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十餘輛摩托車從黑夜中冒出,從馬琪鄂他們身邊駛過,沒有撞人也沒有傷人,只是帶着一股子囂張來回兩三圈,弄得賭場門口塵霧飛揚,隨後還砸出十餘個酒瓶砰砰作響,碎片灑在汽車周圍。
向來精明能幹的馬琪鄂再度生出無助之感,正經生意人面對這種下三濫手段以及人在他鄉,難免會不知所措,秘書更是緊緊扯着馬琪鄂的衣袖,眼裡閃爍着恐慌甚至都忘記拿紙巾給主子擦拭。
主子沒有發話做事,馬琪鄂身邊七八名保鏢也沒有動手,只是被動團團保護着馬琪鄂不再受到傷害,他們很希望大殺四方把這些人渣踩盡,但是清楚現實比影視殘酷很多,己方玩不起馬鷹旗。
不出手頂多就是受口氣被人辱罵沒用,一出手很可能命喪街頭甚至連馬小姐都要遭殃,這裡是澳門不是他們的鵬城,所以七八名身手還算可以的保鏢,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吹着口哨揚長而去。
“琪鄂,我都說了,不要得罪馬老闆!”
葉姐臉上涌現一抹不安和憤怒,拿出紙巾擦掉身上殃及池魚的兩滴紅漆,隨後握着電話向馬琪鄂抱怨:“你看事情搞成這樣怎樣收拾?這次馬老闆算是客氣直潑紅漆,下次怕是要潑硫酸了。”
她很不耐煩的補充上一句:“聽姐一句勸,你就從了他,多大點事?你剛纔也聽到馬老闆的最後警告了,也看到那幫飛車黨的囂張了,你如果不識擡舉忤逆他的意思,他不會讓你離開澳門,”
她捏着紙巾:“這樣吧,我明天聯繫馬老闆吃飯,你過來跟他把事情了結,如何?琪鄂,這是姐姐最後能做的事了,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那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了,到時你不要再求我、、”
“馬小姐,沒事吧?”
就在馬琪鄂他們一臉茫然和無助以及葉姐不耐煩的教訓中,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涌入了馬琪鄂的耳朵,她心神一顫扭頭望去,正見摘下眼鏡的趙恆看着自己,她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尖叫一聲。
馬家小姐毫無昔日淑女儀態,臉上卻涌現着興奮和開心,還有找到主心骨的輕鬆,在葉姐不置可否的眼神中,馬琪鄂推開保鏢向重新戴上眼鏡的趙恆走去,想要擁抱卻最終發現自己髒兮兮的。
“對不起,讓你見到落魄樣了。”
笑容恬淡的馬琪鄂一臉歉意和無奈,但臉上已沒有被馬鷹旗威脅的煩惱,雖然她沒有牛青的熱烈和開放,但她有着自己的明朗和樂觀,趙恆跟着她的笑容綻放笑意:“就是見你落魄纔出現。”
在保鏢和秘書死死思慮眼前小子的身份時,葉姐卻不耐煩的揮揮手,打斷兩人的親密交談道:“琪鄂,你們先不要沒有意義的敘舊了,當務之急是要解決事情,明天跟不跟馬老闆和我吃飯?”
“你先不要跟琪鄂囉嗦,我們要辦正事呢!”
在馬琪鄂剛要陰沉着臉驅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葉姐時,趙恆卻輕輕揮手製止她的動作,一推眼鏡向葉姐笑道:“行!你就替馬小姐迴應馬老闆吧,明天過去吃賠罪飯,時間地點由他選擇。”
“馬小姐保證過去!”
在葉姐搓着那兩滴紅色油漆臉上不以爲然,只是冷眼看着神情緩和的馬琪鄂,後者深深呼吸一口長氣,看了趙恆一眼後點點頭:“沒錯,我明天過去跟馬老闆賠罪,順便再談一談協議的事。”
葉姐嘴角翹起:“這纔像話!”她揚揚手中電話表示明天保持聯繫後,就揮手叫了一輛出租車迅速離開,在沒有擺平事情之前,她不想跟馬琪鄂呆在一起,免得一不小心如今晚這樣殃及池魚。
此刻,趙恆正雙手鍤着口袋看着賭場入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馬琪鄂所在的總統套房,內設兩間帶浴室的大臥室、餐具室、寬敞舒適的起居室、還有用餐區、辦公區、豪華的露臺,總面積在三百多平米之間,三十多平米的主臥還有陽臺,可以遠眺夜景。
此刻趙恆正躺在陽臺上看着難於辨認的星星,受了傷的他沒有陪着馬琪鄂縱情喝酒,只是拿着一瓶淨水慢慢灌着,隨後向剛洗澡完的馬琪鄂發問,想要知道今晚的來龍去脈:“你惹上何家?”
“不是、、是臺灣馬家!”
馬琪鄂穿着寬鬆潔白的浴袍半靠在趙恆身邊,修長雙腿從浴袍裡滑出格外粉嫩,特別是剛從浴室出來還帶着一抹香氣,趙恆只要把手伸直就可以握住那雙玉足,可是他卻沒有碰眼前半裸女人。
馬琪鄂也沒有刻意去引誘趙恆,她清楚趙恆的定力也清楚自己的魅力,一切東西都適可而止,於是她輕聲解釋:“事情起因就是我父親被馬鷹旗擺了一道,賭博中借貸一個億變成一百個億。”
馬琪鄂父親從國外參加峰會回鵬城,途中被馬鷹旗邀請去吃飯喝酒,兩人還遇到了另外的幾個東瀛女孩,大家說說笑笑,在閒聊了一會後便提議包個房間相互對賭,並吵嚷着誰贏了請吃宵夜。
女孩很隨意,笑容很甜蜜。
馬父因此而認爲,賭注並不大,而且馬鷹旗可以信任,那晚馬父手氣不太好,把身上現金和手錶都輸個乾淨,期間還喝了不少酒趕走了助理保鏢,最後馬鷹旗提議玩膩了,要來就來一盤大的。
馬父被酒精刺激和女孩起鬨,於是就借貸了一個億,酒醉的他甚至都沒有仔細看清,一臉笑容的馬鷹旗手中遞過來的單據數額,便毫不猶豫的簽下了借款單,區區一個億於馬父來說小菜一碟。
第二天早上,從酒店客房中酒醒過來的馬父發現中計,馬鷹旗限令他在七天之內,將所欠百億歸還,否則將按日率百分五計算利息,馬父知道自己上當了,找馬鷹旗理論卻遭遇後者抵死不認。
馬鷹旗咬死馬父借了一百億!
如果是花天酒地,或做生意借貸而欠下鉅款,那麼,馬父會按照契約精神認了,他會毫不猶豫的拿出來錢來平帳,但問題的是,他是上當了是被騙了,如老老實實的交錢也顯得太軟弱可欺了!
這口氣更能讓人鬱悶至死。所以馬父抵死不認這筆錢帳,馬鷹旗因此惱羞成怒,僱傭黑幫成員去鵬城向馬父要百億,馬琪鄂知道這事之後,她第一時間趕來澳門,準備用兩個億把這件事擺平。
結果就發生今晚的事。
馬琪鄂往嘴裡倒入半瓶啤酒,輕輕咳嗽着道:“我們是正當生意人,跟這些傢伙玩不起,我們一度找過道上大佬解決此事,但他們聽到是馬鷹旗就堅決不做和事佬,無奈之下我只有自己來!”
“本以爲兩個億可以擺平,誰知卻被對方肆虐!”
“道上大佬?”
趙恆忽然笑了起來,隨後指指自己開口:“馬小姐,你出個一千萬,這事我替你扛你哈哈!不要忘記,我也算是江湖大佬!”接着他又多了一抹歉意:“當初北如煙綁架你,我該還這人情!”
“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馬琪鄂適時堵住趙恆道歉的話題,她不想趙恆愧疚昔日自己被軟禁一事,看着這個男人心裡糾結她心裡就會疼痛,馬琪鄂伸手握住趙恆的手背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鍤手馬鷹旗的事。”
“讓你少一個敵人,一百億、、我願意給。”
趙恆淡淡一笑:“不是我的敵人,是何家的敵人!”
這是趙恆檢驗何子華立場的最好試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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