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這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心中也有些後怕,背脊滿是冷汗,如果不是時維救自己,恐怕自己好不容易纔得來的二次生命就徹底玩完了,張揚道:“你剛給我人工呼吸了?”
時維紅着臉否認道:“沒有!我就是在你胸口上砸了幾拳。”
張大官人道:“解恨嗎?”
時維點了點頭,張揚圍着浴巾站起身來,局部地區還是有些激凸的。說來奇怪,這會兒張大官人的雄性荷爾蒙水平急速上升,也許這是應激反應。
張揚還是理智的,他知道很多時候是需要控制的,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人懂得控制。
張揚回到臥室換了身衣服出來。
時維這會兒功夫也很好的調整了自己的心情,她也明白剛纔的事情最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可眼神卻不由自主溜到了張揚的雙腿之間,剛纔不該看的也都讓她看到了。
張揚笑眯眯道:“咱倆這次扯平了,我救你一命,你救了我一命,我看過你,你也看過我了。”
時維紅着臉啐道:“滾!”這廝當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剛從鬼門關上繞回來,現在又暴露出流氓本性了。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相處還是有些尷尬的,時維看到張揚已經沒事了,起身告辭。
張揚道:“我送你!”
時維搖了搖頭道:“不用,我開你車回去就行……”說到這裡她忽然想起剛纔上來的匆忙,鑰匙還在車上沒拔出來。
他們兩人下樓去看,張揚的那輛超級皮卡車果然不翼而飛了。
時維有些內疚道:“不好意思,都怪我!”
張揚笑道:“車算什麼,跟我的命比起來根本就是輕如鴻毛。”
時維道:“報警吧!”
張揚點了點頭,手機也丟車上了,時維用自己的手機打了110。
聽說張揚的車被偷了,姜亮帶隊過來,在現場拍攝了幾張照片,又問了他們幾個問題。
張揚把姜亮叫到一邊道:“沒什麼,這車跑不遠,車上有定位系統,回頭我找人把資料調出來。”
姜亮道:“那你不趕緊去做,只要定位出地點,我今晚就能把車給你找回來。”
張揚道:“剛纔聯繫過了,汽車處於移動中,要等車停了纔好動手。”張揚心說這偷車賊也不長眼睛,居然偷到了自己的頭上,要知道這車是經過國安特別改裝的,這種車太難出手了。
時維的電話響了,張揚剛纔通過電話和邢朝暉聯繫過,這個電話是邢朝暉打來的,邢朝暉道:“查到了,車停在你們平海東郊的精密製造廠院子裡。”
張揚把消息告訴了姜亮,姜亮馬上就帶領警察出動,前往精密製造廠去找車。
張揚和時維都跟了過去,路上喬夢媛打來了電話,她是看到時維出去這麼久沒回來所以有些擔心。時維很興奮的把發生的事情說了,在她看來自己現在正玩着警察抓小偷的遊戲。
精密製造廠已經倒閉,廠子也荒廢了,當十多輛警車將精密製造廠包圍起來,幾十名警察神兵天降般衝入場內的時候,五名正在圍着皮卡車進行拆卸分解的不良分子嚇得沒頭蒼蠅一樣四處逃竄,他們怎麼都想不通警察這麼快就找上門的。
張揚看到自己的輪胎已經被他們拆掉了,氣得一腳就將其中一名偷車賊踹了個屁墩,怒道:“趕緊給我裝回去!”
那名偷車賊老老實實把張揚的汽車輪胎給裝了回去,這會兒功夫,姜亮已經問出了結果,來到張揚面前道:“問清楚了,他們盯上你的車不是一天兩天了,背後有人指使。”
張揚道:“誰這麼缺德啊?”
姜亮向周圍看了看,方纔低聲道:“袁立波!”
張揚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道:“那不是袁副市長的兒子嗎?”
姜亮點了點頭道:“就是他,他哥袁立剛就在我們局。”
張揚跟這弟倆打過交道,過去因爲袁立波的事情,逼着袁成錫向自己低頭認錯,想不到這袁立波的記性不好,居然又惹到了自己的頭上,張揚冷笑道:“麻痹的什麼玩意兒,抓他!”
姜亮道:“要不要私下溝通一下?”
張揚搖了搖頭道:“溝通個屁,偷我車,這不是欺負到我頭上了嗎?抓!讓袁成錫找我解決這件事。”
姜亮有些古怪的看着張揚的面孔。
張揚道:“看什麼看?沒見過?”
姜亮忍俊不禁道:“你眼睛青了!”
張大官人慌忙對着後視鏡看了看,果不其然,自己被時維的一拳搗成了熊貓眼。
袁立波第二天剛出門就被警察給帶走了,他哥袁立剛是公安局的,打聽這件事很容易,很快就查出弟弟被帶走是因爲他找人偷張揚的車,袁立剛暗責弟弟惹事,他們已經吃過了張揚的苦頭,這小子居然還敢去主動招惹他,這下好了,捅出漏子來了。
袁立剛雖然是警察,可他解決不了這件事,他對張揚的事情清楚得很,弟弟袁立波和張揚有矛盾由來已久,袁立剛好不容易纔見到了弟弟。
袁立波在警局裡剛剛被盤問過,他一臉委屈道:“哥,我真沒讓人偷他的車!”
袁立剛道:“幾個偷車賊全都一口咬定受了你的指使。”
袁立波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怎麼可能讓他們去偷車?再說了,張揚什麼人物,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時見到他都躲着他走,怎麼可能去招惹他?”
袁立剛聽弟弟這麼說也覺着有些蹊蹺,他兄弟兩人都在張揚的手下栽過跟頭,都清楚張揚的厲害,弟弟沒理由做這種蠢事,難道真有人設計陷害他?
袁立波道:“哥,查查這些偷車賊的來路,他們憑什麼認定是我?必要的時候給他們點苦頭嚐嚐,讓他們說真話。”
袁立剛暗自苦笑,現在是姜亮管這件案子,姜亮何許人物?人家是榮鵬飛面前的紅人,根本不會給自己這個面子,如果自己越權去處理這件事,搞不好會被別人抓住把柄,非但弟弟救不出去,連自己也陷入麻煩之中,袁立剛心中雖然這樣想,可嘴上卻道:“立波,你別怕,這件事我從中斡旋一下,如果你真的沒做過,任何人也不能誣陷你。”
從來都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副市長袁成錫得知這件事之後氣得七竅生煙,他首先罵的就是兒子不爭氣,沒事找事,非得去惹張揚那瘟神幹什麼?可罵歸罵,兒子的事情是不能不管的,袁成錫先找大兒子袁立剛問清楚情況,然後直接去找了公安局局長榮鵬飛。
榮鵬飛看到袁成錫親自前來,笑着起身相迎:“袁市長,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袁成錫嘆了口氣道:“還不是爲了我們家那個不聽話的混賬!”
榮鵬飛微微一笑,先請袁成錫在沙發上坐了,讓人沏了一壺茶,不慌不忙道:“袁市長不要緊張,事情正在調查中,到現在也沒有肯定是您兒子指使人偷車,只是幾個偷車賊一口咬定了他。”
袁成錫道:“我那個兒子雖然脾氣不好,可是偷雞摸狗的事情他不會做。鵬飛啊,你們可不能聽那些偷車賊的一面之詞啊!”
榮鵬飛道:“這件事我們會處理!”
袁成錫道:“我能把我們家老二擔保出去嗎?”
袁成錫是副市長還是市委常委,他出面擔保自己的兒子,榮鵬飛怎麼都得給他這個面子,而且到目前爲止只有那五名偷車賊咬定受了袁立波的指使,可袁立波沒有承認過。榮鵬飛想了想,低聲道:“其實這件事並不大,袁市長不妨和張揚溝通一下。”
袁成錫焉能聽不出來,榮鵬飛是提議他和張揚私了,袁成錫過去已經有過向張揚低頭的經歷,他將那次視爲奇恥大辱,可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再次遇到這種情況,仍然是爲了他的兒子,袁成錫道:“有什麼好溝通的,什麼事都得講究證據,沒憑沒據的,總不能就指證我兒子唆使別人犯罪!”
榮鵬飛點了點頭道:“袁市長自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他是好心提醒袁成錫,張揚豈是好得罪的,袁立波這次明顯觸怒了他的逆鱗,這小子最近在新機場的事情上本來就鬱悶,十有八九是要藉着這件事發泄一下。
袁立波在父親的努力下終於被放了出來,他這邊剛剛走出公安局的大門,張大官人就駕駛着他的皮卡車出現了。
袁立波心裡對張揚是畏懼的,可表面上還不想認慫,硬撐着站在那裡,毫不畏懼的和張揚對視着。張大官人笑眯眯走了過來,二話不說一拳就朝着袁立波的肚子上打去。
袁立波是樑百川的親傳弟子,形意拳修煉的也頗具火候,可惜他遇到的是張揚,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被張揚一拳打了個正着,疼得捂着肚子就蹲了下去,張揚又是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將袁立波踹得坐倒在地上。張揚指着袁立波的鼻子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我的車你也敢動!”
在過去都是袁立波欺負別人,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張大官人不但要欺負他,還要在大庭廣衆之下,還要在江城市公安局門口。
門口經過的公安看到是張揚在打人,一個個只當沒看見,還是有好事的人把這件事告訴了袁立剛,袁立剛慌慌張張從辦公樓上跑了下來,大喊道:“張揚,你還有沒有法律觀念,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公安局門口打人!”
張大官人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給我一邊玩去,惹火了我連你一起揍。”
袁立波這會兒表現的頗爲硬氣,掙扎着站起身來,擺了個攻防兼備的架勢:“我跟你拼了!”
張揚笑道:“就你,根本不夠格!”
袁立剛擋在弟弟面前:“張揚,你欺人太甚,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是我弟弟指使別人偷你的車?”
張揚道:“需要證明嗎?你們兩個有一個好東西嗎?”
袁立剛兄弟倆被他當着這麼多人數落,心中又羞又怒,臉都漲的通紅。
杜宇峰和姜亮聞訊趕過來了,他們慌忙勸住張揚,把他們給分開,張揚仍然不依不饒的指着袁立波道:“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姜亮和杜宇峰好不容易纔把張揚給勸到辦公室裡,杜宇峰苦笑道:“我說張揚,咱可不帶這麼玩的,你跑到我們公安局大門口打人,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裡,你把我們警察的威嚴置於何地?傳出去對你自己的名聲也不好。”
張揚道:“誰讓你們把他放了的?偷我車白偷了?以後讓別人知道,都敢打我車的主意了。”
姜亮道:“袁市長下午來過了,他親自作保,局長大人發話放人,我們能不放嗎?再說了,那五個偷車賊口口聲聲咬定是袁立波唆使的,可袁立波沒承認,咱們總不能屈打成招吧?”
張揚道:“他當然不會承認,混蛋東西沒做過多少好事。”
杜宇峰下午負責給袁立波錄口供,他對實際情況清楚一些,杜宇峰道:“我看袁立波不像撒謊,搞不好這次他真是被冤枉了。”
張大官人瞪着雙眼道:“你是說我冤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