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腰帶盡解,微微一動,便會露出白色的裡衣來。
皇甫元澈和鳳傾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特別是鳳傾,在幽幽的盯着楚青半晌之後,嘴角就勾起了往日裡那抹令人滲的慌的笑意。
然而楚青並未察覺一般。
她給兩個人都下了點軟骨散,用量不大。計算一下時間的話,該是她離去十分鐘之後差不多就會自解,以他們雙方下屬的能力,十分鐘之內必定能將這兩個人都找到。
彼此該怎麼打,或者誰打死了誰,那都跟她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皇甫元澈心中抑鬱,之前他看楚青將刀抵在鳳傾的頸脖之上,驅馬過去還以爲能夠佔得一絲的先機。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給他下了毒,之後他與鳳傾之間,竟然拿對方半絲辦法都無!
這可不是他們以往一向的作風,直到看見楚青,才明白自己爲何會大意。
雨下的不大,卻是更加密集了一點。山體滑坡的轟隆聲似乎還能聽的見,那趨勢似乎並不會慢下來了。
楚青擡頭看了一眼上空,雨打進她的雙眼裡,也打溼了他們三個人的衣裳,她剛剛擡手,鳳傾的眉頭便擰了起來:“雨勢逐漸加大,狩場一行多半是會廢了。如今你不趁機回去,還呆在這裡做甚?”
楚青輕笑一聲:“與你何干?”說罷,她調轉馬頭,擡手輕輕的拍在馬屁股上,馬兒輕哼一聲,邁開蹄子往她指引的方向慢慢的走去。
鳳傾冷眼盯着楚青,楚青未看他一眼,見馬頭已調轉,她頭也不回的朝鳳傾所說的那條小道飛奔而去。
雨下的越發的大了,老皇帝一行早就已經到了狩場。然而看着綿綿不斷的中雨,立在老皇帝一邊的欽天鑑的額頭上的汗水那是越發的多了。
老皇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之前出來的時候還是豔陽高照,如今他剛剛來就下起了大雨,這不是擺明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打他的臉麼。
“欽天鑑。”
於立花白的鬍子微微一顫,連忙轉過身來對着老皇帝躬着身子行禮:“臣在。”
老皇帝揹着手,微涼的視線瞥了過來:“依你看,這雨,何時能停?”
於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他又不是天上的雷公電母,這雨何時能停,他怎麼知道?本來聽說那個北國的天師大人在的時候他還挺開心的,誰知道在臨出門的時候,那天師竟然病倒了!
於是他作爲能夠與天師一樣能夠觀天象的人物,就這麼被帶上了!
不免有些結巴:“微、微臣......”
“皇上,”立於老皇帝身邊的文潄突然軟軟的開了口,有些撒嬌,纖纖玉指一指長空:“您難道就不覺得,這雨此時下下來,頗有些情調麼?”
皇后在一邊冷笑,在老皇帝還未來得及高興的時候,淡笑一聲:“文貴妃說的極是。皇上,天公雖然不作美,但這狩場的宮殿修的極大。在雨停之前,臣妾建議,可先行安排些歌舞,一來可打發時間。二來也算不上失了禮數。”
文潄差點要笑出聲,老皇帝因欽天鑑那句天雨將衆多來使拉到這裡來,可不是來聽個曲兒的。
皇后依舊是皇后,這麼多年來,當真是沒讓她有丁點的失望啊。
果然就見老皇帝的面色沉了下來,他看也未看慕容歆一眼,只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皇后所言極是。皇后這般所言,想必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姐姐思慮周全,說起來一直都未瞧見太子呢,”文潄在一邊嬌笑道:“想必是之前瞧着這天氣不好,定是去做準備了呢。”
文潄話落,慕容歆冷眼就瞪了過去。
這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她的太子殿下是半個癡傻兒?平日裡不出府去闖禍就燒高香了,哪兒有那個‘智謀’去策劃這樣的事情?
那太子妃倒是個精明的,只是那精明用錯了地方,倒是顯得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這幾年太子府都被她搞的烏煙瘴氣的,她不提,太子安安靜靜的呆在府中就好。如今這文潄一提起來,這不是存心膈應人嗎?
她是太子的母妃,文潄拐着彎的說太子這般做,就是她教的呢!
老皇帝的面上有些沉,瞥了一眼皇后慕容歆:“太子呢?”
“回皇上,”太子雖癡傻,但這次皇城圍獵自然是要跟着的,但是在三日之前,太子妃沒有照看好太子,讓他偷偷的跑到飄香樓喝了七日醉,這會子功夫,正躺在牀上昏迷不醒呢!
她氣急,卻要隱忍:“太子的身子不適,臣妾便沒有讓他跟着。”
老皇帝哼了一聲:“朕就瞧太子的這病從來就沒有好過!太子如此之用,你讓朕將來如何將這君氏江山,安心的交到他的手上!?”
慕容歆心中冷笑一聲,這君氏的江山到底會交到誰的手上,這天下怕是沒有人比老皇帝自己還清楚。
她面上帶着一絲的沉重與痛悔,好似太子任何的無用都是她教導無方纔導致的:“臣妾有罪。”
老皇帝冷睨了她一眼,慕容歆心中雖有些氣悶,她說太子病了,恐怕在場的人沒一個會相信!但只要太子未出府,老皇帝就是再氣,也會瞧着自己立的儲的份上,饒過太子這一回。
看着慕容歆上的那一抹氣定神閒,文潄的嘴角去是緩緩的勾起了一抹的笑容。
太子人傻了點兒,但礙着身邊有個太子妃,再加上慕容歆的旨意,想要被安撫在府中確實比較容易。
但這人吶,只要是個清楚的,那必定會有些破綻。比如,還有一半智慧的太子,打心底就知道他的這個皇帝老子不是太看的好他。他不反抗,只是因爲沒有那麼一絲的機會而已。
見慕容歆的探索的視線望過來,她回以一個明媚不已的笑容。
天空的雨下的更密了,柳丁手下親帶的一個太監從外面頂着雨跑了進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皇上,不好了。”
這還沒打獵呢就遇到這麼多的事,老皇帝的心情有些不好,柳丁瞧着皇帝的臉色,立即偏過頭對着那跪在地上的小子擠眉弄眼:“什麼事不
能好好的稟報,說什麼不好了?”這小子是他最近得來的小弟子,爲人看着甚是精明,還對他頗有孝心。
如今這老皇帝的心情看着實在是太不好了,他喜歡這小子喜歡的緊,實在是不願意他折在了這裡。
察覺到老皇帝幽冷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柳丁一個哆嗦,心知上位者一般都不喜歡別人擅自揣摩他們的心思,立馬就跪在了那小子的身邊:“皇上恕罪。”說完伸手捅了一下那小子,小太監一個哆嗦,有些臉白的看了自家的師父一眼,忍住老皇帝威壓的視線:“史將軍在狩場的泥石山看見太子的隊伍了!”
那明黃的馬車不是什麼人能夠用的,天下之中除了皇帝之外,也只有太子能用了!
老皇帝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轉過頭瞪着慕容歆。
慕容歆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後的香蓮連忙上前一步扶住,小聲道:“娘娘!”
她的心中也很是焦急,在出宮之前,她明明就去太子府與太子妃交待過娘娘的意思了,怎麼那太子殿下竟然還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是在那泥石山?不是經常發生天災的那座山嗎?太子去那裡幹什麼!?
慕容歆只覺得心中鱉悶,好似一口血嗆在喉頭,只覺得一片的腥甜。在老皇帝幽冷的視線下,她偏過頭來看着一臉笑意的文潄。
“皇后不是說太子在府中嗎?”老皇帝的聲音有些沉,那泥石山是什麼地方整個天陸皇朝的人都知道,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就是連那資格最老的獵手都不敢在下雨的時候進去!
“太子明明就在府中,怎麼可能會到這兒來呢?”慕容歆眼前黑了一會兒,復又瞪着那個小太監:“是誰與你這般說的?”
小太監正要答,突然從外邊跑進來一個佩着重劍的鎧甲禁衛軍,正是那史鋒前將,他闊步走到老皇帝面前,一下子跪在地上:“皇上,末將有罪!”
下人很有眼力的端了一把椅子過來,老皇帝撩開袍子坐下。一邊的欽天鑑腿都快嚇軟了,暗暗的怪自己昨天的時候爲什麼沒有更加的仔細的去觀天象,測諸事?如今他只顧得今日是個出行的好日子,完全是沒有料到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恐怕這次回京之後,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了!!
“皇上,”史鋒冷着面開口,他的視線未曾偏移,好似整個屋子當中只有老皇帝一個人一般:“一刻鐘之前,末將在狩場封路。皇上未行,太子的馬車卻是先到。末將本以爲太子是過來打點一二,卻沒想到太子竟然說是要去泥石山。”
“泥石山是何等危險之地,末將定是要阻攔。但太子拿出了明令強行要末將放行。末將便只好領命了!”
他史鋒看似是來領罪的,但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太子的身上。慕容歆氣極,忍不住輕哼一聲:“太子雖糊塗,但從不做危險之事。皇上,定是太子知曉此次的狩獵事關重大,纔會不顧自己身體前來。他怕是以爲皇上已經進了狩場之中,那泥石山離狩獵中心地點又近,想着能夠快些見到皇上,纔會如此行動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