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明夫婦也沒有推辭,當晚的見面很開心,張揚一家離去的時候,宋懷明親自把他們送到了大門口,張揚讓父母先上車,他還有幾句話想單獨對宋懷明說。
張揚向周圍看了看,自從踏入仕途,這廝變得小心謹慎了許多。
宋懷明笑道:“有什麼事情?”
“李同育回來了!”
宋懷明喔了一聲,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
張揚道:“這個人有些偏執,您最好防備他一點兒。”
宋懷明笑道:“放心吧,我有回數!”
看宋懷明的樣子,應該對這件事有了足夠的把握,張揚心想,宋懷明在爲人處世上不知比自己高明多少,自己的擔心應該是多餘的,他輕聲道:“宋叔叔,我走了!”
宋懷明點了點頭:“你不要去找他了!”他說這句話,是不想張揚再去找李同育的麻煩,他了解張揚的性情,李同育針對他做了那麼多事情,張揚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張揚笑了笑:“知道!”
清明是一個多雨的季節,張揚和妹妹一起把父母送上了前往江城的火車,本來張揚還想請他們去南錫玩玩,可老兩口對家裡的事情始終放心不下,堅持要早點回去,所以張揚也只能由着他們。
來到火車站的時候,丁兆勇也趕了過來,趙鐵生因爲丁家的事情,對這個未來女婿也有些看不過眼了,丁兆勇招呼他的時候,他也沒搭理,只是悶着頭抽菸。反倒是徐立華在這件事上表現的很開明,笑着和丁兆勇打了個招呼。
丁兆勇道:“趙叔、徐阿姨,爲什麼不多在東江玩幾天,我和小靜可以陪你們到處轉轉。”
徐立華道:“家裡還有很多事情,我們在春陽生活習慣了,到了這大城市總是覺着不適應,所以還是早點回去,再說馬上就是清明瞭,還要回老家掃墓呢。”
聽他們這樣說,丁兆勇只能點點頭,他把買的菸酒禮物交給趙鐵生:“趙叔,這是我孝敬您的。”
趙鐵生沒接,眼皮都沒翻一下:“受不起!”
丁兆勇滿臉通紅,趙靜忍不住道:“爸,兆勇又沒得罪你,你幹什麼!”
徐立華笑着把東西接了過來,趙鐵生已經轉身向進站口走去。
徐立華向丁兆勇道:“小丁,你叔就那個脾氣,你別怪他,東西我替他收下來了,該說的話,我們都說過了,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考慮吧。”徐立華說完也跟着走了。
張揚跟上去,想把母親送到火車上,徐立華道:“不用送了,趕緊回去吧,工作都忙,千萬別耽誤了正事兒!”
遠處趙鐵生也回過頭來向他們揮了揮手。
趙靜望着父母遠去的背影,不知怎麼眼圈紅了起來,丁兆勇看到她的樣子有些心疼的攬住她的肩頭,趙靜道:“我就是覺着特對不起我爸媽。”
丁兆勇道:“小靜,我以後一定加倍對你好。”
張揚嘆了口氣道:“走吧!”
三人回到丁兆勇的車上,樑成龍電話打到了張揚的手機上,卻是林清紅感到肚子疼,去醫院檢查說沒什麼問題,他不放心,所以想請張揚過去看看。
丁兆勇驅車去了樑成龍位於東江的別墅,到了之後才知道樑成龍的岳母,東江農學院副院長莊曉棠也在,自從樑成龍和林清紅和好之後,莊曉棠就搬了過來,她是爲了照顧女兒。
莊曉棠對張揚的印象一直都很好,見到張揚之後,莊曉棠笑道:“我去叫清紅下來。”
樑成龍忙着給他們幾個泡茶。
林清紅懷孕剛剛三個月,體形上還沒有顯現出來,不過她已經很小心,畢竟已經三十歲的人了,對這個遲來的孩子相當的重視,她在母親的攙扶下下樓,招呼道:“來這麼快啊!”
張揚道:“樑成龍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剛巧在火車站送人,離這兒不遠。”
林清紅道:“這會兒不疼了,去醫院做過檢查了,醫生說沒事。”
張揚幫她診了診脈,發覺林清紅的確沒什麼事情,他笑道:“應該沒事,你們不要太緊張了。”
林清紅道:“我就說沒事,是成龍他太緊張,非得要把你叫過來看看。”
樑成龍來到林清紅身邊坐下,笑着攬住林清紅的肩頭道:“你是我老婆,我怎麼能不緊張?”
林清紅俏臉微紅道:“厚臉皮,這麼多人,你也不怕人笑話!”
樑成龍笑道:“誰笑話誰?丁兆勇你跟趙靜五一不就結婚了嗎?”一提這件事,丁兆勇和趙靜都顯得很不自在。樑成龍和林清紅都是商場上的風雲人物,兩人的眼力都非同尋常,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事兒八成有變。
趙靜道:“我們商量了一下,今年不結婚了。”
樑成龍詫異道:“爲啥啊?不是都定下來了嗎?”
張揚趕緊幫着打圓場道:“是這樣,小靜今年七月份才畢業,五一結婚太早了,還是等畢業後穩定一年再說。”
樑成龍雖然猜到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不過人家感情上的事情也不好過問。
莊曉棠道:“張揚,你和嫣然怎麼樣了?”莊曉棠和瑪格麗特的關係很好,所以特別關心楚嫣然和張揚的事情。
張揚笑道:“好着呢!”
“那就趕緊結婚,認識這麼多年了,總耗着也不是個事兒。”莊曉棠拿出長輩的口吻來教訓張揚。
張揚笑道:“正籌備呢,不過還得過陣子。”
莊曉棠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不要見一個愛一個,感情上要專一,一把鑰匙只能開一把鎖。”
樑成龍聽出這話也存着教育自己的意思,他笑道:“媽,張揚是萬能鑰匙!”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張揚鬧了個大紅臉。
莊曉棠道:“不耽誤你們聊天了,我陪清紅出去散散步。”趙靜道:“我也去!”
他們走後,樑成龍方纔問丁兆勇到底怎麼回事,丁兆勇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樑成龍安慰他道:“沒事兒,我嬸子跟你媽最熟,回頭我讓她幫忙給做做工作。”
張揚道:“算了,順其自然唄,反正本來我也覺着你們這婚結的有些倉促。”
樑成龍道:“不開心的事兒,咱們別提了,那啥,既然大夥兒湊到了一起,中午我請客吃飯,回頭我把袁波給叫來。”
張揚道:“我還有事兒!”
樑成龍和丁兆勇同時道:“天大的事兒也得吃飯!”
張揚道:“我這次來東江是爲了處理東南日報的事情,李同育那條瘋狗,搞得我很難做。”
樑成龍也聽說這件事情了,他不解道:“張揚,你跟李同育有什麼血海深仇啊?他怎麼就盯住你不放呢?這次還把宋省長給舉報了,聽說紀委劉書記辭職就和你岳父有關。”
張揚道:“放屁,你少聽別人胡說八道。”
樑成龍一臉壞笑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咱們自己兄弟,我實話實說你可別着急,現在很多人都說劉豔紅是爲了你岳父辭職的,她是犧牲自己成全你岳父,這得多深的感情才能做出那麼無私的事兒。”
張揚道:“我怎麼這麼想抽你呢?”
樑成龍笑道:“別賴我,我只是把聽來的事情說給你聽。”
張揚喝了口茶,將茶杯放在茶几上,有些無奈的靠在沙發上:“李同育那個人是個小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樑成龍道:“這我也看出來了,李同育絕對是個瘋狗,根本不分對象,什麼人他都敢咬,他好像從不考慮後果。”
丁兆勇道:“這個人的風評一直都不好。”
樑成龍向張揚靠近了一些,低聲道:“要不要給他一個教訓啊?”
張揚道:“我找人盯着他了,看看這老烏龜到底想搞什麼!”
丁兆勇道:“警方嗎?”
張揚搖了搖頭道:“警察纔不會管這種事情呢,我讓新石器時代酒吧的黃軍幫我盯着呢。”張揚和黃軍也屬於不打不相識,黃軍是佟秀秀的表哥,因爲藏匿惠強,被張揚痛揍了一頓,不過通過佟秀秀調解,他和張揚也從仇人變成了朋友,黃軍這個人屬於社會邊緣分子,但是爲人很義氣。
樑成龍也聽說過黃軍的名字:“何必跟蹤那麼麻煩,抓住痛揍一頓,打得他滿地找牙,看他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張揚道:“如果暴力能夠解決問題,這事兒早就解決了,李同育這個人很奇怪,軟硬不吃。”
丁兆勇道:“他可不是普通的人物,打他非但起不到作用,只會把事情越鬧越大。”
此時張揚的手機響起,張揚看了看電話號碼,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
電話是黃軍打來的,黃軍道:“張揚,你讓我盯得這個人很奇怪,他剛纔在省腫瘤醫院開了不少的藥,我跟過去看了看,全都是抗腫瘤的藥物,他是不是有絕症啊?”
張揚聞言一愣,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張揚道:“你沒問給他看病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