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慟哭!
雖然樾憂心他們已經守靈一些日子,悲傷情緒早已經散去了不少,更多是想着以後日子和討回公道,但是今天這樣一個類似國喪的葬禮,樾憂心他們還是想起大劍師的好,眼睛不由自主紅了。
外面已經聚集了有組織有紀律的近十萬民衆,裡面也有數千賓客圍着金絲楠木棺材轉圈,讓整個會館處於一片人海汪洋中,鮮花、花圈、紙錢如潮水般進入,隨後又緩緩佔據會館兩側的過道。
會館處處可見白花。
劍門會館的相鄰街道和停車場更是停滿了車輛,全都是一線品牌的豪車名車,再遠一點的空地或襙場還出現飛行許可的民用直升機,昭示出樾劍今天的強大人氣,保守估計中午會讓人流到頂峰。
傳聞,各大高校也準備聯合亮相。
瞻仰儀式將會從早上八點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迎接四面八方的賓客和民衆代表,然後就會從樾都廣場出發,經過人山人海的長街送回劍門山門厚葬,讓樾劍能夠塵歸塵土歸土留在生前之地。
面對數千早早趕來的各方賓客,樾憂心等劍門弟子無法一一回禮,只能分成四批輪流上前答禮,樾劍橫死凝聚起全部核心劍手,他們全都撇棄昔日不同意見,攜手齊心協力共同處理樾劍後事。
三十六劍門也一一向樾憂心表示尊重師傅決定,讓趙恆成爲劍門的第二任主事人,雖然樾憂心看得出有幾個會長口是心非,但表面上的和諧依然讓她欣慰,她也相信最終能夠換取他們的支持。
“趙恆有沒有蹤影?”
剛從前面退下來樾憂心揉揉腦袋,看着去迎接民衆代表的師弟師妹,然後扭頭望向樾風開口:“按照恆門的宣告,趙恆一個小時後就該到樾國了,有他消息的話,咱們應該派人過去接應他。”
她神情有些凝重:“這幾天局勢越來越微妙,誰也不清楚會生出什麼變故,儘管華國釋放了樾七甲,樾國官方對趙恆來樾也保持沉默,但沉默未必表示默認,所以咱們要全力保護趙恆安全。”
經過樾劍橫死衝擊的樾憂心在悲傷過後變得沉穩起來,做事再也不像昔日風風火火雷厲風行,而是多了一絲穩重內斂,所以她對趙恆的安全沒有掉與輕心,在趙恆上位之前她都不敢妄言安全。
“師姐,放心!”
樾風呼出一口長氣,壓低聲音回道:“我已經派出六十名子弟去機場了,分成兩批接應趙恆,只要趙恆是按照路線過來,他們必能把趙恆安全護送到會館,至於樾國官方我也派人暗中盯着。”
“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有消息。”
說到這裡,他還寬慰樾憂心:“何況趙恆這次來樾國前已經宣告,他只是來給樾劍上柱香,樾相再怎麼心狠手辣也不至於殺他,這兩天還有媒體對民衆調查趙恆的到來,八成人認可他的上香。”
樾風把媒體上調查的民意,一五一十告知樾憂心道:“大家都認爲恩怨要解決,但不急於這樣一個時刻,樾國怎麼說也是一個大國,應該具有大國的風度和胸懷,讓趙恆上炷香有什麼所謂?”
“無論如何不能掉與輕心。”
樾憂心微咬乾燥的嘴脣,看着盛放鮮花中的楠木棺材,心裡微微一揪和淒涼,樾劍身上的傷太重太慘不忍睹,加上毀掉的五官和手臂,所以樾憂心沒有露出樾劍遺體,只用仿真圖像讓人瞻仰。
“師姐,樾相他們十點會來。”
在樾風轉身出去安排時,他忽然想起一事補充:“他們這次完全是知會我們,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阮麻子已經清晰表示,樾相今天一定要上這炷香,任何人包括師姐都不能也不可以阻止。”
他神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師姐,阮麻子的態勢相當強硬,到時十有八九還會有大批部隊跟隨,要不咱們就讓他上一炷香吧,畢竟他是樾國的領袖,他沒拜祭心裡肯定憤怒。”
“休想!”
樾憂心眼裡劃過一抹濃郁殺機,拳頭下意識攢緊冷哼:“想用強權壓服我們?這未免太小看我樾憂心和劍門了,如果樾相要擅闖這劍門會館,我第一個上前阻攔,哪怕把命丟棄也在所不辭。”
“總之,我不能讓他玷污師父靈魂。”
她還瞪大眼睛看着樾風,一字一句的補充:“你想一想,師傅是怎麼死的?是被他派人聯手強攻力戰而死,師傅死後的慘狀你沒見過嗎?三十六枝弩箭,每一箭都帶着師父的血師父的生機。”
樾風嘆息一聲:“明白!大師姐,其實我從沒有忘記師傅的血仇,只是我覺得沒有必要跟樾相過快撕破臉皮,這樣明刀明槍的跟着他幹,咱們百分百佔不到便宜,畢竟他手中掌握着國家資源。”
“樾風,我也明白你的意思。”
樾憂心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告知了自己心聲:“我當然清楚這樣對抗樾相不明智,可是你自己也說了,樾相手中掌控着國家資源,如果我不一開始就擺明立場,不用十天半月劍門必會分裂。”
她盯着前方一名快速走來的小師妹:“他隨時可以用高官厚祿收買一些劍門骨幹,然後再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幹掉我們這些對抗者,我唯有擺明雙方的敵對態勢,劍門骨幹纔不敢胡亂背叛。”
樾風恍然大悟:“明白!”
“師姐,師兄,南悍劍墓前來拜祭。”
就在這時,樾憂心視野中的小師妹站在兩人面前,神情凝重的拋出一句話:“劍墓李媛媛等十一人前來拜祭,他們說是受劍墓門主李太白指令,前來給師傅老人家上一炷香,絕對沒有惡意。”
“絕對沒有惡意?”
樾憂心臉上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清楚雙方恩怨的她微微挺直身子:“怎麼感覺這句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不過無論如何都好,今天除了不歡迎樾相等人,其餘賓客全都接待。”
她望着眉清目秀的小師妹,聲線平淡開口:“師妹,劍墓一行就由你領入和招待吧,雖然我們跟劍墓向來不太和諧,但今天是師父出殯的日子,人家遠道而來給師父上香咱們該給幾分面子。”
小師妹點點頭:“明白。”
就當會館門口站立的一行男女被小師妹領人會館等待時,遠處一座公寓正站着一名黑衣年輕人,他在一行男女走入會館之後就落下望遠鏡,嘴角勾起一抹獰笑:“趙恆,你設了東系一個局。”
這名年輕人身材修長面容清瘦,只是臉上的金框眼鏡遮不住他此時的猙獰,他把望遠鏡丟在旁邊沙發上,冷哼一聲補充:“今天就讓我給你和劍門設個陷阱,讓我看看你和劍門能否跳出來。”
“江少,對付趙恆和劍門沒有問題。”
這座小公寓還有另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他穿着一襲灰色衣衫開口:“但是千萬不能讓和氏璧有所閃失,老爺再三交待我,可以動用資源陪你玩一個曠世大局,前提和氏璧必須完好無損。”
“和氏璧有所閃失,我怕是要人頭落地!”
“烏管家放心,我保證奪到和氏璧。”
顯然黑衣青年就是江破浪了,他捏起一杯紅酒拋入嘴裡笑道:“除了要爲東系和我註定橫死的姐姐出口惡氣之外,最重要的是我答應三小姐和氏璧爲聘禮,所以我比烏管家你更緊張和氏璧。”
老人輕輕點頭,臉上涌現一抹笑意:“江少有這份心,小姐和老爺就高興了!”接着他又看看牆壁上時間:“樾相十點就會抵達劍門會館,雙方多多少少會起衝突,到時就是我們最好機會。”
“這一局下來,必定是精彩紛呈啊。”
江破浪把酒杯拋在桌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當然會精彩,如果不精彩豈不顯得我江破浪無能?本來我想京城給趙恆教訓,無奈老爺子覺得風險太大,加上南系西繫有意無意撐他。”
“所以我纔沒給趙恆當頭一棒。”
他手指微微一勾:“不過現在當頭痛擊也不遲!”說到這裡,他的笑容忽然停滯,視野中,出現了三輛緩緩開路的軍用裝甲車,隨後又見到後面緊跟着十二輛黑色轎車,中間一輛加長林肯車。
“樾相來了。”
江破浪整個人沉寂下來:“好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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