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多次從昏迷之中醒來,又多次沉入更深的昏迷之中,趙恆腦海中閃現着紛亂的異象,一個畫面接着一個畫面變幻着,遊走着,這些畫面奇異而特別,有些景色有些人物是他連想象都想象不到。
恍惚之中,趙恆像是陷入一個浩瀚無盡的空間,風塵迷離中,趙恆隱約可見一個武道強者行走的身影,在天地間昂然前行,風飛雲走,那人昂然獨行的身姿是如此堅凝,同時又是那樣的孤獨。
像是趙定天,又像越劍,還像是風叔、、
趙恆看不清對方的面孔,一直堅韌不拔的追隨着那人步履,一幅幅武道境界,就如巨大的畫卷,在趙恆的眼前隨之展開,孤獨與悲苦,歡喜與體悟,趙恆覺得自己彷彿溶入了強者的心靈之中。
趙恆彷彿又多了一段人生經歷,他感受着生命的雄奇和壯麗,這種經驗的存在和奇妙,讓趙恆感動莫名,也充滿了驚喜,可是武道強者的身形越行越遠,沒有絲毫回顧,趙恆漸漸的跟隨不上。
不論他如何努力,如何加快步履,兩人之間的距離都越拉越大,一前一後卻如天地相隔,前面出現一座染血沙場,對方毫不猶豫前行,當趙恆再次注目之時,那人的身形已經加入了廝殺大軍。
殘陽如血,黃沙疾如流水一般遊走,天高地闊,蒼鷹如畫卷黑點一樣渺小,不世強者的衣衫卻彷彿已經幻化成戰衣化成了護甲,渾身是血卻屹立不倒,那人的眼眸比天上最亮的星眸更加璀燦。
“趙恆?!”
那人忽然回過頭來,對着在不遠處眺望的趙恆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着無盡的溫暖,也有着無數的期許,趙恆腦海中的所有畫面,都隨着那人微笑炸裂開來,成爲無數碎片,碎片又變成粉未。
粉未又變成了水滴,晶瑩透剔,一種清涼的感覺流淌而下,就如電流在四肢百骸快速流動一般,那種感覺既舒服又痛苦,趙恆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也就在這時,十多把吳鉤刺入對方的身軀。
鮮血迸射!
趙恆忍不住發出叫喊:“父親!父親!”
“恆少,你醒了?”
在趙恆騰地從夢中醒來坐直身軀時,一個漠然卻帶着驚喜的聲音響起,隨後一個人影瞬間站在趙恆身邊,小笑一把按住情緒有點激動的趙恆:“太好了!商子軍,趕緊叫醫生!恆少醒來了!”
在趙恆微微平復心緒的時候,商子軍正快步走到牆壁按下呼叫鈴聲,看着一閃一閃的紅色燈光,趙恆腦子又多了兩分清醒,他毫無難度辨認出自己身處醫院,同時也想起了遊樂園的有驚無險。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心有餘悸回想着剛纔夢境,在吳鉤刺入不世強者身軀的時候,那張模糊變幻的面容瞬間清晰,趙恆認出是父親趙子龍,他不知道自己怎會做這種夢,但心裡難受卻是真實。
“恆少,你知道嗎?”
此時,小笑正給趙恆端來一杯溫水,在趙恆低頭抿入的時候,他輕聲拋出一句道:“你已經躺了一個星期了,這幾天醒醒睡睡少說二十次,只是每次醒來都迷迷糊糊,嘀咕兩句又昏迷過去。”
“你今天算是真正醒過來了。”
商子軍也踏前一步,低聲接過話題:“是啊,你前幾天還一直髮高燒,有三次超過四十度了,百狗剩說你是氣墊爆炸傷了身子,醫生全力救治才讓你高燒退去,現在見到你熬過來,放心了。”
他一臉欣慰,還拿起手機發出信息:
“我給葉長歌他們說一下!”
趙恆的思維從夢境中收回來,看着神情有點憔悴的小笑和商子軍,知道這些日子辛苦他們了,於是拍拍小笑肩膀笑道:“謝謝你們,這次讓你們來米國,本來想讓你們散心,誰知卻成護工。”
在小笑和商子軍悠悠一笑的時候,趙恆又想起了司徒夫人,他記得司徒夫人在昏迷前抱着他,隨後的事情就不記得了,於是輕聲問出一句:“對了,司徒夫人怎樣了?她這麼高掉下嚴重嗎?”
“司徒夫人也受內傷了。”
小笑神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坦誠相告:“五臟六腑受到撞擊有傷,肋骨也斷了兩根,不過她的傷情四天前就穩定了下來,現在已經返回司徒花園療養,她叮囑我們,如你醒來就知會她。”
趙恆下意識的點點頭,司徒夫人沒事就好,不然她這樣跟隨自己一跳,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可是百死莫贖,只是還沒等笑容散去,小笑又補充一句:“夫人傷勢不要緊,但聲譽大考驗。”
趙恆眉頭輕輕一皺:“什麼意思?”
在小笑猶豫要不要回答時,商子軍適時踏前一步開口:“司徒家族連續遭受厄難,先是司徒軒被恐怖分子綁架,隨後司徒夫人又從高空墜落,司徒家如此事多,引得各方媒體無中生有報道。”
趙恆狐疑的望了小笑一眼,感覺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只是還沒等他出聲深究,商子軍又退後幾步,隨後端過一個密封的托盤:“恆少,氣墊爆炸跟過山車停止一樣,不是一個普通的意外。”
“氣墊爆炸一樣是人爲!”
趙恆身軀微微一震,凝聚目光望向白淨的托盤,赫然可見一枚遊樂園飛鏢,小笑適時補充上一句:“沒錯,我們當時以爲氣墊爆炸是地面不平所致,後來清亮現場卻發現草地刺有一支飛鏢。”
小笑手指一點紅色飛鏢,聲音平緩而出:“當時整支鏢身都沒入草地,尖端遭遇石頭才讓尾端裸露,我們派人查探過,遊樂園飛鏢項目距離過山車有兩公里路程,而且飛鏢還有當日的印章。”
趙恆低頭抿入一口溫水,隨後漫不經心的指出:“這不能說明什麼,也許有人貪玩從飛鏢場所帶出飛鏢,然後不小心在玩過山車時掉落,或要玩過山車時不方便攜帶,就主動把它刺入草地。”
商子軍顯然早預料到趙恆疑問,從托盤裡面掏出紅色飛鏢,指着尾端點出最關鍵點:“可是飛鏢尾端卡着的氣墊原料足夠證明,這支飛鏢是氣墊充氣後才發射出去,它總不可能爆炸後覆蓋。”
他小心翼翼的把一塊布料,從飛鏢上不緊不慢取下來,趙恆清晰見到一個小圓圈的布料,至此他完全相信小笑他們的判斷:“有人一直盯着我生死,見到我墜落氣墊沒死,就射出手中飛鏢。”
“想要藉助氣墊爆炸補我一刀。”
小笑和商子軍同時點頭:“沒錯!”隨後小笑低聲冒出一句:“這個人還是頂尖高手,因爲當時場面雖然混亂,但一般人出手擊爆氣墊的話,我們肯定能夠發覺,可是當時沒有人發現異樣。”
他連珠帶炮拋出自己判斷:“飛鏢也是事後才發現,而且飛鏢擊穿氣墊沒入草地,也絕非一般高手能夠做到,顯然當時現場除了金狼之外,還有另一個高手匿藏地面遊客中,可惜沒有監控。”
趙恆眼睛眯起:“金狼怎樣了?”
商子軍呼出一口長氣,輕聲接過話題:“他還活着,因爲高空墜落時已經被你打傷,所以跌落地面招致更嚴重的傷勢,一手一腳一根肋骨折斷,人也在昏迷,百狗剩說這幾天可能會醒過來。”
“他的口中,或許知道頂尖高手是誰!”
說到這裡,他還補充上一句:“過山車事件,除了金狼對你下毒手之外,安吉娜也參與了行動,她一個人潛進過山車控制室,用槍威迫控制員停下車子,她還用炸彈封門遏制司徒保鏢破門。”
他嘆息一聲:“在金狼襲殺你失敗後,她就啓動過山車還殺掉機師從維修道跑掉,所幸鬼魂直接切斷了電源,讓過山車重新停下來,不然整輛過山車會高速運轉,軍警已對她進行全面通緝。”
“相信這兩天就能逮捕歸案。”
趙恆點點頭:“她還真夠忠誠啊!”他想起那個斯斯文文的秘書,實在有點訝然她的不屈不饒,卡羅斯都已經死這麼多天了,她卻不忘記聯合洪門對自己下手,換成其餘人只會想法躲避起來。
只是欣賞歸欣賞,敵人始終要除掉的,於是,趙恆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手指向小笑微微一勾:“不過不用這麼麻煩找她了,小笑,拿我一張帖子去拜訪紐約洪門,告訴他,三天內交人出來。”
“過期不交,我就剷平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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