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樓,零字號,華海頂尖會所。
當趙恆跟着杜子顏和丁玲玲走入酒店時,他不由感覺到一陣荒唐和無奈,自己今年也不知哪裡犯太歲,來華海一個月就發生這麼多事情,不僅讓清幫老大親自調人手砍自己,還讓華海第一亨杜天雄出面擺解決。
而且自己跟葉師師也打過照面,後者還送十萬大洋感激自己,華海三大亨算是跟自己都有點交集,不過如果一切可以重來,趙恆肯定希望全都跟自己無關,因爲一切都還沒準備好,現在有點富貴險中求的味道。
趙恆已經做出決定,如果張嘯林今晚不太過分的話,那他就忍氣吞聲低個頭,藉助杜天雄的威望把事情暫時壓下來,等待機會再來清算,他終究跟大開大合的陸猛有些差異,當然,張嘯林過分的話就來硬碰硬。
荊軻刺秦,未必不能成功。
第一樓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建築佈局緊密,其次人少,不但是客人少,就連服務員也很少,但偶爾能夠見到的服務員,無論男女卻都是清一色的氣質絕佳的帥哥靚女,在這裡很少見到邊走路邊大聲說話的人。
就如同丁玲玲在車上所說的那樣,能夠隨意進出這裡的絕不會是暴發戶,而暴發戶也是沒有資格進來的,層次始終決定了一個人的圈子,這裡顧客顯然都是華海頂尖權貴,趙恆見到的人都是按部就班走自己路。
即便遇上了相識的人也只是輕聲交談,漫不經心,這個成語就是第一樓給趙恆的感覺,無論是人,還是建築,都讓人生出舒適清爽之意,燈紅酒綠完全不適合用在這裡,趙恆因此也好奇這裡的主人是何其品味。
畢竟普通人玩不出這種風格,
“歡迎光臨!”
四周有不少身穿大紅色旗袍的美女在服務,笑容款款,無論是雙手擺放腰側的位置還是站立的姿態,行走間的步伐間隔都能夠體現出這些服務員訓練有素的素養,隨便拎出一個都能在普通高校稱之爲校花系花。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她們都知道守口如瓶。
“子顏,你知道嗎?”
丁玲玲挎着一個愛馬仕包包,望向酒店頭頂的大廳吊燈道:“這燈聽說是從德國進口過來,價值八百萬,一餐飯吃下來最少要十萬,號稱七星級的迪拜酒店相比它來說也是遜色,普通人士是不能也不敢入內。”
“而且這裡吃喝玩樂齊全,待會吃完飯我帶你四處逛逛。”
趙恆聞言淡淡一笑,他知道丁玲玲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想要昭示雙方不同的階層,也暗示他趙恆離她們的上流社會遠點,他對於這番轉彎抹角的話毫不在意,也許不久的前來,他就能擁有這樣一間豪華酒店。
杜子顏擡頭看了一眼,沒有太多詫異:“還不錯啊。”
丁玲玲悠悠一笑:“你知道這第一樓誰開的嗎?”
杜子顏笑着沒有回答。
“葉師師。”
丁玲玲嘴角微翹拋出一個名字:“也就是葉校長的養女,華海第一女強人啊,年輕漂亮,手段陰狠,別驚訝,能跟杜伯伯和張嘯林平起平坐的女人,你以爲會簡單嗎?不過她相比我們杜家丁家來說還是差點。”
她適時向趙恆炫耀着自己:“將來有機會,我一定要超過她。”
第一樓是一個華海娛樂場所的傳奇,也是葉師師崛起的一個標誌,誰也不知道葉師師哪裡來的錢哪裡來的手段,但創建的第一樓卻日進斗金的發展,兩年不到就開了四家,隨後又繼續在華海以及外市設立分部。
這些年下來,第一樓已經成了頂尖會所的象徵,任何達官貴人去消遣娛樂都會首選當地的第一樓,而葉師師的嫵媚也隨着第一樓冒起傳遍了華海,想到第一樓就會想到葉師師,想到葉師師自然也會想到第一樓。
財色兼有的女人自然受他人垂涎,只是至今沒聽到誰抱得美人歸。
如果說杜天雄、張嘯林是華海鐵血的象徵,那麼葉師師就是一抹輕柔的色彩,或許她在華海並沒有前者有份量,但缺乏了她就會乏味很多,何況她有一個份量極重的養父葉校長,所以無論是杜天雄還是張嘯林、
明面上都會給葉師師面子。
趙恆腦海中吸收着這些資料,同時回憶着葉師師的風采。
杜子顏聽完丁玲玲的八卦後,嫣然一笑迴應:“其實生活過的充實平淡就好了,何必執着那些功名利祿,我未來只想做一個小女人,給我家男人洗衣做飯,有空的時候給他煮一杯咖啡,畫一幅畫,跳一支舞。”
丁玲玲先對閨蜜這種志向流露出不以爲然,隨後又變成一抹欣喜:“我哥就想找如此賢惠的女孩,他覺得男人應該在外面打拼,女人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唯有這樣,大家才能百年到老,社會才能真正和諧。”
“子顏,你跟哥哥實在太相配了,不如你早點跟我哥哥訂婚好了。”
杜子顏一怔,笑笑回道:“我怎配得上三少,我什麼都不會。”
“三位,杜爺在這邊。”
在丁玲玲還要說些什麼時,一名穿着旗袍的高挑女子像是早知他們要來,在他們登上八樓時就笑容滿面迎接上來,引領着三人走向杜天雄早就定好的廂房,杜子顏環視一眼隨口問了一句:“他們在哪個廂房。”
“地字號。”
高挑女子左手一側:“請!”
在杜子顏拉着趙恆衣袖走向高挑女子所指的位置時,丁玲玲忽然玩味的冒出一句:“地字號?你們這不是有天字號廂房嗎?難道杜老闆還不能入你們法眼?如果杜老闆火候欠缺的話,不知道誰可以進天字號?”
趙恆也多了一絲好奇。
高挑女子微微一笑,並沒有被丁玲玲的綿裡藏針弄得難堪,她保持着彬彬有禮,側臉向三人解說:“確實有天字號廂房,不過第一樓建立以來,只有兩個人進過裡面宴客,一個是華總理,一個是東方將軍。”
丁玲玲瞬間閉嘴,那都是華國頂尖的人物,他們能進天字號不會有人質疑,丁玲玲自然不敢再說什麼,高挑女子也不再多說什麼,笑容旺盛領她們來到地字號廂房,隨後幫三人推開房門,自己則轉身走向電梯。
“你們來了?坐坐!”
杜天雄已經呆在廂房裡,沒有半點架子的喝茶看電視,到他這種地位的人,所作所爲早已經返璞歸真,刻意裝成陰沉或霸道倒會讓他失去色澤,不過這並不表示可以讓人忽略他,只要他想要,隨時能掀起華海。
在華海,杜老闆,只有一個。
杜天雄放下手中茶杯,起身大笑着向三人迎接了上來,平易近人的態勢讓百餘平方米的廂房不再冷清,多出了一絲暖意和朝氣,在杜子顏和丁玲玲相續打過招呼後,趙恆也適時的踏前兩步問候:“杜老闆好!”
杜天雄笑容滿面的點點頭,聲音依然爽朗:“都別那麼客氣,來,坐。”他拍着趙恆的肩膀示意在沙發上坐下,充滿儒雅氣息的臉龐,很容易給人他是一個飽讀詩書的老師而不是在華海市叱吒風雲的一方豪傑。
在三人一一落座後,杜天雄直接開口:“張先生臨時出了一點小事,要遲十分鐘過來。”他望着趙恆:“趙恆,張先生這人脾氣有點暴躁,雖然我可以壓住他動作,但他待會難免會在口頭上發泄,你要忍住。”
趙恆淡淡一笑:“沒事,只要他不過分,我可以給他面子。”
丁玲玲在旁邊嗤之以鼻,這趙恆什麼東西啊,大言不慚的還給張嘯林面子,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如果不是杜老闆出面擺平這事,相信趙恆早就被人砍死了,不過她並沒有把情緒流露出來,畢竟杜天雄在場。
杜天雄在向趙恆點點頭後,隨即一指旁邊的廂房:“子顏,待會你跟玲玲去廂房裡面吃飯,張嘯林這個人口無遮攔語言粗俗,不要讓他污染你的耳朵,而且他身邊手下都是草莽之徒,我不想他們眼睛亂盯你。”
杜子顏嘟起小嘴:“可是我想跟你們一起?”
杜天雄一眼看穿了女兒的想法,笑容和藹迴應:“子顏,你是不是想留在這裡,讓張嘯林見到你在場不敢斥罵趙恆?沒錯,他看在你是我女兒的份上,很可能不會說什麼難聽的話,但他心裡的惡氣也出不了。”
“他如果連發泄都無法發泄,那你覺得這和頭酒喝得成嗎?”
趙恆笑了一下:“子顏,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杜子顏微微一怔,隨後點點頭:“我明白了,我待會和玲玲去廂房。”
“杜老闆,久等了。”
話音還沒有落下,門口就傳來一陣午夜貓頭鷹的笑聲,人未到,聲先到,粗狂的聲音首先便在人的腦海中勾勒出來者那足以令人望而生畏的形象來,只是推開門之後,出現在眼前的只是一個濃眉大眼的男人來。
一身白色西裝白色皮鞋,頭髮油光鋥亮連蒼蠅都站不住,這種人一眼望去還給人寬厚之感,但趙恆清楚他就是爲非作歹殺人越貨的魁首,華海大亨張嘯林,他沒有過多的廢話,領着三人直接走到杜天雄的面前。
肥厚手指一點趙恆,嘿嘿一笑:“杜老闆,這就是你要保下來的人?”
“粉頭粉臉,有個球用。”
下一秒,他一巴掌扇向趙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