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在巴黎警局的大廳,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黑人戴着金絲眼鏡,笑容溫和地跟華望財握手:“感謝華局長配合,華局長不愧是警方翹楚,公平,公正,公義,還我當事人一個公道。”
老黑人年紀也就五十歲左右,這點可以從他的皮膚看出來,但是他的頭髮卻全部白了,有着蒼老也有着滄桑,還有歲月沉澱下來的睿智,特別是他嘴裡吐出的字眼,一個個都充滿真摯和信服。
公平,公正,公義,老黑人說的鏗鏘有力,宛如在表彰華局長,打量他的趙恆不得不感慨,即使這老黑人說太陽從身邊升起來,只怕也有不少人會相信,因爲他的神情他的眼睛透射一股清澈。
此刻的華局長已經沒有剛纔猙獰和憤怒,老臉換上代表人民正義的神情,瞄了旁邊的趙恆一眼,保持着公式化的微笑:“莫爾先生是巴黎律師界的老前輩,我們這些晚輩的當然要格外重視。”
華局長也像是一個奧斯卡影帝:“何況趙先生也沒有犯錯,他雖然出手殺掉四名德國男子,但他們非法潛入公寓存在巨大威脅,根據法國民法,露西小姐有權利反擊意圖傷害自己的陌生人。”
“所以趙先生是正當防衛,有功無過!”
在跟莫爾律師打着哈哈的時候,華局長不由自主地瞟了眼旁邊趙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莫爾代表標緻家族保釋趙恆,這就讓他準備翻臉捅趙恆刀子的念頭散掉,畢竟莫爾號稱法國第一狀。
有莫爾這銅牙鐵齒在現場,華局長就無法在獲得予自由時,大喊一聲趙恆劫持他跑路,讓警員把趙恆亂槍擊斃,更無法殺掉趙恆後統一內部口徑,見證一切的莫爾會把自己送上法庭送入監獄。
因此華局長只能強顏歡笑跟莫爾握手,還拍拍趙恆肩膀表示嘉獎,莫爾虛與委蛇的客套兩句,等助理搞定手續,就彬彬有禮向華局長告別,趙恆向後者淡淡一笑,隨後就轉身離開奢華的警局。
幾乎是剛剛踩在門邊階梯,趙恆就聽到後面哐噹一聲巨響,像是垃圾桶被人踹了一腳泄恨,顯然華局長對趙恆離開警局相當憤怒,趙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同時決定要把華局長儘快捏在手中。
這老色鬼不會善罷甘休的!
“莫爾先生,謝謝你!”
走出巴黎警局大門,趙恆停住腳步面向莫爾,揚起一抹微笑表示自己的感謝:“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今天怕是要麻煩不少,搞不好還要呆上四十八小時,你不知道,我很討厭警察局氣氛。”
看着趙恆一臉恬淡的笑容,莫爾輕輕一推金框眼鏡,眼裡涌現一抹光芒,原本還不懂主子爲什麼讓自己來保釋這個年輕人,更不懂露西小姐對這小子萬分緊張,可如今一見,的確有些不凡處。
單單從面對華望財的淡然自若,以及出來警局的氣定神閒,還有空開玩笑的性子來判定,這樣的年輕人絕對有着非凡的氣度,因此握上趙恆感謝的手:“趙先生客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德高望重將近五十歲的莫爾,保持着應有的紳士風度:“我只是受露西小姐他們所託,無論是誰都會全力保釋出來,所以你要感謝的話,就感謝露西小姐他們,趙先生,我們先走了,再見!”
莫爾是一個懂得分寸的人,他做事也向來只在自己轄區,超出他範圍的事幾乎不會鍤手,因此把趙恆保釋出來後,他的任務就已經完成,至於趙恆去哪,有沒有飯吃,跟露西小姐什麼關係、、
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事。
就在趙恆目送着莫爾他們離去時,一輛白色商務轎車緩緩停在趙恆面前,隨後車門拉開鑽出三名黑裝男子,他們面無表情看了趙恆一眼,辨認這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標後,一人就踏前一步開口:
“趙恆?布萊爾先生想要見你。”
此人差不多一米八的個子,留着一個很有特色的阿福頭,配合高挺鼻子相當有特色,但態度十分傲慢,鼻孔擡起哼哼不已,拉開車門邀請時還有點不耐煩,似乎布萊爾見趙恆是一件榮幸的事,
趙恆掃過三人一眼又掠過商務車凸顯的標誌,猜測這些人十有八九是露西家族成員,他們口中的布萊爾很可能就是露西長輩,只是趙恆並沒有聽從他們的話,更沒有在三人的側手中鑽入車裡。
他只是淡淡一笑:“我不想見他!”
“你不想見他?”
阿福頭青年聞言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就流露一股憤怒:“小子,你知道自己剛纔在說什麼話嗎?布萊爾先生邀請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你還竟然不想見他?不要忘記是誰把你從警局撈出來。”
他踏前一步看着趙恆,手指戳在趙恆的肩膀:“不怕告訴你,如果不是布萊爾先生讓莫爾律師保釋你,你現在怕是被華局長關押進鐵籠子,爲了保釋你耗費我們不少精力,你卻沒半點感激?”
“感激?”
趙恆不是不想見什麼布萊爾先生,他心裡也感激對方的及時援手,可是他不喜歡阿福頭的態度道:“回去告訴布萊爾先生,我救了露西小姐,他保釋了我,雙方只是扯平,談不上什麼感激。”
阿福頭青年微微一怔,隨後嘴角牽動哼道:“看來布萊爾先生猜測的沒錯,你就是一個居心叵測的人,不然怎會你每次出現的時候,露西小姐都遭遇危險和困境?小鐘樓如此,公寓也如此!”
“趙恆,你該給布萊爾先生一個解釋了。”
他冷笑一聲:“一個合理的解釋!”
趙恆眉頭無形中皺了起來,看着阿福頭青年幾近吐血,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跟露西只是萍水相逢,他還連續兩次幫露西解了圍,誰知卻被布萊爾懷疑,自己是爲了接近露西上演英雄救美。
這是何其荒誕的猜測?
他苦笑一聲沒有絲毫迴應,隨後搖搖頭遠離三名保鏢,只是在他揮手停下一輛出租車的時候,阿福頭青年帶着兩名同伴堵上來,趙恆眼裡劃過一絲不耐煩,閃出一把警槍喝道:“別招惹我!”
“否則我一槍斃掉他!”
或許是趙恆拔出來的警槍威懾,也或許是趙恆語氣的殺伐濃意,阿福頭他們條件反射停滯腳步,不甘心想要拔槍又沒有把握,因此只能眼睜睜看着趙恆跳入出租車,隨後摸出電話向主子彙報。
車子在主幹道上行駛了五百多米後,又向右拐入一條人流稀少的小街道,五分鐘後,它停在一個沒人的巷子,趙恆從裡面出來,跟司機換了另一部不起眼的轎車,兩人又重新融入車流行人中。
“恆少,日子過得很艱難?”
當黑色轎車晃悠悠行駛在巴黎大橋的時候,前方司機看了前方一眼,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記得你來法國是準備低調解決事情,現在卻被各方勢力推到風口浪尖,不知你還能撐上幾天?”
司機儼然就是跟隨趙恆來法國的宮明月,雖然她帶着帽子還束起了秀髮,但嫣然一笑依舊迷人,趙恆的心情也隨之燦爛兩三分:“沒法子,人長得帥就是麻煩啊,再怎麼遮掩也是鶴立雞羣。”
宮明月噗嗤一笑,隨後又恢復兩分冷豔:“你還能說笑,就證明局面依然處於你的掌控中,只是這次任務確實有點複雜,一個又一個勢力捲入進來,針對宗親會的簡單打壓,變成了集團戰。”
趙恆嘆息一聲:“沒法子,命不好啊!”
宮明月苦笑一聲,搖搖頭沒有答話,趙恆卻一拍腦袋輕聲問道:“對了,二度竊聽有沒有發現什麼好消息?我把勞力士手錶的竊聽給了孫小北,她卻沒有想到,我在程序上又加了一道程序。”
在宮明月踩着油門駛過大橋尾端的時候,趙恆眼裡正涌現一抹黃雀在後的光芒:“不僅華局長的情況會全部轉到你們那裡,就是孫小北跟負責竊聽人員的對話,也會被你們捕捉個一清二楚。”
“這會讓我們始終掌控局面!”
趙恆做事習慣留一手,他痛快的把勞力士給孫小北做竊聽寄體,待孫小北做完手腳派人送回給華望財時,趙恆又讓宮明月途中把它竊取過來半小時,在竊聽器上又做了一道手腳,監聽兩方。
“有一個消息!”
宮明月猶豫一下開口:“熊王活不過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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