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掌門,四大莊主,兩宮宮主,加上幾個武功高強,身份不明的人,對古青鸞和阿澤手中的天劍都起了勢在必得之貪婪,一時發動了攻擊,立即掀起了滔天的巨浪,打得天昏地暗,日明無光。
那京雲莊的莊主範仲輝高聲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殊之!天鷹教以太子之名一路上追殺我們,其心可殊!要是天劍落在他的手上,我們正道有難,天下有難!”
“今日不滅天鷹教,我們正道必滅!太子如此殘暴,再得天劍,如何得了?不能讓天劍落入太子手中!不然,我們統統都要死在這東海之上。”
人人聽了,都知道這些人是要爲自己搶神劍找個堂而皇之的理由罷了!因爲有了這樣的理由,他們就能搶得心安理得,冠冕堂皇。
古青鸞初次使劍,傖促應戰,再也沒有思想的餘地。
刀光劍影划來,快如閃電,招招至命,想要活着,就只能讓別人死!
所謂你死我活,在這血雨腥風的一戰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古青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司空煙雨的百年功力,無論是輕功還是武功都已駕凌在這些人之上,她一開始打得極爲難看。
但是,煙雨神劍在手,威力自是不同凡響!她免強還能和阿澤,衛大哥一起應戰。幾大掌門,莊主,宮主,武功中的頂尖高手合力圍攻威力可想而知。
但這些武林中人很快就發現了,煙雨雙劍合壁之下,威力大增,他們竟然一時之間柰何不了。
往往,別人向阿澤劈去的刀劍,輕易地就被古青鸞化解了。
而招呼到古青鸞身上的,也被龍玄澤的天煙劍守得滴水不漏。
這倆個人合在一起時,根本就是無論對方有多少人,也難以傷到他們分毫。
攻了幾十招之後,八大掌門人久攻不下時,突然改變了打法,居然將主力用到了衛逸然的身上。
衛逸然一人應對多名高手,就算他的武功再怎麼出類拔萃,也已經打得很難看了。
甚至,他連懷裡的毒藥也很難用上。因爲,只要出劍稍遲,他就會當場沒命。
幸好,天鷹教的兩大護法長老端木青和朱允南及時趕到,和他會合在一起,成了三人行。
但就算是三個人合在一起,也抵不過此刻周圍的四大土豪,四大莊主,兩宮宮主,和其餘幾個武功高強的人在一起合擊他們。
這些人要不是有些忌憚着衛逸然身上的毒藥,只怕早就取了他的姓命了。但是,衛逸然應接不暇,根本就連毒藥沒法用。
衛逸然和二位長老的武功自然也是非比尋常,但此刻他們非但要擔心頃刻之間就要葬身大海,更擔心此刻被八大派掌門圍在一起的太子殿下龍玄澤和古青鸞。
衛逸然平日牙尖嘴利,象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以他平時的性格,肯定會出口諷刺一番什麼的。
可是,此時此刻的他,連開口都難。時時刻刻的險象環生,虎口逃命,幾次差點死於別人的刀劍之下,身上從未輕易受傷的他,終於被人砍了一刀在背上,不禁悶哼一聲,在端木青和朱允南的守護下,暫時還沒死翹。
古青鸞和阿澤雖然雙劍合壁,但在八大掌門人的合攻之下,也漸漸吃力。
突然,風雲變色之際,古青鸞聚見一劍尖刺到了阿澤的背後,她挺劍削去,自己卻被幾把劍芒划來,阿澤也已不顧自己的危險,只想護得丫頭安全,反身相護。
但是,八大掌門的武功皆是已經登峰造極,並不比古青鸞和阿澤的武功差,此刻他們得以暫時能應對,不過就是靠了天煙雙劍的威力。
而這兩把劍越是神通廣大,也越是引得八大掌門人皆想擁有。他們一時貪念已起,既已經出手,就再也不會讓這倆人有生還的機會。
八大掌門人皆心知肚明,今日之事,將來必不能讓江湖中人傳揚出去,這太過有損他們掌門人的聲譽了。
所以,奪劍之後,定要將天鷹教中人殺個片甲不留。至於今日參與了奪劍的人,自然會守口如瓶,不會將這事傳出去。
更何況,雙劍纔剛剛到太子殿下和古青鸞的手中,此刻奪劍,只要搶到了手,將來要怎麼說起今日之事,自然能編說些堂而皇之的理由出來。倘若讓他們帶回了京城,那就是永遠也沒有希望了。
雙劍在手,天下第一,武林至尊。
這樣的,竟然讓這些都已經“德高望重”的掌門人一時之間喪心病狂,對兩個後生小輩大開殺戒。
可見,這些江湖中人,爲了“天下第一”四個字,沒有做不出來的事情。古青鸞的善念幾乎要在此刻被這些人給眠滅掉。
突然,古青鸞和阿澤都聽到一聽大叫,那竟然是衛逸然的叫聲!
不用說,那必是衛逸然已經受了重傷。驚看此刻情勢,有自知知明的人,想必都能感覺到了,今日一戰,天鷹教的人就要葬身於此了。
“你們太沒有廉恥之心了!想要我手中的劍?來吧!我統統殺了你們!”一向討厭殺戮的古青鸞絲髮散亂,眼睛發紅,竟似魔女降世,劍起劍落,再也沒有一絲的手軟。
如嬌虹般的身影掠起,和阿澤雙劍寒芒四射,劍光劃海,波浪驚天四起,殺戮之光在海面上掀風鼓浪。他們都聽到了衛逸然的叫聲,突然雙劍砍掉了一人,殺開一條血路,向衛逸然衝去。
阿澤眼看衛逸然受了傷,頃刻之間就要喪命於四把冷劍之下時,驚心動魄之際,天煙劍指向那四把冷劍,連自己的姓命也不顧了,大叫道:“衛逸然,你不能死!”
既然要死,那也要死在一起!
阿澤和古青鸞一齊不顧自己的安全堪堪地殺到了衛逸然的身邊,將衛逸然及時救了下來,這個過程中,阿澤的肩背處被人刺了一劍,登時血流如注,痛得他咬牙發紫。
“阿澤!你受了傷!”古青鸞大叫一聲,看阿澤被人生生地在肩胛上刺了一劍,她拼盡全力刺出一劍,將刺了阿澤一劍的松山派掌門魯秋仁的一條手臂當即斬得飛了起來。
那手臂飛上天空,瞬眼之間再跌入大海。
八大掌門人大吃一驚,他們原先都以爲,要殺了這天鷹教的人並不難。而古青鸞只是右相爺的千金,一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只要不讓她彈起天音琴,一劍殺了她又有何難?
但他們卻沒想到,她的武功居然沒比天鷹教的長老,少主,衛逸然他們差,甚至隱隱凌駕於他們之上。只是,她用劍就象一個從未使過劍的人,生手得很,這才威力大減。
被砍了一條手臂的魯秋仁一時之間真氣外泄,登時就沒法在水面上行走如飛,輕功使不上來。
要知道,他們此時此刻可是人人都在海面之上,施展不出絕世的上乘輕功,那就必死無疑。所以,那魯掌門突然“啊!”地大叫一聲,整個人瞬間掉落在海里。
衆人看去,但見魯秋仁的身體才掉落海水中,就立即被海里躍起的一條大白鯊魚張開大口給整個人地吞了進去!
這下當真讓人驚得面無人色!八大掌門只剩下七大掌門,四大莊主也只剩下兩大莊主,另兩莊主已死,兩宮宮主尚在。
突然,他們互相之間眼神交繪,似是又達成了什麼條款一樣。這些人在來島上時,可能就已經相聚商議過了。
九華派的掌門人孟子浩道貌岸然道:“除魔衛道必有所犧牲!今日就算拼了有損我們俠義之名,以多欺少,我們也要滅了天鷹教!不能讓神劍落入邪教之手!一路上,我們已經被太子殿下三番四次地派人暗殺!倘若兩把神劍落入他的手中,我們此番定然回不去了。”
京雲莊的莊主範仲輝道:“除魔衛道,人人有責。跟他們還說什麼俠義?滅了他們就是俠義!大家一起上!”
“殺!”一羣如狼似虎的掌門,宮主,莊主,最後只念了一個殺字,又展開了新一輪的攻擊。
“放你的狗屁!什麼除魔衛道!分明是在搶劫,卻要將自己搶劫的的醜行說成除魔衛道!你們這羣虛僞的,什麼正派人士!我呸!小爺就算是死了,也要咒你們統統都被鯊魚吃得屍骨無存……”
衛逸然破口大罵,卻在這時嘎然而止。因爲,七大掌門,四大土豪,兩大莊主,兩宮宮主,和幾個武功高強的人,都眼神聚然一變,舉劍殺來,劍光明晃光地,兇悍無比,面目猙獰。
剎那間風雲變色,驚滔再起,激起千層白浪,嚇得無數魚沉海底。
“啊!”慘叫。
“呀!”嚎叫。
雜踏的叫聲
伴隨着打殺的劍聲瞬間驚天地,泣鬼神。
龍玄澤原本就被刺了一劍,真氣稍有外泄。衛逸然也受了傷,自然也有真氣外泄。他們兄弟出生入死多年,感情自是非比尋常。
這形勢,雖然不想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但事實就是事實。力量太過懸殊,猶其是衛逸然和阿澤都受了傷,內力正越發地減弱。
刀光劍影之中,心中隱隱地覺得,這一戰比任何時侯都沒有勝算,阿澤突然高聲對衛逸然道:“衛逸然,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這一戰打得暢快淋漓,我死而無憾!”
衛逸然一聽,自知阿澤是想起了和他結拜兄弟時說過的話,不由得心中豪情壯志頓生,手中長劍揮出,終於有機會拿了一粒藥丸彈至一個掌門的面門道:“阿澤,我此生最得意之事,就是和你做了兄弟!死沒什麼可怕的,死時能這麼壯麗一戰,當真是快意人生!哈哈哈!來吧!想要我們死的,也沒那麼容易!我要讓這天地之間,所有的生靈皆爲我們陪葬!”
“不要啊!衛大哥!萬萬不可啊!”古青鸞一聽衛逸然的意思,就知道他是要放毒。
她知道衛大哥最新研究了一種毒,衛大哥取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毒名叫做“萬徑人蹤滅”。
這毒要是炸開的話,天地萬物,所有的生靈,都會死亡,無一能倖免,就連這大海里的魚都不能活了,殺傷力比現代的原子彈還要驚人。
“鸞兒!”龍玄澤這時雖然受了傷,天煙劍在手,卻也暫時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他原就在江湖的殺戮中長大,象這樣殺氣沖天的場面,他早就身經百戰。
但是,今日的敵人太強,就算是他再怎麼自傲,也知道,他們堅持不了多久。
這些人都是當今武林中最頂尖的高手,每一個的內力都不比他差,甚至是在他之上。
他最難過不是自己很快就要死在這裡,而是,他剛剛和龍玄轍,龍玄珏兩個哥哥相認了,此刻他有難,他們竟然無動於衷,完全沒有要來援助他。
他們在觀望,袖手旁觀。
他心中暗歎,還好!他們原先似乎是想加入到敵人的行列,此刻卻沒有真的加入,而是在一旁觀望罷了。
這心思只是轉瞬即逝,刀光劍影之中,他雙目的視線更多的是在古青鸞的身上。
他出身江湖,早就將生死看得很淡,出來混,總有一天是要還的。
但他沒想到自己的生命中會突然出現了古青鸞!這丫頭喜歡他,他卻一直就沒有給予過她什麼,好象,他還欠了她一個表白。如果他今日死在這東海之上,鸞兒她……
想到這裡,他如游龍般在空中刺出了環形的一劍,劍光所到,人人閃避時,他整個人飛身罩在古青鸞的頭上,突然高聲動情地說道:“鸞兒,我愛你!”
說了這一句話之後,他才覺得,可以欲血奮戰了。
古青鸞正殺得如入魔道,雙目赤紅,青絲散亂,白衣飄起,人在水面上飄着,旋轉如一道白光。因爲對方十幾把的劍氣殺來,他們人少,敵衆我寡,看情勢,他們幾個人支撐不了多久,必死無凝了。
這種時侯卻猛地聽得阿澤說了一句這麼煸情的表白,她手中的天雨劍登時威力大增,面對死亡,竟然當真地生出了一種豪情般的愉悅,沒有了絲毫的害怕之情。
“呀!”一劍橫掃千均,古青鸞的天雨劍掃在水中,水中驚起無數的劍雨,讓事實說話圍攻他們的人驚退數丈。
幾個拼命之人合在一起,正所謂一人拼命,萬夫莫擋。
聽了阿澤的話後,古青鸞如入魔道般殺紅了的雙眸剎那間明亮起來,盈盈如秋水明月,目光望向阿澤,手中長劍卻源源不斷。
她說道:“天無絕人之道!正義必勝!我們未必就要死在這裡!阿澤,你說過的話可不能反悔,我聽到了!你放心,我雖然是女生,但我不害怕!”
阿澤見古青鸞神情愉悅,登時大爲寬慰,雖然是在打鬥之中,卻俠風柔情,不再象以要和往一樣,殺戮就只是殺戮。
神劍瞬間更添威力,和古青鸞雙劍合壁,雙雙揮劍而起,兩個人影如仙劍雙俠,人劍合一,舞得劍光如虹,剎那間將受了傷的衛逸然和兩個護法長老都罩在了他們的劍光之下,居然守得滴水不落。
衛逸然因爲受傷有點重,想叫阿澤和古青鸞不要管他,但這話噎在喉龍裡硬是說不出來,因爲他知道,他說了也只是白說,阿澤和小鸞絕對不會願意棄他於不顧。
所以,他突然想起,古青鸞的天音琴就在他的身上。雖然他不會用天音琴,但彈普通的琴他卻是會的。於是,取出天音琴來,他拔響了琴音。
這天音琴在古青鸞的手中是天音琴,在別人的手中,卻只是普通的琴。在邪惡的人手中,它甚至不願意變成一張能彈湊的琴,而只是一塊飾物一樣的小小玉琴。
幸好,在衛逸然的手中,它能變成一張可以彈湊的琴。而古青鸞和阿澤正雙劍如驚鴻掠影,劍光冷芒四射,一時之間,他們竟然讓七大掌門,四大土豪,二大莊主,二宮宮主,一個島主和幾個黑衣人強攻不入,只是將他們圍住,殺氣沖天。
遠遠地,海邊還有些武功不如這些人的,根本就不敢踏水加入海面上空的這一場廝殺,但卻看得驚世駭俗,人人心膽皆似要破胸而出。
正在這時,那衛逸然因爲受傷失去了戰鬥力,僅有的內力只夠他靜坐不動,他竟然盤膝坐於水面上,彈響了天音琴,放聲唱起了歌來。
那歌聲充滿了豪情壯志,凌雲而起,讓岸上聽的人都激動起來,張口結舌。
“東海滔滔,日月搖搖,血光飄飄。
望萬里海面,劍氣莽莽;
浪花上下,琴音渺渺。
羣雄圍殺,何懼之有?豪情戰死比天高。
撫琴絃,看刀光劍影,分外妖嬈。
煙雨雙劍有多嬌?八大掌門競折腰。
笑四大莊主,兩宮宮主;
東海島主,個個。
龍飛鳳舞,鷹擊長空,江山多嬌任逍遙。
彈指間,數人物,驚拍海潮。
衆人聽得那琴聲和歌聲傳來,如浪淘海沙,不知不覺間,都傻眼了!有人恨不得也加入去,就算是死,似乎也想打一場,只恨自己輕功不行,沒法在水面上行走。
三公主顯然是對龍玄澤,衛逸然都有了難捨的感情,突然高聲叫道:“太子哥哥,衛大哥,你們不能死!殺了這些不講理的混蛋!炒蛋!”她雖然尖銳地叫着,可惜,她的輕功不行,不能踏在水面上飄,自然也幫不上忙。
眼看着龍玄澤和古青鸞以乎就要被八大掌門和莊主,宮主,島主們攻進去,忽地,劍光之中,似乎聽得古青鸞大叫了一聲:“阿澤!”
然後,是阿澤狂噴了一口鮮血灑在大海上,海水登時驚起血浪之花。
正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陣無比清長悅耳的鳥鳴聲,和鷹擊長空的拍翅之聲。
正圍攻着古青鸞和阿澤他們的所有人眼看龍玄澤受了傷,正以爲只要龍玄澤的真氣提不上來,他就必定要跌落海里時,沒想到天空中會飛來一隻美麗明豔的青鸞鳳凰和一行黑鷹。
那一行黑鷹竟然有十二隻之多。
青鳥鳳凰俯衝下來,顯然是想衝到古青鸞的身邊,但這時劍光赫赫,白芒罩天,七大掌門的掌風拍來,它也無法向下到達古青鸞的身邊。
黑鷹拍翅,衝向圍攻阿澤的人,猝不及防地,有一隻黑鷹啄瞎了一個莊主的眼睛,這莊主大叫一聲,捂着眼睛失去了攻擊力。
但是,這些掌門人,莊主和宮主的內力了得,輕功也已經出神入化,腳在水面上行走如飛,在空中如能騰雲駕霧般,令得黑鷹和青鳥都無法順利地飛下來救阿澤和古青鸞。
阿澤受了傷,真氣大大外泄,要是能駕馭在黑鷹之上,那自然如虎添翼。古青鸞也在看到自己的青鳥之時,燃起了希望,想駕馭青鳥。
這時,一隻黑鷹終於衝到接近阿澤的身邊,阿澤拼着一口氣,向上翻去,想坐上他的黑鷹。
沒想到,幾大掌門的眼睛都盯着他,一齊出劍,縱身躍起,飛得比阿澤更高,不但掌風拍向那隻黑鷹,更加瞬間封死了阿澤向上的衝擊之路。
阿澤受了兩處的傷,內力減半,輕功自然受制,被幾大掌門封死了向上衝的路,自然而然地,竟然落入了水中,頃刻之間由於內力受損,竟然“嘭”地一聲巨響,落入了大海之中,激起了無數的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