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
莫娃聽到從車裡走出來的年輕小子,就是讓餘霖鈴恨之入骨俄國公敵的趙恆,她的神經瞬間繃緊起來,臉上還帶着一抹驚訝,似乎沒想到趙恆會找到這裡,還直接喊出自己沒入教之前的名字。
她的眼裡掠過一抹殺意,用戲謔的眼神看着眼前小子,隨即聲音一冷:“華國第一少?你來得正好,我還想着如何要你的腦袋,來消除你在餘霖鈴心裡留下的情障,沒想到你主動送上門來。”
“看來今日可以了卻一樁心事!”
趙恆聞言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似乎已經摸清了不少情況,他踏前一步笑道:“莫娃女士認得趙恆?這還真是晚輩的榮幸啊,但對不起,趙恆的腦袋還不到掉落時候,所以只能讓你失望!”
趙恆不急不緩不慌亂,貌似無意的向前走了兩步:“天寒地凍,擾了莫娃女士興致着實抱歉,不過我會給你一個驚喜,在我站在安度堂的時候,已經有人前赴俄軍軍營,知會餘老過來一敘!”
“風大雪大,故人探訪!”
趙恆無視從安度堂冒出來的二十多名女子,揹負雙手拋出一句:“吃吃火鍋唱唱歌,這是何等愜意的事?”接着他又手指一揮:“不過莫娃女士,好像不太歡迎我到來?一個個拿着兵器、、”
趙恆手指點着二十多名女子手裡長劍,笑容玩味看着神情清冷的莫娃,後者眼睛已經凝聚成芒,從前者的話語中,她嗅到了一抹說不出的危險,趙恆這混蛋今天衝着她來,更是衝着余天池來!
莫娃身軀微微一挺,衣衫在寒風中獵獵作響,隨即低喝一句:“想要拿下我對付余天池,趙恆,你的算盤打得很如意,只是你也太異想天開了!”接着她向身邊女子喝道:“誰把狂徒拿下?”
一名束髮女子長劍一揮:“我來!”
她從莫娃背後閃身出來,腳步一挪挺劍如同狂飆一般的向趙恆撲去,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三五年,這年頭,誰都認爲自己是最牛叉,誰都認爲別人的牛叉名過其實,所以不見棺材不掉淚。
趙恆千年屠夫的兇名在外,但對他的身手卻有很多人持着懷疑態度,對於她們而言,關於趙恆怎麼怎麼厲害的那些傳聞,都帶着很大水分,是因爲趙恆今日的身份地位而在拍馬屁、吹牛皮呢。
特別是餘霖鈴受到趙恆的傷害之後,安度堂上下對趙恆就更加恨之入骨,不過對於餘霖鈴受到的傷不以爲然,認爲她是太愛趙恆掉以輕心中招,真正的趙恆身手,肯定不能對餘霖鈴造成傷害。
她們都渴望着有一天遇見趙恆,親手爲姐妹討回應有的公道,今天趙恆找上門來,她們立刻變得殺機旺盛,束髮女子是除餘霖鈴之外莫娃威名最盛的弟子,她妄想着一劍把趙恆挑翻出口惡氣。
盯視着疾馳而來的束髮女子,趙恆制止了娃娃他們的請命,右手輕輕一擡,戰刀已變魔術般的顯現出來,清冷的寒光像水銀一般在鋒刃間遊走不定,雙眸退去了原有的沉寂,閃動着嗜血興奮。
雙方在此刻都情不自禁的瞪大眼睛。
趙恆步伐一挪,不退反進迎接了上去,腳下白雪隨之翻飛,那身寬大的黑色衣服,在一起一落之間猛然向後伸開,彷彿來自地獄的黑色火焰熊熊燃燒,一人一刀竟然給人一種山崩海嘯的力量。
“殺!”
腳步奔行鼓點,雙方快要接近的時候,束髮女子的喉嚨中,發出遭遇強暴一般的高亢喊叫,似乎唯有如此,她才能使自己發揮最大的潛能,在雙方即將交錯的瞬間,束縛女子悍然刺出了一劍。
劍花朵朵,罩着趙恆要害,再過一秒,劍尖就能刺穿趙恆的胸膛,莫娃看得出,弟子已經發揮出此生最大的潛能,無論是精氣神還是手上招式,都已經達到了她的巔峰,趙恆就是不死也重傷。
“叮!”
就在這時,束髮女子看見了一片刀光,一片如雪花白暇的刀光亮起,光芒不太猛烈,卻綻放着一股子攝人的寒意,雙方交錯而過,所有人都覺得眼睛一花,根本就沒有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只聽見箏鳴般的刀嘯餘音繚繞的擴散開來,只見女子仍然保持着奔行態勢,但衝出十多步遠後,變故頓時變得清晰起來,先是閃着寒光的長劍悄然斷裂,緊接着女子的上半截身子迸射出鮮血。
接着,束髮女子就像是被劈開的木柴,上下身子開始錯位偏移,那飄在空中緩緩落下的上半身,隨即落在無暇的雪地,鮮血如瓢潑灑下,在腦袋落地的時候,束髮女子的雙腳纔算是完全停滯。
一刀致命,身首異處!
一時間,現場寂靜無聲,唯有風裹着白雪從樹木縫隙間吹掠而過,不僅是娃娃他們和安度堂弟子目瞪口呆,就連莫娃的眼睛也生出了一絲寒芒,臉上的凝重,已經不僅僅來自一刀避免的弟子。
趙恆雙腳一錯轉身而回,衣服如波濤一樣起伏着,一滴血珠順着戰刀的鋒刃緩緩滾動,接着又在刀尖處徐徐滴落而下,所有人似乎聽見了血珠掉落在雪地上,趙恆長刀遙指莫娃,放聲一笑道:
“安度堂都是這樣的廢物麼?”
幾乎同個時刻,一名俄軍大步流星的走向黑龍大營,動作利索的把一份資料遞給把守指揮部的血口軍官,後者打開瞄了一眼,臉色微變迅速走入建築裡面,向站在窗口遙望天際的余天池開口:
“餘老,有人切入我們通訊頻道!”
他低聲開口:“明碼向我們傳了一個信息!”
一直在看着遠方的余天池緩緩轉身,眼裡深邃退去換上一抹疑惑,血口軍官馬上踏前一步,畢恭畢敬把資料遞給老人,後者手指一抹,上面沒有太多內容,只有八個字:安度堂裡不安寧,恆!
區區一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言語,卻讓神情平靜的余天池眼睛瞬間瞪大,接着,一記驚天動地的咳嗽響起,由於沒有及時捂住嘴,桌上的十餘張白紙被他咳嗽出來的氣流,呼的一聲,吹落在地。
血口軍官低喝一句:“餘老?”他的眼裡劃過一抹擔心,他跟隨余天池多年,也知道安度堂,但是對莫娃跟余天池卻沒有多少了解,因此見到他爲八個字動了聲色,血口軍官心裡止不住咯噔。
非常時期,不得不擔心。
余天池揮手製止他的上前,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端起茶水喝入一口的他揮一揮手,讓這名跟隨多年的親信出去,在後者帶着一抹擔憂離開後,屋子陷入無邊幽暗之中,窗外的白雪明亮光潔。
“安度堂裡不安寧?趙恆啊趙恆,你真是讓我驚喜啊!”
余天池嘴裡滿是苦澀還是滲雜着深深殺機,以及一絲壓抑不住的欣賞:“看來,這一局註定要在你我之間悄然落幕!”隨後,他把這份資料丟在旁邊,伸手在自己的枕頭下摸出一把兩尺利刃。
緩緩抽刀出鞘,當!一記聲響,刀芒綻放。
清亮的刀光,還有指尖處的冰冷感覺,彷彿血液一般從身心流淌而過,隨後不可遏制的溶爲了一體,這種感覺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余天池擡起頭遙望着天際,嘆息一聲:“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摸刀,不曾拔刀,不曾凝目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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