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跟娃娃相處了不短的日子,從莫斯科一戰到現在幾乎跟在趙恆身邊,雖然娃娃只是擔任他跟阿道夫家族的聯絡人和保護者,但一個多月相處下來,趙恆對這個年輕女孩還是有特別的情感。
當然,這種情感跟男女情愛無關,趙恆也相信,娃娃這一生只會愛着死去的阿道夫,心裡不會有其餘男人的位置,趙恆只是欣賞這女孩的堅韌、果斷以及忠誠,同時還有一抹代爲照顧的憐惜。
凡爾賽宮一戰,趙恆跟阿道夫毫不留情的生死相磕,可是他對後者卻沒有太多的恨意,相反對那個瘋子有着惺惺相惜,也對阿道夫的死有着一股遺憾,因此娃娃的喜怒哀樂也會牽扯趙恆神經。
“發生什麼事了?”
在把娃娃拉到走廊盡頭,趙恆讓娃娃坐在長椅上,隨後發問,娃娃在阿道夫死去後,心境提升了數倍,對很多事情早已經泰然處之,但她剛纔接電話卻不受控制失態,趙恆清楚怕是遇上難題。
娃娃低聲一句:“一點小事,我可以擺平!”
趙恆的目光涌現一股真摯:“娃娃,咱們相處一個多月,也有打過數次交道,我清楚你的性格,你也該知道我的作風,我早已把你當成了朋友,有什麼難於過不去的坎,你應該把它說出來。”
他扯開一個領子吹拂冷風:“看看我能否幫忙,不是我想要顯示自己的能耐,也不是不相信阿道夫家族的實力,只是大家合作這麼久,未來還會繼續攜手下去,坦誠相待遠比蠅頭小利實在。”
娃娃神情猶豫一下,隨後嘆息一句:“少爺組建的一個俱樂部,今晚遭遇昔日死對頭掃場子,六十多名好手全部被撂翻,對方不僅公然佔據場子,還趁機收攏俱樂部會員,可謂是損失慘重。”
她隨即又解釋一句:“其實損失錢財倒沒什麼要緊,六十多名好手被撂翻能接受,只是場子這樣被佔據有點難受,畢竟它耗費了少爺不少心血建立,精心打理三年,纔有今天的規模和成就。”
她幽幽一嘆:“少爺活着的時候,這個俱樂部就是他在德國的大本營,有空沒空都會呆在那裡廣交朋友,算是少爺在柏林的象徵,它被蘭德那混蛋野蠻奪走,意味着少爺影響再也不復存在。”
趙恆微微皺眉,感覺蘭德兩字有點熟悉。
娃娃沒有捕捉到趙恆的神態,只是依然低聲開口:“少爺本來就不在了,如今最後一抹氣息也消失,都是我不好,少爺死後只會自艾自怨,沒有耗費心血打理,不僅運營低下,人心也散了!”
趙恆輕拍她的胳膊:“不關你事!”隨即趙恆話鋒一轉:“對方如此囂張上門踢館,究竟是什麼來頭?難道不怕阿道夫家族的報復?爲了一個俱樂部和人才,得罪阿道夫家族不是划算的事。”
娃娃語氣平淡回道:“霍亨蘭德,意大利血統,祖輩早年來德國柏林發展,經過一個世紀的打拼和運作,如今在德國也算是一大世家,雖然比不上阿道夫家族,但跺跺腳也能左右柏林風向!”
“霍亨蘭德是一個紈絝子弟!”
她把知道的事情告知趙恆:“欺男霸女,家常便飯,還常常說自己流淌着墨索里尼的血液,他跟少爺在柏林也算是一大名人,雙方圈子免不了碰撞和衝突,霍亨蘭德不止一次跟少爺對着幹。”
說到這裡,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開口:“只是每次都被少爺抽得滿地找牙,他還玩了不少陰險手段算計少爺,少爺不勝其煩就在某個夜晚揍了他一頓,還丟入海里泡了五個小時當作教訓。”
在趙恆安靜的聆聽中,娃娃又補充上一句:“那次事件之後,霍亨蘭德不僅收斂了昔日德性,主動上門向少爺道歉,還願意歸順少爺做個馬前卒,少爺爲了展示自己的能人肚量就收下了他。”
“當然,這也是不想兩家鬧僵的要因。”
娃娃咬了一下嘴脣:“只是少爺一直跟我說,霍亨蘭德就是一個人渣,有機會一定要兵不血刃把他弄死,免得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只是還沒把這個人渣拔掉,阿道夫少爺就死在巴黎。”
她的眼裡閃爍一抹光芒:“正如阿道夫少爺所料,蘭德是一個反骨仔,少爺橫死之後,蘭德就馬上拉着一大批人離開,不僅自立門戶喊着他是德國第一少,還把跟少爺有過關係的女人收了。”
他幽幽一嘆:“少爺雖然不喜歡女色,但也是有幾個紅顏,蘭德一個個找上門去,威迫利誘要人家跟隨,那些女人沒有少爺做靠山,又無法對抗蘭德的手段,再加上後者也確實砸了不少錢。”
“所以跟少爺有關的五個女孩,最終四個跟了霍亨蘭德!”
她臉上的神情多了幾分複雜:“因爲我清楚霍亨蘭德的德性,所以也沒有對她們怪責,有一人更是讓我感慨和歎服,那就是柏林大學之花的傑茜卡,家境貧寒,卻始終不曾向霍亨蘭德低頭。”
趙恆淡淡開口:“看來他對阿道夫還真是恨之入骨啊!”他揉揉有些疼痛的腦袋,唸叨蘭德兩字讓記憶清晰,隨後想起籃球場的耳環青年他們,眼裡頓時多了一抹亮光:莫非蘭德就是那混蛋?
此時,娃娃正艱難擠出一句:“確實恨之入骨,他自立門戶以及收編少爺紅顏後,就開始叫囂要把少爺產業一一奪取,達斯勒先生沒有搭理這些事情,除了少爺橫死讓他有點心灰意冷之外、”
她苦笑一聲:“再有就是少爺當年籌建的東西,在家族眼裡都是過家家玩藝,家族走的是軍火機械線路,談的都是百億千億大生意,所以沒有太多人願意耗費心血守住少爺的東西,除了我!”
她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雖然少爺留下的家當不入家裡法眼,但我絕不能眼睜睜看着它被外人奪走,以前是自艾自怨讓霍亨蘭德鑽了空子,現在我要重新振作起來,把那些同伴凝聚起來、”
“守住少爺的東西。”
趙恆伸手一握她的手:“還有我!”他的眼裡涌現出一股真摯,目光炯炯的看着娃娃:“我跟茜茜不算朋友,但跟你卻經歷過不少生死,你放手去對付霍亨蘭德,需要我出手時候儘管吱聲。”
“我保證阿道夫的家當不會被人奪走!”
娃娃流露一股感激:“謝謝恆少,看來少爺當初真沒有說錯,他此生最大成就,就是跟你在巴黎做了兄弟,最大遺憾,就是跟你成爲至死方休的敵人,只是無論朋友或敵人,他都甘之如飴!”
趙恆嘆息一聲:“他高看我了!”
隨即他不再糾纏霍亨蘭德的來歷,轉而問起今晚俱樂部的事情:“阿道夫雖然不在了,但他留下的班底應該不會太差,能夠堅持到現在而不散去更是死忠,怎會被霍亨蘭德擊潰六十多人呢?”
娃娃呼出一口長氣,把俱樂部傳來的消息告知趙恆:“恆少猜得不錯,少爺雖然死了,但還是有一批死忠,且個個戰鬥力不差,對抗霍亨蘭德也不吃力,但不知道後者今晚從哪裡找來一人。”
她用心一絲凝重:“一個毀容的華裔老人,他的戰鬥力相當驚人,聽說是一人一手,把六十多名好手全部撂翻,雖然他也受了傷,但屹立不倒,華裔老頭威懾全場,也把蘭德聲望推到高峰。”
她拳頭微微攢緊:“也不知蘭德哪裡找的人!”
“華裔老頭?毀容?”
趙恆眼睛微微眯起,想起在柏林醫院見到的背影,儘管這個念頭稍縱即逝,但他還是向娃娃淡淡開口:“把俱樂部的錄像弄出來,讓我看看這老頭的戰鬥力,必要的時候,我親自會一會他!”
娃娃忙張口迴應:“明白!”
從娃娃嘴裡問出東西的趙恆緩緩起身,一邊跟娃娃閒聊一邊向電梯走去,要進去之時與兩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年輕護士擦肩而過,趙恆下意識皺眉,回頭,這是無數次徘徊生死線練就的嗅覺。
有點不對!
看着徑直向茜茜病房走去的年輕護士,趙恆停滯走入電梯的腳步,雖然兩人巧笑倩兮給人一種善良陽光的態勢,但趙恆目光還是敏銳鎖定其中一人鞋子,鞋子沒有問題,但邊緣血跡卻有端倪。
不明顯,卻清晰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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