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叔,查查他們來華海的目的!”
杜天雄望着走出大廳的一夥人,轉頭向路叔淡淡發出指令,後者輕輕點頭就拿電話去安排,在杜天雄準備回房間休息時,卻一眼見到妻子坐在輪椅上無奈而笑,知道她擔憂自己得罪了京城權貴。
他走過去在她額頭一吻:“沒事,我有分寸!”
杜夫人輕輕點頭,眼神卻格外複雜。
“葉少,咱們就這樣灰溜溜離開華海?”
當五輛京城警衛的車駛出杜家花園後,黑裝漢子捂着胸口咳嗽了兩聲,隨後一臉不甘的望着主子道:“咱們的紅本子可以橫着走整個華國,憑什麼到了華海就要聽他杜天雄的?他什麼身份?”
他當然知道杜天雄是杜老闆,也知道後者在華海的超然地位,但心裡總是堵住着一口氣,他們這些中喃海保鏢般的京城精英,所到之處都是受盡優待捧爲驕子,誰知在華海卻孫子般低聲下氣。
不僅查一個人要偷偷摸摸,讓杜天雄幫忙還要他們說出目的,這實在豈有此理!簡直是不把他們警衛當官看,被稱爲葉少的年輕人看着手中盒子,也是微微慍怒:這杜天雄實在太不給面子了。
不過他也清楚,暫時不能跟杜天雄爲敵。
他把盒子丟在旁邊,淡淡開口:“忍忍吧!杜天雄的最大依賴就是他多年苦心經營的關係,還有遠在邊境鎮守國門的東方雄,不過杜天雄蹦躂不了幾天,因爲東方雄很快就要退出歷史舞臺。”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獰笑道:“東方雄一倒塌,杜天雄也撐不了幾天,咱們到時就能肆意踩杜家,讓他知道紅本子不是杜家能輕視的,也讓他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豹子,你就忍多幾個月吧。”
“東方雄退出歷史舞臺?”
黑裝漢子眼睛瞬間瞪大,流露出一抹難於置信道:“這怎麼可能?雖然我對杜天雄的高高在上很是反感,但東方雄不僅是杜家的靠山,還是華國的民族英雄,豹子今生最佩服的主就是東方雄。”
黑裝漢子深深呼吸,扯着領子頗爲遺憾道:“我在邊疆服役時最希望能進邊軍的黑兵部隊,可惜三次選拔都被無情淘汰了,最後一次幾乎要成功,結果考覈時不小心放了一個屁,一個屁啊、”
“把我暴露了,結果就被斗笠佬踢出。”
葉豪情嘴角微微牽動,顯然沒想到東方雄對豹子有這種影響,他頓時覺得自己剛纔有些話說過頭了,於是忙笑着掩飾:“這是我的想法,我覺得東方雄征戰多年,應該退下來休息頤養天年。”
“反正現在邊境已經固若金湯,六國不會再來侵犯華國。”
說到這裡,他還伸手拍拍黑裝漢子的肩膀:“豹子,咱們是發小也是兄弟,今日談話就侷限咱們兩個知道,千萬不要被第三者知道傳出,你應該清楚,到了我們這種級別需要防備太多暗箭。”
“你放心,我向來守口如瓶。”
黑裝漢子揮手讓葉豪情放心,隨後皺起眉頭問道:“現在杜天雄讓我們離開,我們是不是真的滾回京城?小女孩怎麼辦?首長可是再三交待要找到小女孩,空手而回怕會丟京城警衛的臉啊。”
“今晚先不要動作,杜家人肯定暗中盯着。”
葉大少顯然也有些糾結這事,流露出一抹慍怒道:“都是那幾個飯桶沒用,不然早把那傢伙和小女孩挖出來了,何至於搞得驚動杜家不得不來拜訪,結果還要被杜天雄羞辱一頓,奇恥大辱。”
“我晚上跟南叔彙報一下,看看他意見再作定奪。”
葉大少摸出兩支內部特供的香菸,丟給黑裝漢子一支後就自己點燃:“雖然不知道找那小女孩幹什麼,但看得出南叔很重視這件事,如果他真鐵心要挖小女孩出來,咱們就跟杜家硬碰硬吧。”
他吐出一個大煙圈,冷哼一聲:“杜家在華海稱王稱霸這麼多年,是時候敲打敲打他了,雖然傳聞有不少血淋淋的前車之鑑,但很多都是自欺欺人謠傳,否則古人也不會發明名不副實四字!”
在黑裝漢子的點頭中,葉大少流露出上位者的玩味:“有些石頭看起來很龐大很堅固,那是沒人去碰,一旦認真撬動,石頭說不定就滾走,杜天雄雖不是輕飄飄的石頭,但根基也未必很深。”
黑裝漢子眉頭輕皺,捏着香菸回道:“雖然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我也恨不得捏死杜天雄,更看不起耀武揚威的杜家,但是現在靜下心一想,杜家還是有點斤兩的,那老頭一招就把我撂倒。”
“身手很不簡單,而且我感覺他有些熟悉。”
葉大少微微一愣,菸灰彈在窗外散去:
“熟悉?他是杜家的管家,路叔,打雜很多年了!”
黑裝漢子拍拍腦袋,隨後重重地點點頭:“我應該有那個路老頭的印象,或者說在什麼資料見過他,而且他剛纔出手打在我脊椎這招,完全就是警方對敵的基礎散手,只是他使出威力無窮。”
“有點意思!”
葉大少來了興趣:“讓人查查。”接着他手指微微一揮:“去警察局找司馬清,讓他幫忙留意一下女孩,我們現在不能做事,只能依靠警方了,雖然不會有太大作用,但做了總比沒做好呢。”
“我還以爲你去找路晨曦呢?”
黑裝漢子微微一笑:“你邀請人家北上發展,一見鍾情?”葉大少沒有說話,只是猛力一吸手中香菸,隨後對着外面吐出一個菸圈,在散去煙霧中,他似乎見到路晨曦的容顏,還有怒放波濤。
在葉豪青車隊駛向警察局時,趙恆也提着一個食盒走入監獄,拿着司馬清和杜天雄兩者的手令,他通過了六道關卡站到了越小小面前,臨近黃昏,越小小並沒有關在監獄,而是在山丘上靜坐。
監獄裡一處盛開花草的山丘,晚風陣陣帶來絲絲涼意。
趙恆一眼望見那個瘦小的女孩,心裡莫名感覺到一陣惆悵,雖然四周遠近有着獄警,暗中還有不少高手盯着,但不知爲什麼,趙恆卻感到越小小隻是一個人,人來人往,她在天地間卻很孤獨。
“你來了?”
一身灰白色囚服的越小小,踩着一雙平底布鞋,長長頭髮紮成了馬尾辮,少了昔日幾分清冷,卻多了一絲清爽,她像是早猜到趙恆會回來,所以見到他出現並沒有意外,反倒是多了一絲溫暖。
“我來了!”
趙恆輕輕迴應三個字,隨後就在她身邊盤腿坐了下來,司馬清和杜天雄顯然沒有折磨她,因爲越小小的臉上找不到半絲憔悴,相反,身上傷勢被處理的妥妥帖帖,而且還史無前例給足了她自由。
牢房,山丘,隨時往來。
“你來說服我投降?”
雖然越小小跟趙恆只是見過幾次面,越小小卻露出相知多年的樣子,全身沒多少力氣的她向趙恆一笑,談不上傾國傾城,但在這樣晚霞滿天的黃昏,越小小的笑容卻純真無暇,讓人微微恍惚。
趙恆依然誠實回道:“是!”
“你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
越小小也沒有詫異趙恆的不加掩飾,話鋒偏轉盯着趙恆帶來的黑色食盒,眼裡還露出小女孩般的雀躍,趙恆見狀心裡劃過一絲無奈,他清楚越小小這種態度的意思,那就是死志已定及時行樂。
“樾國春捲,樾國甜蔗蝦,還有樾國炸雞!”
趙恆把精緻盒子慢慢打開,一點一點地展示着食物,每見一個家鄉食物,越小小臉上的愉悅就多一分,眼裡也就多一絲死而無憾的坦然,只是當趙恆露出第四個菜時,越小小的臉色瞬間難看。
她的左手疾然伸出,雷霆般拿向趙恆的咽喉。
原本軟弱無力的手此刻卻如利箭一般急速,一改剛纔的弱不禁風,趙恆目光一凝,握着盒蓋的右手一擡,砰!木質盒蓋在越小小五指中分崩離析,碎片在風中瞬間吹散,昭示出這一抓的霸道。
暗中不少人目瞪口呆,這怎麼可能?
趙恆趁機向後退出半步,避開越小小的凌厲攻擊,隨後輕嘆一聲:“我就知道,你早暗地裡解掉了警方每天在你飯裡下的藥,之所以還扮出軟弱無力只不過等機會,等待跑路或自殺的機會。”
“趙恆!她在哪?”
越小小無視手指被刺破的鮮血,看着心形的樾國碎米飯喝道:
“你如傷害她,我把你碎屍萬段!”
趙恆揹負着手,淡淡開口:“我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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