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回到車內,常海心道:“怎樣?問題解決了?”
張揚喝了口水,感覺頭腦仍然是昏昏沉沉的:“送我去北港日報社。”
常海心點了點頭,開車帶着他來到北港日報社,張揚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常海心看到外面仍在下雨,本想遞給他一把傘,張揚卻搖了搖頭表示不用。
張大官人來到社長室,輕輕敲了敲房門,不等裡面迴應,他就推門走了進去。
社長室內有三個人,坐着的是北港日報社的黨委書記、社長趙瑞喜,一旁的年紀較大的那個是副總編劉光祥,年輕的那個是廣告部主任史小明,幾個人看到外面進來了一個人,都感到有些詫異,目光齊刷刷望着張揚。
張大官人來到濱海之後,在北港地區的上鏡率頗高,尤其是最近兩天,因爲濱海撤縣改市,張大官人的英武形象時常見諸於報端,所以日報社的這幾位沒費多大力氣就把他給認出來了。
社長趙瑞喜是個中年胖子,他咧開嘴笑道:“你是張書記吧!”他的笑容多少顯得有些發虛,他和張揚並不認識,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這廝今天找到日報社爲了什麼。不過看到張揚今天單槍匹馬的過來,趙瑞喜稍稍心安了一些,畢竟這裡是自己的主場,他張揚雖然是濱海市委書記,可論到行政級別自己也不比他差到哪裡去。
趙瑞喜滿臉堆笑道:“你可是稀客啊,快請坐!”
張大官人咳嗽了一聲,開門見山道:“趙社長是吧?”
趙瑞喜點了點頭道:“是我!”他起身主動伸出手去,想通過握手的方式向張揚示好。
可是張揚壓根沒有搭理他,將手中的一份北港日報扔在了辦公桌上,望着趙瑞喜道:“關於濱海火災的報道是怎麼回事兒?”
趙瑞喜早就猜到他爲了這件事,臉上笑容不變道:“我們只是報道新聞,並沒有什麼指向性,是根據事實說話。”
張大官人一聽就樂了,滿臉的冷笑。可今天身體有點不配合,他的表情沒拿捏到位呢,接二連三的噴嚏又打了起來,足足打了五個噴嚏,這才感覺到稍稍好了一些,張揚道:“事實?誰告訴你虹光商場失火是焰火晚會造成的?”
趙瑞喜道:“記者也經過調查訪問……”
“調查個屁!”張大官人怪眼一翻,忍不住爆起了粗口。
趙瑞喜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他過去也聽說過張揚的名號。知道這廝不好對付。可沒想到他素質這麼差,自己笑臉相迎,他居然當面爆粗。趙瑞喜道:“張揚同志,你注意下自己的說話方式。”
“注意你大爺!”張大官人伸手指着趙瑞喜的鼻子罵道:“你他媽什麼東西啊?身爲北港官方報紙的領導,你懂不懂得尊重事實。知不知道什麼叫實事求是,當記者就能亂寫嗎?”
趙瑞喜壓根沒想到這廝翻臉比翻書還快,一時間腦子沒能跟上對方的節奏,嘴巴張得老大,對下級來說,領導被人公然侮辱,自己剛巧又在場,這就是表現的機會到了,副總編劉光祥還好。畢竟年齡擺在那裡,見多識廣,考慮的事情比較多,首先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份量,究竟夠不夠格去惹這位張書記。可史小明不這麼想,他之所以能夠當上廣告部主任全都是因爲社長趙瑞喜的提攜,現在終於得到了表忠心的機會。史小明壓根沒多做考慮,他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擋在趙瑞喜的面前,怒視張揚道:“你怎麼說話呢?”
張大官人樂了,嗑瓜子嗑出一個臭蟲。什麼時候蹦出來一個這樣的角色,他咳嗽了一聲:“滾蛋!”
史小明也是一年輕氣盛的主兒。聽到張揚出言不遜,再也按捺不住,加上本來就想在趙瑞喜的面前表現,身手就向張揚的肩頭推去。
張大官人雖然今天生病了,可也不把史小明這號人物看在眼裡,身體微微一側,肩頭向下一沉,他沒動手,因爲剛巧這時候感覺又來了,阿嚏!一個噴嚏噴在史小明臉上。
話說張大官人今兒是有點噁心,這噴嚏全都衝着人臉過去了,史小明被他打了個猝不及防,不由自主一個機靈。
張大官人噴嚏打完了還有後手,右手抓住史小明的手腕順勢輕輕一帶,這一帶,史小明就收不住腳步了,蹬蹬蹬蹬,向前悶着頭衝了出去,諾大的身軀一下就趴在地上了。
張大官人稍一動作就感覺到丹田處開始疼痛,他皺了皺眉頭,接連咳嗽了幾聲。
趙瑞喜看到張揚出手把史小明給放倒了,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趕緊拿起電話叫保衛。
史小明摔得雖然難看但是並不重,他從地上爬起來,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道:“我操你大爺!”人一着急就什麼都不顧了,他忘記了對面這位的身份,管他是誰?先操他大爺再說。
張大官人倒是不怕別人操他大爺,因爲他家裡壓根就沒有這門親戚,可他不能由着別人罵自己,看到史小明再度衝向自己,身軀以左腳爲軸逆時針旋轉,躲過史小明的一撲,緊接着一個大嘴巴子就賞了過去,打得史小明原地轉了兩個圈兒。
趙瑞喜和劉光祥都感覺到有水滴落在臉上,兩人下意識地在臉上一抹,一看掌心都是紅的,張揚這巴掌可夠狠的,連血都抽出來了。
這會兒工夫,北港日報社保衛科的工作人員已經趕到了,六名彪悍的壯漢身穿清一色的黑色警衛服,手拿橡膠棒出現在辦公室外。其實這幫保衛並不是特地針對張揚的,報社也是個是非之地,整天報道新聞,容易得罪人,整天都有上門找茬的,所以還是很看重保衛科的建設。
趙瑞喜叫保衛科的目的不是打人,雖然張揚很過分,雖然趙瑞喜很想揍他一頓,可畢竟人家的身份擺在那裡,濱海市市委書記,趙瑞喜知道自己惹不起,可這裡畢竟是他的一畝三分地,我惹不起你,我請你走還不行嗎?
單位領導在單位職工的眼中,往往是擁有無上權威的,尤其是在這幫保安的眼裡,他們或許不認識誰是濱海市委書記,但是他們肯定知道趙瑞喜纔是這裡的一把手。
趙瑞喜道:“張揚同志,我們這裡不歡迎你!”直到現在趙瑞喜都保持着相當的剋制,他擺了擺手示意幾名保安將張揚請出去。
一名保安來到張揚面前,他身材高大,體態魁梧,比張揚要高出半頭左右,宛如半截黑鐵塔一樣出現在張揚對面,一雙眼睛虎視眈眈的盯住張揚:“聽到沒有,我們社長讓你出去!”
張大官人連續打了兩個噴嚏,今兒真是病來如山倒,到現在頭腦都是昏昏沉沉,可沒辦法,誰讓咱敬業呢?帶病還得堅持工作。
其他五名保安也圍攏上來,那大個保安看到張揚沒啥反應,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國人動手都有個習慣,先推推搡搡,往往在推搡之間火氣就被撩撥起來,進而會大打出手。
剛纔史小明推搡張大官人就被他痛毆,現在來了羣保安,張大官人自然也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他今天之所以過來就是鬧事的,張揚正準備故技重施,內息自然而然的從丹田中發出,他不運用內力還好,一用內力,頓時覺得腹部痛如刀絞,張大官人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情況了,在修煉大乘決之後,他對內力的運用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即便是在功力損耗極大的情況下也可以在短時間內得以恢復,即便是他淋雨受涼,即便是他的大乘決即將面臨突破,也不至於虛弱道這種地步,這種感覺和走火入魔不同,並非是真氣渙散,而是體內擁有無窮力量,可是卻沒辦法動用一分一毫。
張大官人動作上的遲緩直接造成對方推到了他的身上,張大官人身體一個踉蹌,向後接連退了幾步,後背撞在辦公室的房門之上,蓬!地一聲,辦公室的門板竟然被撞得四分五裂,張揚身後失去依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他的記憶中還沒有這麼狼狽過,可說來奇怪,他經此撞擊,居然覺得體內的疼痛稍稍緩解,似乎舒服了一些。
趙瑞喜看到張揚被手下保安一把就推出門去,擔心他受傷,慌忙道;“別動手,有話好說……”
張揚彈了彈身上的浮灰,站起身道:“孫子噯,你再推我一下試試!”
那保安也是個蠻橫之輩,聽到張揚罵他,況且他不知道張揚的身份,覺得有社長在此有所依仗,凶神惡煞般衝了上去,照着張揚當胸就是一拳,張大官人不閃不避,承受了他這一拳,這保安出拳很重,所有人都聽到拳頭撞擊在張揚胸口的聲音,極其沉重,趙瑞喜聽到這聲音把眼睛都緊緊閉起來了,他知道今天這事兒麻煩了,張揚再怎麼不講理,今兒也沒先出手,是他手下的這幫人出手了,他們都是體制中人,都是國家幹部,都是君子,別管真的還是假的,即便是僞君子也應該動口不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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