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州,晨風送爽。
忙碌整晚的趙恆卻沒有睡懶覺,心中有太多牽掛的他六點就起來,本以爲自己起牀夠早,可是洗漱完畢站在花園時,他卻一眼見到晴兒在園中散步,步伐輕盈,笑容甜蜜,映襯陽光很是恬淡。
趙恆原本有些煩躁的心情,見到晴兒態勢立刻變得心平氣和,他還順勢瞄了女人一眼,感慨如果晴兒真的懷孕該有多好,他願意爲她這份幸福承擔喜當爹的黑鍋,只可惜老天開了天大的玩笑。
趙恆想要提醒晴兒是假懷孕,可是想到醫生的話又看到她幸福的神情,趙恆就每次都把話吞入肚子裡,雖然知道將來知道真相會更殘酷,可他真的無法開口,當下只能按捺住告知真相的念頭。
“恆少,早上好!”
在趙恆轉動念頭的時候,晴兒已見到趙恆出現,俏臉揚起一絲笑意:“還以爲你會多睡一會呢,沒想到也這麼早起,怎麼?沒睡好還是睡不着?不過也是,昨晚發生這麼大事,哪能安睡啊?”
“準備怎麼處理牙太古他們?”
趙恆臉上劃過一抹苦笑,隨後踏前一步接過話題:“我還以爲你安心療養不問瑣事呢,沒想到掌控情報如此到位和精準,昨晚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下,山莊守衛也根本不知娘子酒吧的事。”
在晴兒幽幽一笑中,趙恆輕聲補充一句:“可你現在已然知道發生的一切,一個早上就摸清昨晚的事情,晴兒小姐,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不,應該說華州依然在如畫山莊的監控之中!”
晴兒挪移腳步靠近趙恆,紅脣輕啓回道:“我當然不問瑣事,但昨晚是足於改變華州格局的事,我就不得不上點心了,畢竟會牽扯到如畫山莊的利益,繼而影響我的日常生活,豈能不關心?”
趙恆點點頭:“有道理!”
晴兒停在一束花的前面,指尖劃過一朵怒放的花兒:“我對包格達和牙太古的恩怨沒太多興趣,我只是有點好奇,你把林明後留給牙太古,不怕她從中挑撥牙族對付你或被牙太古辣手摧花?”
她笑容悠然:“前者會讓你未來多不少後患,也會讓牙太古進京充滿變數,搞不好她唆使牙太古跟你死磕,後者會讓人充滿憋屈和糾結,林明後也算一個美人兒,你真忍心她被牙太古糟蹋?”
聽到晴兒這幾句話,趙恆摸摸腦袋笑道:“林明後是包家的戲子,更是包鐵鋼的棋子,現在牙太古殺掉了包格達,雙方恩怨已經不可調和,林明後如果唆使他來對付我,那絕對是愚蠢之舉。”
趙恆有着自信:“她一旦挑撥我跟牙族關係,只會讓牙太古生出反感,會覺得是包家借刀殺人,以此來報復牙族不小心殺掉包格達的血仇,因此林明後一切建議,只會讓牙太古反其道而行。”
“所以她如果是聰明的女人,就不該做這種自毀長城的事。”
在晴兒豎起耳朵聆聽的時候,趙恆神情平靜的拋出一句:“至於林明後被牙太古糟蹋,那是絕不可能的事,除了牙太古不想再激怒包家引起強烈報復之外,最重要的是,林明後也是一頭狼。”
“老實說,我還希望牙太古侵犯她呢。”
趙恆想起了那一晚林明後跳舞時呈現的殺機,雖然林明後的殺意及時在舞蹈中隱去,但趙恆還是清楚她絕非表面上的柔弱,不然哪有膽子對他起殺意?趙恆昨晚把林明後留下,也有試探之意。
晴兒聽到趙恆話中有話的態勢,臉上淡淡一笑也沒追問,只是捏起一朵花兒輕嗅:“我有一個建議,在牙太古跟你回京城之前,最好不要官方宣告包格達的死因,那會給牙族造成一個錯覺。”
晴兒聲音輕柔的叮囑趙恆:“他們會覺得是因爲牙太古不小心殺掉包格達,你爲了給包家交待就押解他去京城,那會讓牙族民衆生出逆反心理,即使今天沒有變故,未來也會生出不少事端。”
“所以你該讓南少把包格達死訊壓一壓。”
趙恆聞言點點頭:“有道理!”
晴兒側頭望向身邊的男人,眼裡閃爍一抹光芒:“我不知道你對付牙太古有什麼計劃,也不清楚你們心裡的想法,只是想要問一句,他真的連九百磅都無法擊破嗎?那一場較量,他真輸了?”
趙恆聽到這幾句話笑了笑,隨後嘆息一聲:“他是故意輸的,雖然他連續三次都沒有擊破九百磅的木板,但他劈殺子彈時展現出來的霸道,清晰告知他隱藏了實力,他是特意輸掉那場較量。”
趙恆淡淡開口:“面對我提出的較量建議,他不僅沒有拒絕京城養老的賭注,還加大籌碼要求林明後侍寢來刺激我,目的就是向我宣告,他會全力以赴贏得這場較量,他麻痹我,然後輸了!”
晴兒輕聲問道:“輸了,對他沒好處啊!”
她轉過身來正對着趙恆,臉上帶着一絲不解:“拋卻娘子酒吧這點賭注,他從華州移到京城,意味着失去不少自主權,華州是牙族地盤,任何變故,他都有三分周旋餘地,得罪你也無所謂。”
晴兒分析着牙太古的處境:“但去了京城,特別是殺掉包格達後,他再有能耐也是案板上的肉,也許開始不會被人宰割,但拉長到三五年來看,對他絕對是致命的打擊,他怎會做這種蠢事?”
趙恆眼睛眯起:“也許,他意圖就是順理成章去京城!”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就是牙太古想要名正言順去京城,而且去京城怕是蘊含什麼陰謀,所以纔會在較量時故意落敗,還願賭服輸。
晴兒一愣:“他去京城幹什麼?”
趙恆聳聳肩膀,搖搖頭回應:“不知道,但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動機,儘管我不知道他去京城幹什麼,也不知道他去了京城能幹什麼,可是我能夠感受到,他心中有着遠赴京城的強烈慾望。”
他的眼裡閃爍一抹光芒道:“也許,我昨晚的較量,恰好推了他一把,只是他沒想到會幹掉包格達,不過無論如何都好,只要他去了京城,不管有沒有陰謀,我都會讓他變成動物園中猛獸。”
“再無作爲!”
晴兒神情平靜的點點頭,她相信趙恆能處理好牙太古一事,不需要自己過於擔心,隨後,她笑容明媚貼近趙恆,聲音輕柔而出:“恆少,這孩子一大早就踢我,所以我就早早起牀陪他散步。”
她手指輕輕撫摸過微微凸起的腹部:“說來也奇怪,我躺着的時候總是鬧騰不已,我走在花園,他立刻變得安靜起來,這樣頑皮好動,會不會是男孩多點?是男孩的話,估計會很像他父親。”
靠!假象中的兩個月也會胎動?
趙恆聞言立刻滲透一抹冷汗,他感覺晴兒有點走火入魔的態勢,但還是硬着頭皮迴應:“懷孕都是這樣子的了,你由着他性子折騰就是,不過是男是女就不用介懷,哪一個都是你們的孩子。”
晴兒聞言點點頭:“有道理!”
她的臉上涌現出一絲甜蜜:“男男女女都無所謂了,終究是我們兩人的情感結晶,你有機會見到他,替我轉告一聲,我一定會全力撫養孩子長大,多大艱辛都無所謂,他也不用糾結這孩子。”
“他做他的事,不需要負責。”
趙恆看着晴兒一本正經的樣子,又看看她衣服遮蓋下的腹部,尋思是不是要精神鑑定一下,就在這時,他的電話刺耳響起來,戴上耳機接聽傳來北如逸聲音:“趙恆,出事了,柳葉刀死了!”
趙恆停滯了所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