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愛,自然不會有恨!
換成以前宋青官肯定不會因李清幽紅了眼,後者撐死就是李家小姐恆門盟友的子侄,但是當他準備跟李清幽在一起開始,他就已經把李清幽當成自己的女人,當成生命要全力以赴呵護的女人。
於是在屈指可數的相處日子裡,宋青官一邊安心養傷一邊拉近兩人距離,陪着她去海邊看日出,陪着她去林子摘果子,還笨拙的學着爲她做蛋糕做煎餅甚至還拿出半年薪水買了一條愛戀之星。
宋青官知道自己算不上浪漫算不上溫柔體貼,他跟喬胖子一樣都是不擅長交際女人,沒有陸猛大開大合的境界更沒有韓花棠七步成詩的風情,但是他真的已經盡心盡力,宋青官是拿出誠意的。
可是如今算什麼?
咬着一支電筒在防空洞急速奔行的宋青官感覺不到身體疼痛,他心裡的痛苦和揪心早已經覆滅一切,李清幽的背叛讓他傷痕累累,愛戀之星落在木房茶几,宋青官感覺整個魂也已經落在木房。
平日裡在自己面前像是一個淑女,算不上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女,但也絕對是矜持賢淑,可是宋青官卻沒有想到,李清幽會揹着自己跟聖父鬼混,木房凌亂的牀鋪似乎正佐證着聖母所說的靈脩。
宋青官殘存的理智還依稀想起李清幽反常表現,清衣畫館阻擋自己對聖天教成員出手,還擺出鬧翻態勢來要挾自己;徽州菜館死命按捺自己的殺機,不讓他進一步傷害聖母,當時以爲她心善。
如今看來是保護聖天教啊。
前方人影閃動,數人持刀擋住了去路,在宋青官回想李清幽點點滴滴時,防空洞轉角處已有六名聖天教死忠閃出,毫無疑問他們是留下來斷後的,力求讓自己的主子跑得遠一點,活得久一點。
宋青官根本沒有停滯前行的步伐,反而肩膀一抖爆發出全部速度,手中染血的軍刀也猛地擡起,拼盡全力的劈出一刀,刀光閃過,人頭落地,四聲慘叫幾乎同時響起,隨後四顆頭顱沖天飛起。
好快的刀,沒有人見到宋青官出刀,刀鋒仍然光亮鋒利,甚至看不見一點血漬,處於情緒暴怒的宋青官劈出此生罕見一刀,自然擋無可擋,前面四人齊齊掉了腦袋,後面兩人下意識停止攻勢。
高手過招,一看就知道彼此相差多少,第一個回合,他們就知自己相差宋青官幾個檔次,何況宋青官的雷霆手段,兇悍氣勢已經讓他們感覺到畏懼,只是還沒等他們作出反應,刀光又是一閃。
宋青官從他們中間毫不停滯穿過,咬着電筒看都沒有看他們死活,兩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宋青官瞪大眼睛,想要捅出手中利器卻沒半點力氣,剛纔稍縱即逝的刀光,已經割裂了他們的脆弱咽喉。
“老三真的痛了!”
在宋青官向防空洞盡頭穿去時,趙恆正和百狗剩站在六具屍體身邊,就着微弱的燈光掃視屍體,趙恆臉上掠過一抹淡淡苦笑:“一刀四人,一刀兩人,超出他昔日至少一倍戰鬥力,暴走啊!”
百狗剩掃過屍體也點點頭:“確實超出平時水平,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他情願不要有今晚的暴走!”接着他話鋒偏轉:“聖天教一千多人不會有遺漏,精神意志不錯,戰鬥力卻太差了。”
百狗剩陪着趙恆慢慢前行,鬼魂先快一步去保護宋青官,趙恆他們不會隨便出手擾亂老三,但是絕不允許宋青官遭遇不測:“聖天教如此猖狂,滅起來又如此容易,我總覺的事情過於簡單。”
“關鍵在於聖父!”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眯着眼睛淡淡開口:“黑青天傳過來的資料顯示,聖天教已經在香港落戶一些日子,除了聖父和聖母是持加拿大國籍之外,其餘聖天教徒都是香港籍或大陸新移民。”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聲線平緩而出:“聖父和聖母洗腦確實很厲害,半年多一點的時間就有千餘名死忠,奉獻自己奉獻家財甚至連妻女都奉獻,傳聞再不信教的人見過聖父都會被打動入教。”
“所以他們招惹湯清衣有兩種可能。”
趙恆從屍體上緩緩踏過道:“一,就是聖父已經膨脹到狂妄的態度,洗腦一千多人就臆想着拿下風頭十足的湯清衣,以此顯示自己無可匹敵的能耐,同時提高聖天教的檔次號召更多人入會。”
他望着前方已經看得見的出口:“所以儘管知道湯清衣背後有我,他們依然想要富貴險中求或者準備連我也被洗腦,這是最明顯也最狂妄的可能;還有一種存在,那就是聖天教蘊含着陰謀。”
“狂妄到教派都滅了,還能有陰謀?”
百狗剩淡淡一笑:“恆少會不會高看他們!”
趙恆揹負着雙手繼續前行,臉上保持着風輕雲淡:“我也希望自己高看他們,希望他們純粹就是自我膨脹的一夥人渣,這樣可以讓我輕鬆一點回京城,也可以讓整件事情處理起來更加簡單。”
百狗剩點點頭沒再說話,不過還是提高了兩分警惕,不管聖天教純粹找死還是蘊含陰謀,他都不能讓趙恆出現意外,而且他也清楚這時是風口浪尖,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南悍殺手乘虛而入刺殺。
李清幽一直如在夢中般,夢有噩夢,也有美夢,她本來是豪門的千金,揹負着家族的使命,可這世上往往是,很多人揹負着本來不屬於她的重擔,很多人也不願意揹負,但是她們並沒有選擇。
沒有幾個女孩從小就喜歡獨當一面,相比高高在上頤指氣使來說,李清幽更願意做一個童話中的公主,有陽光,有白雲,有草地,有朗姆酒,還有願意陪着自己策馬平川聆聽自己喜怒的王子。
可是她的出身註定無法平凡也難於美夢成真,豪門千金的名頭早就註定她要爲家族奉獻,或者奉獻自己才能打理生意,或者嫁出自己強強聯合,讓不是繼承人的她爲家族昌盛增添一點點力量。
李清幽也確實是按照父親和大哥的培養在成長,飽讀詩書常年充電介入經管實戰,年歲增長也讓她閱歷和經驗不斷豐富,最終成爲李父的左臂右膀,睿智冷靜是李家父子對李清幽的最佳評價。
只是這些並不是李清幽想要的,她常常在忙碌一番望着天空發呆,渴望自由渴望輕鬆,有時甚至在想,自己若不是李若不是揹負不想要的使命,整日學李潮仁的樣子無疑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心底的煩悶和憋屈直到遇見聖父才煙消雲散。
李清幽也不知道今年哪一天跟聖父相識,只記得一個陰雨潮溼的日子收到聖天教一張宣傳,看着上面爲你解憂的字眼以及聖父的親和,她鬼使神差上去一個據點聆聽,恰好撞見聖父現身傳教。
或許是當時氣氛過於陰暗不定,也或許是聖父的教誨撞中她心聲,總之李清幽在會後主動上去相識,她還眼都不眨奉獻了三十萬,隨後李清幽又零星參與數次晚會,每次都能撞見帥氣的聖父。
第六次傳教會上巧合相遇後,聖父就主動跟李清幽交談,還罕見抽出兩個小時聆聽她的傾訴,讓李清幽對他生出難於言語的好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發現自己喜歡上凝視聖父的一笑一顰。
沒有利益衝突沒有算計陰謀,只有無盡的體貼關心,而且聖父每一個字句都能落到她心坎,李清幽越來越喜歡參與聖天教活動,不,準確的說是喜歡跟聖父呆在一起,可以讓她輕鬆讓她體貼。
無拘無束,心靈放飛!
美國一行,李清幽被趙恆定給宋青官,她猶豫兩天最終接受,這能是自己價值的最大體現,她還準備結束自己跟聖父曖昧關係,可是回到香港接到久違的邀請電話,李清幽依然不受控制參會。
她再度跟隨着聖父喜怒哀樂,但每次都是低調相見,因爲她知道綠帽對男人的苦,她清楚如被宋青官知道會痛苦會憤怒,李清幽覺得自己已經傷害宋青官一次,不能再讓他再受深層次傷害了。
至於自己所作所爲給李家帶來危害,李清幽心裡也多少有衡量,可是聖父於她就是一劑裹着糖衣的毒品,觸碰了就再難於主動放下中斷,李清幽無數次幻想,自己跟聖父這段感情會無疾而終。
可在見到聖父遇險的時候,李清幽終於才現,聖父在她心目中的重要,她感覺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在北韓精銳的屠刀下,性命有如草芥不分男女,見到教徒一個個倒下,聖父幾乎眼睛紅了。
可見到聖父面臨危險那一刻,李清幽眼睛也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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