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晟睿的一聲‘貴人’讓讓所有對楚青身份產生懷疑的人都打消了疑慮。傅晟睿是誰?享譽整個神煌大陸的天師!
多少人耗盡錢財也得不到一句迴應的傅天師!
見楚青偏過頭來看他,傅晟睿染滿笑意的臉上溢出一絲驚訝的光彩:“哎呀,我道是誰?原來是神醫姑娘啊!本天師仰望姑娘已久,算得天陸太后的紫色貴氣能將貴人給引來,沒想到竟然會是神醫姑娘,當真是讓本天師,驚喜不已啊。”
傅晟睿馬屁拍的極好,擡了楚青的身價,也襯托出他天陸皇朝的興旺。一句話頓時說的讓老皇帝喜笑顏開,只是那喜色之下隱隱的透着一股子的戾色。
文潄坐在一邊,差點要笑出聲。這天師真不知道是來幫天陸的呢,還是來打壓慕容世家的呢?
神醫被貴氣引來?
說的好聽些,那是天陸的貴氣。說的難聽些,那太后娘娘可是出自慕容世家!君氏江山自開山立國以來,老祖宗喜歡慕容家的一個姑娘,喜愛到擬下旨意,每一代皇后的位置,必須出自慕容世家。你也可以不聽,那你與這皇位,將徹底的跟你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這老祖宗喜愛慕容家的姑娘,自是不覺得慕容家大業大是否會影響自己的地位。可隨時時間的推移,世襲的血液終究有淡掉的那一天。
試問有哪個上位者,喜歡自己的權利被掌控在別人的手上呢?
她一雙美目在傅晟睿和楚青的身上流轉起來,嘴角的笑意加深。
之前是這神醫和君清宸與皇甫元澈,如今,又加了一個天師傅晟睿進來。事情,真是變的越來越有意思了。
文潄能懂的,皇后又豈能不懂?太后也是她的姑母,她對於自己姑母最近越來越強的掌權慾望又豈能不知?如今再聽這傅晟睿一說,頓時覺得自己的處身立地又緊張了一分。
果然,身邊坐着的男子的氣壓有些低,但礙着衆多使臣在這裡,傅晟睿又是說了於天陸來說是極爲奉承的事,他若是對此表現的有一絲的不愉快,那不就是在衆人的面前說明他天陸皇朝,確實是依靠慕容世家而活的嗎。
楚青盯着笑的一派謫仙的傅晟睿,沉靜的眸子泛起一層的漣漪。她正要懟皇甫元澈兩句,傅晟睿就剛好跑了進來。時機掌握的,讓她很是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將她頭上的帽子又戴了那麼高,不是有意的,那就是故意的。
左右都不離老太后活的久的梗,再加上頭頂上的那位老皇帝並沒有傳來印象中的哈哈大笑誇讚一番的話語,她就知道,這裡面牽扯到的東西,怕是不簡單了。
自古能夠讓這些人打起來的,無非就是權利和女人。女人他們都不缺少,那便一定就是權力了。
楚青垂眸,輕笑一聲,如清泉般令人舒心的聲音緩緩傳來:“民女不過是一介平民百姓,哪兒擔的起天師大人的一句‘貴人’?宸王殿下於民女有知遇之恩才能得天陸皇朝的一絲庇護,光是承宸王殿下的恩就已讓民女惶恐不已,本着敬畏的心
前來瞻望皇上就已是民女三生修來的福氣了。太后娘娘洪福齊天,別說民女了,這天下又有誰敢借了太后娘娘的祥氣呢?”說着,她朝上方臉色稍微好點兒的老皇帝微微垂首:“民女深養在老山,若非是宸王殿下,民女定當是老死在山中。若民女口中之言冒犯了皇上,還望皇上恕罪。”
傅晟睿有些鬱悶的搖了搖扇子,這楚青明裡暗裡是說他借了老太后的藉口跑到這天陸皇朝來了,至於來的目的?那重要嗎?其他人還好,但像他這樣的不問世事的‘和尚’藉着這種藉口來,那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哼,這個該死的小女人。他這般幫她讓那皇甫元澈沒有藉口拿她手上的傷口來說事兒,她就這般回報他的嘛!
哼!
皇甫元澈的眸子有些幽深,從來都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看着是一派清純美好的模樣,但她的那顆心絕對是黑的。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嘴上面倒也是不遑多讓啊。
他的視線落到她戴着面紗的面上,彷彿透過了那層白紗看見了之前在換衣屋中那張差點就親上去的紅脣。
皇甫元澈微微移開了雙眼。
他在想什麼鳥東西!?
“不必妄自菲薄。你既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也實屬正常。”老皇帝心中有些開心,他剛剛還鬱悶自己不好出手懟這天師,之前還用眼神偷偷的瞥自家兒子,卻沒想到根本就沒有遭到迴應,正鬱悶的時候,這個神醫就出言回了傅晟睿一句。雖有勉強拉扯的嫌疑,但依着她的身份,皇室的顏面到底是被強行拉回來了一點兒。
他當即對眼前的這個面容淡淡的女子有了好感,面上也露出一絲的笑意。文潄看了老皇帝一眼,微挑眉,笑道:“神醫姑娘受了傷?常言道醫者不自醫,天陸皇朝的太醫們雖然沒有你的這個醫術,但論一般的治理的話,那還是沒有問題的。哦,對了,”她偏過頭,看着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皇甫元澈:“之前攝政王所說遇見了刺客,她也是手受了傷。不知是一隻手受傷,還是兩隻手受傷呢?”
皇甫元澈拉回了思緒,本來也想借着這個愛鬧事兒的文貴妃來懲罰那個該死的女人,可好不巧不巧,在想到那張豐滿的脣的時候,也自然想到了要饒她一命的話來。
“本王奮力反抗,奈何對方武功頗高,爲此,只傷了她一隻手。”他將奮力二字咬的很是清晰,引來了對面君清宸微微的側目。
皇甫元澈何等心思,只這一眼,便已知曉君清宸對於楚青的心思。當下便心中一沉,伸手拿起面前的酒,有些掩飾意味的抿了一口。
腦子裡卻在運轉着這兩個人在一起的可能性。
傅晟睿早就揹着手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之上,悠閒的喝着小路子給自己斟的酒,本來有些賭氣的想掏瓜子出來嗑嗑,但礙着自己的形象可能會受損,於是堪堪的忍住了。
這該死的楚青不是很能說麼,那她自己說去吧,他傅天師決定,就是不幫她!哼。
皇甫元澈的奮力和武功高強
同樣落在衆人的耳朵當中,惹的殿裡的人都上上下下的打探了楚青好幾眼,不過任他們怎麼看,楚青都是一個除了醫術讓人有些不可思議之外的普通女子啊。
凌子寒緊緊的握着酒杯,若他還是之前的二品大員,他早就一個請辭出來,親自爲心中的那人闢謠了!
青姑娘是個柔弱的女子,僅此而已!
然而他已讓老皇帝不愉,他不蠢,再加上凌士家的老爺子日夜的灌輸冷靜的思想和時不時的威脅,他就是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子站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文潄輕輕的拍了拍自己豐滿的胸脯,也不知道她說的好到底是好在哪裡,她偏過頭,笑呤呤的看着臉上掛着一抹淺笑的老皇帝,無禮一臉沉色的慕容皇后,輕緩道:“皇上,你看神醫姑娘手上的紗布那隨意纏的方式就知道沒有上心。神醫畢竟是天陸的神醫,在醫好他人之前,就該自己是完好的。您說是嗎?”
老皇帝正欲開口,突然從殿外飛奔進來一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正是蔡正。
“皇上!!”蔡正老目橫淚,不知是恰巧還是怎的,跪趴在楚青的旁邊:“您得爲老臣做主啊!”
“何事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老皇帝心是累的,嘴裡是苦的。之前與皇甫元澈和傅晟睿新一代的血液交手還沒完,這會子他家自己家的後院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皇甫元澈受傷在前,宸兒帶神醫回來在後,傅晟睿譏諷天陸附上,這刺客還沒抓到呢,他家自己的院子看起來就要燒起來了,老太后的生辰還沒開始呢,就出了這麼多的事兒。而以他這麼些年的經驗來看,這準沒完!
老皇帝覺得自己有些心力交瘁,右眼皮突然跳了幾下,不知道爲何,突然想到了跟自己跑回來的那個讓他滿心喜愛的小孩子。
這麼一想,右眼又不受控制的蹦了蹦。
老皇帝的眼皮蹦了,立在下面的楚青的眼皮也跳了跳。她不自知,以爲是與跪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大臣有關,隨低着頭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着那哭的眼淚跟不要錢似的老男人。
蔡正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心中卻是冷笑了幾聲,隨即苦兮兮的擡頭看着老皇帝:“臣有罪,小女生性貪玩,不聽臣的話,偷偷的進了宮。臣聽說後,就連忙跑過去準備將那丫頭送回去,可誰知,誰知,臣過去的時候.....”他話未說完,面上露出一抹難以言語的神色。令人浮想連篇。
衆人正不知怎麼回事,就見那蔡正似擡眼瞥了一眼受傷坐在那裡很是‘虛弱’的皇甫元澈,那抹着脣要說不說的模樣,很是明確的告訴衆人,他女兒的出事,與他皇甫元澈有關!
皇甫元澈微微挑眉,眯着雙眼打量了一下那時不時膽敢看着他的小官,腦子裡微微地轉,突然就想到了那個敢給他下藥之後被他一掌揮飛的女人。
他微垂眸,隨即視線轉向君清宸。
恰巧君清宸端起酒杯,朝他抿脣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