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裂成兩半,再無駁接可能。
在趙恆一刀毀掉江破浪手臂時,江破浪的心也猛地揪了一下,像是心臟被人忽然打了一拳,除了傷口生出巨大疼痛外,心理也遭受到殘酷的壓力,這一刀斷的不僅是手臂,還是江破浪的希望。
這一刀,意味着江破浪的生機渺茫,即使能夠逃得一命,他也註定是獨臂大俠,他可以缺一隻耳朵,卻不能接受一條胳膊的未來,當下丟掉右手的匕首,利用殘存力氣摸出兩顆藥丸服食進去。
他的右手中了青蛇王的毒,無法再拿刀跟趙恆他們拼殺,只能艱難做些簡單的活計,吃下兩顆藥丸後,他的左臂鮮血頃刻遲緩不少,像是血流被什麼堵住似的,臉上的痛苦也隨之減少了兩分。
“茲!”
隨後,江破浪又艱難撕掉一片衣服纏住傷口,力求讓自己的寶貴鮮血少流一點,雖然眼前局面註定他沒有半分勝算,無論是趙恆和百狗剩都足夠虐他千百遍,但江破浪依然認真對待殘酷現實。
趙恆安靜的看着江破浪做着這些,臉上揚起一抹讚許笑容:“江少,你越來越讓我吃驚,以前你追求精緻精彩生活,現在你卻不放過任何一個生存機會,看來這些日子的磨難讓你成長不少。”
“趙恆,我恨你!”
江破浪深深呼吸一口長氣,隨後目光清冷望着眼前小子,他的眼裡掠過一抹苦痛和無奈,當年他是江中華的寶貝孫子,也是東太白器重的子侄,還是樂神子的關門子弟,更是周氏家族的女婿。
江破浪可謂是集四股頂尖勢力的恩寵,換句話說,在兩年前,他是名副其實的華國第一少,連昔日大哥南唸佛都要禮讓他三分,只可惜兩年下來,他卻是家破人亡,成了一個卑微低賤的棋子。
南系追殺他,熊王拿捏他,周氏也隨時可能斬殺他,恆門更是時刻想要斬草除根,今日種種,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趙恆這個王八蛋所賜:“趙恆,你毀了東系毀了江家,還毀了我江破浪。”
“不作不死!”
趙恆毫不在乎江破浪的咬牙切齒:“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們當初留在國外,不要回華國指手畫腳更不要跟我作對,我是絕對不會無聊到跟你們死磕,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你們找死。”
在江破浪嘴角牽動的時候,趙恆又笑容玩味補充一句:“對了,江老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也沒有冒頭,十有八九是在僻靜地痛苦死去,你對他感情深厚還有相似性格,是時候下去九泉團聚了。”
“趙恆,你真要趕盡殺絕?”
江破浪低喝一聲:“做人不要太狠了!”
趙恆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譏嘲,眼神蘊含着一抹殺機:“不要太狠?這話該用在你身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對三小姐做的事,別以爲我不清楚你對熊王的暗算,更別以爲周不羣的事天衣無縫。”
在江破浪臉色微微一變的時候,趙恆聲線冷漠的補充:“在懸崖對三小姐施暴,夥同華望財暗算熊王,還重殘周不羣藉機上位,論手段論卑鄙,江破浪,你足足甩我一條街,如今卻裝可憐?”
當南唸佛感動趙恆義氣低頭後,就把江破浪對三小姐施暴視頻給了趙恆,還告知他曾把一個記憶棒放在烏管家的骨灰盒,想要借周氏的手把江破浪殘酷除掉,但機場變故讓部署出了一點變數。
周氏好像沒有找到那個記憶棒,南唸佛一度想要丟出複製視頻,但當時忙於其餘正事就沒有拋出殺手鐗,而且南唸佛想要等江破浪在周氏站穩腳跟,然後再用視頻無情毀掉江破浪打拼的一切。
趙恆知道事情後算是明白南少對江破浪一直不在乎的緣故,原來有殺人不見血的視頻在手,他隨後又探究了機場混戰中的記憶棒去處,最後從黑手黨連續勝利中得出一個結論:落入熊王手裡!
黑手黨昔日憑藉複雜的黑道網絡,跟根深蒂固的周氏勉強勢均力敵,但機場混戰後,黑手黨卻連續取得不小的勝利,趙恆猜測周氏怕是有黑手黨臥底,一番分析,得出熊王拿捏江破浪的念頭。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宮明月通過勞力士竊聽到的情報,顯示江破浪要對熊王下一個陰手,能夠不着痕跡給熊王這種人設套,顯然熊王對江破浪有一定信任,或者,熊王自感能夠掌控江破浪。
只可惜,熊王低估了江破浪的狠辣。
“江破浪,記住,今日種種,只是你自食其果!”
趙恆從江破浪的神情變幻中,讓自己的猜測得到最終確認,隨後又淡淡一笑:“不過,你就算現在死了,也比周不羣要好上十倍百倍,周不羣也算一個人物,可惜卻被你暗算成一等一廢物。”
趙恆之所以能夠判斷周不羣是遭受江破浪毒手,除了他對江破浪這個人的瞭解外,最重要的是,當初襲擊周不羣的南系精英百里秋,千辛萬苦回到華國後,還原了當晚襲擊的全部事實和真相。
數十名南系成員血洗了周不羣的花園,但周不羣和江破浪卻坐着民用直升機跑掉,周不羣走的時候還完好無損甚至有點囂張,江破浪更是沒有斷臂和缺耳,所以趙恆推測此事出自江破浪手筆。
苦肉計!
此時,江破浪看着趙恆一笑,沒有絲毫的掩飾:“沒錯,是我把周不羣打成了植物人!”他的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他想要我做他的狗,還是永遠夾着尾巴的狗,我做不來,所以我出手!”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陰狠,向趙恆描述着當晚情景:“你不知道,當我一掌打在他的脊椎時,心底那份舒暢和痛快真是難於言語,那種感覺就像推翻了三座大山,看着他生不如死,我很開心。”
他淡淡開口:“這就是命啊!”
“你應該也想給我一掌吧?”
趙恆目光平和看着江破浪,手指輕輕抹過刀刃上的鮮血道:“你肯定也想讓我生不如死,讓我也成爲一個植物人老死一生,可惜你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不過我可以決定你的生死,這也是命!”
話音剛剛落下,趙恆手指就猛地踢起鋒利的匕首,直取近距離的江破浪,趙恆雖然大開大合,但也清楚狗急跳牆,特別是面臨生死的江破浪,在沒有活路的情況下,難保他不會來個同歸於盡。
這也是趙恆晃悠悠跟對方東扯西聊的緣故,目的就是讓疼痛和流血抽走江破浪的力氣和鬥志,當然,他還蘊藏着一個主要目的,如今,見到實際成熟就立馬攻擊,不過依然是用鋒利匕首開路。
“撲!”
江破浪雙腿一錯身子一翻,在空中閃出一道弧線,恰到好處躲開那一把匕首,垂死掙扎的爆發力依然驚人,趙恆趁機挪移腳步爆射出去,一刀,從他的手中掠出,刀氣沖霄,人更是隨刀飄飛。
在百狗剩退後一步嗅到一股危險氣息迫近時,趙恆已經挾帶着無與倫比地渾然刀勢,掠至江破浪的面前,刀勢氣貫長虹,江破浪臉色一變猛地擡起左腿,腳尖探出一把尖刀,劃出最渾圓弧線。
“有意思!”
趙恆冷笑一聲:“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當!”
在距身三尺之前,兩刀挾帶排山之勢鏘然交鋒,似乎是因爲宿命吸引,兩把鋒銳兵器發出刺破耳膜的尖銳聲響,清冷的夜風在兩刀間流淌,隨即兩人向後分開,趙恆氣血翻滾的後退出兩三步。
而江破浪卻像是一架斷線的風箏,直挺挺的向後面摔飛出去,他染血的身軀在地上拖出很長的距離,少說也是八九米的估算,他的嘴裡也吐出了一口鮮血,在趙恆實力面前,他完全不堪一擊。
還沒有等江破浪站起來,趙恆又握着刀飄然而至,刀光傾瀉而下,江破浪雖然全力以赴翻滾,連沒有力氣的右手都發出本能力量支撐身體躲避,但依然難於從刀光中逃離出去,身軀猛地一痛。
左腿沖天而起,從軀幹分離出去。
“啊!”
江破浪又是一聲慘叫,在地上翻出七八米,趙恆並沒有理會缺胳膊少腿的江少,隨後戰刀又猛地一揮,那條小腿又被趙恆裂成兩半,讓江破浪今生註定站不起來,也斷了後者任何崛起的念頭。
就在這時,百狗剩忽然見到樹林冒出一個口罩女子,之所以說這人奇怪是因爲這個人很突兀地出現,然後很冷漠地看着趙恆和江破浪,血與火的本能反應,讓百狗剩根本沒有反應對方的寒意。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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