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博和費清轉過頭,驚奇的看着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一個身穿錦衣的孩童。。
“喂,你們兩個,賺不賺錢?”白晨同樣看着眼前兩人,這兩人的穿着樸素,不過站姿挺拔,應該都是江湖中人。
相較於漢唐境內,三省境內的江湖人士非常少,而且就白晨所遇到的那些江湖人士,一個個都過着苦哈哈的日子,甚至有不少人轉行當起了強盜。
當然了,還有不少也受生活所迫,而做起了許多普通人的行當。
“賺錢?”費清皺起眉頭,看了眼周圍:“小孩,你家大人呢?”
“少爺我是一個人出來的,問你話呢,賺錢不?”
一個人出來?彥博和費清的心中都升起一絲荒謬,以如今三省境內的世道,這個孩子能夠一個人走到這裡,簡直就是奇蹟。
就連他們二人從這奇環門走到環城,都要遇到幾波人馬。
“小孩,你有什麼賺錢的行當?”
“少爺我走累了,被我上山,這一千兩銀子,就算賞你們的。”白晨從懷中掏出一疊的銀票,隨手從中抽出一張銀票。
費清和彥博的眼睛都看直了,這小子的手上到底有多少銀票啊。
費清勉強從邪念中掙扎着清醒過來,看着白晨有些驚疑的問道:“你確定?”
“少爺我不缺錢,你們要是能帶我多在這奇環山多走走,少爺我賞的更多。”
“這位公子,你知不知道這奇環山隸屬於誰?”
“我不管這是屬於誰的。反正馬上就要屬於我了。”白晨沒有絲毫的遲疑。他有的就是自信。
他早就已經打聽過這奇環門的情況。所以他更確定,奇環門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
畢竟一個連自己都養不活的門派,早就已經連尊嚴都沒有了。
用不了多久,奇環門就會變成以前的無量山一樣,剩下小貓兩三隻,最後徹底的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我乃奇環門門主費清。”費清一甩衣襬,帶過幾分傲然。
“哦?你是奇環門的門主?那正好,找到正主了。”白晨眼前一亮。他沒想到眼前的這人,就是奇環門的門主:“我要買奇環山,你開個價吧。”
“就怕你買不起。”費清眯起眼睛看着白晨。
“只要你肯出價,這奇環山我是買定了。”白晨不以爲然的說道。
“一千萬兩,你買的起嗎?”費清是絕對不會讓奇環門敗壞在自己的手中。
如果是當初全盛時期的奇環門,價值遠遠不止一千萬兩銀子。
可是如今,別說一千萬兩了,便是一百萬兩,恐怕都沒有人願意出。
更何況是眼前的這個小孩,雖然他看到白晨手中的一疊銀票。少說也有幾十張。
可即便這些銀票都是一千兩,恐怕也就幾萬兩銀子而已。想要買偌大的奇環山,未免太天真了吧?
雖然奇環門只佔了奇環山一個山頭,可是附近的幾十座山頭,全都是屬於奇環門的。
“一千萬兩?挺便宜的,我一直聽說奇環門是本洲府最大的門派,看來是我想多了。”白晨點了其中的十張銀票,放到費清的手中。
“是一千萬兩,不是一萬……”費清話沒說完,看了眼手中的銀票,眼睛瞬間直了,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一……一千萬兩……”
費清嚥了口口水,這小子是什麼來頭,爲什麼可以隨隨便便的拿出如此鉅額的銀票?
這十張銀票可不是一千兩的中等額度的銀票,而是一百萬兩的超級銀票。
上面印着漢唐通貨的燙金字樣,也就是說,這是漢唐朝廷欽定發行的銀票,絕對不存在作假的可能。
“等等……你是什麼人?爲什麼……”
“我是什麼人,你就別管了,反正你已經答應了,這奇環山和周邊的所有山頭,全都歸我所有了。”
“你……”費清有些惱怒,這個小孩真是蠻不講理,自己也沒說要賣。
可是這小子直接把生米煮熟,完全沒打算和自己講道理。
如果不是自己還秉持着一點正派的底線,恐怕這小子手上的銀票,早就已經被自己劫掠一空,哪裡還容得他在自己面前放肆。
“好了,給你們十天的時間,麻煩你們快點將奇環門搬遷離開。”白晨看了眼彥博:“這個人租我一天的時間,我正好想在這奇環山周圍轉一轉。”
“小子,你不要無理取鬧,這裡不是你該放肆的地方!”
白晨看了眼費清:“這可是我們說好的,怎麼能說我無理取鬧,再說了,我在我的地頭上,想怎麼放肆就怎麼放肆,只要是我的地盤,就算是燎王也要給我繞着走。”
費清一愣,這小子還真敢說,在三省境內,誰敢這麼說,保準第二天要人頭落地。
“再說了,你們這窮鄉僻壤的,有什麼值得留念的,拿着銀票,換一個好點的山門不好嗎?如今三省境內兵荒馬亂,民不聊生,你們繼續的守着這破山門,早晚有一天要關門大吉……你們也別怪我說話難聽,我這人話糙理不糙,理糙人不糙,出了三省境內入了漢唐,到時候還不是天高任飛翔,海闊任遨遊,守着祖宗的基業是對先輩的尊敬,可是敗壞了祖宗的基業,那就是對祖宗的羞辱了,遷出這裡並不是最壞的決定,相反,將來你們的後輩門人反而會爲一個當機立斷的掌門拍案叫絕。”
白晨一連竄的說詞,說的費清啞口無言,費清思來想去,似乎真如白晨所說的那樣。
如果繼續的守着這破山門,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早晚有一天要崩塌。而且這個有一天。並不遙遠。
費清拿着手中的銀票。立在當場,許久未曾說話。
“容我考慮考慮。”費清猶豫不決的說道。
誠然,白晨的話已經讓他動心,特別是那句話,出了三省境內,就真的是天高任飛翔,海闊任遨遊,這是一個江湖人士最基本的追求。
曾幾何時。他也曾經可以灑脫隨性,可是自從燎王入主三省之後,他就爲了奇環門的生計奔波操勞,每日都是惶惶不可終日,早已忘記了當初的想法。
而且,這些年來,他多番聽說漢唐武林如何如何,又有什麼大事發生。
可是奇環門卻像是個邊緣門派一樣,就好像那些事已經離他遠去,近年更是連聽說都沒聽說。
江湖。早已將他與奇環門忘記了!
“考慮什麼?心動不如行動,你還在猶豫什麼?是陳規舊俗的束縛還是自己放不開自己?你願意讓你的門人跟着你一起餓死。還是再給自己與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再次領略江湖的魅力?人這一輩子都在做選擇,可是機會卻不是那麼多,一旦錯過了,那就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了。”白晨呵呵的笑着。
“拿着銀票,離開這裡,這是你最好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
“那你呢?你也說了,這裡兵荒馬亂,你爲什麼還要買我這奇環山?”費清越發的覺得,眼前的這個孩子不簡單。
一般人能夠說出那番大到底?更何況是個孩子。
白晨咧嘴露出燦爛的笑容:“因爲這裡的風景好,我想在這建一個莊園,這個理由怎麼樣?”
顯然,費清不會相信這個孩子的話。
“彥博,你帶着這位公子去周圍轉一轉,我回去與木長老商議一下。”
費清自然是讓彥博監視這個孩子,這小孩來歷實在是太古怪了,讓費清不得不慎重對待。
白晨倒是不介意,反正也沒什麼見不光的,他買下這奇環山和周邊,只是因爲這裡的地理環境。
奇環山的地理環境和天王山很像,都是前靠青山背臨大海,同時又與天王山處於同一個海岸線,只要這裡建立起來,那麼就能夠與天王山互相依偎,互通有無。
不管是軍事還是經濟,這裡都是非常重要且有利的。
費清飛奔回山門,可是剛到山門,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師兄!你怎麼回來了?”
如果這時候白晨在這邊的話,一定會驚奇的發現,費清的師兄就是燎王麾下貪狼院院長馮天賜。
“爲兄聽說最近奇環門的日子不怎麼好過,所以過來送些銀兩過來。”馮天賜在同門面前,完全沒有那種毒辣與陰狠的氣勢,有的只是一種淡淡的情誼。
費清苦笑,這些年來,如果不是馮天賜幾次三番的幫他渡過難關,他幾乎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過這麼長時間。
“師兄,你在燎王的身邊,恐怕日子也不好過,燎王喜怒無常,而且生性多疑,聽我一句話,早日脫身爲好。”
馮天賜長嘆一聲,他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
可是,如今他是深陷泥潭,哪容得他想那麼多。
“師弟,門中的事務就勞煩你多費心了,爲兄知道你的難處,不過你放心好了,少則半年,多則一年,這三省的天就要變了。”
費清一愣,驚奇的看着馮天賜,在別人的眼中,馮天賜爲虎作倀,十惡不赦。
可是在他的眼中,馮天賜卻是最親的親人,只有他才明白,馮天賜這些年爲奇環門做出的努力。
“何解?”費清不解的看着馮天賜。
“漢唐已經開始着手對付燎王了,用不了多久,這裡將回歸漢唐版圖。”
費清不由得苦笑的搖了搖頭:“師兄,漢唐這些年不是一直都在對付燎王嗎,可是成效卻是一點沒有,燎王還是燎王,燎王手上的兵力實在是太雄厚了。”
“不,這次不一樣!”馮天賜搖了搖頭:“這次漢唐的老皇帝,派出了一個燎王的剋星,而且這人已經在三省境內行動,燎王的勢力已經被他動搖,以那人的秉性,燎王這次是在劫難逃。”
“剋星?不會又是漢唐皇帝冊封的什麼官員吧?”費清依然想當然的如此認爲。
他們曾經徹夜長談過,馮天賜也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他曾經想過,如果有朝一日,在燎王身邊待不下去了,他就選擇退隱。
只是,燎王怎麼可能放任一個掌握着他許多秘密的人,就這樣的離去。
只要馮天賜敢流露出一點點退出的念頭,燎王就會毫不留情的向奇環門出手。
“師弟,你只管記住爲兄的話即可,如若奇環門實在支撐不下去,就去烏龍城外六十里地的天王山,那裡是燎王也無可奈何的地方,不過切記不可從東囊平原走,如今神策軍和燎王,都駐守在那裡,你可以走山路,如今燎王對三省各地的掌控力已經大爲削弱,只要是山路,他就攔不住你。”
“天王山?那不身上一個深山溝嗎?”
“以前是,現在……”馮天賜苦笑不已:“不過你與門下弟子去了那裡,千萬別說與我有什麼關係,我與那天王山的東家有些仇怨。”
便在這時候,彥博急匆匆的跑上山:“掌門……掌門,不好了……師伯,您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