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茶明聽他態度這麼堅決,不由得也有此動氣:“張揚,你能不能把胸襟放大一些?省運會不是你們南錫自己的事情,只有我們平海省所有的優秀運動員參予進來,省運會纔有意義,才代表着我們省體育競技運動的最高水平。”
張揚道:“渠主任,你可能沒聽明白,我不是反對他們的運動員來參加省運會,也不是拒絕人員調整,我反對的是藉着調整的名義給參賽人員來一個大換血,這樣做等於推翻了我們之前所有的報名工作,對我們是不公平的,我們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我們南錫市體委的工作不應該被無視。”
“誰無視你們的工作了?之前不是因爲。型肺炎的特殊悄況嗎?我知道你怎麼想,你覺着這次別的城市優秀的運動員多數都沒報名,你們就有了奪去金牌第一名的機會,小張,拜託你的格局不要這麼低行不行?”
張揚火了,即使說這句話的是渠聖明,他大聲道:“我格局從來都沒高過,可任何事都有原則,定下來的事情還能改變嗎?我今兒把話撂在這裡,除非特殊情況,決不允許他們隨意變更參賽名單,以爲我想把金牌都撈自己兜裡,是啊,誰不想啊?”
渠聖明怒道:“你這混小子,跟你怎麼就拎不清呢?”
張揚道:“我就這樣,報名的事情就這麼定了,我們南錫纔是東道主,花錢花精力,到最後連這點發言權都沒有嗎?”
渠聖明氣得在電話那頭拍起了桌子:“混小子小心我撤了你!”
張揚道:“憑什麼啊?你憑什麼啊?”
他說的還真沒錯,渠聖明說的也只是氣話,真要是撤了張揚,他還真沒有那個權力,省體委主任,聽起來風光,可沒這麼多的實權。
渠聖明咬牙切齒的吼了一句:“混小子你給我走着瞧。”他氣得蓬!地一聲把電話給掛上。
渠聖明脾氣向來都很大被張揚氣得臉色鐵青,抓起桌上的菸灰缸就朝辦公室門口砸去。房門本來是關上的,可巧這會兒有人推門進來,卻是副主任謝雲飛,謝雲飛敲門了只是渠聖明沒聽見,房門虛掩着,所以他敲了敲門直接推門就進來誰想到會突然飛來一隻菸灰缸,謝雲飛一時躲避不及咚!地一下菸灰缸落腦門上了,這廝被砸的天旋地轉,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好半天都覺着眼前金星亂冒。
渠聖明也沒想到這廝會突然進來,趕緊上前把謝雲飛給扶起來:“雲飛,你沒事吧?”謝雲飛的腦門上冒出了一個大包,還好沒破,他在渠聖明的攙扶下踉踉蹌蹌來到沙發上坐下,苦着臉道:“渠主任,您……怎麼發這麼大火啊……”
渠聖明確信他沒事,方纔嘆了口氣道:“還不是被張揚那個混小子給氣的,現在各市的意見都很大,想重新調整一下參賽名單,可這小子倒哈……”謝雲飛這會兒頭腦已經清醒過來了,他跟着也嘆了口氣道:“渠主任,我早就說過,這個人太狂妄了,他眼裡根本沒有領導,仗着上層有些關係,根本不把別人看在眼裡。
渠聖明道:“我就說他格局有問題,別的優秀運動員都不參加,全都讓他們南錫自己人去比,金牌第一毫無疑問的被他們拿了。”榭雲飛道:“渠主任,您怎麼還糊塗着,早在他剛剛當上南錫體委主任的時候,他就喊出了要在這次省運會上奪得金牌、獎牌雙項第一的口號,我跟他接觸的雖然不多,可我也知道這小子好大喜功,省運會運動員報名,他選在了r型肺炎肆虐的時候,目的是什麼?還不是利用這件事在人們心中的恐懼感,您想想,整個平海鬧r型肺炎最兇的地方就是南錫,誰願意冒着生命危險去南錫參加比賽啊,這才造成了這麼多優秀運動員的集體缺席。”
渠聖明點了點頭道:“我看出來了,他是在利用這件事啊。”榭雲飛道:“現在r型肺炎控制住了,各地市所以想調整參賽人員的名單,其實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無論是作爲東道主,還是一位普通的體育工作者,都應該有這個胸懷,去包容兄弟城市,省運會不是他們南
錫自己的事情,更不是張揚他自己辦的,咱們不是常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嗎?現在還沒開始比賽呢,他已經在利用手段針對兄弟城市,這可不好,體育就是體育,不應該摻雜過多的政治因素和站利思想。”謝雲飛吊然被砸中了腦袋,可是思路卻很清晰,說得頭頭是道。
渠聖明對張揚個人是沒多少意見的,可是張揚今天對他的頂撞讓他頗爲惱火,他站在平海省的高度,當然希望平海最優秀的運動員全都出現在比賽場上,渠聖明道:“這混小子倔得很,剛纔我跟他苦口婆心的說了一通,這廝居然不給我面子。”
謝雲飛笑道:“渠主任,您是省體委主任,他是市體委主任,您什麼級別,他什麼級別,您跟他費什麼話啊,直接找他領導,他不懂事,我不相信南錫市的領導們都不懂事?都沒有點大局觀,都沒有包容別人的胸懷?”謝雲飛說這些話包含着許多報復的成分在內,他一直對張揚抱有怨恨,可他也被張揚嚇破了膽子,讓他直接去找張揚的晦氣,打死他都不敢,可是背後搗鼓點事情,煽動一下領導的怒火,這本來就是他的強項,根本不需要動員。
渠聖明於是聽從謝雲飛的奉勸,把電話直接打給了南錫市市長夏伯達,渠聖明找夏伯達的原因是他們很熟,交流起來更容易一些。
夏伯達瞭解這件事之後,也很重視,在隨後的市委常委會上專門提出了這件事。
龔奇偉做完近期的工作彙報之後,夏伯達清了清嗓子,把這件事擺在了桌面上,夏伯達道:“省內其他城市對我們體委工作意見很大,認爲我們之前的報名工作很不到位,把他們優秀的運動員全都排斥在外,所以希望我們能夠重新考慮省運會的報名工作。”
市委書記李長宇呵呵笑了起來,他向在場的各位常委掃了一眼道:“省運會的具體工作不是張揚在負責嗎?老復啊,要是你感到有什麼不妥,直接跟他說就是,這種事沒必要拿到常委會上討論吧,哈哈……”李長宇又笑了兩聲。
夏伯達心中暗罵李長宇,季長宇絕對當得起奸猾這兩個字,首先點明夏伯達在針對張揚,然後又輕描淡寫的指出這件事並不重要,沒必要小題大做,說穿了還不是在維護張揚。夏伯達道:“李書記,這可不是小事!”你說不重要,我偏偏要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夏伯達最近和李長宇的針鋒相對已經趨於明朗化。
李長宇道:“老夏,那你就說說。”
夏伯達道:“我們的黨我們的社會都講究一個安定團結,只有安定團結了,社會才能穩定發展,省運會雖然在南錫舉辦,可卻是整個平海省的體育盛會,不是咱們南錫自己的事情,如果關起門來舉辦這場運動會,那就是市運會了。”
常務副市長龔奇偉一直都分管着這塊工作,夏伯達的這番話指向性很強,他不能不說句話,龔奇偉道:“夏市長,我們的組委會從沒有關上大門,對各兄弟城市都是敞開大門,關於省運會報名的事情,我很清楚,當初報名工作啓動的時候,我們爲了各市能夠派來最優秀的運動員,可是花費了相當大的功夫,不僅僅爲他們延長了報名期限,而且體委一個個打電話過去做各市的動員工作,根本的原因是那場。型肺炎,很多運動員的心裡存在恐懼,對咱們南錫視爲洪水猛獸,他們害怕來南錫,所以才造成了這麼多優秀運動員的集體缺席,現在r型肺炎控制住了,他們又後悔了,想重新調整參賽人員名單,所以問題不在我們的身上,而是在他們的那邊,不是我們工作不到位,也不是我們的胸懷不夠寬廣,說得簡單點,就是當初咱們求他們他們都不來,現在事情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他們又要反悔,想一切推倒重來。”
夏伯達道:“你也說了,當時是特殊情況,r型肺炎肆虐,別人產生畏懼心理也是難免的嘛?作爲東道主,我認爲,我們應該擁有那樣的胸懷,要本着把這次省運會辦成一次全省人民都參與進來的體育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