氣的周琪軒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批清幫挑選出來的精銳,竟然不是對方的一合之將,他剛開始還設想,即使清幫子弟再怎麼沒用,也能和這傢伙拼幾個回合吧?人多勢衆甚至可以把對方幹掉。
可誰知道對方殺人不費吹飛之力,當然,他並不希望清幫子弟斬殺了長空,畢竟後者是爲了救他而出手,只是好奇長空行雲流水的身手,繼而他又看着趙恆,這小子怎麼又多了一個頂尖幫手?
“你還好吧?”
在他念頭轉動之中,趙恆慢慢走了過來,伸手把周琪軒拉了起來,後者呼出一口長氣,臉上流露出一抹苦笑:“我當初在巷子裡就欠你一個人情,監獄時又是你給半條命,今天還是你給活路。”
“我該說你是我貴人,還是災星呢?”
“還能開玩笑,那就證明你傷得不重,來,屋裡座吧。”
趙恆沒有看激戰場面:“這裡風大雨大容易傷了身子。”
在趙恆拉着周琪軒要離開現場時,一名敵人忽然大喝一聲,整個人宛如流星般高高躍起,揮舞一把清亮砍刀,以常人難於想象的速度射向趙恆,刀鋒森冷,刀尖如芒,直指趙恆洞開的後背、、
趙恆沒有回頭,依然不緊不慢的踏前兩步。
就當刀子貼近身子時,趙恆一腳踢起一把砍刀,一夾,一折,一射,一片斷刀稍縱即逝的從衆人眼睛晃過,雷霆萬鈞地射向清幫子弟,後者反手一劈劈落碎片,但撲的一聲還是在雨空中響起。
下一秒,高高躍起的清幫弟子像是折翅天使。
轟然從高空墜落,一股血花隨之悠悠落下。
他強悍的擊落趙恆射出的碎片,卻沒有擋住趙恆緊隨而來的斷刀,其餘弟子清晰的見到,自家同伴胸膛有一個血洞,此刻正噗噗的往外冒血,而前者臉上掛着一抹驚訝,還有掩飾不住的不甘。
他漸漸擴散的瞳孔盯着趙恆,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
迫上來的清幫子弟齊齊後退,再沒有半點囂張氣焰,誰都沒想到,不僅長空霸道的過於變態,就連看似柔弱的趙恆也強悍過頭,激戰最後己方必會全部橫死,想到這裡,一人把左手放入懷裡。
一支紅色響箭很快在手。
“射掉它!”
周琪軒不顧疼痛的喊道,隨即又發出一陣刺耳的咳嗽,趙恆目光一凝,貼身的薄刀飛射過去,在空中,清晰地刻畫了一道狹長軌跡,只聽撲的一聲,砍刀直接洞穿想要發射信號的清幫子弟腹部。
鮮血順着薄刀血槽噴涌而出!
絕望的眼神似乎在哀號,怎麼會有這麼快的刀?
“清幫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周琪軒拍着胸膛緩解咳嗽,隨即舔掉脣邊的雨水解說:“這支最高級別的紅箭發出去,三千清幫子弟就會圍殺過來,到時你們再厲害也不夠他們砍、、、想不到他們追殺我,還帶了穿雲箭。”
他忽然悽然苦笑:“看來是真要我死了。”
“別想那麼多了!”
趙恆拉着全身發抖的周琪軒走入裡屋,還找出一套衣服遞給他更換:“你是不是幾天沒吃飯了?身體能量缺乏過度?來,先換身乾淨衣服喝口熱湯,再沒有能量補充,你不被殺死也會冷死。”
周琪軒嘴角抽動:“謝謝!”
在這空擋,數名敵人挪移腳步上前,察覺到的長空冷冷一瞥。
長空瞥了他們一眼,那一眼流露出來的寒意就像是放在寬闊的空地上,在陽光的照射下匯聚到刀尖處的鋒芒,這種充滿殺意的鋒芒讓靠近來的敵人倏然而至,張嘴呆視的神情彷彿被瞬間冰凍。
而就在這個空擋,長空盡出銀槍,槍槍見血。
水晶槍頭,頃刻又被雨水洗刷乾淨,恢復攝人的清亮。
一場大雨還沒下完,地上已經倒下十多具屍體。
爲了防止被清幫發現,長空親自把他們埋到地窖裡,處理完一切,回到大廳正見周琪軒已換過一身衣服,雙手正捧着一碗火鍋湯暖身,喬胖子和宋青官則臉色微微發青,顯然是見到門外鮮血。
宋喬兩人在趙恆影響之下心志改變不少,也見識過不少鬥毆場面,還聽過華海酒吧慘案,但見到廝殺死人還是第一次,所以一時難於接受,所幸雨水很快把血水沖走,讓兩人視覺沒有色彩衝突。
趙恆沒有勸告他們什麼,也沒有掩飾殺掉人,這是他們成長必須經歷的階段,江湖向來不是講道理的地方,拳頭和刀槍始終是最後較量,連這點血腥都無法承受的話,以後的殘酷就更難面對。
“你怎麼會被清幫追殺呢?”
趙恆等周琪軒喝完兩碗湯吃完兩份肥牛後,望着周琪軒開門見山的問道:“你不是清幫子弟嗎?以你的能力和身手,應該很受張嘯林器重纔對,怎麼會派人追殺你呢?還是這種一等一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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