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看到楚嫣然乘坐的那輛出租車越走越遠,不由得有些焦躁了,忍不住催促那摩的司機道:“我說哥兒們!你能不能快點兒,車開得跟個烏龜爬似的,追上了我給你雙倍價錢!”
那司機一聽頓時來勁了:“你早說嘛!”油門一加,強烈的推背感險些沒把張揚給掀出車外,張揚抓住挎鬥:“這還像那麼回事兒,我說哥兒們,你這是黑車吧?”
那司機得意一笑:“有牌照的,你眼挺毒啊,該不是便衣吧?其實你就是便衣我也不怕,咱北京的交警就是不攔挎子!”他一邊說一邊加快了速度,終於和楚嫣然乘坐的那輛紅色桑塔納並駕齊驅,張揚大聲叫道:“丫頭,下來啊!”
楚嫣然看到張揚追上來,心中稍稍好受一些,可是也並沒有想跟他就此作罷,把俏臉扭到一旁。
那司機笑道:“哥兒們,女朋友真漂亮啊,再加五十,我幫你把這車給弄停了!”
張揚根本顧不上討價還價,.五十就五十:“成交!”張大官人關鍵的時刻可不是一般的大氣。
那司機加大油門高速衝到了桑.塔納的前方,逼着桑塔納緩緩停了下來,那桑塔納司機氣得探出窗口就想罵。摩的司機笑道:“咱們北京人最喜歡成人之美,哥兒們積點德啊!”
張揚拿出一張一百元的老頭.票扔給那司機,跳出挎鬥來到出租車前,楚嫣然咬着嘴脣,一張俏臉籠上一層冰霜,她沒有下車的意思。
張揚溫言軟語道:“丫頭,纔來北京,連口水都沒喝,咱.不能扭頭就走,再說了,我也沒有得罪你的地方啊!”
楚嫣然柳眉倒豎道:“就是你得罪我了!我知道你生.病了,天不亮就前往機場飛過來看你,連中秋節都顧不上跟外公一起過,而你……你卻跟別的女人打得火熱,你是不是人啊?”
兩名司機在一旁聽着,同時以鄙視的眼光看着.張揚,放着這麼美得女朋友不要,還去泡其他女人,這廝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跟人家在談工作上的問題,你不要多想!”
“誰信,就你這個三心二意的傢伙,鬼才會相信你!”
兩名司機同時.點了點頭,大有把圍觀進行到底的勢頭。
張揚瞪大了眼睛:“我靠,我少給你們錢了,我說哥兒們,咱不帶這樣的,做人要厚道,想看熱鬧別的地兒看去,你們在這兒添什麼亂啊?”
桑塔納司機很無奈的看着張揚:“你以爲我樂意聽啊,你哄女孩子換個地方,別在我車裡,回頭把交警招來,我可交不起那份罰款!”
張揚聽他這樣說,一拉車門挨着楚嫣然坐下:“接着開,找一人煙稀少的地兒把我們放下!”
司機苦笑道:“哥兒們,咱不帶這樣的,你若是幹出啥違法亂紀的事兒,我也落一幫兇,我家裡還有八十多歲的老孃呢。”
“放心,我是國家幹部!”
“這年頭違法亂紀的都是國家幹部!”這司機還挺較真。
楚嫣然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還沒吃飯呢!”
“全聚德!”
楚嫣然雖然跟着張揚來到了全聚德,可還是沒打算搭理他,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鴨子上了,看着楚嫣然津津有味的吃着鴨子,張揚笑得很溫暖很自然,他了解楚嫣然,瞭解楚嫣然對自己的感情,她現在的心情肯定很不舒服,所以利用這種方式在進行發泄,他所要做的就是靜靜陪着她,不要繼續刺激她,等着丫頭心情平復的那一刻。
看着楚嫣然又捲了一個薄餅,張揚終於忍不住奉勸道:“暴飲暴食不好,女孩子太胖了不好看!”
“我好不好看跟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你整天說我這人流氓,你好看了,我才能把關注力放在你身上,省得出去禍害人家良家婦女,你如果暴飲暴食長成了一隻醜小鴨,那啥……我說不定又要想禍害別人了。”
“醜小鴨也罷白天鵝也罷跟你沒關係,我長什麼樣也不是爲了給你看的,你想禍害誰我也攔不住,現在我能做到的就是保證自個兒別被你禍害了就行。”
這廝很無恥的托起一張厚臉皮:“可是我真的很想禍害你!”
楚嫣然盛了一碗鴨架湯,津津有味的品着:“我不打算給你這個機會!”
“我說,你能不能把對鴨子的興趣轉移到我的身上?”張大官人有種被冷落的感覺。
楚嫣然不屑的看了看他:“在我看來,你還不如鴨子可信呢!”
“如果你願意,我願意做鴨!”張揚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幾桌食客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個詫異的看着他。
楚嫣然俏臉羞得通紅,輕聲啐道:“真不要臉!”她可不想在別人怪異的眼光中呆下去,叫服務生埋單,張揚作爲地主,當然不會讓楚嫣然出錢,搶着把帳算了,拉起楚嫣然的行李箱,這不僅僅是處於紳士風度,這廝存着一個小心,害怕楚嫣然就此跑了,只有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原來楚嫣然在他心中的位置一直都是那麼重要。
楚嫣然也沒有攔着他,快步走上王府井大街,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逛着,張揚形影不離的跟在她的身後,這廝的體力顯然沒有完全恢復,走了沒多遠就冒了一頭的汗,楚嫣然也看出他狀態不對,嘴上雖然沒有原諒他,可是心裡卻已經軟了,放慢了腳步跟張揚並行,她的手輕輕落在行李箱的拉手上,想要從張揚的手裡接過來,張揚卻趁機把她的纖手握在手中。
楚嫣然輕輕掙扎了一下,還是由他握住,美眸深深凝視張揚道:“我想我暫時只能接受你做我的朋友!”
張揚笑容變得有些生硬,以楚嫣然的智慧,不會看不出自己在感情上不夠專一,他的確很喜歡楚嫣然,可是他無法做到將全部的感情放在楚嫣然一個人身上,對秦清、對左曉晴、對顧佳彤、對海蘭都是一樣,張揚的感情觀和多數人不同,他敢說自己對每一個人都是認認真真的去愛,他沒有任何的負疚感,他相信自己可以讓她們幸福,從大隋朝來到現代社會,居然沒有改變他的道德標準,也算得上是難能可貴。
楚嫣然的話分明在婉轉的指出他太過多情,而張揚最大的困擾就是難以選擇,難以放棄。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對身邊的女孩子來說是不公平的,可是他仍然固執的以爲自己沒錯,他超強的佔有慾讓他認爲,只有和自己在一起,她們纔會得到幸福。
兩人就這樣靜靜拉着手對望着,周圍熙熙嚷嚷的人流彷彿都成爲流動的佈景,他們從彼此的眼神中都讀懂了什麼,楚嫣然微笑道:“看到你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
張揚有些動情道:“丫頭,別對我太好,我怕愛上你……”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我想,我已經愛上你了!”
楚嫣然的笑容帶着一絲淡淡的傷感:“可惜你愛的人太多,而我心裡卻只有一個!”她輕輕拉回了行李:“我要走了,中秋節,我不想外公他老人家一個人孤零零的過!”
張揚沒有阻攔,因爲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爲楚嫣然選擇放棄,他也不會放棄楚嫣然,對楚嫣然的感情如此單純如此真摯,他不可能接受放棄。
中秋之夜,秦清並沒有前來春陽駐京辦,她留在黨校參加同期同學的聯誼活動,不知是真的走不開,還是要選擇迴避。
晚飯後,張揚和顧佳彤站在駐京辦頂樓的天台上,並肩欣賞着天空中的圓月,沒有人打擾他們,他們可以享受這靜謐的天地,張揚攬住顧佳彤的香肩:“今天是中秋,你一個人從東江跑出來,難道不怕家人說?”
顧佳彤有些憂傷的笑了笑:“我是個嫁過人的女人,今晚,我應當在他家裡渡過中秋,可是我不想生活在痛苦中,如果回家,又不敢面對爸爸,所以我想到了你……”她舒展美眸望着張揚,發現張揚今晚的笑容不如昔日燦爛,顧佳彤轉過身,雙手搭在張揚的肩頭:“是不是因爲我而造成了你和她之間的困擾?”
張揚搖了搖頭,他捧住顧佳彤精緻的俏臉,拇指輕輕在她臉上揉搓了一下:“佳彤姐,你有沒有覺着我很花心?”
顧佳彤忍不住笑了,以她的經歷,對感情的理解自然不會像那些單純的女孩兒,她到現在爲止都沒有搞清自己和張揚之間的感情是怎麼回事兒,從開始的好奇,到相互吸引,到乾柴烈火一發而不可收拾,兩人在短時間內已經跨越了男女間最後的防線,明明自己有家庭,而張揚也有了女朋友,可該發生的仍然還是發生了,她輕聲道:“我從沒有考慮過這件事,當時在東江,我看到你對海蘭那樣一往情深,我很感動,我甚至羨慕海蘭,我羨慕她擁有一個這麼愛她的人。後來我才聽說你的身邊並不只有海蘭一個,然而我也沒有把花心這個字眼套用在你的身上,我並沒有因此而對你產生任何的反感。”
張揚笑了起來:“真的?”
顧佳彤認真的點了點頭:“今天你去追楚嫣然的時候,我心裡的確有些不舒服,可隨後我很快就想開了,我和你在一起並不需要你爲我承擔什麼,我不需要你負責任,我不要結果,而你本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家庭,屬於自己的生活。”
張揚搖了搖頭道:“佳彤姐,你不明白,在我眼中你已經屬於我了,我要保護你,我不要任何人傷害到你,可是我困擾的是,我的感情可以分成好多份,沒有輕重,沒有厚薄,我並不是一個沒有責任的人,可是在感情上我卻難以割捨。”他說得是真心話。
如果這句話是別人說出來,顧佳彤一定會冠以無恥混蛋的稱號,可張揚說得很坦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僞,他的目光充滿了真摯。
顧佳彤雙手圍在一起攬住他的脖子道:“難道你不清楚,並不是每個女人都不要結果的?多數人會要你承諾,會要婚姻,會要家庭。”
張揚很糾結的說:“你說假如我選擇了其中的一個,而放棄了其他,其他人會不會痛苦?”
顧佳彤咬了咬嘴脣,黑長的睫毛迅速忽閃了一下,她雖然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現在她是越來越離不開張揚了,假如張揚因爲選擇楚嫣然而從此再不理她,她一定會傷心一定會難過,就算做他永遠見不得天日的愛人也好。顧佳彤沒有回答,踮起腳尖,嘴脣輕吻在張揚的嘴脣上。
張揚親吻了一下她柔潤的脣,將她香糯的舌尖吸入雙脣之間,大手滑落在顧佳彤豐滿的玉臀之上。顧佳彤卻笑着掙脫開來:“我忽然發現,你不是花心,你是佔有慾太強,你恨不能把天下間的美女全都收入後宮,你就像個貪得無厭的地主,腦子裡全都是封建的東西,想娶很多房小老婆。”
張揚忍不住笑了起來:“當初我在看大紅燈籠高高掛的時候就想過,要是我能有這麼一個大院,有這麼多的土地,我一定要娶上很多房的老婆,不過我不會讓她們分開住,我要專門訂做一張大牀,每天晚上要和我的老婆們睡在一起,那纔是境界,那纔是享受,那纔是人生!”
顧佳彤紅着臉兒啐道:“你真不要臉,這種事情也能夠想得出,不怕累死啊!”
張揚信心滿滿道:“以我的能力,三宮六院也不嫌多,再說了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算累死了我也心甘情願。”
“呸!大過節的,你就不能別說這不吉利的話兒?”顧佳彤伸手在他的耳朵上扯了一記。卻被張揚勾住纖腰,一把拉的她立足不穩,嬌軀緊貼在張揚的懷中,顧佳彤近距離感受到他強烈的男子氣息,嬌軀頓時軟了,一雙美眸嫵媚的就快滴出水來,嬌聲道:“你真打算要累死啊?”
“還不知道誰先累死呢……”
皎潔的圓月忽然躲入輕薄的雲層之中,夜空變得如此溫柔如此朦朧,曖昧隨着夜色悄然蔓延開來……
經過反覆考慮之後,張揚還是決定十月十八號返回春陽參加醫療美容中心的剪彩儀式,本來他想邀請秦清一同前去,卻被秦清以學習任務繁重爲藉口推辭掉,張揚已經習慣了秦清在感情上的逃避,自從上次在青龍潭醫院,她真情流露之後,對張揚表現出的躲閃更加明顯。
張揚是個不想給別人太多壓力的人,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登上了飛機,在經過一個多小時忐忑不安的飛行之後,飛機終於降落在江城機場。
張揚特地提前一天抵達江城,利用這段時間,他可以去拜訪一下李長宇,李長宇接到張揚的電話後,顯得十分高興,並沒有讓張揚去他家,而是讓他直接前往楓林人家小區15號樓。
張揚到了地方纔知道,原來這裡是李長宇和葛春麗的秘密愛巢。李長宇能夠把他請到這裡,足見在李長宇心中根本沒有把他當成外人,李長宇正是通過這件事向張揚傳遞一個信息,由始至終,他對張揚的關照都不會變。
葛春麗穿着紅色的家居裙,體型比起過去豐滿了一些,看來最近被李副市長灌溉的不錯。她微笑着把張揚請了進去,張揚主動換了拖鞋,看着房間內深紅色的木地板光可鑑人,一塵不染,忽然想起了李長宇家裡佈滿灰塵,滿地瓜子殼的情景,再想起硃紅梅那張俗氣勢利的面孔,李長宇的出軌自然就變得情有可原,讓人同情了。
葛春麗在張揚的面前並沒有感到任何的拘謹,迴避和掩飾只是針對不知道內情的人,她和李長宇的那點事兒,人家張揚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樣相處反而感到自然,感到親近,其實誰也不想自己的感情始終藏在地下,見不得天日,葛春麗見到張揚反倒生出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李長宇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笑道:“沒吃飯吧,我讓你葛姨準備了點,陪我喝兩杯!”
張揚也不跟他客氣,洗把臉後來到餐廳,葛春麗已經把菜準備好了,李長宇開了一瓶政府招待用的茅臺,張揚招呼葛春麗一起坐了,爲他們滿上酒杯。
李長宇道:“在北京呆的習慣嗎?工作順不順利?”
“不順利,正想讓您把我給調回來呢!”
李長宇微微一怔,隨即就意識到這廝是故意這麼說逗自己呢,張揚笑了起來,李長宇和葛春麗也笑了起來,李長宇舉杯道:“乾杯!”
張揚飲乾了這杯酒道:“叔!駐京辦也就是個聯絡處,我最近都忙着旅遊呢。”這廝現在和李長宇越來越熟,乾脆直接叫叔了,連姓名的前綴都省下了。
李長宇雖然身在江城,可是對張揚在北京的事情並非一無所知,他意味深長笑道:“聽說你剛到春陽駐京辦就有了大動作,要和人家聯合搞餐飲?”
張揚道:“顧佳彤看中了我們的地方,她出資出人,我們駐京辦只要出地盤就行,這樣的好事兒,打燈籠都找不到。”
葛春麗不知道顧佳彤是誰,小聲道:“顧佳彤是誰?很有錢嗎?”
李長宇看似漫不經心的解釋道:“她是省委顧書記的大女兒,跟張揚是好朋友。”其實他也不清楚張揚和顧佳彤到底是何種關係,不過從之前顧佳彤對他的維護,現在張揚前腳剛到北京,她後腳就跟去投資,足見兩人的關係絕不僅僅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在張揚前些日子遭遇政治危機的時候,李長宇深切感受到這廝背後強大的力量,從平海到北原,從軍界到政界都有人爲他出面。
張揚道:“我們只是朋友關係……”這句話一說出口又有些後悔,自己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他飲幹了一杯酒,低聲道:“叔,有件事我很不明白,上次的事情究竟是誰在搞我?”
李長宇手中的酒杯頓了頓,他早就知道張揚絕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上次他雖然暫時選擇隱忍逃避,那只是形勢所逼,這不,在北京沒呆幾天,似乎又緩過氣來了,今兒他過來不是來探望自己的,真正的目的是想從嘴裡知道仇家是誰,這廝是想報仇啊!李長宇不是沒領教過張揚的報復心,這事兒讓他有些爲難。
李長宇道:“官場上的很多事情根本就弄不明白,有句老話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在春陽官場上表現的太過顯眼,也太過優秀,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短短時間內就搞定了安老投資的大事,已經遭到了很多人的嫉妒,張五樓礦難的事情上,你和秦清的做法又影響到不少人的利益,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絕非偶然,而是一種必然。”
張揚道:“你是說我破壞了官場的規則!”
李長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任何時代任何社會,只有強者才能制定規則,弱者只能充當遵守規則的角色,假如你想違背,那麼就會有強者出手來對付你。”
張揚一字一句道:“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想對付我!”
李長宇搖了搖頭道:“張揚,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不依不饒?你可以對礦難事件放手,爲什麼不可以同樣對這件事放手?”
張揚道:“礦難針對的不是我,而這個人,這件事針對的是我!”
李長宇笑了,張揚仍然很年輕,很衝動,他既然已經看出這幕後的對手實力如此強大,又爲何要一定要搞清楚整件事的真相?李長宇不會把許常德的名字告訴張揚,也許這樣纔是出於對他的關心,對他的保護。李長宇岔開話題道:“你這次回來有什麼事?”
張揚這才把回春陽剪綵的事情說了,李長宇點了點頭道:“利用回來的機會,修補一下和春陽方面的關係,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僵,畢竟你不可能在駐京辦永遠呆下去。”他話鋒一轉又道:“秦清好像在中央黨校學習吧?”
“見過幾次,她現在長住黨校,很少來駐京辦。”
李長宇點了點頭道:“搞政治的人必須要注意一些影響,中國的官場尤其難搞,就算沒有事也會被有心人說出事情來。”他在委婉的提醒張揚,一定要處理好和秦清之間的關係,不要因爲這件事影響到兩人的前途。
張揚對這種善意的提醒還是虛心接受的,不過至於怎樣做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會因爲李長宇的提醒就改變着自己的感情觀。話說李長宇自己的感情也不是一團糟,他和葛春麗的事情也等於玩火,要是鬧出什麼事情,對他的仕途影響肯定不小。
李長宇也不想和張揚過多的談及這個問題,在他看來張揚現在未婚,個人感情問題算不上什麼大事,最關鍵的還是在在經濟問題上保持清醒的頭腦,酒至半酣,張揚把話題引到清檯山的旅遊開發上,是他一手促成了安老在春陽的投資,從個人感情上對這件事是最爲關注的。
李長宇也一直關注着這件事,他嘆了口氣道:“按照世紀安泰和我們簽訂的合同,首批款的確已經到了,可是後續款項並沒有如期給付,我新近才知道,香港方面出了一些問題。”
張揚微微一怔,他離開招商辦之後對這件事的瞭解畢竟少了一些,他低聲道:“什麼事情?”
“聽說安老病了!所以公司的很多事情不得不放一放,包括清檯山的投資項目,有時間的話,你給安老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張揚狡黠一笑,李長宇雖然說得婉轉而隱蔽,可是他還是聽出了話中暗藏的意思,李長宇是想通過他和安老的關係施加一些影響,張揚對此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畢竟他剛剛從麻煩中解脫出來,做這件事對他又有什麼好處?秦清現在在黨校上課,見到他的時候也沒有提起這件事,如果政治利益跟他和她都沒有關係,他很難打起精神爲此而努力,即使關乎於李長宇,他也沒有興趣。
張揚點了點頭道:“有時間我會問候一下。”
李長宇馬上就聽出了他話裡的敷衍含義,他以爲這廝是因爲前些日子,自己沒有及時施以援手對他產生了一些看法,李長宇也沒有繼續提起這件事,淡淡然道:“回頭去看看你蘇大娘吧,她這陣子始終在念叨你!”
張揚在探望蘇老太之後,當晚就返回了春陽,他在途中就已經通知了牛文強一幫損友,牛文強在金凱越準備好了酒宴,姜亮、杜宇峰、趙新偉、王博雄一幫人都在等待着張揚的到來。
其實這廝走的時候頗有些灰溜溜的味道,經過這半個多月的調整,又已經恢復到一臉的陽光燦爛,看到他飽滿的精神狀態,所有人都意識到昔日那個張狂的小張主任又回來了。
王博雄率先迎了上去,伸出大手和張揚握了握道:“看來還是京城的水土養人,半個月不見,我們張主任變得精神抖擻,神氣十足!”
張揚咧着嘴笑道:“王局,您真虛僞,我足足比離開的時候輕了十斤,您說我憔悴,您說我瘦了,我還舒服一些。”
王博雄笑道:“瘦了才精神!”
姜亮和趙新偉衝上來每人給了張揚的肩頭一拳,杜宇峰樂呵呵站在那裡:“我日,回來的真快啊!”
張揚瞪了他一眼:“我說杜哥,怎麼着,你還不想我回來啊?”
牛文強笑道:“最他**不想你回來的是我,你回來一次,我就得搭進去一頓飯,照這樣下去,我金凱越的盈利全都得搭進去。”
一羣人同聲笑了起來,姜亮道:“一頓肯定不夠,一日三餐全都得算你身上,誰讓咱們裡面就你一個土財主呢。”
張揚拍了拍牛文強的肩膀道:“我說牛哥,佔別這麼小氣成嗎,等日後哥兒們發達了,我罩着你,隨便給你點工程啥的,都是十個億起步,放長線釣大魚,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眼前這是感情投資,日後那回報都是幾十倍幾百倍。”
牛文強苦笑道:“你們這幫當官的說話沒一個可信的,真等你發達了,少不得把我們這幫同甘苦共患難的窮哥兒們一個個給專政了,那啥……畢竟你那點破事兒我們知道的多一些。”
杜宇峰大聲道:“他敢!專政咱們,咱們就起義,把他那點緋聞公之於衆,讓全世界的革命羣衆都看清他的嘴臉。”
張揚笑罵道:“我早就看出了,你們沒一個義氣的。”
一羣人簇擁着張揚來到四海廳,牛文強今晚的招待用酒是五糧液,酒還是從他老爺子那兒弄來的,王博雄悄悄把他拽到一邊:“回頭記我賬上,我從招待費裡出!”
牛文強笑道:“咱們自己哥兒們,誰做東不是一樣!”
王博雄笑了笑:“你是自己生意,總不能老讓你掏腰包!”,這羣人中他年紀最大,也是最會做事的一個,到稅務局之後,很快就把大權抓到了自己的手中,業務飯簽單對他而言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遠道而來的張揚自然成爲了當晚宴會的中心,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調整,這廝的心態更勝往昔,眉飛色舞的聊了一些北京的見聞,其間談到要和顧佳彤聯合開酒店的事情,在牛文強的耳朵裡這就是商機,在其他人聽來,這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張揚和省委書記的女兒能夠成爲生意夥伴,這關係可不是一般,也就是說這廝找到了更大的政治靠山,過去大家都知道張揚的背後是李長宇,可李長宇和顧允知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有了顧允知的關照,我們小張主任日後的仕途肯定要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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