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這是詮釋黃昏的最好語句,是黃昏表達的最好境界,它雖然僅存短短的時間便淡出天空的視野,但卻能有着白天黑夜不能相媲的情節,因此,古人將黃昏這段寶貴的時光當作發泄憂愁的天倫。
人生匆匆而來匆匆而過,總是讓人錯過很多忘記注意很多,當黃昏的悽美陽光,傾瀉在趙恆身上時,他纔想起自己很久沒有鬆懈心神,更沒有抽出時間感受黃昏的憂思,遙望夕陽,微微醉了。
“想不到你也會情感細膩。”
身處紐約臨海大道的二小姐把黑色墨鏡戴在臉上,隨後瞥了跟隨自己過來的趙恆一眼,捕捉到他臉上的淡淡落寞後幽幽開口:“我還以爲你心如磐石,只懂得殘酷殺人,天生就沒有感情呢。”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雖然在紐約會所見識了趙恆的狠辣,但二小姐對趙恆卻沒有太多的畏懼:“我原本還詫異向來被老爺子看重的七妹,怎會愛上一臺冷血無情的殺人機器。”
她看着換了一個人似的趙恆,紅脣輕啓拋出一句:“現在看來,你的確有過人之處,至少你還會念叨一點舊情,替我化解司徒家族的恩怨,我會記着你今日所爲,在父親面前替你美言幾句。”
“何必這麼多廢話?”
趙恆神情平靜散去不該有的惆悵,側頭看了時尚靚麗的二小姐一眼:“我可以替你擺平跟司徒家族的恩怨,讓你不遭受司徒夫人的追責,不過你是不是應該把韓花棠請出來?讓我見上一見?”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清冷起來:“我是否唸叨自己跟韓花棠的舊情,不需要二小姐指手畫腳,你只要讓韓花棠出現在我面前就行,我告訴你,如果你純粹是耍我,我會毫不留情把你丟入海里。”
“你帶來的保鏢和護衛,絕對阻滯不了我動手。”
趙恆踏前一步站在欄杆前面,看着蔚藍的海水開口,二小姐聞言臉色微微一沉,似乎不太習慣被人這樣頂撞,不過看了十多名保鏢一眼,她又硬生生吞下不滿,趙恆的彪悍不是保鏢能夠抗衡。
何況不遠處還有數十名司徒護衛跟隨,全部都是清水公司派出來的僱傭兵,己方發難沒有半點勝算,所以她只是陰冷了俏臉:“放心,我向來一諾千金,答應讓你見韓花棠就一定讓你見到。”
她看了手錶一眼:“不過還要十五分鐘!”
趙恆淡淡出聲:“希望如此!”
二小姐聞言恨不得一槍爆掉趙恆腦袋,這小子太囂張了,同時還生出了一股子憋屈,按道理米國是周氏大半個地盤,她這個地頭蛇對付遠道而來的趙恆應該底氣十足,誰知卻被對方踩得死死。
不過她心理素質還是勝於常人,臉色變幻幾下就忍住性子,隨後綻放一抹笑意道:“你剛纔搶先出手殺人是不是要保護司徒夫人?擔心她當衆殺人損害名譽,所以就自己出手保全她的清白?”
在趙恆扭頭看了二小姐一眼的時候,二小姐嘴角勾起一絲戲謔:“司徒夫人槍法如神,在紐約權貴圈子槍法數一數二,斯圖雷再怎麼垂死掙扎,她也能從容斃掉後者,哪會需要你出手解圍?”
“只是這當衆爆頭下來,她難免會被人疏遠。”
二小姐顯然看得很透:“雖然權貴圈子常年做着殺人放火勾當,但在大庭廣衆開槍殺人的權貴,數十年來卻沒有一個,再怎麼狂妄紈絝的傢伙,哪怕要把對手千刀萬剮,他也不會親自動手。”
她望着面前的趙恆補充:“因爲一旦動手就落了下乘,周旋空間也會變小,最重要的,一輩子都會被貼上殺人兇手的標籤,司徒劍要司徒夫人當衆殺掉斯圖雷,還真是一出耐人尋味的決定。”
趙恆淡淡開口:”你想表達什麼?“
二小姐輕輕一推臉上的墨鏡,眺望遠處漸漸沉淪的夕陽:“不想表達什麼,只是趁着有點空擋閒聊幾句,司徒劍看似是要她找回家族的權威、殺雞儆猴威懾其餘勢力,實則是要把她綁死了。”
她幽幽出聲:“司徒夫人是一個聰慧能幹的女人,她掌控下的司徒家族高速發展,所以司徒劍給她的好處多,還是她對家族的貢獻大,還真不好說,這樣的一個人才,司徒劍哪會放她離開?”
二小姐打開衣領一個釦子:“一旦司徒夫人離開司徒家族,會有無數勢力邀請她入盟,所以司徒劍讓她當衆殺人,揹負一個殺害王子的兇名,讓其餘勢力拉攏她的時候掂量千夫所指的弊端。”
高挑女人任由海風吹拂着白嫩的肌膚,流淌出一縷相似周柒柒的風範:“同時,這也可以讓司徒夫人意識到,離開司徒家族,她會步履維艱,只能死心塌地留在司徒家族,一輩子做牛做馬。”
“這倒沒什麼,可悲的是嫁不出去。”
她扭頭望着一臉默然的趙恆,摘下眼鏡直接迫視着後者:“趙恆,你就是看穿這一點,所以你才搶先出手殺掉斯圖雷,當衆殺人對司徒夫人有很大影響,但對於你這個千年屠夫卻微不足道。”
高挑女人還踏前一步,溫香襲人迫近趙恆開口:“何況你一刀下去,把瑞典王室的仇恨也引了過來,讓司徒夫人不會被惦記打黑槍,看來你挺在意司徒夫人啊,趙恆,你要否認我說的話嗎?”
“沒想到二小姐一點也不二。”
趙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對這女人刮目相看了兩分,只是沒有跟她深究下去:“看來斯圖雷真是你唆使了,怎麼?周氏讓你這外嫁女試水,看看司徒夫人是否失勢?繼而改變對我的策略?”
高挑女人也是幽幽一笑,絲毫不掉入趙恆的圈套:“你想多了,我只是跟司徒夫人有過節,昔日各種酒會都搶我風頭,這次聽到她要離婚,就聯合斯圖雷打她的臉,可惜被你這混蛋攪局了。”
“你應該感謝我!”
趙恆不置可否一笑:“如果不是我在現場出手,中斷你們對司徒夫人的羞辱和挑釁,一旦你們打臉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你說司徒劍會不會只斃掉斯圖雷?十有八九,二小姐也會倒在槍口下。”
在高挑女人嘴角微微牽動的時候,趙恆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話鋒一轉:“十五分鐘快到了,韓花棠什麼時候出現?”他的目光還帶着一抹警告:“如果你欺騙了我的話,自己主動跳入海里。”
“你就是一個人渣!”
二小姐臉色多了一分陰沉,還以爲跟趙恆談論這麼多,大家關係會有所改善,誰知卻依然冷酷無情,她看了一眼時間,隨後把目光落在側邊一個凸出的延伸臺,紅脣輕啓:“他很快就到了!”
幾乎是話音剛剛落下,趙恆的視野就映入一對衣飾質樸的男女,一個年輕女子坐在輪椅上,眯着眼睛正對天際夕陽,雙腿空蕩顯然已經截肢,一箇中年男子戴着墨鏡,雙手緊緊抓着前行輪椅。
正是韓花棠和三小姐。
兩人在輪椅的碾壓聲中緩緩前行,一步一步站到延伸臺的最前端,隨後,韓花棠踩住輪椅的剎車,還伸手一理三小姐的秀髮,三小姐隨之擡起頭望向夕陽,韓花棠也跟着擡頭,摘下墨鏡眺望。
只是,他的眼睛也空蕩蕩!
韓花棠,瞎了!
趙恆心裡一揪:“怎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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