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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君對付胡副檢察長的手段很簡單,卻十分有效。
他把胡恩球安排到了骨科,然後在胡恩球的右小腿上打了厚厚一層石膏,又讓骨科的邢主任聯合ct室的人做出了一張胡恩球右小腿脛骨粉碎性骨折的netbsp;雖然都是假的,但對付胡副檢察長這樣的外行已經是足夠的了。
能戲弄一下老爸,胡恩球心裡也是充滿了期盼,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配合着朱小君。
“我不是在這兒做了個小手術嗎?今天回來複查,電梯人多,我圖個清靜,就走了樓梯。可是我一心只想着手上的那兩件案子了,一不小心,摔倒了。”面對前來探望的胡副檢察長,胡恩球說起謊話來是面部紅耳不赤,滴水不漏毫無破綻。
胡副檢察長秒秒鐘就相信了:“轉院吧,轉到附院去。”
邢主任攔住了:“轉不得,這種骨折,最忌諱搬動,一不小心就會加重病情,造成遺憾。”
胡恩球也哭喪着臉央求:“我不轉行不?我這腿,稍微一動就是鑽心的疼啊,胡老爺子,你是沒嘗過這種滋味啊,你怎麼能忍心呢?我都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兒子了。”
胡副檢察長到底還是心疼兒子,沒有再堅持。
雖然沒再堅持轉院,但胡副檢察長並沒有放棄轉院的年頭,他找了個機會,聯繫了附院骨科的專家,想問一問這種情況,到底能不能移動病人。
從醫學常識上講,病人骨折的那條腿已經打了石膏,已經做了限動處理,這樣的話,移動起來並無大礙。但是,邢主任早就跟附院乃至整個彭州市的骨科界都打過了招呼。
都說同行是冤家,但在醫療界卻非如此,尤其是當下醫患關係如此惡劣的狀態,更使得醫療界的同行精誠團結。
腫瘤醫院這邊的事情,其他醫院的人早有耳聞,兔死狐悲,其他醫院的專家們對腫瘤醫院並沒有幸災樂禍的思想,反而充滿了同情。所以,當邢主任的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沒有人不支持腫瘤醫院的骨科,大家都認爲一定要把這位胡副檢察長的公子牢牢地留在腫瘤醫院,讓這位胡副檢察長也領略一下來自於醫療界的力量。
甚至,連省城的骨科界都已經做好了被胡副檢察長諮詢的準備。
胡副檢察長一連諮詢了數位骨科專家,得到的回答是一致的不能移動。
沒辦法了,胡副檢察長只能折回頭,央求邢主任好好地給他兒子治療。
邢主任按照朱小君事先交代的,雙手一攤:“要是當時就手術的話,我確實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可是,胡副檢察長,我必須對您實話實說,因爲您的不信任,貴公子被耽誤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這種情況,我們醫院只有兩人能做得了,一位是我們的吳院長,不過他已經有三年的時間沒上過手術檯了,手生到了什麼地步,誰也不知道。第二位就是被你帶走的張明主任。”
胡副檢察長一臉苦相,放下了身架,跟邢主任商量:“那咱能不能請其他醫院的專家過來做手術呢?”
邢主任呵呵一笑:“胡副檢察長啊,你這是在給我下套啊!按規定的收費標準,請專家來我院做手術,只能付給對方三百塊,三百塊?你讓我請誰去?”
胡副檢察長以商量的口吻道:“錢不是問題,邢主任,只要能給我兒子順利的做了手術,出多少錢我都願意。”
邢主任冷哼一聲:“我說是個套吧?這麼一來,那還不是罪加一等?你們這些人,歷來都是翻臉不認人的。這樣吧,你若是能請得到,我這邊會完全配合,胡副檢察長,我們能做到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胡副檢察長無奈,只能跟市內其他醫院的大主任們聯繫,可是,聯繫了一圈,卻沒有人答應。
胡副檢察長在心中咒罵着這些骨科專家,誓等他兒子的手術做完之後,一個一個地收拾他們,可是……他兒子的手術該如何落實呢?
這個時候,朱小君出現了。
“胡叔,讓張明回來做手術吧,我可不想將來跟一個瘸子做兄弟。”
胡副檢察長心頭一顫,是啊,兒子將來要是真瘸了,那還不是恨他一輩子呀!可是,放張明回來……不行!這個突破口絕對不能放!
“小君啊,我知道你跟恩球是好朋友,你不想看到他瘸條腿,胡叔更不想啊!可是,胡叔又有什麼辦法呢?張明他……”
朱小君給胡副檢察長點了支菸:“胡叔,張明現在定罪了嗎?沒有吧!既然沒有,現在也只是接受調查而已,放他回來做臺手術又有何妨?我知道,你可能是擔心張明會趁機報復你,把仇恨泄到你兒子身上。胡叔,我想對你說,如果你這麼想,那麼只能說明你太不瞭解醫生了,在醫生的眼中,只有病人和健康人之分,沒有恩人和仇人之別。”
胡副檢察長猶豫了一下:“即便如此,那還是不能放他回來,我更擔心的是案情,一旦……”
朱小君打斷了胡副檢察長:“我知道你的意思,胡叔,你讓我怎麼評價你們檢察戰線上的這些戰士呢?我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機械教條!”
胡副檢察長不由得一愣:“怎麼講?”
“你們就只知道擔心放回來後有可能造成串供或其他對審案不利的情況,可就不會轉換一種思維。你想啊,胡叔,假若張明利用回來做手術的機會進行串供或是弄個攻守同盟之類的事情,而這些又被你們監控到了掌握了十足的證據了,那麼你說這是對審案有利還是無利呢?”
“你是說我們可以對手術室進行監控?”
“用不着你們操心,我們醫院每一間手術室都安裝了監控設備,你們檢察院的人只需要坐在那兒戴着耳麥看着監視器就足夠了!”
胡副檢察長沉默了,看樣子,心裡有些動搖。
朱小君又追加了一句:“不過,你們想通過這種手段來掌握張明串供或跟他人搞攻守同盟的證據的話,估計你們會失望,因爲張明不傻,他知道手術室安裝了監控設備。”
“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更何況,現在要救的是胡叔您的兒子!”朱小君說完這句話,將菸頭扔在了地上,踩上了一腳,狠勁地碾了兩下:“該怎麼做,趕緊定奪,再耽擱下去,吃虧的只有你自己!”
胡副檢察長終於扛不住了,他咬了咬牙:“好吧,就聽你的。”
一個小時後,張明被帶進了手術室。
兩名檢察院的檢察員,一個守在了做手術的那間手術室的門口,另一個則去了監控室。
手術室中,胡恩球仰臉躺在了手術臺上,耳朵上戴着一個jvc耳麥,悠閒自得地聽着音樂,他的身邊,也就是手術檯的兩邊,各站了兩名身穿手術衣的大男人,煞有介事地做着各種手術動作。而手術室的一角,朱小君和張明各拿一張紙和一支筆在交流。
這臺史上最爲成功預後結果最佳的手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等朱小君和張明交流地差不多了,手術也就自然結束了。
張明怎麼過來的,又被怎麼帶走了。
而朱小君則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撥通了吳東城的電話。
“吳院長,我見過張明瞭,聊了一個多小時!”
“嗯,怎麼說?”
“您在哪,我把談話內容交給你!”
“過來吧,我在辦公室。”
朱小君拿着跟張明交流的那兩張紙,去了吳東城的辦公室。
吳東城看過那兩張紙之後,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
“朱小君,這件事辦得漂亮!”
“吳院長過獎了,其實也是我運氣,要不是我跟胡副檢察長的兒子是高中時期的死黨哥們,這件事也做不來。”
吳東城笑開了:“即便有了這層關係,沒有你這副好腦袋瓜子,這件事同樣也做不來。”
朱小君也跟着笑了:“即便有了這層關係和我這副腦袋瓜子,沒有您和邢主任他們的鼎力協助,這件事仍舊做不來!”
吳東城指了下朱小君:“你啊……真是一副伶牙俐齒。”
“張明既然要把事情全扛下來,那麼骨科的事情,檢察院也只有到此爲止了,那麼接下來,他們的目標便只能是心內科和化療科了。”朱小君隨手拿起吳東城辦公桌上的一包大中華,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了。
吳東城沉默了一會,才道:“我們能做到的,葉兆祥也很有可能做得到。”
“您是說防火牆?”朱小君不屑一笑:“胡副檢察長若是還有個兒子,而這個兒子剛好又能被葉兆祥所利用,那麼或許他們設置的防火牆還能起到點作用。”
吳東城的雙眼閃現出一絲光亮:“說下去!”
“你們是沒見識過檢察院辦案,我可以說,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並且沒有鋼鐵一般意志的人,絕難扛得住檢察院那幫人的手段,除非像我們一樣,可以向當事人傳遞信息,告訴他我們一直在並肩作戰。”
吳東城吁了口氣:“是啊,張明算是個硬骨頭,我都擔心他扛不住,更何況那些做內科的軟骨頭。”
朱小君笑了笑:“再說,我們有了胡副檢察長他兒子的這座橋,就可以引導着檢察院的辦案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