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太太是怎麼回事?莫非是個不正常的人?
葉冥砂穩了穩心神,勉強問道:“魏老太,我們想採訪一下,這裡民風這麼保守,是怎麼回事啊?”
“是怎麼回事?這個問題不急着回答,我先送給你們一樣禮物吧,嘿嘿嘿嘿嘿嘿……”
魏老太手中拎着一樣東西,再次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而那宛若來自地獄的笑聲,令葉冥砂等人都是忍不住開始後退。
衆人不自覺地將視線投向了魏老太手中的那樣東西。
那是一雙運動鞋,很新,看上去有幾分眼熟。只是,鞋的表面已經被血染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我……我們不……不打擾了……”
葉冥砂終於受不了了,逃命一般地拉着其他同事跑遠。
五人一溜煙地跑回了汽車,大口地喘着粗氣。
他們越來越覺得,這個烏羊村有些怪異。
“我怎麼突然覺得,這個村子就只有那個老太太一個人啊?”
許蓉軒勉強穩定了心神,有些發抖地說道。
“別胡說!這裡還是有不少村民的。”
方神女還算鎮靜地說道。
“不少村民?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到?”
賈顏莉脾氣較大,這個時候突然爆發了。
“都別吵了!”
章達山坐在駕駛座上,也是被嚇得渾身是汗。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怕什麼,但就是怕得要命。
他向後看了一眼,卻發現攝像機正在最後方,紅燈一閃一閃的,如同黑夜中的一顆充滿惡意的眼睛。
攝像機?對了,剛纔攝像機一直開着,會不會拍到了什麼?
章達山下了車,來到後門處,正準備將攝像機拿過來,卻猛地發現,攝像機旁邊,端端正正地放着剛剛那雙運動鞋,上面的血跡還沒有幹。
他的雙眼一下子瞪大,動作立刻停了下來。
“章哥,怎麼了?”
葉冥砂在座位上問道。
“啊?哦,沒事,沒事。”
章達山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攝像機拿起。
他本想將那雙運動鞋偷偷扔掉,但當他的手指剛剛觸碰到鞋幫時,卻感到了一股腥黏而冰涼的觸感,那觸感令他的心臟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他不怕血,至少到目前爲止他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然而,剛剛的那種觸感,讓他感覺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的頭腦中突然產生了一種詭異至極的念頭。
那血是我的。
他毫無徵兆地踉蹌了一下,右手立刻把住了車門,這纔沒有摔倒。
拎着攝像機回到了駕駛座,他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緊接着,他調出了錄像,開始查看裡面的內容。
可是,在錄像畫面出現那一瞬間,章達山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章哥,你到底是怎麼了?”
葉冥砂從剛纔就覺得章達山有些不對勁,此刻再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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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達山沒有回答她,而是死死地盯着那個小小的屏幕。
屏幕上,是一雙被血完全染紅的運動鞋。那雙鞋就像被人懸掛在了鏡頭前一樣,搖搖晃晃,不斷地向下滴血。
章達山的雙手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看到他慘白的臉色,坐在副駕駛座位的葉冥砂忍不住繼續問道:“章哥,有什麼事你就說出來啊,我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
“跟你們說有個屁用!”章達山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我們完了!我們就不該來這個什麼烏羊村!我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兒了!所有人!”
他的吼聲震耳欲聾,四個女孩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出聲。
幾秒鐘後,葉冥砂大着膽子將腦袋湊近了那個小屏幕,想錄像裡到底有什麼。
但是,她看到的卻是,一個漆黑一片、根本就沒有打開的屏幕。
當她再次擡起頭看向章達山時,看到他仍然是雙目圓睜,極爲恐懼地盯着屏幕。
他看到了什麼?爲什麼我看不到?
剛纔的魏老太已經讓葉冥砂感到渾身發冷了,此刻的章達山更是令她有一種血液凝固的感覺。
她本能地覺得,有問題的不是章達山,而是這個村子。
她當機立斷地說:“章哥,我們不要管那個節目了,立刻回海源。”
她本以爲章達山會立刻同意她的提議,開車返回海源。然而,章達山卻是極爲憤怒地吼道:“你們還不明白嗎?自從我們踏上烏羊村的土地那一刻起,我們就被詛咒了!宮世先,陵大明,鐵文亮他們三個人,根本就沒有請假,而是已經死了!死了!”
“你在說什麼?”
方神女難以置信地看着如同憤怒的野獸一般的章達山,驚疑不定地問道。
聽到她的聲音,章達山轉過頭看向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哼哼,你還叫什麼神女,真是好笑。你什麼也感覺不出來,也無法保護任何人,你算哪門子神女?”
“我……”
方神女被說得臉色一白,想要辯駁幾句,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非常清楚自己從小就能預知危險,並且可以通過待在那個人身邊來預防災厄的發生。但是現在,她卻什麼也沒有感覺到。
當然,她對於章達山的話,是根本就不信的。什麼那三個人已經死了,方神女認爲,那都是章達山在信口胡說。
然而,章達山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樣說道:“你不信是吧?不信,你現在就給他們三個打電話,你看你能不能打通!我告訴你們,我們都中了詛咒,我們是必死無疑的,我們會一個接一個地死去,就像宮世先他們三個一樣!”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繼續道:“你們都沒感覺到是吧?可是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我們忘記了很多重要的事情。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就算電視臺再怎麼着急,也沒道理讓我們這個時候來採訪吧?”
說話的時候,天色已經很黑,車內亮着燈。若不是有燈光,他們現在幾乎無法看清彼此的面孔。
章達山的五官有些扭曲,或許是因爲恐懼,或許是因爲瘋狂。
他雙眼遍佈血絲,惡狠狠地說:“我們之所以天黑了纔到這個村子,是因爲我們反反覆覆地進入村子,走出村子,而每一次,都會有一個人死去。三次了,我們進入烏羊村已經三次了,而這次是第四次!第四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