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府。
信王爺龍玄珏非常閒情逸致地在逗弄着一隻鸚鵡,一個佩着寶劍,穿着侍衛服裝的男子無需通報地走了進來,直接走到龍玄珏的面前。
龍玄珏一見此人,打了一個手勢,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信王問:“事情可辦好了?”
來人立即跪了下去道:“回稟信王爺,我們派去的人全部被殺了!”
“什麼?不是讓你派武功最高的殺手嗎?”信王有些愕然,他以爲他一直暗中訓練的人馬出手,怎麼也有個七成的把握。
“已經是武功最高的了,還派出了三十八個人。但是,對方根本就不是人。屬下在遠處看到,太子真的能變成龍,一條黃龍。他一招之內就將所有的人都擊斃了。”說話的這人是信王的心腹陳平,一直爲信王執行着一些暗殺的,見不得光的事情。
原本,他一向對任何的殺戮都可以面不改色了。但這次他一想到阿澤變成神龍的那一刻,一招之內擊斃三十八個高手的血肉橫飛,也不禁覺得恐怖了。幸好,每次執行任務,他都不會親自出手,只是在遠處看結果。
“什麼?”龍玄珏跌坐在一張椅子上,臉色有些發白地問道,“那些人不會暴露本王的身份吧?”
“不會。但是,信王,您爲何要派人去截殺他們?魏王已經忍不住出手了,我們就算什麼也不做,也能坐收魚翁之利啊。”
“龍玄轍就算是出手了,那又有何用?他不過是在自尋死路。父王是那麼好對付的麼?魏王是長皇孫,他一直就沒有被立封爲太子,這輩子,他都沒希望了。現在他兵變,我派人截殺阿澤,人人都會懷疑是他乾的,絕對不會想到我的身上來。阿澤太子纔是那個最大的勁敵。”
“那……信王,我們還要繼續嗎?北朝太子都失敗了!阿澤太強了,他是龍的化身。”陳平說這話時,其實心下有些膽寒了。
但是,信王龍玄珏沒有親眼看到,雖然駭然,卻不死心道:“只要殺了太子,魏王兵敗,父王就只剩下我了。現在是殺太子的最好時機,因爲一切都可以推在魏王的身上。如果阿澤是龍的化身,那就更要殺了他。”
“信王,太子救出了太子妃,和太子妃雙劍合壁,那簡直就是天下無敵。”陳平想勸信王罷手,趁現在事情未曾敗露,但卻說得比較委婉。
“啪!”地一聲,龍玄珏一掌拍在一張椅子上,溫雅的臉上漫上一層紅潤,對陳平的話很不滿意。
但是,他也知道,無論是在武功上還是在智謀上,他都比不上阿澤太子。如果是和龍玄轍鬥一鬥,他還有信心,但是和阿澤鬥,他卻也是還沒出手就心毛了。
然,皇位的寶座有着非比尋常的魅力,他也是皇子,爲何這天下就不能是他的?
在他想來,他以爲只要解決了阿澤太子,魏王兵敗的話,就只有他一個人了,皇位不就是他的了嗎?這個時侯不出手,待塵埃落定之後,那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所以,他還是下了一個指令:“你多年來訓練有素的影子殺手呢?是時侯出動了,盡力一搏,不能讓阿澤活着回到宮中。只要阿澤死了,父王就只剩下我了。”
“是!”來人奉命離開。
看着陳平離去,龍玄珏眉頭深鎖,形色不安,不戰而粟。但是,這世上就有人明知前面是斷崖式下跌,他卻還要跳一跳。龍玄珏那所謂的,多年訓練的影子殺手,根本就連阿澤和古青鸞在哪都摸不着了。
衛逸然焦急地拍開了阿澤和鸞兒的臥室房門。
龍玄澤抱着古青鸞美美地睡了一覺,早上醒來時還在溫存*,沉湎於失而復得的喜悅之中,都不願起來。這時被衛逸然敲門,起來穿好衣裳後,開了門之後,阿澤太子還給衛逸然一個大白眼,似是怪他打斷了他的好事呢。
衛逸然趕緊將龍玄轍兵變的消息傳達了,免得被某人的目光給駁了他的狐狸皮。
阿澤握緊了拳頭皺眉問道:“這麼說,在樹林裡伏擊我們的也是他派來的人?”龍玄轍和他,怎麼說在他是東方澤的時侯也和他有過一段不錯的兄弟情,他是多麼不想和阿轍成爲敵人。
正如龍玄珏所料,衛逸然果然將截殺他們的人誤以爲是龍玄轍的人了:“雖然那些都只是殺手,但除了他,只怕也不作第二人想了。”
古青鸞沉默,這種皇室兄弟之間,爲了皇位而不惜血流成河的手足相殘大戲,她從電視劇中看多了,但卻沒想到會活生生地在現實中遇到。
龍玄轍和龍玄珏都長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又飽讀詩書,爲何還是斟不破這權勢之爭?難道皇室之中,就註定了沒有兄弟手足之情?
“在想什麼?鸞兒?”龍玄轍將她攬在身側安慰道,“不用擔心,父王不會有事的。魏王最多就只是要皇權,不會殺了父王的。”阿澤這樣說,其實不只是爲了安慰古青鸞,也是爲了安慰自己。
他不怕阿轍奪了皇位,卻擔心父王有生命危險。如果魏王只奪皇位,他還覺得情有可原;如若他膽敢傷了父王,他不會放過他。
衛逸然道:“京中本有禁軍和御林軍,但龍玄轍要是以領兵出戰爲由,出城後並沒有向北朝方向進發,而是突然倒戈的話,御林軍和禁軍只怕也不如他的迅速。只要魏王得了先機,控制了皇上,得到了玉璽,就算是御林軍和禁軍也有可能最終會聽令於他。”
“嗯,”阿澤表面冷靜,其實心下也焦急起來了。原先就有所意料的事情,但爲了鸞兒,他管不了那麼多。此刻鸞兒安全了,乍聽到魏王當真反了,他不禁有些內疚。倘若不是因爲鸞兒,他會早些作出防範的,“鸞兒,我們必須儘快趕回京城!”
“我知道。”古青鸞有些自責,都是因爲自己,阿澤才遠離了京城皇宮,希望他們還能趕得及救皇上。以阿澤的消息之靈通,他應當早有些預感纔對。但是,爲了追她,阿澤肯定是有意地壓下了他父王正面臨的危險。
他們很快地招來青鳥鳳凰和黑鷹,立即出發趕往京城。遇到郊外,阿澤甚至不再坐黑鷹而行,乾脆自己化身爲龍,先一步騰雲駕霧而去。
“鸞兒,你駕馭青鳥跟上,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先趕回去救父王。”阿澤的聲音傳來時,人已化作一條龍,騰雲駕霧而去。
“你放心吧!我坐在鳳凰鳥上,在高空中飛翔,絕對不會再有危險,你不要擔心我,救皇上要緊。”古青鸞駕青鳥飛翔雖然很快,但卻還是被阿澤拋在了後面。看來,龍飛的速度比鳳翔要快。
宮中。
龍玄轍領十萬兵馬,堂而皇之地倒戈攻入皇宮,和守衛皇宮的宮中幾萬禁軍和御林軍,侍衛等相遇,立即成了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正面交戰,兵戎相見,擺明是反了。
雖然宮中有禁軍和御林軍,但宮內的禁軍和御林軍,侍衛加起來,平日的人數也不過五萬。而其他禁軍和御林軍都駐紮在郊外,沒有接到調軍令是不能擅自入京的。就算接令,再怎麼快也要有時間趕入皇宮。
又有誰想到,龍玄轍領兵出戰只是一個晃子,拿到了兵權馬上就回馬一槍,直接攻入皇宮?這讓皇上也是措手不及。
皇上正在御書房裡,心神不寧,來回度步。他沒想到要如此蒼促地出兵和北朝開戰。但是,太子妃大婚被劫,文武百官在場,還有許多來自各個小國的使者,甚至是各國皇子也在場。
這個臉,大周國丟大了。事後立即傳出太子妃是被北朝太子御北寒施展了嶂眼法捋走的,這更加令大周國丟不起這個人。所有的文武百官都顯得義憤填膺,要求皇上出兵攻打北朝,給北朝一個教訓。
而最爲激憤的人是龍玄轍,他自告奮勇要親自領兵,爲阿澤討回一個公道,爲大周爭回一個面子。要知道,北朝的兵力和大周相當,甚至有人傳,北朝的金戈鐵馬比大周還要厲害,所以,並沒有將領真的想領兵出戰,那是分分鐘有可能戰死沙場的。
皇上在羣臣激奮的金鑾殿上親傳帥印,令龍玄轍領軍十萬出發。
然,此時此刻,皇上冷靜下來卻開始有些擔憂了。龍玄轍可不是領兵的料,他根本就沒有打過仗,雖然有老將軍王國民輔之出軍,卻仍然讓他不太放心,覺得這次出兵太魯莽了些。
正在皇上覺得有些寢食不安時,門外突然聽到了一陣喊殺聲,皇上渾身龍軀一震,才知道,他真正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李公公和侍衛林統領進來,林統領抱拳道:“皇上,宮外有官兵攻入,是魏王領十萬兵馬倒戈相向,請皇上撤出御書房。”
皇上這時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喊殺聲傳來,還沒等皇上撤出御書房,已經有人衝入來,和林統領安排守在外面的人打了起來。
“護駕!保護皇上!”李公公一把拂塵緊緊地護着皇上,跟在皇上身邊,想要退出御書房。
一陣砍殺聲不絕於耳,血腥味瀰漫着整個皇宮,皇上終於在退到走廊上時遇到了龍玄轍。
龍玄轍居然可以如此迅速地攻入皇宮,並且以如此快的速度出現在皇上的面前,那是因爲他有了御北寒的相肋。御北寒變成龍,騰雲駕霧地將他送至此地纔會讓他得以這麼快就和皇上對面。
“你這個逆子!朕早就知道你狼子野心,才一直沒有將太子之位傳給你。”皇上氣得渾身發抖。
龍玄轍冷漠道:“父王,兒臣雖籌謀多年,但只要您立兒臣爲太子,兒臣自然會乖乖地等着您百年歸老。但是,您立了一個又一個,卻始終沒有兒臣的份,爲什麼?兒臣哪一點不如龍玄夫和龍玄澤了?是兒臣武功不如他們?還是兒臣沒有好好地學習治國平天下的道理了?兒臣循規蹈矩,兢兢業業,從小最聽父皇的話,從未忤逆過父皇的意思。但是,父王,您爲何總是不喜歡我?爲什麼?”
皇上默,他確是不喜歡龍玄轍,這不關他學業,武功,謀略等等的問題。而是,他的母妃當年曾經參與過和皇后一起傷害阿澤的孃親,他最愛的女人。事後,他沒法拿皇后怎麼樣,卻拿龍玄轍的母妃開刀,賜阿轍的母妃一杯毒酒。從此,龍玄轍在皇上的心目中,根本就不可能是太子的人選。
但是,此刻,皇上卻不想說出這個原因。
看着眼前的護衛一個一個地倒下,他雖然氣得發抖,卻不後悔自己對龍玄轍的冷漠。這種狀況在皇上的眼裡,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在後悔,他怎麼就將十萬兵權授予這個大逆不道的兒子呢?他本該知道,阿轍乖巧的外表都是裝出來的。
皇上的侍衛雖然武功高強,但龍玄轍早就一一地算計過,所帶都是武功極高的,多年籌劃過的,專門用來對付皇上身邊高手的人。
所以,龍玄轍贏了,將皇上逼入九龍寢宮,要皇上交出玉璽,立一份傳位的聖旨,將皇位傳給他。
皇上不願意寫,他讓旁邊師爺似的人模仿皇上的筆跡寫了,搜出玉璽,自己蓋上去。