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新人羨煞所有的眼睛,讓人眼紅得要冒出火星來。
皇上和太后聽說了今天迎親路上所發生的事情,太后端祥的臉上始終帶着微笑,卻語氣冷冰冰地小聲對皇上道:“皇上,將魏王貶去北蕪州吧。”
皇上搓了搓雙手道:“老佛爺,您看,阿澤太子並沒有處罰他,那表示,阿澤這孩子不但仁厚德高,胸懷寬廣,且有自信。我們是不是可以再寬容一些,相信太子的能力,再看看阿轍的表現?”
“哼!最好他懂得適可而已,懸崖勒馬,不要再興風作浪。”老佛爺沒再說些什麼。
皇上嘿嘿笑道:“阿轍手上沒有足夠的兵力,搞些小動作罷了,太后不必多慮,無論哪方面,他都贏不了阿澤。”
“那倒是,無論是謀略,還是品德,胸襟,他都不如阿澤。不然,他是長子,哀家早就同意立他爲太子了。幸好有阿澤這孩子,樣樣都令哀家滿意。大周將來交在他手中,哀家和皇上總算達成了共識,也可以稍稍安枕了。”
“要老佛爺操這份心,那是朕的罪過哇。”皇上看着阿澤,心下也是十分欣慰的顏色。
龍玄澤牽着古青鸞的手,在太后和皇上的面前,完成了所有的大婚禮節。
他們的大婚是在大殿門外而不是在室內,因爲百官都來朝拜,室內容不下那麼多人。
穿戴有些笨重卻無比華麗繁複的古青鸞和阿澤面對百官,聽着太史院的中書侍郎宣讀她和阿澤正式被冊封爲太子和太子妃。
諾大的場面,顯得非常莊重,百官卻能整整齊齊地跟着司儀高呼:“……太子和太子妃百年好合,綿延子孫……大周千秋萬世,繁榮昌盛,國泰民安……”
正當所有的人都在跟着司儀整齊高聲地唱着好話時,突然,“轟”地一聲,天空中響起一陣驚雷般的響聲。
衆人驀然一驚,擡起頭來時,但見天空一陣陰雲遮天,一條象蛟一樣閃閃發光的的蜃龍出現在空中,張牙舞爪,向阿澤和古青鸞的頭上迅速地游來。
這下子變生突然,人人都驚得到魂飛魄散,尖叫起來。
“啊!龍!真龍出現了!”人人驚心動魄之間,大呼小叫着,都變了臉色,驚恐萬狀地抱頭的抱頭;走避的走避;蹲下的蹲下;甚至有人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正在此時,不知何時,在一個尖頂的屋頂上出現一個白衣飄飄,手上抱着一張琴的男子,對着那蜃龍,以清淅的聲音用內力將自己的聲音送入所有人的耳朵道:“大家鎮定些,那不是真龍,它只是大家的幻象罷了,大家不必害怕。”
他一邊說,一邊彈起了一陣美妙的琴聲。
琴音響起之後,不一會兒,天空中的龍果然瞬間化爲了烏有,大家看到的是,天空中祥雲朵朵,哪裡還有龍的影子?
正當大家還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時,太子阿澤卻突然發現,他身邊的鸞兒竟然憑空不見了!
剛纔他還和她手牽着手,因爲天空中突然一聲雷響,又出現了一條龍,他擡頭時,不知怎麼和鸞兒鬆開了手。
不過就是鬆開了一下,這麼多的人,鸞兒怎麼可能平空消失了?阿澤茫茫然,大驚失色,不覺驚叫道:“鸞兒——你在哪?”
才叫完,那原先彈琴的白衣男子悄然落在了阿澤的面前,阿澤不敢相信地對着白衣男子,臉色聚寒,怒聲道:“司空煙雨,你用了什麼幻術將鸞兒變走了?”
那男子就是司空煙雨,不知他是何時出現的,這時急急地解釋道:“我就是因爲算出,鸞兒有此一劫,才破出結界來這一趟的,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上了對方的當。”
“不是你嗎?你搞什麼鬼?”阿澤急得有些失了神,從未有過這樣的擔憂和無措,鸞兒憑空從他手中消失,這怎麼可能?
“當然不是,快追!別婆婆媽媽的了。”司空煙雨也急了。他這一趟是違反了仙規出了蓬萊,後果很嚴重,幾個時辰之後被發現,他就要受仙規的處罰了。
阿澤已經第一時間施展輕功上了最高的屋頂,卻四處都看不到鸞兒的影子:“追?往哪追?鸞兒在哪?”
衛逸然也跟着上來了,但是以他幾百年狐狸的道行,也沒看到古青鸞是怎麼被帶走的。
司空煙雨道:“對方施了嶂眼法,有意讓我們沒法發現,跟我來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還在發懵之中,見天空中出現的龍瞬間化爲烏有之後,太子妃不見了,太子被一個白衣男子帶走了。
連皇上和太后都糊塗了!這場大婚就這樣結束了?司儀也呆了。
這裡,只有龍玄轍和龍玄珏互相之間對視了一眼,然後心下都有些歡喜之色。
龍玄轍忽地請示皇上道:“父王,請讓兒臣帶人尋回太子妃。”
皇上雖然驚奇,卻袖手安撫所有的人道:“大家不必慌亂,想必是有什麼妖人施展了妖術,一時之間迷了大家的眼睛,想破壞我們大周的國運。請大家相信太子殿下有能力將太子妃安全地尋回來。我們大周的江山永固,國運昌隆,千秋萬世之基業必有上天保佑!”
百官在皇上的鎮定自若,王者之威懾中安靜了下來。
阿澤隨着司空煙雨縱躍了一段路之後,一把揪着司空煙雨道:“是你!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你是仙,你有仙力,除了你,沒有人能讓鸞兒憑空消失在我的面前。”
司空煙雨一時脫不了身,急得冷然道:“阿澤,我是違反了仙規出了蓬萊結界纔來這裡的,不是來和你糾纏不休的。我比你還擔心鸞兒的安危。鸞兒被北朝的太子捋走了,你還在這裡和我拉拉扯扯做什麼?要是讓北朝的太子過了北周的國界,你就永遠別想將鸞兒找回來了。”
“北朝的太子?你說的是御北寒嗎?他怎麼可能?”阿澤不太相信,但是,眼前的事情卻讓他不得不相信。
司空煙雨突然從懷裡取出裝有一粒藥丸的一個瓶子來,擰開了蓋,將藥丸遞給阿澤道:“阿澤,我出了結界,隨時都會被截迴天庭去受罰。這是一顆‘仙魂丹’,你吃下它之後就能恢復龍身和仙力,這樣,你就可以追上北朝的太子御北寒了。不然,就算你追上了,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因爲,北朝的太子御北寒是北方的一條蜃龍所化。”
阿澤接過藥丸,並沒有猶豫不決,因爲司空煙雨是誰,他最清楚不過。
將藥丸放入口中吞下之後,阿澤突然感覺渾身的血都要澎湃起來了!他的骨頭“格格”地響起來,瞬間就象要拉長。
身體好象要壯大,不一會兒之後,他竟然化成了一條黃龍,盤旋在天空中,張牙舞爪,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會是一條龍。
“嗷!”地一聲,他騰雲駕霧而去。
“等等我!”衛逸然跳上阿澤的龍背上道,“帶上我吧!”
阿澤聞到衛逸然的味道:“原來你是一隻狐狸。你可要坐好了!不然,摔下去你就要粉身碎骨了。”
“是!我抱緊你!”衛逸然死死地抱着阿澤的龍身。狐狸是不會飛的,怎麼也不可能比龍快,就算是駕馭黑鷹也不如龍騰飛得迅速。
“你也別抱得這麼緊,花狐狸,怎麼不告訴我,你是一隻花狐狸?”阿澤看着衛逸然抱上他後化成一隻花狐狸也不覺得奇怪了。因爲這時侯,司空煙雨瞬間變成了一隻鳳凰。
“怕被你這個無知的人類嫌棄啊。”衛逸然回答。
“誰無知了?你既然是隻狐狸,怎麼不幫我看着周圍,居然讓御北寒有機可乘?”
“他的道行比我高,我沒看出御北寒是條龍,他隱藏得很好。”衛逸然突然問司空煙雨道,“咦?你爲何要變成一隻鳥啊?你不是能瞬間轉移嗎?”
司空煙雨想說,你以爲我想嗎?我如出了蓬萊結界,我的法術就會失靈。他想說什麼,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一隻鳳鳥。他被罰只能在東海的紫霞島上修心,如出東海範圍,必遭天罰。但是,他沒想到,懲罰來得那麼快,他還沒見到鸞兒!
但是,這是鸞兒的大劫,如他不出來,鸞兒此生將不能再見到阿澤。可是,他出來了,此生卻不能再變化成人,也不能言語了。換句話來說,他要想重新做人,就得重新修練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