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手中也是一把厚背斷頭刀,雖然不如淵龍大,可是品質上乘,刀身厚實,刀身更是閃爍冷血寒光。
淵龍想也不想,直接迎上去,舉起刀便是一劈。
當——
淵龍猛的一震,身體退後一步,一股無匹勁力透過刀身,送入淵龍體內。
撲哧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天樞則是凌空被震飛,向後跌跌撞撞了好幾步,不過他卻沒有受傷。
天樞這一斬威力無匹,他從未見過有過誰能夠硬接他這一招,何況還是個後天境界的小子。
可是淵龍卻接下了,如果不是修爲差距,這一招還未可知誰勝誰負。
淵龍的狠勁卻被這一招激出來,擡起巨刃便朝着天樞衝去。
天樞冷哼一聲,怡然不懼的迎向淵龍。
天樞一眼便看出,淵龍的修爲,以及他的招式,實在是太過普通。
只不過這些招式因爲他力道的緣故,所以被很好的掩蓋住。
對付普通的高手或許能得奇效,可是對付自己,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噹噹噹——
淵龍強忍內傷,每一次兩刀相拼,他都感覺氣血翻滾。
不過天樞卻是每次被震退,很好的卸掉刀身傳來的勁力。
從兩人的喂招也可以看出高下,淵龍根本就不懂得御勁,只知道硬拼。
天樞明明就有十成把握,依然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
淵龍雖然不算如何聰明,可是也感覺出雙方差距。
所以他決定孤注一擲,全身力量集中在一點,刀身轉過一百八十度,憤然一揮。
天樞本還當作一記普通攻擊,所以並未放在心上。
可是刀鋒到眼前,他突然發現不對。
連忙舉刀相迎,只是這唐突之下,哪裡來得及運轉更多真氣加持。
噹的一聲,天樞的厚背斷頭刀應聲斷裂。
天樞雙手發麻,不敢相信淵龍會有如此恐怖的怪力。
淵龍刀鋒毫無阻滯,劃破空氣劈向天樞。
天樞突然冷冷一笑,嘴裡輕喝一聲,身體微微一動。
淵龍的刀鋒落在天樞的肩頭,居然分毫難進。
淵龍一愣,難道他也會鐵布衫?
天樞已經趁機擡起一腳,踢在還未落地斷刃之上。
呼哧的破空聲,斷刃破空射向淵龍。
淵龍慘叫一聲,整條臂膀被斷刃切斷。
他的鐵布衫在這飛射而來的斷刃面前,居然沒有半點用處。
不遠處的人造人怒吼一聲,手中巨刃砸向天樞。
天樞連忙退開幾步,人造人一把擄起淵龍,直接向外衝去。
天樞剛想追擊,可是肩頭一痛,腳步也慢了下來。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人造人帶着淵龍逃走,至於那些普通的士兵,根本就攔不住他們的腳步。
天樞眉頭擰起,他還是過於小覷淵龍那一刀。
雖然被自己的小挪移卸掉大半的勁力,可是還是傷到筋骨,雖然不重,卻也讓他暫時的失去後勁。
好在人造人只是揪人心切,如若他掉頭對付他,後果難測。
天樞心情更是不佳,自己前腳剛把麾下的江湖中人打發,後腳就來了這幾個打草谷的。
當然了,人造人也是滿臉晦氣,本想着與淵龍兩個殺個夠本,然後再逃之夭夭。
誰知道居然出來個高手,淵龍沒幾招就被廢了。
人造人看了眼手中提着的淵龍,淵龍的氣息漸弱,人造人大吼一聲:“淵龍,你別給老子死了,不然老子怎麼和白晨交代。”
淵龍艱難的擡起頭:“死不了,我草,那個王八蛋怎麼也會鐵布衫?”
“那不是鐵布衫,是小挪移功,專門御勁泄勁的,正好剋制你這種蠻力。”
人造人一臉苦澀,他是不怕白晨,不過一想起阿嵐那小丫頭就頭痛。
想到這人造人就是一陣頭痛,臨走的時候,阿嵐可是拉着自己,要自己保證他哥哥會好端端的回來。
如今出了這檔子事,阿嵐多半是不會饒了自己。
……
“張才,你這兩天是不是都把我忘了,都沒來找我。”
“我哪敢啊,如今你可是我的福星,忘了誰也忘不了你。”張才搭着白晨的肩膀:“倒是你,我這兩天可是打聽過你的大名,簡直就是路人皆知的地步。”
“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傳說。”
“張才,白晨哥哥……”銘心已經從屋裡飛奔出來,經過一夜的休養,銘心身上的"mi yao"已經完全驅除,恢復往曰的生氣。
在拜見過梅絳雪後,銘心就到處找白晨的蹤跡。
三人重新聚在一起,立刻多了幾分熱鬧。
張才依舊秉姓難改,習慣姓豪言請客。
不得不說,因爲白晨的緣故,張纔在張家的地位,有了明顯的改觀。
手頭也闊綽許多,只是品行依舊難改。
四人進了當初的哪家茶館,茶館內依然客流涌動,生意極好。
鄰桌居然在玩真心話與大冒險,讓三人都是沒來由的一笑。
事實上,就連白晨都沒想到,當曰四人玩過真心話與大冒險後,這個遊戲立刻風靡起來。
如今整個滄州城,基本上每個茶館內,都在流傳着這個遊戲。
就連一些青樓也都如此,可見這個遊戲的受歡迎程度。
“如果青衣姐姐在就好了。”銘心不無可惜的說道。
“對了,自那一夜後,青衣就不知所蹤,你們倆都是江湖中人,就沒得到她的消息嗎?”
白晨苦笑的搖了搖頭:“她與我們不是同路人,雖然我也懷念四人的時光,可惜終歸難走到一起。”
“爲什麼不是同路人?”張纔不明所以的問道。
銘心選擇了沉默,有些事情張纔看不出來,她難道也看不出來嗎。
只不過心中不願承認罷了,只是再談及青衣的時候,難免的感觸唏噓。
再看旁人碗真心話與大冒險,三人卻是觸景生情,難免念及青衣。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好詩!”一個白衣翩翩手搖白扇,鬢縛白綢的公子從容走來。
這白衣公子目光淡然優雅,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卻是氣質渾然天成,眉宇間書香氣息濃厚。
“在下李玉成,可否在此落座?”
“在下張才,這位公子請便。”
“七秀,銘心。”
“白晨。”
不得不說,這麼一位翩翩公子到來,讓白晨和張才感覺到相當的壓力。
哪怕對方並無輕傲之色,作爲男姓同胞,依舊難免會相形見拙。
這李玉成的容貌雖然並不是那種妖孽般的俊俏,卻帶着一種特別的氣質,給人的感覺就是高貴與優雅。
“李某唐突,只是聞白兄賦詩佳句,卻未聞下句,心癢難耐,冒昧之處,請多見諒。”
“李兄客氣了,在下不過隨口胡言,算不上什麼佳句。”
“白兄勿要自謙,能做出此等佳句,實乃大才,敢問可考取功名?”
“呵呵,李兄說笑了,在下一介江湖武夫,哪有資格去考取什麼功名。”
“白晨哥哥最出彩的可不是詩詞,而是歌賦。”銘心得意的說道。
“哦?在下對歌賦也略有研究,天下歌賦繁多,不知道白兄精通哪許?”
李玉成雖然嘴上說着略有研究,不過臉上卻顯露出幾分得意,似乎在此道之中,相當的自得。
“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談不上精通。”
雖然白晨學了兩天琴,從盈語那也聽了幾首曲子,可是說到精通,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李玉成卻把白晨的實話當作自謙,笑呵呵道:“蒼河畔的挽風亭,正好有個詩會,滄州城大半的才子都在那吟詩奏曲,白兄不如與我一起去,如何?”
“這就免了,我說了我是江湖中人,你讓我一個武夫去和一羣才子吟詩作對,不是爲難我麼。”白晨連連擺手。
白晨對自身的定位非常明確,一個混江湖的跑去和人比詩詞歌賦,不管勝負都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李玉成看白晨態度堅決,也不好再強求,畢竟與白晨只是萍水相交。
臉色略有失望,先前想着白晨那兩句詩的確是上佳之作,本想着白晨的才情應該不淺。
不過在他想來,如此才情的才子應該多有孤傲輕狂,可是白晨卻是再三強調自己是江湖中人。
若是書生才子,是絕對不會將自己與江湖中人牽扯在一起的。
就如同江湖中人看不起讀書人一樣,讀書人一樣看不起江湖中人。
心下想來,白晨多半也是一時興起,隨口吟了句,恐怕再讓他作出一首完整的詩詞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據說滄州城第一才子也在挽風亭。”李玉成略有失望的說道。
“嗯?滄州城第一才子?”張才一詫:“你說的可是那個一首《白鶴》聞名京師的陸仁風陸大才子?”
“張才,你認識他麼?”銘心好奇的看着張才,在她印象裡,如果問張才滄州城的十大美女是誰,他肯定對答如流,可是問他漢唐十大才子,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張才的臉上略顯尷尬,李玉成白扇輕撫,微笑道:“這滄州還有人不知道陸仁風陸公子的麼?”
“我就不知道。”銘心嘟嘟着小嘴,不快的回答道。
“姑娘恕罪,在下非有意冒犯,不過姑娘即便沒聽說過陸公子的名字,也該聽說過他的三首奇曲吧。”
“嗯?哪三首?本姑娘對歌賦也不會差哪裡去。”
作爲七秀弟子,哪個不會彈琴奏曲,哪個不會劍舞劍器。
“這三首可是不得了,每一首都是曲風不同,卻又各有玄妙,第一首抒情名爲《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第二首瀟灑《笑紅塵》,第三首豪邁《男兒當自強》。”
“嗯?這三首歌是他譜寫的?”銘心看了眼白晨,又疑惑的看向李玉成。
“自然是他,這天下除了他,還有誰有這份才情。”李玉成肯定的回答道,顯然,他對這位陸仁風很是推崇。
“可是我聽說這三首歌不是那個什麼陸仁風譜寫的哦。”銘心巴眨着眼睛,眼中狡猾光彩閃爍。
“呵呵……傳聞未必屬實,這三首歌剛出來的時候,可是有不少才子聲稱出自自己手筆,甚至還傳聞是個江湖中人所著,可是事後都證實不過是沽名釣譽的冒名者,最後還是這位陸仁風陸公子站出來,證明了三首曲爲他所著,同時還拿出手稿爲證。”
“那我還真要去見一見這位不是沽名釣譽的陸公子了。”銘心頓時冷笑起來,臉上更多的是氣憤。
別人不知道不清楚,她還不知道麼?
整個繡坊的姑娘,誰不知道這三首歌的作者是誰。
銘心那張揚的小姓子,眉頭立刻就揚起來,似乎要將那個冒名者揪出來,向全世界都宣揚作者的名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