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鐵鋼!
蘇布衣對着面罩男子喊出三個字,後者衝前的身軀微微停滯,隨後恢復平靜向蘇布衣衝過去,前者看着面罩男子悍不畏死的衝鋒,臉上涌現一絲冷冷笑意:“跑到這裡來襲擊,想父子團聚?”
“當!”
秦先生聽到面罩男子可能是包鐵鋼,神情下意識一怔,隨後眼裡迸射出高度警惕的光芒,他嗅到面罩男子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擔心蘇布衣安全的他一擡左手,袖中弩弓毫無水分裸露了出來。
一支弩箭頃刻就射了出去,前行的包鐵鋼反手掠出一刀,正好擊打在弩箭的前端,噹一聲脆響,弩箭被強力反蕩回去,秦先生條件反射側閃,嗖!弩箭擦着秦先生的耳朵而過,釘入一輛車子。
看着沒入車門兩寸的弩箭,秦先生冷汗瞬間流淌出來,接着,他伸手一抹自己耳朵,一抹鮮血在他指尖上綻放,下一秒,一大片光芒一閃而逝,秦先生臉色微變,毫不顧及身體疼痛向側撲倒。
他知道那是奪魂針,只要被那玩意射中,自己十有八九會倒下,在他撲倒在地時,無數銀針釘入地上,尾端輕輕顫動,與此同時,他清晰見到,另一名擡槍警衛身軀一震,隨後一頭栽倒在地。
陷入昏迷。
“轟!轟!轟!”
在秦先生翻身而跪遠處傳來警衛動靜的時候,只見三股激烈爆炸疊加成一聲散開,在秦先生的視野中,只見警衛食堂騰昇一大股黑煙,還有幾股火焰從窗戶亂竄,引得不少警衛向食堂靠過去。
與此同時,整棟辦公大樓的燈火忽然全部熄滅,方圓數裡變得一片漆黑,面罩男子似乎早料到這些變故,沒絲毫理會就繼續向蘇布衣衝擊,秦先生心裡清楚,這是面罩男子玩的聲東擊西把戲。
蘇布衣依然沒有立即出手甚至沒拔槍,只是高度戒備四周防止其餘變故出現:“能不引人注意引爆警衛食堂的燃氣,還能切斷四周建築的電源,這份能耐也就兼管民生工程的包市長能做到。”
“只是事情已經做到這地步,何不把面罩拆掉呢?”
雖然停車場的燈光也暗了下來,只剩下幾盞應急燈驅趕黑暗,但蘇布衣臉上依然沒有絲毫慌亂,保持着一抹平靜開口:“包市長,今晚勞駕你親自來警衛局殺我,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幹啊?”
面罩男子沒有迴應,剔骨刀一閃,鮮血滴落。
“殺!”
在蘇布衣安靜等待着面罩男子攻擊時,秦先生先快半拍從地上翻滾而起,從背後向面罩男子襲擊過去,手中軍刀閃爍攝人光芒,面罩男子感覺到背後殺意,眉頭一皺停止腳步,側身揮出左手。
只聽噹噹兩聲,清冷軍刀已經變成了三截,面罩男子擊斷秦先生的軍刀,奔雷之勢不停,一掌似快又輕地拍在後者地胸口,不重卻有響聲,秦先生像是斷線風箏一般飛了起來,重重摔在地上。
一大口血還沒有噴出來的時候,一隻堅硬的手已經捏向他的咽喉要害,速度之快氣勢之猛,讓秦先生臉色鉅變,對方左手戴有金屬手套,能夠輕易折斷軍刀,肯定能撕紙一樣的撕開他的喉嚨。
“嗖嗖!”
他左手一擡,兩枚弩箭射出。
面罩男子臉色變都不變,右手一拍,盡數跌落,他展示着銳不可擋的氣勢,就在這時,一直保持不動的蘇布衣出手了,一道厲電般的刀光,從蘇布衣腰中掠起,宛如流星一樣向面罩男子殺去。
蘇布衣沒有用槍,除了他想要撕掉活着的對方面罩外,他還有很大信心把面罩男子拿下,何況能夠跟昔日蒙古第一勇士過招,也是一件極其愜意的事情,所以他喝出一聲:“包市長,接招!”
那份璀璨就像是晴空中打下一道霹靂閃電,可是這一閃刀光劈下時,並沒有橫飛血肉,面罩男子的身軀忽然斜斜飛出,恰巧從刀光邊緣掠過,同時,他也反手一刀,向後掠出,咬向了蘇布衣。
“當!”
一聲巨響,兩刀在半空中相撞,彼此向後退出三步,雙方眼裡都掠過一抹訝然,顯然對方實力超出他們想象,下一秒,蘇布衣欺身而進,沒有絲毫休息就再度搶攻,他要儘快把面罩男子拿下。
他左手又從腰部滑過,摸出另一個物體,把兵器變成一把長刀,宛如關公大刀的縮小版,他手腕一抖,刀鋒散發一股殺氣:“包市長,你今晚來襲擊我,實在是找錯人了,難道你沒聽過、、”
他神情平靜的衝擊面罩男子心理,完全沒有在乎遠處的大火:“華國三大金衣,喬一凡最忠,韓六指最毒,蘇布衣最能打嗎?你來殺我,跟找死有什麼區別?包市長,還是放下武器投降吧。”
“放下武器到我辦公室喝杯茶,豈不比打打殺殺更好?”
面罩男子目光冷冷看着蘇布衣,無所謂後者是真材實料還是虛張聲勢,他只是想要贏得一點緩衝的時間,讓自己力氣能夠重新凝聚,他今晚來這之前已決定豁出性命,因此寧願戰死也不投降。
秦先生也已經站了起來,按着槍袋喝出一句:“包市長,你已經沒有退路了,雖然今晚值班警衛不多,但你要想從這裡從容殺出去,依然是異想天開,放下武器投降吧,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我跟趙老說一聲,你會有活路的!”
蘇布衣淡淡一笑:“不然,你今晚真要父子團聚。”面罩男子沒有絲毫迴應,只是緩緩提起剔骨刀,眼裡涌現一抹憤怒和狠毒,似乎前者戳到他的痛處,蘇布衣輕輕搖頭:“自作孽不可活。”
“嗖!”
刀光一閃,斬破虛空,急斬面罩男子的頭顱,面罩男子退出三米,避開蘇布衣的鋒銳,刀光又是一斬,一輛車子左視鏡斷裂,蘇布衣的威力如雷霆霹靂,橫刀再斬對手,眨眼間已斬下了七刀。
面罩男子面無表情的退後,一退再退,他只有退,因爲他既不能招架,也無法反擊,蘇布衣的戰刀又長又快,還勢大力沉,遠遠就把他籠罩在長刀之下,他要反擊就必須等到蘇布衣後繼無力。
只是這一等就是兩分鐘,蘇布衣一刀接着一刀,讓面罩男子不止一次陷入風險中,身上還多了四五道傷痕,只不過就算真的是雷霆霹靂,也有間歇的時候;就真的是天將戰神,力量也會用竭。
蘇布衣不是天將也不是戰神,因此終究會有疲乏之際。
“嗖!”
面罩男子一連避開了四十九刀,在長刀攻勢微微一滯時,身子突然從刀光中竄起,他的剔骨刀也再度出擊,蘇布衣攻勢雖然猛烈,但停下來時必然筋疲力竭,而且刀身過長難於及時回身自救。
這時候捅出一刀,蘇布衣十有八九倒下,面罩男子早看出了蘇布衣這致命的弱點,所以一直等着這個機會,此時機會來到,他相信自己的刀能順利攻入了蘇布衣的心臟,一刀了斷今晚的目標。
只要蘇布衣一死,紅色警衛就容易變成一團散沙,趙定天未必能及時整合他們,因此蘇布衣他們雖然都算是趙氏成員,但多年經營早已經自成一派,杜天雄有杜家班底,東方雄有邊軍擁戴、、
牛空空掌控黃埔學院這個舞臺,蘇布衣也在紅色警衛積累絕對權威,所以只要殺掉蘇布衣,紅色警衛就會陷入混亂,這類似御林軍的機構有動盪,就會波及京城其餘機構,會吸引很多人目光。
到時,做其餘事情就從容多了。
“砰!”
誰知就在這時,蘇布衣忽然跪了下去,手中長刀也已經撒手,噹一聲落地,與此同時,蘇布衣反手抽出了一把匕首,一柄寒光四射的三寸匕首,跟着身子下落之勢,狠狠划向面罩男子的胸腹。
面罩男子原本必勝的一擊,反而造成了自己致命的破綻。
虎豹竄起撲人時,有經驗的獵人往往會閃入它們的腹下,舉刀劃破,面罩男子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已竄起的虎豹,獵人的刀已到了他的腹下,他甚至已可感覺到,冰冷的刀鋒已劃破了他的衣服。
他能預見得到開膛破肚。
“撲!”
就在這時,一抹紅光映入蘇布衣的額頭,後者臉色一變頃刻向側一滾,幾乎是剛剛離開原地,一顆狙擊子彈就轟然殺至,硬生生釘入他遮擋的車輛,噹一聲巨響,車子破出一個巨洞發出警報。
面罩男子嗅到瀰漫的硝煙一愣,似乎沒想到有人來救他,只是他也沒有過多思慮,趁着這機會向後翻滾出去,拉開自己跟蘇布衣的距離,同時散去擊殺後者的念頭,蘇布衣超出他想象的強大。
“狙擊手!”
蘇布衣第一時間竄入一輛車子後面,還向聞訊過來的值班警衛吼出一句,秦先生他們迅速躲藏身體,同時拿起對講機呼叫特警清查,趁着這一股混亂,面罩男子猛然收刀後退,急速竄向暗中。
雖然他能大概率離開,但他眼裡沒半點欣喜,因爲他清楚這裡出現狙擊槍,那就意味着任務處少了一道保障,相比自己能夠逃出這裡,他更希望北欣心掛掉,畢竟他對人生已經少了幾分憧憬。
在秦先生他們下意識起身追擊的時候,夜空又傳來兩顆沉悶聲響,兩顆狙擊子彈硬生生阻住他們的腳步,蘇布衣蹲在隱蔽角落,望着夜空微微皺眉:“狙擊槍?看來敵人還真不是一般強大。”
他摸出電話,撥出號碼:“轉移北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